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日

选哪种呢……何羿有些犹豫。

但千秋貉已经到了。

先是一个行人看似疲惫地扶着墙，困倦地坐了下来，很快整条街的人都昏睡不醒。

“其实我跟方素也有些矛盾……如果你想对付她的话，我可以帮忙。”何羿认真地说道。

“真的？”千秋貉狐疑地看着何羿，毕竟如此淡定的何羿让他有一种异样感。

“当然。”何羿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方素的能力。”

“说来听听。”千秋貉抱着膀子，很警惕地看着何羿。

“方素的能力名为魔眼，可以通过引导出他人潜在的念能力从而获得那个能力的使用权。”何羿毫无保留地解释道，“条件是……”

何羿话还没说完，千秋貉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甚至于还忌惮地后退了几步。

“喂喂，开玩笑的吧。”千秋貉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羿，失声尖叫道，“你身上竟然有位格的气息？你究竟是谁？”

啧，忘记位格这码事了……何羿一慌，却是不知该怎么跟千秋貉解释。

而何羿的沉默却是让千秋貉的内心起了非常不好的猜想。

“我明白了。原罪之间不能厮杀……所以是十方阁把位格给了你，让你来对付我的吧！”千秋貉面容都扭曲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何羿被吓得连忙解释，“这位格是百手妖……”

“闭嘴，不要再欺骗我了！”千秋貉眼都红了，“动手吧……十方阁既然能把位格交给你，想必你的实力非常值得他的信任。”

“我不想跟你战斗啊……”

何羿真的是欲哭无泪。

但千秋貉已然攻了过来，在他的眼里，处处透露着可疑的何羿，已然化身为了原罪十方阁派来杀他的杀手。

千秋貉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尽快斩杀何羿。

总归还是避免不了战斗吗……

何羿心一横，反倒无所畏惧起来。

现在的我，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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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千秋貉大为吃惊。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何羿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对话的节奏。

“不是。”何羿深吸一口气，谨慎地回答道，“我跟她有一些渊源，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千秋貉眯着眼打量着何羿，“我奉师尊之命来此地诛杀魔眼……你最好把那女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

“你是原罪吧？”何羿冷静地问道，他想尽可能把谈话的节奏放慢，好让千秋貉有时间倾听自己的提议，“你是不是已经跟方素交过手，而且输给她了？”

最多再过三分钟，千秋貉就会出现在街角那个位置。他会先释放精神冲击将周围无关的路人震晕，然后再向自己询问方素的事情。

届时何羿的回答将会决定千秋貉接下来的举动。

第一次的时候，出于道德，何羿拒绝向千秋貉透露方素的情报，所以千秋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以武力威逼。

千秋貉踱步来到何羿的面前，眼神犀利地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你身上……有魔眼的气息。”千秋貉直接开口道，“你是那女人的仆从吗？”

一的优点是稳妥，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要照着做便不会产生大的偏差。缺点则是执行起来会很麻烦。

二的优点是方便，缺点则是不能预测千秋貉的反应——千秋貉不是那种能用常理预测的人，如果你跟他好好谈，反而会起他的疑心。

只是那个时候的千秋貉过于自大，竟然鲁莽到用自己的性命至宝来攻击何羿，而何羿的红剑又是破念的神器，所以在银白缎带被何羿用红剑击碎后，千秋貉惨败而逃。之后千秋貉不服输，死皮赖脸地在何羿家住了下来，这样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后来两人又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和商讨，才勉强地确认了彼此互助的关系。

但这一次，何羿没有道德上的负担，大可以坦白告诉千秋貉所有关于方素的情报。而只要何羿这么做了，两人合作的关系应该很容易就能达成。

总之，何羿必须与千秋貉再度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此刻站在熟食店的门口，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时间，何羿手里提着和第一次一样的热菜，心中紧张不安。

所以现在何羿有两个选择。

一是按照原来的那样，拒绝向千秋貉透露关于方素的情报，迫使千秋貉与自己交战，然后再利用千秋貉的弱点将其击败，顺理成章地让千秋貉主动来找自己。

二则是说出一切，直接与千秋貉谈合作的事情。

重要的只有两件事：救下父亲，以及捕获方素。

由于程琳已经答应在叛乱开始之前把父亲带走，所以父亲那边便不用何羿操心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把方素带给幻日。而要想带走方素，千秋貉的力量不可或缺。甚至于，千秋貉才是捕获计划的主力，何羿只能算是在一旁叫好的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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