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大人，我不知道。”我回答道。

“穆济格虽是女流，却是万中无一的纯阳之体，而你，吴乘风，虽然是男人，却是亿万中难出一个的纯阴之体。”

“纯阳、纯阴……什么鬼？”我皱眉，这俩词听着都很耳熟，但具体代笔什么意思，我当然不清楚。

我踏马学相气术是为了识别敌人，不是用来看鬼的啊！

而识别敌人的目的，是为了“知己知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怎么，还是不答应？”

“……如果在下不答应，谢大人会怎样对我呢？”我苦笑着问。

谢必安微微一笑：“不急，你迟早会答应的，不过，据我所知，你眼下遇到了一个危机，是也不是？”

“纯阴之体，恰好相反，阴气内敛，生机隐晦，与体内属阳的物质相比，处于相对优势，道家而言，纯阳为神，纯阴为鬼，这就是我要收编你的原因。”谢必安解释道，可她的这个解释，我却没听太明白。

谢必安看出我皱眉疑惑，但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轻笑道：“不管纯阴还是纯阳，都是异于常人的奇才体质，如今，你又机缘巧合地学会了相气术，能识人鬼，不来我麾下做阴差，岂不是浪费？”

在我掘开九仙洞之前，沈星月跟我讲过，说什么穆济格杀戮太重，地府都不愿接纳她。

看来沈星月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原来这才是真正原因。

“那我的纯阴之体呢？”我又问，和谢必安对话还蛮有意思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还能涨知识。

“我有个疑问，谢大人。”我说。

“但说无妨。”

“世间活人那么多，为何，谢大人选中我？”我诚恳地问，记得她跟我大概说过，我的体质适合之类的话，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体质。

“所谓纯阳之体，用你能理解的语言描绘，是指生长发育旺盛，其阳气当发，生机蓬勃，与体内属阴的物质相比，处于相对优势，道家而言，纯阳为神，阳气外泄，会影响到周身的阴性物质，而鬼为阴性，这就是为何，穆济格封印期满，我们地府不愿接纳她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果然，梦境中的纸片人斜视四十五度，看向黑暗幽空中的某个点，皱眉道：“我和他谈事情，你捣什么乱，退下！”

声音不大，但气势非凡，瑶瑶居然怂了，不再呼唤我。

“因为你的体质适合。”果然她还是这句话。

“请谢大人明示，我是什么体质呢？”我笑问，自己确实不清楚。

“额……说实话，谢大人，我还没怎么考虑。”我说，上次匆匆一面，我都没当回事，是瑶瑶她们告诉了我谢必安的身份之后，我才开始重视起来。

“现在考虑。”谢必安背着小手，扬了扬下巴，纸片人的表情做的倒是还蛮丰富，和第一次在翻身村“表妹家”见到的那副尊容不太一样了。

“你觉得，穆济格为何会找上你？你又为何，三两天就练成了其他人可能毕生，都难以摸到门槛的相气术？”谢必安反问我。

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的身体，叫我的名字，甚至还扇我的嘴巴。

我听得很模糊，应该是瑶瑶，或许她发现谢必安潜入了我的梦境，正试图让我摆脱和她的接触。

“我本阴差，何来病恙？”谢必安转了过来，印象中，这是她首次自报家门，说了自己的身份，阴差，大概就是负责拘拿鬼魂的官职，地府的巡捕？还是牛头马面那种？对地府的事儿我不太懂，但通过瑶瑶口中，我早已知道，地府是真实存在的，存在的合理性，甚至比妖还要强：世界上可以没有妖，但只要有活人，就有对应的地府。

“谢大人今天找我……有何吩咐？”我也模仿她古人似的语气。

“想拉你入伙，上次和你提过这事儿，你考虑的怎样了？”谢必安问，她又变回了现代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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