第四十一章 阴间的整风运动
玉姐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学妹雯雯。
“雯雯,你的脚怎么这样了?”玉姐看了一眼问道。
雯雯带着点痛苦道:
这时候,师父竟然瞬间捆上了我的窍,压根就没征得我的同意。
于是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倨傲,眼睛里有闪烁着蛇的光辉。
“小女娃,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伴着铜钱落地?”
秦伯伯虽然着急,但是先前师父给老爷子诊病的时候他已经听过声音了,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仙家上身,所以不敢打扰。
这些野生的动物仙儿行事跟人不同,十分讲究面皮,你若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断说好话恭维着,哪怕让他折损道行帮你他们也心甘情愿。即便说再多的好话,给煮几个鸡蛋都是虚的。
可你若是露出一点对他的怀疑,或者担心,他就会认为你不相信他的本事,轻则当场翻脸,重的话还会反过来霍霍你。
虽然我在师父身上,从来没感受到那种名为脸皮的东西,不过秦伯伯很是懂事的啥也没说。
雯雯有些懵了,不知道我这副表情还是不是我,不过她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我…;…;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放在窗台上的老钱是掉在了地上…;…;”
师父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这让我的表情更加狰狞了。单纯善良如小白兔似的雯雯,都快被他吓哭了。
秦漱玉也不知是母性爆发还是色心不改,居然煞有其事的把雯雯护在了身后。
看她的咸猪手肆无忌惮的放在雯雯屁股和大腿上,好吧,不是母性爆发,纯属色心不改。
不过师父没管那些,桀桀一笑道:
“小女娃,莫怕,我且问你。一个月分两半,一半七天,一半二十三天,你现在是在前一半,还是后一半呢?”
因为我只是被半捆了窍,师父说的话我都听得见。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我还真不太懂。
什么叫一个月分两半呢,而且分的天数还不一样,不是应该分上下旬吗?
我本以为这种问题,不会有人听得懂,纯属这只八千年老妖怪的恶趣味。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听懂了,而且不止一个!
秦漱玉略思索了一下,喃喃说:
“我在后一半啊…;…;”
这女疯子到底明白了什么?
而且不只秦漱玉,就连雯雯也歪着小脑瓜想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小脸红扑扑的说:
“我…;…;我现在在前一半。”
师父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喜讯,立马跳了起来,把车门给雯雯打开说:
“快上车!”
于是我们这辆车就坐不下了。
单大雄也不知怎的了,平时一看到妹子就要上去搭讪的他,今天看到雯雯就像躲瘟神一样,跑到前面去当司机了。
于是原本的司机就被撵下车了。
“放心吧,坐我老司机的车,保准一路杀到医院!”
而且单大雄真的是在老实开车,这以他逗比到骨子的性格是难以想象的。而且后面明明坐着两个大美女,就算秦漱玉在性别上有点疑义,但是雯雯也挺漂亮的。
可单大雄偏偏就视雯雯而不见,甚至视她为魔鬼一样,好像看一眼都会要命似的。
师父嘿嘿一笑,对我说:
“小子,你也尽量少看那雯女娃,尤其是青光小鬼回来之后,懂吗?”
我懂,我压根就懵懵懂懂啊!
不就是一个妹子吗,让你们损的像臭****一样,我看她一眼难道还吃亏了吗!
如果她穿得再少点,那压根就是福利了好吗!
青光鬼也是不禁念叨,师父刚说完他,他就远远飘回来了。
清风的脚程很快,在五仙族中要仅次于黄家,所以青光鬼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
甚至他已经绕着这座城市转了一圈了。
“青光兄,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有顾忌雯雯,就这样对青光鬼说。
而青光鬼回来之后,瞥到了雯雯,整个鬼就缩成一团躲到我身去了。
直到确定自己躲好了,青光鬼才对我说:
“我刚才去了城市的北方,看到阴司使者了,他正拿着大网在那抓捕逃窜阴魂呢,正好是这个方向!你们再开十分钟就要遇到他了!”
