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番两瞪眼,谁也别玩赖
所以躺在秦漱玉的床上,嗅着她床上的梅花香味,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睡前,我居然还想着单大雄大嫂、二嫂的说法,于是我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里有表姐、有秦漱玉,还有秦漱玉这张全是梅花香味的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秦漱玉敲门来叫我出去吃早餐的时候,我都觉得下面很放松,凉飕飕,晃晃荡荡的。
口袋里还塞着团成一团的内裤。
我摸摸鼻子,无奈的发现我还真没法辩解。昨天明明就那么累了,晚上怎么还做了那么个梦呢。
一下车,我就看到秦伯伯的脸黑着。因为我们下车的时候,看到另一辆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而且车上还下来了两个人。
其中穿着蓝色休闲西装的女子,就是那位徐茂公的传人沼田樱。
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位,脑袋大脖子粗,戴着大金链子还是秃瓢的中年人,估计就是对方那位林总了。
“老林,你们怎么也来了?”秦伯伯有些不悦的问。
林总走了过来,脸上尽是和气生财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他为了这块地差点把人家老爹算计死。
“老秦,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政府还没把这块地批给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怎么就不能来!”
秦伯伯脸上带着些怒气道:
“没错,政府确实还没批给你,我父亲的事咱们也暂且不论。不过现在咱俩对于这块地是竞争关系,你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做手脚谁也不知道。你林老板在这种事上手脚不干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回修缮敬老院这回就算别人不说你自己也得知道避嫌啊,一大早就来恐怕不太好吧?”
林总那和气生财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了看身边的沼田樱。我暗暗对秦漱玉说,她爹的道行还是要比林总高一些。
沼田樱笑了笑,压根就没看我和单大雄,只对秦伯伯道:
“做生意嘛,难免磕磕碰碰,一定要避嫌。不过不光我们林总要避嫌,秦总怕也不方便吧?据我所知秦总这些年做生意虽然规规矩矩,但早年发迹的时候那手段比起林总怕也好不了多少。”
沼田樱说完,秦伯伯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有点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慈祥长者了。
也对,谁那些年没干过点见不得光的事呢?
“不错,我确实也应该避嫌。穷生奸诈,富长良心,那些年的事就都不要提了。务实一点,沼田小姐觉得我们双方应该怎样避嫌?”秦伯伯说。
我心里暗暗赞了一声,秦伯伯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油条。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目光永远放在长远利益上跟对方达成一个在竞争期间都能接受的协议,远比恶性竞争要好得多。
沼田樱微微一笑,对他们的车做了个手势,然后从他们的车里走出来几个保镖,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拉了一条示警的黄线。
“在台面以下的手段,可以有很多,我会不少,相信秦总您的那两位小兄弟会的更多。咱们不如就以此黄线为界,我们两方的人都不能进到黄线里面去,无论有什么本事也只能在外面折腾。这块地到底归谁,咱们各凭本事,秦总你看如何?”
说完,沼田樱对着秦伯伯嘿嘿冷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裸的威胁。
秦伯伯看向了我,眼神里有询问之意。他问的不是我的意见,而是我能不能保住秦老爷子和秦漱玉,挡住沼田樱的场外招。
实事求是地说,我没把握。我只是一个刚接触出马的毛头小子,堂口里的仙家只有师父和青光鬼,连单大雄都不如,对上这个什么都能算到的沼田樱,我微微摇了摇头。
秦伯伯叹了口气,然后又挺起胸膛,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林总说:
“好!既然你们想摸着黑玩,那我老秦奉陪到底,都不过黄线等谁竞标成功就是,一翻两瞪眼!”
林总笑着说:
“好,老秦爽快,就一翻两瞪眼,谁也别玩赖!”
划完黄线,约定好竞标结束前,谁也不许越线,然后我们两帮人就像小孩一样,在黄线外大眼瞪小眼。
沼田樱对我和单大雄微微一笑,还点头示意,那笑容很甜美,带着一股恋爱的酸腐味,似乎在嘲讽我们两只可怜的单身狗。然后她就回车里去了。
根本就是算命的看不起出马嘛!
