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起...
炉九是狡诈之徒，属于那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出手，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人。所以事实上，炉九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他对疼痛的抵抗力很低。此刻更是痛的快晕过去了。
他毫无形象的在地上翻滚着，口吐血沫，指甲在地面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当我的生命值降到一半后，我就可以将受到的新伤害储存起来……”程琳跪倒在血泊之中，虚弱地说道，“然后在某个时刻，将这些创伤与你共享。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反馈到你的身上。是不是很公平?”
“对，你说的没错。”程琳闭上眼睛，一点点地回忆，“所以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做了一个隔离室，屏蔽了念力的波动，阻止了螺旋塔的降临。而这些事，是你这个七十八前就死掉的人所不可能知道的。就如我所说，你过时了。”
“所以……所以你想说我输的不冤?”
炉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无论他怎么喘，他也始终觉得透不过气来。最终炉九把手伸进嘴，从嗓子里扣出了一块肺的碎片。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而一旁的程琳则嘴角溢出鲜血，刚才的那一番话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她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夜空，等待死亡的到来。
“妈的，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炉九奋力挣扎，竟然一点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程琳身子一颤，震惊地看着重新站立起来的炉九。
“拜托，我已经不是七十八年前的我了……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是七人一体。”炉九摊开双臂，程琳看见他身上的伤虽然缓慢，却在一点点愈合，“你觉得我体内的智者，还有竹老头他们会让我就这么死掉吗?”
“变异人的愈合能力么……”程琳的表情忽然变得平静，就仿佛一切仍在预料之中，“没想到这么重的伤都没能解决你。”
“所以结束了，死的人只有你一个。”炉九踉踉跄跄地走到程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在你死后，我会找到刚才跑掉那个小鬼……把他的皮剥下来，烧给你当礼物。”
“你果然是必须抹除的恶徒。”程琳忽然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你……你怎么可能还站的起来?”
这下轮到炉九惊讶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程琳行动自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起消失吧。”
程琳二度发动能力，将身上的伤全部转化为孔洞。而炉九的身上也开始出现孔洞。
这些孔洞是由念能力所造成，变异人的治愈能力对此并不起作用。炉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密密麻麻的孔洞一点点地占据自己的身体。
“不……停下来。”炉九彻底慌了，“停下来！”
“不，停不下来了。”程琳看着自己消失的左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起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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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过时了啊。”程琳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地倒了下去，只是她的嘴角则挂着笑意，“天界在七十年前建立了科研城，而联合舰队也筹备了自己的军事研究机构……而他们的成果之一，就是从他人体内抽取大量的精神力注入到目标体内。凭借‘量变引起质变’是原则，让那个人强制性地突破到第三态。而我很不巧，就是那个试验品。”
“人类比我想的还要堕落啊……”炉九蜷缩着身子，剧痛让他手脚抽搐，但意识还未消散，“吞噬他人的精神力……这是禁忌的行为，会招致螺旋塔降下惩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炉九尖叫道，“你只是个第二态的念者，不可能接触到伤害转移这种只有念尊才能掌握的念技！”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念尊……”程琳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我曾经靠外力强制性地突破到第三态……可惜只有一小会儿，之后便跌落回了第二态。”
“这怎么可能?！”炉九嘶吼道，“只有位格才能跨越……”
“我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了，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程琳一边咯血，一边冷冷地说道，“你这种恶徒……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真不放我走?”炉九脸抽了抽。
“死吧。”程琳懒得再废话。
“该死，果然是伤害反馈！”炉九在地上发狂地嘶吼，他全身血肉模糊，看起来竟然比程琳伤地还要重一点。
不过无所谓了，两者受的都是致命伤，都将在五到十分钟后死去。无论怎样挣扎。
对程琳来说，这些伤虽然致命，但由于她已经习惯了受伤，所以尚且还能忍耐一会儿，支撑一会儿。
但炉九不一样。
“你逼我的！”
炉九发了狠，此刻不顾一切地发动时隙之法，想抢在程琳发动能力之前彻底杀死程琳。
“姑娘，有事好商量……别激动啊。”炉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样吧，我现在就走……而且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看到炉九竟然开始求饶起来，程琳不为所动，反而想笑。只可惜她已没有笑的力气了。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随着程琳一个响指，炉九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左臂，后背，前胸……炉九全身各处都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恐怖刀口。
更关键的是，这些伤口和炉九对程琳造成的伤口一模一样。
“不是吧……”
看到程琳同样缺失的左手拇指，炉九不蠢，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略显慌张地往后退了退，表情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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