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 主公既降!我等死战?
另一封是发往建业的,内容是蒋钦、贺齐背叛…庐江被他们拱手让出,濡须危如累卵。
周循很期待,这样两封信分别传往庐江、建邺城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而待得周循落笔,他揣着下巴,一边观察,一边道:“如此计策是好,可孙权那狗贼,会不会狗急跳墙,得到这信件后,第一时间去抓捕蒋钦、贺齐的家人,然后为难他们…”
——“母之,诚彼娘之非悦!”(妈的,真特妈的不爽)
——“而令吾所气愤!”(让我真的很生气!)
——“汝彼娘之大去老狗!”(你特妈的死老狗)
张昭已经愤怒的怒哮了整整一刻钟了,文人没有武人那么粗犷,但当真愤怒起来,口中的言辞便如刀剑一般。
乃至于顾不上是否粗鄙。
儿子张承站在张昭的身后,他们面前站着的则是贺齐与蒋钦。
至于,是什么让张昭如此愤怒,就在刚刚张昭已经娓娓道出。
——『孙权这狗贼,名义上让我等坚守庐江,可私下里却献出女儿,遥尾乞降…放弃抵抗,归降了荆州!偏偏如此也就罢了,强弱之势,我等无需愤慨,可这狗贼竟与关麟约定,让荆州派遣飞球升空,在舒城附近焚烧一番,造成炼狱火海,以此逼迫庐江投降。如此他孙权再投降那就是局势所迫,就是悲天悯人,就是免得东吴遭受生灵涂炭,他孙权不再是投降之君,反倒是成了大圣人…可我们…我们却成为了投降之臣,哼,此狗贼只顾自己名声,全然不顾我等,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无疑,张昭的话,贺齐、蒋钦…连带着官署中的一干文武是相信的。
往往在东吴…提及张昭,众人就会想到“举邦敬惮”这四个字,而这四个字的由来,是因为张昭外表持重,有使人震惊的气势。孙权常说:“我和张公谈话,不敢随便乱说。”
于是举国都很敬畏张昭。
也正是这一股习惯性的敬畏,张昭的话…没有人会质疑,再加上他是出使江陵刚刚回来,又有儿子以及一干东吴密探的见证。
大虎、小虎当真出现在江陵…
孙尚香也的确有过向关麟下跪的举动,这些连在一起,不由得众人不信哪!
只听得“砰”的一声…
蒋钦一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可恶!我等拼死一战,可主…不,是那孙权竟献女乞降!我等在他孙权眼中究竟是什么?是无关痛痒的,是他保全自己名声的工具么?可恶!可恶…”
一连两声可恶,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乃至于,蒋钦刻意用“孙权”这样的称呼代替了“主公”,由此可见,他是何其愤慨!
贺齐则是泱泱的走出房间,他一手捶在立柱上,一边仰天高呼:“臣等正欲死战,主公何故先降?”
张承连忙道:“几位将军,反正东吴一定要归降,成全那孙权的名声,不如成全我们自己的,这样归降于荆州后,也当能受到那关羽、关麟的重用…”
“有道理!”蒋钦连忙附和道:“哼,他孙权竟能提出让飞球漫天,让舒城外沦为炼狱火海,那便是视我等的命如草芥…哼,这样的主公何必效忠?他既降了,那我等就先降…他都不在乎我等生死?我等又管他作甚?”
“报——”
就在蒋钦话音刚落下,一名信使匆匆而来,他一手握着一只飞鸽,一手已经取下飞鸽脚上的信笺。
“濡须来消息了——”
说话间,这信使将信笺递给了贺齐,贺齐迅速展开,蒋钦、张昭、张承…还有这屋内的一干文武悉数凑了过去,而随着信笺完全展开,八个大字赫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主公既降!我等死战?
前面四个字是陈述句,后面四个字是反问句…
意思是,主公都特喵的降了?我等还死战什么?还为谁而战?
无疑…这八个字的含义是濡须降了——
而这一封信,这信笺中阐述的事实,就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濡须的周循都降了,他们庐江还坚守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彼此交汇。
大家像是已然认定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东吴已经完了!
