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两位，请吧。」我笑道。

瑶瑶依旧开着相气术，指向远处：「那是什么地方？」

「奈何桥，远着呢，不会掉下水里的。」我说，但我没看见那边有孟婆的气息，可能今天休息吧，阜城是座很小的地级市，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去世，需要送过来的。

瑶瑶从身后掏出子午鸳鸯钺，相互磕碰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这件兵器，正好克制你的软剑，我不想欺负你，要不，比比拳脚？」

「子午钺克制软剑？你听谁说的？」只见楚琪将玉手伸向腰间，按下一个机关，从腰带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因为她瘦，三围小，软剑伸展开来，也并不很长，从头到尾，也只有大概六十厘米的样子，比瑶瑶的一只子午钺大不了多少。

「兵器？你有么？」瑶瑶笑道，视线下移，看向楚琪的腰部，瑶瑶脸上笑容收敛起来，「腰藏软剑，高人呐！」

「你有吗？」楚琪反问。

楚琪深吸一口气，用鼻息往外喷了喷，可能是在试探这里的空气质量，空气没问题的，也没什么异味，只是颜色有些昏黄而已，毕竟这里还是阳界，氧气含量与外界一样。

双方面对面站定，比武即将开始。

楚琪问：「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想借宝地一用，不知武指挥使意下如何？」我问。

「您不也是阴差府的大人嘛，这种小事，何须我的批准，正好我也想看一看，阳界武功，如今发展到什么高度了。」

「好，借此机会，能让武指挥使指点一二，也是她俩的荣幸。」我恭维道，这是两位阴差大人之间的场面话。

楚琪还是有些不放心，用鞋底搓着地面，在周围试探。

这时候，那个胖胖的判官回来了，拎着两袋恰恰瓜子（打钱），交给我和武曌，我俩便席地而坐，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着两人——可她俩还在和地面以及远方较劲，足足过了一分钟，瑶瑶率先放心下来，转向楚琪：「来吧，楚教官。」

楚琪犹豫一番，直到被瑶瑶鄙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昂首挺胸地跟了上来。

武曌自然也会打开城隍庙的机关，三人一鬼进入昏黄之境，我先踩了踩地面，上次没看太清楚，这次我是趴下看得，怪不得这么平整，原来都是沥青的地面，还有明显的被压路机压过的痕迹，这肯定是阳间某个筑路公司承揽的工程，不知道当初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吴大人，请！」

「武指挥使请！」

我怕武曌尴尬，抓过她的手，乘机摸了摸，嗯，握在手里的手感，要比看上去还要好，美中不足，温度不够，有点冷，鬼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寒暄完毕，武曌婉转地问我的来意，我也如实回答，说相中了鬼门关和奈何桥之间的昏黄之地，那里最适合比武了，又不会被人看见。

武曌官职比我高很多，便没有推脱，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本地城隍庙的那个判官说：「那个……那个谁，去给白傻子……去给吴大人卖瓜子去！」

「好勒，大人！」判官屁颠屁颠的飞身而走，看得瑶瑶一愣一愣的，嘟囔了一句：胖的跟宏金宝似的，也能这么快。

我回头看看楚琪，摆手催她跟上：「没事的，鬼门关里面也是阳界的地界儿，还有IFI信号呢！不用怕！」

楚琪没听懂这句东北骂人话，也没在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鬼身上，浑身上下都写着「你不要过来呀」！

「楚教官，你好呀！」武曌伸手过来，化为实体之后，她的手可太好看了，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嫌瘦，和蒙娜丽莎的右手的质感差不多。

楚琪没敢上前，反而又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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