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儿臣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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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话锋一转,又继续补充道。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儿臣也明白了,反正儿臣已经就藩,京城内的那些是非,又与儿臣有什么关系呢?”

“自那以后,儿臣便时常流连于山水之间,日子倒也过得悠哉,父皇,您知道吗,在儿臣的封地里,有一条河,河中的鱼肉质肥美,且十分容易垂钓,儿臣只需要……”

正当朱载圳暗下决心之际,只听嘉靖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嗯,朕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可以离开了!”

朱载圳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扑通’一声跪伏于地,沉声道:“是,父皇,儿臣这就告退!”

在朱载圳看来,自己的策略,执行得相当成功,嘉靖必定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正当朱载圳打算告辞离去之际,却被嘉靖出言叫住。

正当朱载圳为此感到一头雾水之际,只听嘉靖那异常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最近一段时间,你可以住在景王府内!”

“多谢父皇,儿臣这就告退!”

朱载圳听闻嘉靖此话,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连忙俯下身体,向嘉靖躬身行礼道。

在离开前,朱载圳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毕恭毕敬道:“对了父皇,儿臣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些礼物,儿臣待会儿就遣人送来!”

嘉靖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出言应声道:“嗯,朕知道了!”

……

在朱载圳离开乾清宫后,嘉靖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随后,只见其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吕芳,出言询问道:“吕芳,你觉得景王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吕芳见此情形,顿时面色煞白,脸上浮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旋即,只见其‘扑通’一声跪伏于地,支支吾吾道:“陛……陛下,奴……奴婢觉得,景王殿下……”

嘉靖见吕芳迟迟不能给出回应,只得将目光从吕芳的身上收回,如此吩咐道:“行了,起来吧!”

吕芳闻言,整个人顿时如释重负,从地上缓缓起身,低下头,恭敬应声道:“多谢陛下!”

在吕芳从地上起来后不久,只听嘉靖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哼,这个孽障,他的那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朕不成?”

“朕当年玩这一套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吕芳听闻此话,当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出言劝慰道:“陛下……”

“哼,朕的儿子,朕再清楚不过了,此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向朕示弱,让朕放松警惕罢了!”

嘉靖越说越起劲,只见其用手摩挲着龙椅上所雕刻的龙头,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最起码,他还算明白,自己是哪一方的,屁股该往哪坐!”

一旁的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出言应和道:“是,是啊,陛下,您说得没错,至少景王殿下,还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

嘉靖闻言,瞥了吕芳一眼,旋即出言吩咐道:“走吧,吕芳,陪朕去一趟甘露宫!”

待嘉靖的话音落下,只见吕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恭敬应声道:“遵命,陛下!”

在这之后,吕芳便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嘉靖的步伐,向着甘露宫所在的方向行进。

……

在离开乾清宫以后,朱载圳便马不停蹄地向着停放轿子的地方行进。

此刻的朱载圳,脸上满是欢呼雀跃的表情,对于他来说,不仅圆满完成了既定目标,而且还能够重新回到景王府居住。

要知道,自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难”以后,朝廷对待那些已经就藩的藩王便如防狼虎,平日里不得私自离开封地,哪怕是出城给祖先扫墓,都需要提前请示朝廷。

那些已经就藩的藩王,倘若没有诏令的话,便终身不得回京,只能一辈子待在封地上!

待朱载圳来到停放轿子的地方以后,早已等候在此的奴仆当即迎了上来,低下头,毕恭毕敬道:“景王殿下!”

朱载圳闻言,点了点头,颇为随意地应了一声,紧跟着吩咐道:“回景王府!”

那名奴仆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向朱载圳确认道:“殿……殿下,您……您刚才说……”

朱载圳见此情形,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耐,旋即看向那名奴仆,出言反问道:“怎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那名奴仆在察觉到朱载圳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后,整个人如坠冰窖,连忙俯下身体,沉声应道。

“是,景王殿下!”

在这之后,朱载圳便乘坐轿子,未作丝毫掩饰。径直向景王府所在的方向行进。

他正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众人,我,朱载圳,回来了!

原本朱载圳从封地回京一事,便在京城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再加上朱载圳在返回景王府的时候,又未作丝毫掩饰。

因此,很快,满朝文武便得知了朱载圳不仅从封地返回了京城,而且还重新搬回景王府这一消息。

渐渐地,京城内流言四起,有流言说,朱载圳只是暂居于景王府,等时间一到,还是得灰溜溜地返回封地,还有流言说,朱载圳深得陛下青睐,特许其重新回到景王府居住。

总之,各种消息众说纷纭,谁也拿不出一个准确的消息,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便是景王不仅回到了京城,而且还搬回了景王府居住。

另一边,裕王府。

朱载坖在从裕王府的管家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此刻,房间内,朱载坖正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脸上满是焦躁之色。

朱载坖原本以为,四弟朱载圳在被嘉靖发配至封地就藩以后,便再也没有返回京城的机会。

谁知,眼下,朱载圳不仅回到了京城,而且还得到了嘉靖的召见,更是重新搬回了景王府居住!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朱载坖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危机感,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四弟朱载圳,一直以来,都野心勃勃,无时无刻不想着承继大统!