——孙氏一族对江东的统治结束了!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贺齐的脸色颇为复杂,他是孙权一力提拔起来的将领,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背叛。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是否背叛的问题了,而是孙权当先背叛了他们。
他的声音变得凄楚。
“呵呵…主公既降!我等死战?呵呵…主公既降!我…我等死战…死战?死战…这还死战什么,开…开城投降吧——”
…
…
“特奶奶的…”
庐江的治所舒城外,糜家军的中军大帐内,糜芳不断的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爆着粗口。
至于缘由,就在刚刚…徐晃派使者来到这糜家军的军寨,开门见山的就提出,徐晃将军约糜芳将军明日一道攻城。
也正是这件事儿,让糜芳踌躇不已,思虑再三,难以抉择。
“将军…”
“爹?”
关平与糜阳同时开口,两人彼此互视一眼,关平当先问道:“之前进攻舒城,我军孤掌难鸣,这也是久攻这庐江不下的缘由,如今曹魏那边…徐晃代替了张辽,更是相约将军明日攻城,这不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儿么?怎生将军…如此…如此踌躇?”
“唉…”回应关平的是糜芳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脚步一顿,解释道,“徐晃约我攻城?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会不知道?他是要跟我抢这舒城…”
说到这儿,糜芳看了一眼高高挂着的舆图,继续说道,“你们看看,如今的庐江一地,北边的德阳、六安悉数归于曹魏,南边的桐城,居巢、晥口这些归于我们荆州,如此…这舒城的位置就显得至关重要,若这舒城有失,那整个曹魏就可以用庐江将江东与荆州一分为二,荆州、江东无法连成一体,就是打下来江东,也早晚被那曹魏攻去…所以…那徐晃是与我比谁先破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特奶奶的,他徐晃就笃定,他会先我一步破城!”
噢…
糜芳这么一说,账内的一干小将全都明白了,原来…这舒城一战,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爹…那?怎么办?若是不夹攻,反倒是会落人口舌…”
糜阳忧心忡忡的问。
“怎么办?”糜芳突然双手握紧,像是已然做出了什么决定,“攻…他徐晃以为就快过老子,可老子就不信他能赢我!他徐晃五子良将之一,是勇武,论及勇武与统率…老子是比不上他,但老子有钱,传我军令…明日攻城,先登破城者,庐江本地良田赏赐百亩!若是先登阵亡,那无论是否登城,赏其家人良田五十亩!待得破了这舒城,城内府库钱粮,本将军悉数拿出来犒赏三军——”
这…
好丰厚的条件哪!
古人当兵没有那么多的信仰,无外乎是当兵吃粮,无外乎是幻想着衣锦还乡,良田百亩、五十亩…府库钱粮,这等赏赐实在太诱人了。
只是…此间的兵马超过两万,不少帐中将领怀疑,糜将军?有这么多粮么?
提及钱这个问题上,糜芳丝毫不含糊,他仿佛看出了众人心头的疑窦,“哈哈哈哈…”他一边大笑一边说,“至于田亩,你们放心,我三弟答应过我,未来攻克江东,那江东的钱、江东的地悉数都归我糜芳,归我糜家…当然,三弟是这么一说,咱也是讲究人,这些城池田亩,糜家只要一半!剩下的统统归还给三弟,做人留一线…当然,哪怕只有一半,这些田亩赏赐先登城楼者,也是足够了!”
糜芳一边说着话,一边摸了摸他那肥嘟嘟的肚子,仿佛已经开始幻想,江东半数的地都是他的!
——那是何等舒爽得感觉呀!
这…
反观帐内众人,关平、关银屏、王甫、赵累还有糜阳,他们都在沉吟,越想越是觉得…糜芳要这么慷慨,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不齐还真能先一步破城——
正在众人沉吟之际…
“报…”
一声通传,“舒城内派出张昭为使…求见将军。”
——『又是张昭?』
糜芳心下嘀咕,这老头子…做使者上瘾么?刚刚去过江陵,又要出来…闲得蛋疼啊!
心下这么想,嘴上却说。
“传——”
不多时,在兵士的引领下张昭步入这大帐,连同他来的还有两个年轻将领。
“张长史,伱…”
不等糜芳张口。
张昭目视左右,当先介绍道:“糜将军,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奋武将军贺齐,这位是荡寇将军蒋钦…”
唔…
随着张昭介绍着这两人,糜芳一时间还没回过味儿来,但…他觉得这俩名字好生熟悉啊!
等等…
——『贺齐?蒋钦?这…这不是守舒城的东吴将领么?』
——『就是他二人让云长攻城未果,吃了大亏,他们…他们怎么…』
顿时间,糜芳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其实…何止是他惊讶,整个大帐中,所有人都很惊讶。
大战在即,敌将来了?这…
只是…惊讶的还不止这些!
