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回 能嚣张几时
忽悠她出头去找连北川,痛恨、搞垮顾青黛是真,但根本没替她考虑过后果。
她到底是挤走钟伶的坏女人,钟伶怎会不恨她?
梅洁妤懊悔不已,前儿是她头脑发热,轻信了钟伶。
得亏顾青松这傻小子是个未经人事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从顾青松那里陆陆续续骗到不少钱财,再拿这笔钱去应酬、运作,转过来再去对付顾青黛。
正是因为顾青松在背后替她支撑,她才能度过那段最难捱的时光。
但亦正是从和顾青松偷偷摸摸交往,令她悟出一套与人相处的模式。
不光和顾青松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和曲碧茜同是这般,和辛全也是这样,就更别提梅洁妤与她收买的那个宋岳霆身边的线人。
过去几日,钟伶已确系梅洁妤去找过连北川了。
她当然希望梅洁妤能说动连北川,让连北川和顾青黛之间产生嫌隙最好。
即便梅洁妤没能成功,后期被宋岳霆知晓、被连北川顾青黛记恨,都跟她钟伶没有任何关系。
谁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教唆指使的呢?
钟伶摸摸咕噜噜叫的肚子,昨晚和顾青松放纵的太晚,折腾得都快散了架。
此刻饿极了,见到前面路边有卖早点的小摊,遂急匆匆跑过去。
钟伶买了一碗豆浆几个包子,坐在露天桌椅上准备吃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身后蹿出来,夺过钟伶的早点狼吞虎咽吃起来。
钟伶刚想叫骂,方认出眼前这疯癫女人是曲碧茜。
她沉默半刻,一句话都没跟曲碧茜说,起身调头就走。
曲碧茜喝光碗中豆浆,边往嘴里塞包子边追赶上钟伶。
“逮住你的人影真不容易,利用完我就弃之不顾?钟伶,你好狠的心呐!”
“我们认识吗?这位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钟伶这一套屡试不爽,在辛全那里用的很成功,让她更有信心拿来对付曲碧茜。
“你,你翻脸不认人是吧?”
曲碧茜本想列举钟伶的“罪证”,可刚一开口就停顿下来。
直到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从头到尾钟伶好像从未沾染过任何事,动手露面的事全都是她去做的。
钟伶鄙薄乜斜她,“请你不要拦我的去路,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你不可能一直这么走运,顾青黛不会放过你,她绝对会找你报仇!”
“哦?是吗?我好害怕呀!”钟伶抬臂推开曲碧茜,迈着摇曳的步伐走远。
曲碧茜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再一次追撵上去,拼尽全力撕打起钟伶。
钟伶好歹有点唱念做打的功底,曲碧茜则疾病缠身更好几日没吃饱饭。
结果可想而知,钟伶三两下就把曲碧茜给制伏,“这位小姐,你发什么疯?再这样我真报警说你骚扰了!”
“给我点钱总可以吧?我真快活不下去!把我逼急了,咱俩同归于尽!”
“吓唬谁呢?我知道顾青黛找过你,你也出卖了我,但能怎么样?我现在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钟伶俯下身将曲碧茜拖拽起身,并附在她耳边低声咕哝几句。
这话太具讽刺性,气得曲碧茜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书寓外的世道怎会如此凶险?那些年她在书寓里过得太安逸,那时除了没有自由,尚且能维持住体面的生活。
钟伶自身上摸出来两块银元,往曲碧茜脚下一扔,“拿去花吧。”
话罢,钟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曲碧茜万般屈辱,到底捡起那两块银元,她总得吃饭续命呀!
顾青松美滋滋地坐在长柜台里发呆,颜艳和马雨瞅他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们俩看我干什么?”
“二掌柜心里藏着什么美事呢?老这么自顾自地傻乐?”马雨撞他一下肩头,幽幽地奚落。
顾青松矢口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哎,我姐姐呢?一大清早过来就没瞧见她的影儿?又出去啦?”
颜艳和马雨同时点头,顾青松连忙追问:“她又去干什么了?”
二人再度同时摇摇头,还真不知顾青黛去了哪里。
此时顾青黛正坐在顾家老宅的堂屋里,手里托着敏姐为她沏来的热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敏姐和看大门的丁老汉就站在她对面,二人正如此这般地交代知道的一切。
他们俩早倒戈过来,成为了顾青黛的人。
钟伶这日心情颇好,天一蒙蒙亮,便从顾家老宅后门溜出来。
她从不走正门,也从不白天来此,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顾青松的关系。
可到底会是谁呢?那人就不怕让宋岳霆查出来?
梅洁妤变得担惊受怕,恐她去找连北川这件事被捅出去。
若连北川肯信还好,若连北川不予理会,她不是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然哪个男人能接受得了这种事?
就是连北川最后反过头说教她的那些话,让梅洁妤久久不能忘怀。
连北川提到的那些字眼,什么“尊重”、“卑微”、“珍惜”,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钟伶怎么能掐得那么准?料定那晚她受了大辱?
钟伶跟宋岳霆的日子也不算短,定是收买了身边人做内线。
她来回踱步徘徊,多次打开怀表看时间,直到午夜来临,钟伶仍未现身。
梅洁妤终于咂摸过味来,钟伶该不会是耍她吧?
可如今早上了宋岳霆的贼船,过惯纸醉金迷的生活,哪能中途再下车?
她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笼络住宋岳霆的心,让他继续捧自己,让她的歌女生涯能持续的长远一些。
为何在连北川的神色里,没有发觉半分怀疑和动摇?
梅洁妤猜想,应是连北川根本不在意顾青黛才对。
梅洁妤今晚来此,是和岳门舞厅那边请了病假。
钟伶也和她约定好,会在梅家门口等候自己,要她把和连北川沟通的结果复述一番,好为她们俩下一步行动做打算。
然而梅洁妤已在自家巷口等了甚久,均未看到钟伶的身影。
梅洁妤丢盔卸甲逃离连氏公馆,后悔听了钟伶的话跑来这一趟。
世俗观念里男人不都对女人的名节、清誉在乎极了吗?
哪怕女子真是清白的,可一旦传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绯闻,男子大抵俱会在意、膈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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