于是只剩下我们一伙人,瞪着林总和他那群保镖。
秦伯伯暗暗吩咐我跟单大雄说:
“小白、小单,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块地,离得不远,就是用看的也能看到,你们不是有仙家嘛想办法尽量看看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单大雄应下了,我对单大雄说:
“道友,那个我堂口只有两位仙家,掌堂大教主不能离我太远,手下清风还被破了法,不如你兵多将广,还是你派仙家去看看吧”
提起仙家,单大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毕竟这次阴司使者的事情,让他看到了自己手下的仙家是多么不靠谱。
不过毕竟是一家人,以后还得靠仙家混饭吃不是?所以单大雄还是偷偷燃起了一根信香,从堂口调人。
他明明有堂营兵马随身的,却还要从堂口再请仙家来,可见他对此次护身的那些仙家意见是多么的大。
我让师父给我开了眼,于是就见单大雄信香燃起不久,就有一个仙家从不远处飞来,身穿红衣,长得俊美无比,一看就是胡家的。这让我都放心不少,因为胡家的仙儿普遍都是靠谱的。
跟我师父这中神经病那是大不一样。
单大雄跟来的仙家交流了一下,仙家点了点头,就飘悠悠的往黄线那边去了。
秦伯伯跟沼田樱达成的协议,拦得了他们活人,却拦不住来无影去无踪的仙家!而这也是我们出马弟子跟南蛮子道士的不同之处。
他们更像是把属性点都点在自己身上的游侠,而我们却是身后站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那位胡家的向着黄仙飘去,可就在黄线前飘着,迟迟不愿意过去。良久,他居然退了回来,对单大雄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用仙家的速度走了。
这让我有些傻眼,沼田樱莫非真有这么大神通,她划的黄线还能拦住仙家不成?
“道友啊,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我们家胡堂那位说,这黄线不一般,上面的味道危险极了”
单家堂口的仙家,且不论有没有在人世的经验,但他们的道行都是一流的。
所以他们说危险,那就是真的危险,于是我就跟秦伯伯说了这黄线有问题,在这边看不出什么,不如先退回去再说。
秦伯伯脸色一沉,想来心里有很多他自己的算计,于是他昂着头对林总说:
“今天早上来得及,还没吃早饭呢!我秦风华是磊落的人,既然说了要避嫌那就一定会避嫌到底,我走了!”
说完,秦伯伯开着车带我们飞驰而去。
而从后视镜里,我们能看到在我们走后,林总他们也离开了。
在车上,秦伯伯感慨道:
“那女人,好深的算计,居然知道我们今天要去看那块地,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苦笑道:
“秦伯伯,那是自然啊!我家老仙儿说,那女人是个算命的,学的就是这门本事,我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算个**不离十啊!”
秦伯伯长叹一声道:
“唉商场如战场,后发制人虽然也有,但那也非得智珠在握方可。事实上,谁能站定先机很可能就能获得最大利益!我现在算是知道当年那女人是怎么帮老林发家的了,如果她真的什么都能算到,我们争这块地的难度就相当大了”
叹气的又何止秦伯伯一个?秦漱玉也在叹气,因为她爹很郁闷我跟单大雄也在叹气,不过我们是因为觉得被沼田樱那女人压过一头,所以很郁闷。
这时候,师父无声无息的捆上了我的窍,阴森森的开口自说自话道:
“不过麻衣数术,能算得一点天机,算什么本事?”
秦伯伯一听这可怕的声音,就知道是师父捆着我的身说话,忙带着点恭敬的问道:
“老仙家,您是仙家,不懂我们凡人的苦,如果真的步步都能被她站定先机,我们”
我也说:
“可不是嘛,她连我们今天要去看地也算到了,而且还不让我们看,她拉的黄线仙家都过不去,我们感觉被她克的死死的。”
师父摇了摇头道:
“你们觉得被她克死,不是因为她对你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们觉得她全都算到了。事实上这一回她做了什么吗,除了拉了条黄线之外貌似没什么了吧她为什么不做更多呢,她真的全都算到了吗?”
师父这话似有深意,一出口秦伯伯和秦漱玉就陷入了沉思。
不过单大雄是个二杆子,不懂得听话里面的话,直接就说:
“我说师父,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她步步都算着了,那我们还怎么耍?不就看她一个人表演了吗?”