其早年间有着严嵩这位内阁首辅支持,手下党羽众多,行事也分外乖张,俨然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姿态!

然而,自从朱载圳被嘉靖派往封地就藩以后,其手下的势力大减,而朱载坖则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有条不紊地吞并其残余势力。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朱载圳从封地回来了!

这样一来,不仅朱载圳麾下的势力,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而且自己还很有可能会面临一个意料之外的敌人。

正是因为如此,方才使得朱载坖方寸大乱,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正当朱载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朱载坖刚想要出言训斥,见来人是李妃后,便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

“你怎么来了,钧儿那边……”

“放心吧,钧儿那边有专人照看!”

在说完这句话后,只见李妃来到朱载坖的身旁,面露担忧之色,紧跟着出言询问道:“夫君是否在为景王的事情而担忧?”

朱载坖见李妃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在沉默许久后,方才点了点头,出言回应道:“是啊,我没想到四弟居然能够得到父皇的召见,以及重新搬回景王府,按理来说,已经就藩的藩王是不能……”

朱载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李妃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夫君不必太过于担忧,您不妨好好想想,陛下召景王殿下回京是为了什么?”

朱载坖听闻李妃此话,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后,只见其反应过来,颇为激动地开口道:“我明白了,爱妃的意思是,眼下,皇贵妃即将临盆,父皇正是出于这般考虑,方才派人去往封地,将四弟召回京城!”

在想明白这些后,朱载坖顿觉身心舒畅,旋即,只见其将李妃搂入怀中,轻声道:“爱妃,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孤恐怕还得……”

朱载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妃用手堵住:“夫君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朱载坖闻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其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李妃,自顾自地说道:“尽管如此,但孤仍旧不能够放松警惕,要知道,四弟可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啊!”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下值的时间。

在下值以后,严嵩、严世蕃父子,没有丝毫停留,当即乘轿返回了严府,用以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房间内的气氛颇为沉闷,此刻,一旁的严世蕃看着沉默不语的严嵩,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旋即,只见严世蕃鼓起勇气,向严嵩提议道:“父亲,要不咱们把胡宗宪也一起叫来吧,他现在是吏部尚书,肯定能够……”

严世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严嵩回过神来,出言斥责道:“严世蕃,你这个蠢货,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胡宗宪牵扯进来,这是咱们和景王之间的恩怨,他胡宗宪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要是消息传出去,我严嵩的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严世蕃在遭到严嵩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后,脸上适时浮现出羞愧之色,只见其低下头,怯懦道:“父亲说的是,是孩儿欠缺考虑了!”

随后,只见严世蕃将目光转向严嵩,又继续询问道:“那父亲,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景王向咱们出手吧?”

严嵩听闻此话,脸上也满是无奈之色,旋即,只见其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感慨道:“唉,按理来说,已经就藩的藩王,不应该回到京城才是!”

“而眼下,景王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陛下的召见,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能够得到陛下的允许,重新搬回到景王府居住!”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晦暗莫名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严世蕃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鼓起勇气,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父亲,您说这会不会是陛下那边想要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裕王和景王,毕竟皇贵妃即将临盆……”

严嵩闻言,在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出言应声道:“嗯,暂时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眼下,咱们得多加留意,来自景王的报复!”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严世蕃,紧跟着吩咐道:“告诉罗龙文、张润德他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鹜,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派人去景王府门口盯着,看看朝中都有哪些人去了,他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只见严世蕃神色一凛,向严嵩拱了拱手,沉声应道:“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嗯,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在严世蕃即将迈步离开离开之际,严嵩又紧跟着叮嘱了一句。

“是,父亲,孩儿明白!”

……

景王府内,只见朱载圳坐于主位,将目光从那些前来拜访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此刻,在那些官员的脸上,满是谄媚与讨好。

那些官员在得知景王朱载圳,重新搬回到景王府的这一消息后,便如同看见了腐肉的秃鹫一般,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生怕落后别人半步。

随后,只见朱载圳将目光收回,不由得暗自感慨道:“哼,当初孤去往封地就藩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想方设法地躲着孤,现在孤回来了,你们又厚着脸皮地上来讨好!”

