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条线汇聚
“哈哈哈哈,傻小子。”
小唐温柔的声音徐徐传来:“这是血玉自带的记忆和能力,它可是个好宝贝,日后你就知道了。
“再说了,你还不相信自己吗?”
只是他也不想想,若唐小天真的成了疯子,难道不是你们一手促成的?
“小天,小天……”
突起的声音让唐小天抬眼看去。
但见花臂男的脸皱巴巴挤在一块,神色极尽哀求。他看唐小天注意到他,放声哭嚎:
“爹,不是,爷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那个林鑫的错,都是他一直在怂恿我,是他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坏话,千错万错都是林鑫的错呀!
“跟孙子无关,跟孙子无关呀,爷爷……”
“林鑫?”
唐小天嘴角扯了扯,笑意耐人寻味:“林鑫昨天跳楼死了,今儿轮到了你。
“他不是一口一个大哥叫你吗?我想你这个大哥也应该讲个义气,下去与兄弟作伴。”
花臂男微张着嘴巴,如遭晴天霹雳。
紧接着。
又是反反复复的哭嚎求饶,随见唐小天没拿眼瞧自己,不知低声嘀咕什么,又是破口大骂。
不多时就没了声音。
花臂男手腕被割破,血可是没停下,情绪激动下的一番动作愣是把自己最后点力气耗光,眼睛微阖微睁,已是有气无力。
房间陷入死寂。
唯有椅手落下的血点砸在血泊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来了!”
唐小天耳边忽地响起小唐的声音,他立马振作精神看去。
“别说话。”
在常人绝对看不见的视野里,花臂男的头顶有一双惨白的手探了出来,虚搭在空气上,随后整个身子伸了出来,竟是有三个脑袋的怪物。
脑袋各不相同。
男、女、幼。
三张脸孔呈不同的情绪。
怒、恨、怨。
此等可怖的一幕,直把唐小天吓得浑身发麻,指甲紧陷在皮肉里。
与此同时,花臂男似感觉到什么,瞳孔睁大到极限,双臂肌肉绷起,带着整个身子抖个不停,却是不知何原因,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这一动作,直把怨灵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这时候唐小天瞳孔里的惊骇不由更为浓郁。
这头怨灵的下半身竟是蛇躯,肉色的鳞甲似会呼吸般,张阖间丝丝缕缕的黑烟萦绕,它围绕着花臂男盘旋绞住,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紧跟着。
它正中间,即是那颗满是怒颜的男人脑袋,凑近花臂男的天灵,轻轻一吸。
“啊!!!”
花臂男浑身剧烈颤抖,眼珠子迅速充血,看过去极为骇人。
立见脸颊血肉登时干瘪下来,一道朦胧的灵魂从额前浮起,如青烟般被怨灵吃下。
吃掉点心后。
恨容的女人头颅看向唐小天,嘴里发出奇怪的嘶吼,随即又打了个摆尾,钻进缝隙里消失不见。
“小天,小天。”
小唐轻松地呼喊将陷入梦魇的唐小天惊醒。
“刚才,刚才怪物是什么?”
唐小天双手伸至眼前,眼神惊恐且疑惑。
就在刚才。
那只怪物朝他吼了一声,身体……不对,就好像灵魂里被种下了颗种子,以极快的速度生根发芽,蔓延到全身各处,难以言诉的冰冷涌上心口。
“怨灵,小天,那是怨灵。”
“唐小天”的语气平常,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欢喜。
“什么是怨灵?”
“怨灵,就是由天地万物产生的怨气而诞生的,只有极少数才拥有清醒的智慧。它们渴求阳气血肉,但更渴望精纯的怨气,对它们来说是难得的佳肴。”
“这样吗?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浑身上下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冰冷。”
“放心啦小天,这是用血玉召唤怨灵产生的自然反应,很快就没事的,相信我!”
唐小天抿了抿嘴唇,直言道:“我相信你小唐!”
“唐小天”,笑了!
……
自怨灵离去。
铺满整间屋子的猩红如潮水般褪去,包括那具形如骷髅的尸体一同回到唐小天手中血玉。
“会不会有人报案?”
唐小天攥着血玉。
“放心好了,他这种人消失不见,也不会有人关心,我们先回家!”
实际上,此番惊变早已使唐小天失了主见,下意识听从小唐的话,重新戴上帽子,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电脑屏幕里。
一男一女,啊呀啊呀。
……
午后的阳光炽热,似使身体里那股寒冷消退不少。
唐小天五指挡在额前,微眯起眼睛,脸上挂起久违的笑容,双手负于背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多时,已能远远看见小区的轮廓。
猝然。
耳边响起小唐的声音。
“小天,有两个人在跟着你。”
唐小天心里登时咯噔一声,下意识想要回头,却被小唐及时阻止,连忙低声问道:
“是不是巡捕司的人?”
“不知道,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先甩掉他们,赶紧回家!“
唐小天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
瘦削的人影忽地撞进人群里,后面紧跟着的两名汉子对视一眼,连忙狂奔跟上。
一张张男女老少的面孔从视线当中掠过,唯独少了那一张青涩的面孔。
……
大树荫蔽下。
“草!”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说话的是个满面麻子的男人,神色阴戾,握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男孩从摊位上离开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人偶。
不是别人,正是唐小天。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直接进去?”
另一人手往脖子上一划,语气尽显狠辣。
“不行,五哥说这次事情不能闹大,而且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更别提小区里面。”
麻子男咬着牙,气道:“打个电话给五哥,看看怎么处理。”
“好!”
另一人应道,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这是什么鬼玩意?
哪有人这般自己跟自己说话的?这怕不是得了精神病,成了疯子?
花臂男几番尝试想要挣脱束缚,奈何皮带勒得太紧,而且椅子还被固定住,根本就没办法逃离。
低眉间,一抹暗红如流水般自脚底淌过,这一抬眼,整间屋子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偏生唐小天还在那自言自语,直把他吓得心肝俱颤。
一时间竟连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都抛之脑后。
上衣被脱掉,胸口用血液勾勒出某种怪异符号,诡异的场景氛围直令花臂男心底发憷。
古怪拗口的歌调悄然响起,回荡在逼仄昏暗的房间里。
在他对面,唐小天举着血玉,嘴里低吟诵唱,半矮身子跳着怪异的舞蹈,神情兴奋。
最后一句话,似有巨大的魔力,直接将唐小天的困惑打消,他很是认真点头,不再追问。
另一边。
“对,接下来等着就行。”
唐小天微微颔首,舔了舔干燥的嘴皮,终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好奇道:“为什么我会这首歌和舞蹈?感觉特别奇怪,心里又忍不住害怕,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随着祭祀进行,血玉忽地浮起猩黑氤氲,缠绕在手掌间,一滴血自云烟落下。
嗒~
只见手腕被割开一道划痕,殷红的鲜血浸湿椅手,滴答滴答往下落。
且不止如此。
即是接触地板的刹那,艳丽的猩红染上整间屋子,一股令人不适的铁锈味弥漫开来。
“这样就行了吗?”
唐小天低声问道。
当花臂男再次醒来,他被绑在椅子上,数条皮带将皮肉勒得生疼。
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不过他怕是无感慨的闲情,满目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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