只见得“啪嗒、啪嗒”两声,贺齐与蒋钦竟是单膝跪地,“末将拜见糜将军…我等愿降——”
啊…
啊…
这话无疑让糜芳有一种惊掉下巴的感觉,不是说好明儿个夹攻的么?
这就…降了?
等等…
在一个清奇的脑回路下,糜芳琢磨着——『他们降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就不用再拿出那么多的田亩、钱粮了?』
没错,糜芳的脑回路决定,他当先想到的就是钱…这是要省大钱的节奏啊!
当即,他一蹦三尺高,“好啊,你们降的好啊…降的好啊…”
糜芳扶起贺齐、蒋钦二人,然后与二人勾肩搭背。
糜芳这人就这性子,谁帮他赚钱,那就是他亲爹,谁帮他省钱,那几乎也约等于他亲爹了。
故而…
糜芳情难自已,喜出望外,笑逐颜开。
蒋钦与贺齐也是一惊…
这糜芳…这么激动的么?如此这般欢迎他们的么?这亢奋、高兴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这…这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吧?
一时间,蒋钦与贺齐彼此互视。
通过眼神,两人似有言语交汇。
——『这投降,果然投对了…』
…
…
翌日,正午。
舒城以北,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
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魏”字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
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
那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这是徐晃与这支南征的大魏淮南兵…
徐晃一马当先,站在众兵士的最前方,遥遥望着那目之穷尽处的舒城。
“贼众虽多,皆不过东吴宵小,‘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
徐晃吟出这么一句,然后令旗挥动。
这是魏军开始进攻的信号…
一时间…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他们奋勇向前冲去。
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那锋芒毕露的兵刃…
似乎,每一个魏军兵士都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他们不仅要攻下城池,按照徐晃将军的说法,他们更要先荆州军一步,攻陷城池!
此时的徐晃巍然而立,仿佛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经看到,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当然,这只是想象…
事实上,攻城战的惨烈远远比这想象更凄惨十倍!
对此,徐晃与魏军都做好了准备。
哪曾想…
就在这时。
——『不对呀!』
徐晃敏锐的察觉这舒城不对。
是不对,因为这舒城的城楼上插着的是“糜”字的大旗…
糜?
整个东吴压根就没有一个将军姓糜,那…那…
登时间,一抹不详的预感从徐晃的心头浮现而起。
几乎与此同时…
“徐将军——”
一道嘹亮的声音自城楼上传出,徐晃抬眼…出现在他眼中的是糜芳!
这…
一时间,徐晃懵了,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不是他与糜芳约定攻城么?糜芳现在独自站在里面,这算什么?这舒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晃的心头登时升起一万个问号。
糜芳的声音却再度从城楼上传出,“徐将军,这可不是我不守约定提前来攻,是舒城主动降我的…哈哈哈哈,本还想与徐将军在统兵攻城上较量一番,看起来…没这机会咯!哈哈哈…哈哈哈哈…”
糜芳笑的颇为嘚瑟…这种居高临下,嘲笑曹魏五子良将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清爽。
又省了钱,又夺了城,呵呵…之前还琢磨着,云旗寄信来…让他准备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好了…
全懂了,一定是三弟又用了什么手段,让东吴望风归降。
这感情好啊,省下的钱、粮、地,还不都是他们兄弟的?
“徐将军,请回吧…下次咱们夹攻建邺城时,再一决雌雄如何?”
这…徐晃的脸憋得通红,为了这次攻城…他昨日特地做了一番动员,诸如“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这类的话语已经将整个三军的士气激昂到了顶点。
他有把握,凭着他的统律,待得他攻破城池之际…
糜芳那边连城墙都没登上去呢!
可…可现在的一幕,无比嘲讽。
就是这个他徐晃万般看不起的小角色——糜芳,他抢先一步破城,也就是说…荆州与江东连成一体,这将成为无法逆转的趋势,反倒是他们曹魏…再要攻江东,又得走濡须口这等水路!
陆路彻底堵死了呀…
——“可恶…”
徐晃龇牙咧嘴,他怒目瞪向糜芳,身旁的副将请战道:“将军,攻江东的城也是攻,攻荆州的城也是攻,何不一鼓作气,将此城攻陷…”
这话本没毛病。
孙刘联盟都不过是各怀鬼胎,更别说…荆州与曹魏的约定,呵呵…背叛,背刺,这不过是常规操作罢了。
只是…
徐晃在沉吟了良久后,那握紧拳头的双手还是松开了,他“唉”的一声长叹口气,然后愤愤然的说:“你没看清楚如今的局势么?这舒城里的何止是他一个糜芳!舒城降了,庐江降了,如今这城里是两拨人马…昔日单单江东一军就能抵挡住关云长的攻势?如今…本将军倒是可以下令攻城,但,这城能攻下来么?难道…淮南军的战力远远胜过关家军么?”