其实不用青光鬼说,我就已经感觉到了在远传,飘来的一股阴气。
这刺骨的寒意,跟我在八卦锁天阵中吹到的幽冥之风,一般无二。
而这股阴气飘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的车开始在马路上画龙了。
我看向正在开车的单大雄,果然,他也打起了哆嗦,想来他的仙家也告诉他了。
单大雄把车停在了路边道:
“阴司使者正好往这边来了,而且速度很快,我们换路走已经来不及了。”
秦伯伯听到这个消息,人到中年的他也急的不行,赶紧回头问我:
“小兄弟,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呀?我父亲的命可就全靠你了,差钱儿的话你只要说个数,我姓秦的绝对不含糊。”
我也不知道秦伯伯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但我绝不能辜负了他,毕竟无论有没有秦漱玉这一层关系在,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给人家出马看事儿。
常有人说,出马仙第一次给人看事是最灵的,以后嘛就不一定了…;…;所以每当听说有人出马以后,总会有一些家有怪病恶疾缠身的人来求医,为的就是想让这灵验无比的第一次落到自己家。
师父跟我说,不是出马仙第一次看事比较灵,而是堂口里的仙家们第一次都会格外卖力,认为一炮打响对以后积累功德都有好处,所以即便折损了道行也要帮你。
以后嘛…;…;就不一定咯。
不过我堂口里目前这两位仙家,师父和青光鬼的底子都不怎么清白,所以指望他俩因为是第一次出马就拼命可以说是扯淡。
住在我心窍里的师父也感受到了我的心意,笑道:
“桀桀,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种心气儿,好!你且先让老秦给救护车里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先停下,等我们赶上去再说!”
于是我把师父的话告诉了秦伯伯,秦伯伯赶紧让救护车停了下来,我们开车赶了上去。
“道友,你这决定太英明了!阴司使者在往前走,救护车也在往前开,要是救护车开快了正好就撞上了!救护车先停下,我们赶上去,正好打出了个时间差!”
单大雄一边开车,一边称赞着师父的主意。而对此我只能苦笑,再好的办法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呀。
师父察觉到了我的低落,对我说:
“小子,师父摸爬滚打几千年了,这里面的道道自然门儿清,你小子才刚刚开始,即便现在不会,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去学。”
我点了点头,不再介怀于这个,很快我们就到了。
巧的是,我们追上救护车的时候,阴司使者恰巧也杀到了。
举凡能在阴间担任鬼差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搁在仙家堂口里,个个都是能在堂单上留名号的清风精英。
而且这些阴差不惧阳光,对于正统道家符咒也并不十分畏惧,因为他们身上穿的是地府制式的装备,能让这些鬼物极大程度上得到强化。
就比如我们现在见到的这个阴司使者。
这只鬼的本体应该不大,但是他披着一条大大的披风,横着看比马路还要宽。这条披风闪烁着介于金属和岩石之间的光泽,非铜非铁,无形无质,一看就是从地府来的。
在他前胸上,用小篆写着八个大字:
阴司办事,生人退避。
当然,这不是写给普通人看的,要不马路上这么多的车,怎么就没退避呢?
这是写给我们这种修道之人看的,意思很简单,我们阴司的事儿,别总蹿出来个愣头青瞎瘠薄管。
阴司使者很快就飘了过来,他的目光聚集在了救护车上,显然老爷子在她看来就属于已经寿尽,但勾魂小鬼还没有来得及勾魂的类型。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倒不介意代劳,于是阴司使者拿出了一个大网兜,被他兜住的鬼魂,除了入地府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所以赶紧从车里下去,让师父半捆了我的窍,尤其是眼窍。然后下了车跑到阴司使者面前,学着电视里古人的作派,拱手道:
“使者且慢,车中老人是遭奸人陷害,水命却住进了火龙地。阳寿未尽,还有一线生机,还望使者网开一面啊!”
阴司使者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眼说:
“你小子,是阴差?”
我一愣,摇头说我不是啊!阴司使者皱了皱眉,不过他和他的大披风倒是都不向前飘了,而是继续问道:
“那你是修道之人?”