“这群该死的虫豸,等孤日后承继大统,第一件事,便是将你们这群首鼠两端的混账东西,全部处死!”

尽管朱载圳对这群首鼠两端的官员很是厌恶,但眼下,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与他们拉近关系,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朱载圳需要他们的帮助。

随后,只见朱载圳将内心纷乱的想法悉数压下,端起桌上的酒杯,并面向众人,沉声道。

“诸位今天能来,孤很高兴,来,干杯!”

“干杯!”

待朱载圳的话音落下,那些前来拜访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地举起了酒杯。

几杯酒下肚,朱载圳的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随后,只见其拿起一旁的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朗声道:“来,大家干杯!”

现场的气氛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变得融洽了起来,一直到宴会结束,朱载圳都没有对这些上门拜访的官员,提出任何的要求,仿佛这仅仅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一般。

不过在宴会结束,众人行将离开时,只见景王府的管家上前,为来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都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至此,整场宴会才算是圆满结束,宾至如归!

在那些上门拜访的官员陆续离去以后,只见景王府的管家来到朱载圳的身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殿下,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万一陛下那边……”

朱载圳将管家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收眼底,摆了摆手,紧跟着开口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管家听闻朱载圳此话,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是,殿下,小的明白!”

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圳抬起头来,看向悬挂于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只见朱载圳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无声自语道:“严嵩,你给我等着!”

另一边,严府书房。

在严世蕃离开以后,严嵩便回到了书房,其在多次尝试,让自己静下心来无果后,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始分析起了眼前的局势。

眼下,最令严嵩担忧的,不是来自于景王的报复,而是担心徐阶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与景王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哼,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啊,好巧不巧,又多了个景王!”

严嵩说完,便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口。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严世蕃一脸急切地走了进来。

严世蕃在进入书房以后,便来到严嵩身旁,万般恭敬地向其行礼道:“父亲!”

严嵩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瞥了严世蕃一眼,又紧跟着出言询问道:“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得如何了?”

待严嵩的话音落下,只见严世蕃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写有名字的纸张,毕恭毕敬地递交到了严嵩的手中:“父亲,这里便是在今晚拜访过景王府的官员名单!”

严嵩闻言,伸出枯瘦的手,将名单从严世蕃的手中接过,待其将上面的名字浏览完毕后,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告诉他们,照着名单上的人,动手吧!”

“是,父亲,孩儿明白!”(本章完)

朱载圳闻言,脸上神色未变,但心中却不由得闪过一丝愧疚,只见其低下头,无声自语道:“父皇,儿臣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儿臣只是想在父皇您百年之后,承继大统!”

“放心吧,儿臣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的!”

在这之后,只见朱载圳的面露惶恐之色,慌忙出言解释道:“还请父皇恕罪,一说到这方面,儿臣就有些忘乎所以,要是父皇觉得……”

朱载圳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嘉靖的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摆了摆手,示意朱载圳不必继续往下说。

“无妨,你说的那些,很有意思,改天朕也试试!”

正当朱载圳对此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之际,只听嘉靖那异常平淡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朕问你,去封地就藩的感觉如何?”

朱载圳明显没有预料到,嘉靖会毫不掩饰地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在犹豫许久后,朱载圳方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小心翼翼道。

“回父皇,实不相瞒,儿臣在刚离开京城的时候,感到十分不习惯!”

朱载圳似乎对此颇有心得,开始喋喋不休地向嘉靖讲述起了有关这方面的技巧。

当朱载圳反应过来时,才猛地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说了很久了,而嘉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像这样的场景,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是的,父皇,自从儿臣离开京城,去往封地就藩以后,以往那些想方设法,上赶着巴结儿臣的官员,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儿臣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最开始的时候,儿臣对此事感到颇为愤慨,甚至下定决心,日后要是有机会回到京城,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们!”

“哦,不习惯?”

嘉靖听闻朱载圳此话,脸上满是好奇之色,挑了挑眉,示意朱载圳继续说下去。

因此,纵使朱载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那略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而嘉靖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一般,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朱载圳的头。

朱载圳见此情形,心知自己先前定下的策略,已然奏效。

接下来只需要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说下去,向父皇示弱,表明自己绝没有那方面的野心就行了。

想到这里,只见朱载圳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之色,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继续道。

在面对嘉靖的时候,朱载圳其实是十分恐惧的。

因为他觉得,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嘉靖的法眼,自己在嘉靖的面前,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更何况,在不久前,嘉靖还亲自派东厂的人,去往自己的封地德安,将玄光寺内的和尚,以及那些与整件事情有所关连的人,尽数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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