师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从捆窍的状态中退去了,而我似乎也抓住了点什么。
我捂住了单大雄的大嘴巴,不让他说话,自己在心里琢磨。
“她能算到我们做什么,那她能不能算到自己做什么?我想应该能吧,否则她算的不就不灵了吗”
这其实就是一个算命驳论,她算到我们要去看那块地,所以她去了,那她是不是算到自己也一定要去呢?也就是说在算到我们行为的同时,她是不是也框死了自己呢?
我刚要开口把我的想法跟大家分享,师父就又粗暴的捆上了我的窍,对我说:
“小子,不必说了,你想的是错的如果万事万物真的只向着一个方向发展,那人间界完全交给凡人自由发展就没有意义了,你这凡夫命也就无解了!卜算之道要真像你想得那么容易,就没那么多人削尖脑袋想要学了
师父我想告诉你们的,其实有两点。其中一点就是,她算准了你们的同时,可以对你们施加影响,却不能阻止你们行动,因为这是逆天!他们算命的都比较二,明明算到了却都不敢逆天,所以她让你们把老头送到医院了”
说到这里,师父停顿了一下,我们都暗暗点头,记下了沼田樱的第一个弱点,她就算算到了也不敢逆天啊!
“这第二点嘛,你们没见过卜算高人,所以以为她厉害,但卜算天机,讲究的是恰到好处无论是上次在医院还是这次在荒地,她都是提前到了在等你们,如果她真能算得恰到好处,那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来呢?”
黑夜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那小妮子的本事,其实也没怎么到家。
这个消息让我们很振奋,以至于单大雄同志在车里跳起来磕了脑袋,激动的说:
“也就是说,那个沼田樱,她也不过如此啊!”
在快到地方瞎下车的时候,我听见秦漱玉小声的说:
“我房间里,连一套换洗衣服都没留,你居然还弄脏了内裤,真是个变态”
过了一会儿,秦漱玉回来了,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一包东西,我心领神会,回房间把它换上了。
我换好之后,秦伯伯就带着我,和在衣服兜里揣了一大堆点心的单大雄一块上车,奔那块地去了。
秦伯伯和单大雄在前面开车,我跟秦漱玉坐在后面,这女人的脸有点红,一路都没怎么跟我说话。于是我只好陪着她一起尴尬。
但刨除单大雄这样的二货,任何有脑子的人都能琢磨出这里面的不对劲。秦家家大业大,虽然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根本就不差钱。这样的人家,会在乎多收拾一间客房吗?
所以秦伯伯皱着眉,脸上的肌肉僵硬着,用一种似是疑问,暗含暧昧的眼神看着秦漱玉。
不过他最终还是舒缓了眉头,笑着说:
“那个秦漱玉,我昨天去你家卫生间,没看到肥皂什么的,那些东西在哪?”
秦漱玉白了我一眼,一脸的嫌弃。不愧是常年撩妹的铁汉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懂了秦漱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出去了。
“什么二嫂大嫂的,我根正苗红,黄金单身汪一只,连姓王的都不肯跟我做邻居,你可别瞎说!”
说完,我不理这二货,直接回秦漱玉的房间了。今天被师父捆了身,虽然我已经立堂出马,可跟阴司使者一番搏斗挨揍,消耗还是很大的。
“玉儿这么懂事,那就再好不过了,小舒海今晚就住在漱玉儿的房间吧!爸爸正好有时间,送你回学校,小常跟小付你俩自便!”
说完,秦伯伯就很自然的拥着秦漱玉出去了,想来是去取车送她回学校。
“爸,不用麻烦了,我今天得回学校去,就让舒海住我房间吧。”
这女人本就比爷们还爷们,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无比,就好像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
可这行为,怎么都透着不自然好吗?不知道去说什么悄悄话了
“道友,这姓秦的妹子,是二嫂?”单大雄舔着手指头上的油,突然问我。
我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
细思恐极的结果是,秦伯伯明天带我跟单大雄去看看这块地,希望能看出有什么出奇的。
秦家的别墅很大,为了避开林总,我们明天又要早起出发,所以我们俩很自然的就住进了秦伯伯家里。
秦伯伯吩咐仆人为我们收拾两间客房,这时秦漱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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