我苦笑道:
“使者容禀,在下不是阴差,也不是修道之人,而是出马弟子!”
阴司使者皱着眉道:
“不是阴差,也没在道门受箓,来管我地府的闲事干嘛,快快让开!”
这时候单大雄也赶了过来,他那是祖传的行当,道道比我玩的清,一过来就要跟人家唱歌: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不错,正是东北出马仙用来跟鬼神沟通的神调。不过看单大雄这小子唱的时候又跑调又冒汗的,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跟阴司使者这种级别的阴差打交道。
要知道,寻常的出马弟子,终其一生能见到的最多也就勾魂小鬼而已,阴司使者可是要比勾魂小鬼大上两三级的鬼差了。
“去一边去,本使者是阴差,在下边也是正牌的公务员,不是你们堂口上的野仙碑王,别用你们那套葫芦瓤子话虚乎我,你也一样!”
阴司使者打断了单大雄,然后跟我说。
我知道自己目前接触不到地府高层,所以老爷子的生死其实全看这位阴司使者,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最近领悟的特别深,所以我搓着手指道:
“使者放心,我也不会唱这玩意,我们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这老爷子还有一线生机,使者何不放我们一条生路呢…;…;这供奉,好说…;…;”
阴司使者皱了皱眉,嗦着牙花子道:
“小鬼,你倒是好上道,若是往常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可是现在下面正在搞整风运动,不好乱受供奉,更不可玩忽职守!君不见现在黑无常大人都因为乱吃供奉被双规了,我这种小鬼差兢兢业业干好本职工作还来不及,哪敢受你的供奉!
这将死之人生人魂魄勾取,恰巧也在本使者的职责范围内,你们两个小鬼别挡路,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吧…;…;”
说完,阴司使者直接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一下就傻眼了。
以前常听人说阴司的人好打发,几袋子金元宝就行了,怎么现在还开始整风了。
阴司的小鬼不敢收取供奉,影响最大的是我们这些吃阴间饭的人啊!
秦伯伯把头伸出车窗,已经急不可耐的催我们了。
秦漱玉叹了口气,匆匆对雯雯解释着我们今天不方便带着她,雯雯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我们说了拜拜也要离去了。
要知道,我们今天可谓时间紧任务重,是要从死神手里抢出老爷子的命来,可以说一步都不能错,一分也不能差。
跟雯雯说上这几句,也是在我们换车的分秒时间,眼看着我半只脚都要上车了,这时候她要跟我们一起走…;…;
因为要争分夺秒,所以加长林肯没开,那玩意拐弯太费劲。我们开的是普通规格的豪车,也没那么多座位啊!
听到秦伯伯这样说,秦漱玉才算止住了眼泪。
我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带着点鼓励道:
“玉姐,怎么今天魂不守舍的,我从未没见你流过这么多泪呀?”
“今天自己去书店,本来想买些参考书,不过脚崴了…;…;我能搭你们的车吗?”
雯雯的要求一提出来,我和秦漱玉的脸上都是一片为难。
单大雄先上去了,紧接着是我和秦漱玉。就在我刚要坐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喊我们:
“玉姐!玉姐!是我啊,我在这!”
秦漱玉像个男人似的,撞了回来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等爷爷好了,赶明儿咱爷仨好好喝点!”
秦伯伯见女儿伤心,心里自然更不好受。不过他毕竟是驰骋商海的大人物,在什么时候也不会失去冷静,于是他安慰秦漱玉道:
“玉儿别慌,抛锚的只是咱们的车,后面的救护车没事,让救护车先走,咱换车就行!”
果然,无论她外面的衣服穿得多么卡哇伊,但只要剥去外面的一切矫饰,她还是那个纵情声色的秦漱玉。
救护车先走了,我们要换车。
秦家家大业大,所以从一开始就有一辆同样规格的豪车陪跑,我们赶紧下车,到路边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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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车抛锚了,秦漱玉急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秦漱玉跟老教授的感情最好,所以她哭得伤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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