这…
话虽然不好听,但徐晃说的是事实,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的事实。
而随着徐晃的话,一众副将纷纷低下了头,再不敢言语。
呼…
呼…
反观徐晃,在又是两声粗重的呼气后,他艰难的、一字一顿的下令,“撤军,撤往合肥,当务之急,需急图濡须口…否则,濡须口若再度落入荆州之手,那我军在江东,又如何站住脚跟?”
啊…
听到撤军的指令,一干兵将还是不想撤,毕竟…现在是箭在弦上,这要灰溜溜的褪去了,那…那这段时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不都付之东流了么?
“没听到本将军的话么?撤退…撤往合肥——”
徐晃愤怒的嘶吼,这嘶吼中的不甘、无奈、愤然…仿佛会传染一般,迅速的传递在三军每一个将士的心头。
最终,魏军将士还是退了…
倒是徐晃,他最后深深的扭头,抬着眼望向那舒城的城头,他像是想咆哮一声,可最终…深深的叹息取代了咆哮。
他想最后留下一句诸如“我会回来的”这样的狠话…但,他觉得…他若是喊出了这句话,那嘲讽的一定是他自己!
——栽跟头了…
——他徐晃这是出师未捷,狠狠的栽了个跟头了。
反观城楼上的糜芳在目睹魏军退去后,他自是一身轻松,他转过身朝向一干东吴的降将…
他心里琢磨着什么,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向这些降将。
“那啥?我有个问题…虽有些唐突,但是憋在心里头,难受的很,还望诸君不吝赐教…”
张昭与贺齐、蒋钦互视一眼,然后回道。
“将军但问无妨!我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那就好…”糜芳一边掰着手指头,像是在心里头默算着什么,一边把他这个不吐不快的问题抛出:“咱们江东一共有多少地啊?”
啊…啊…
张昭、贺齐、蒋钦一愣,他们能想到,这位糜将军会问江东有多少户籍,还有多少兵,多少船,多少文臣武将…
可地?地!
三人顿时怔住了,话说回来,他们哪里知道…对于糜芳而言,兵、户籍、船、文臣武将,他才不关心呢,他就关心打下这江东后,他能分多少地!
——这个很重要!
…
…
(本章完)
…
庐江的治所舒城,此间衙署,张昭愤怒的咆哮声惊起了树上筑巢的雀。
孙绍的话引得周循长长的吁出口气,他不由得感慨道:“云旗公子做事总是严丝合缝,让人不佩服不行…”
“好了。”孙绍拍了拍周循的肩膀,“寄信吧,江东终于要变天了——”
…
可以说…
控制了濡须口,就已经完全控制了东吴与庐江的联系。
“一切按计划进行!”
“会!”孙绍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这也在云旗公子的意料之中,鸿雁的人早就将他们的家人给接走,当然…只是家人接走,那些府上的仆役一如既往的会留下,若不见到些血…怎么让蒋钦、贺齐投降后心悦诚服!”
呼…
取而代之的,周循亲笔书写出两封信。
一封是发往庐江的,内容是,主公已然先降,我等还坚守?死战什么?濡须降了——
当周循、孙绍看到关麟传来的这条指令后,两人的嘴角均微微的勾起,终于…他们等到这一天,等到让孙权这狗贼众叛亲离的一天。
一封封建业传来的书信,包括孙权如何抚恤军士们的家属;
但古代的飞鸽远远达不到这个记录,训练后的飞鸽最远也就飞行一百公里,如果有山区,这个距离还要下降。
故而,建业的飞鸽无法直接飞到庐江,中间需要经过几次周转,而濡须口就是重要的周转站。
包括孙权如何重新丈量土地,重新划分田亩;
包括孙权采取的一系列“亡羊补牢”的措施…
这些本是为了振奋庐江军心、战意的书信被周循悉数抛于一旁,然后一把火焚毁。
飞鸽传书利用的是飞鸽的归巢性。
鸽子在一个地方长大后,不管带到哪里,都可以找回原来的巢。
有记录,现代的信鸽最远可以飞行一万六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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