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阁之将星 523章箭镞在陶
再者……
一直以来,长定公主府里外都严密得像铁桶一样,可见长定向来事以密成。
这样,长定又岂会让这么重要的消息传出来?
薛皇后压了压唇角,恢复了往日端庄平稳的模样,缓缓道:「此事当然有蹊跷。但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一个才放到棋盘没有多久的棋子,她当然不会信任,这个消息也未必为真。
然而,信任与否,真假与否,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这个棋子将山南道的箭镞扯向了北疆陶家,那么,她也不介意将北疆陶家拉下水。
她难辨真假,但是皇上可以!
只需将这个消息捅到皇上跟前,奉宸卫就会将这个消息查得明明白白。
「皇儿,虽然本宫一口咬定砺山兵器库是凌汉宵所为。但他背后必定有人,本宫很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凌汉宵已身陷牢狱,却依然能反咬长定一口,还恰好就有箭镞牵扯上宝春墨庄。
显然,有人暗地里与其密切配合,才炮制出这永宁六年的惊天一案。
能瞒过姜宝善这个老狐狸,成功栽赃宝春墨庄,可见这背后的人本事非凡。
到底是谁呢?
一个胆敢私设兵器库、能使动一卫大将军的人……
纵薛皇后惯会隐藏心绪,一想到这些,都不禁生出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极其不喜欢。
不过,她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曾
经的姜贵妃她不喜欢,愚蠢的陶贤妃她也不喜欢,但也不妨碍她静静等待,再找机会将她们一一拔除。
对待这种感觉,她同样如此。
「本宫原以为,将凌汉宵拉下马,将长定赶去长定府,事情就算很好了。不想……竟还有更好的事情。」薛皇后笑了笑。
长定身边棋子送来的这个消息,将她背后的刺拔出了一点点,真是个好消息!
「母后,如果……」郑征思忖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如果这是长定设的局呢?」
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惊天一案的话,长定明日就要离开京兆前往封地了,但现在,在调查清楚这个事情之前,父皇肯定不会让她离开。
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放在长定身边的棋子送来了消息。
时间太巧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按照母妃的意思,让父皇和奉宸卫去查这事,或许真的能查出什么来。
只是……
郑征想起了卫尉寺,想起了武阁,隐约有种只要长定介入其中,最后他真正想要的事情都不能成。
这个箭镞在陶,真的会像母后所说的是个好消息吗?
「无妨,如果是长定设的局,那么本宫也想看看,长定究竟有什么滔天本事能救姜家。」
短短一瞬间,薛皇后脑中已想了许多可能。
她看了郑征一眼,语气沉了些:「皇儿,你要知道,你是太子,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就算是长定设的局,你还不能破?」
现在她已不敢小看长定
,然而,只要姜家还是国朝首富一日,长定就不足为虑。
怀璧其罪,这已是牢牢捆绑长定和姜家的死结,就算这个消息是假的是个局,又何足为惧?
郑征合了合眼,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道:「母后,您说得对。」
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别的尚且不说,最起码都能知道一点,那就是:安放在长定身边的那个棋子,究竟可不可用。
「母后,孤觉得,这个消息应该这样告诉父皇……」
坤宁宫的内殿,母子相商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只是,尚未等薛皇后将这个消息送至紫宸殿,大理寺的审查竟然有了最新的进展!
这个进展,还是与大理寺那个叫张景行的官员有关。
他在宝春墨庄的库房发现那两箱箭镞之后,便以大理寺审讯的名义开始查宝春墨庄的账本。
经过无数次细心核查,张景行在宝春墨庄浩如烟海的账本中发现了一条线索:宝春墨庄的商队与北疆的往来特别频繁!
宝春墨庄背后是首富姜家,旗下商队与北疆往来,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太过频繁。
而且,每次所运送的货物都不详,据随行的其他商贩所言,宝春墨庄每次运往北疆的货物都遮掩得特别严实,从车辙痕迹来看,货物也很重。
这个线索,吸引了所有大理寺官员的注意,也引发了所有人的猜测。
如果,宝春墨庄送往北疆的,不是普通货物,
而是不见得光的特殊物品呢?
比如……箭镞、铁器、长刀这些兵器呢?
如果,姜家图谋兵器库,不是为了长定公主,而是为了其他人呢?
要知道,北疆有陶家,而陶家……出了一个陶贤妃。
更重要的是,陶贤妃诞有十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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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看着薛皇后微扬的唇角:母后比他更为敏锐,难道想不到这些?
不不不,母后肯定想到了,那么,母后为何还会这样高兴?
陶家历代镇守北疆,怎么会远隔千里来
山南道设兵器库呢?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消息不可信!
郑征接过纸条一看,只见其上只有四个字:「箭镞在陶。」
这四个字异常直白,他甚至不用过多思考,就知道这指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指向宝春墨庄的那两箱箭镞,实则是与北疆陶家有关。
更为重要的是……「陶家远在北疆,何必千里迢迢谋取山南道兵器?」
郑征虽然很想夺取镇北都护府的兵权,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北疆陶敬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这个进展,对长定同样有利,说不定她是在故意放长线钓鱼。
因此,曹宁的这个消息,未必可信。
北疆陶家……陶敬渊的曾孙女还随着长定去了山南道。
言下之意,就是指砺山兵器库暗地里与陶家有关系了。
还有这纸条?
「长定身边那个棋子送来的消息。」薛皇后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然而,他心中更是疑窦横生。
「母后,孤觉着……此事有蹊跷。以长定的为人心性,怎么会轻易信任一个曾被驱逐的人?」
那个曹宁,虽然在山南道的时候很听话,照着他们的意思推动了事情的进展。
郑征看见薛皇后的笑容,心中不免诧异:「母后,这是?」
母后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况且母后刚才言及不祥预感。
那这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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