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给皇太后送去!
他现在怀疑,仁宗、宣宗皇帝的死,都跟太医院有关系!这些庸医!这些废物!根本就不会治病!还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达官显贵,被这些庸医给治死了呢!朕的大明,早晚毁在这些庸医手上!
“臣说了,臣说了!”吴通拖着四肢爬过来,地毯上留下四行血迹,试图抱住朱祁钰。
朱祁钰却一脚把他踹翻:“说!”
难怪原主死得蹊跷,就算躲过了徐彪,躲过了艾崇高,还有吴通,还有那七八个人,有在生药库的,有在御药房的,遍布每个部门,连试药太监也有他的同党,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皇后是怎么回事?”朱祁钰目光闪烁。
“怀献太子死后,皇后娘娘忧思难眠、缠绵病榻。”
“臣给娘娘开了补药方子,偷偷加大了酸枣仁的剂量,皇后娘娘服药后,虽然能安枕却惊悸多梦,会被噩梦惊醒。”
“隔了几天,臣又来请脉,这次臣给娘娘开的方子里有远志,臣却又偷偷减少了远志的剂量。”
“导致皇后娘娘的惊悸时好时坏,好时就难以安枕,坏时能睡着却时常被噩梦惊醒。”
“这样就是想睡而不敢睡,不敢睡又会加剧惊悸之症……”
吴通不敢说下去了,因为朱祁钰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
铿锵一声拔出天子剑,狠狠一剑劈在吴通的腿上,怒吼:“皇后多么仁慈的人啊!你为何如此戕害她!如此折磨她!朕要把你剁成肉泥!”
“啊!”
吴通的伤口本来不流血了,被朱祁钰接连劈了几剑,整条腿都血淋淋的,朱祁钰却如疯魔一样劈砍他:“说!谁指使你的!说!”
“啊啊啊……”
“不许叫!说话!”朱祁钰爆炸了!
他记得皇后死时的惨状,那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真是被折磨死的!就是被这个脏了心眼的太医给生生折磨死的!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被一个太医给害死了!朕这个丈夫当得该有多无能啊!
“舒良!去抓他的家人来!朕要把他九族剁成肉泥!”朱祁钰怒焰滔天。
内宫险恶,他清楚,皇后可能是被害死的,他也有猜测!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被这般折磨死的!
如果朕今天没把他们都强拘在乾清宫,鬼知道明天他们会给朕开什么药!就算朕阻止了夺门之变又如何,太医照样有办法弄死朕!折磨死朕!还让天下人无话可说!
该死!这些人都该被诛九族!
“陛下口含天宪,答应过我的……”吴通声音凄厉,却不会死,因为朱祁钰只砍他一条腿,不断挥剑,把他这条腿剁成肉泥,狠狠折磨他!
“答应个屁!天宪也救不了你!说!谁指使你的!”朱祁钰挥剑劈下。
“说了又如何?陛下敢杀她吗?”
自知九族必死,吴通反倒不怕了,嘲讽地看着朱祁钰:“是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交代臣的!陛下,臣告诉你了,你敢报复吗?”
朱祁钰满脸是血,喘着粗气停下了劈砍,死死盯着他:“有何不敢!拖下去!把他九族抓来,砍成肉泥!喂狗!”
啪,朱祁钰把剑丢在地上。
颓然坐在地毯上,气喘如牛,抹了把脸上的血:“冯孝,你说朕是皇帝吗?”
“连一个将死之人都敢嘲笑于朕,他说得对,朕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敢报复吗?”
“妻子被害死了,丈夫都不敢报仇,真他娘的窝囊啊!”
“传朕旨意,吴通等八人,使毒药谋害于朕,诛其九族,剁成肉泥,蒸成包子,给皇太后送过去!”
冯孝脑门死死贴在地毯上,不敢吭声,等皇爷说完,才应声:“奴婢领旨。”
“回来,再传旨,太医院所有太医移交北镇抚司,查,查查谁还有谋害之心,谁是庸医?发现者满门抄斩。余者打发去惠民药局,三年为期,以观后效。”
朱祁钰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总要给活着的人留点希望,不然他们去了惠民药局,照样祸害老百姓,老百姓求告无门,反而给了他们作威作福的机会,还不如现在直接宰了痛快。
朱祁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调整心态:“收拾收拾,对了,把艾崇高留下,朕有事要问他,去吧。”
坐回御座上,心态平复了,气大伤身,原主对皇后感情很深,被影响了。但亲手杀了吴通,他明显感觉到浑身轻松,原主的执念消失了,以后朱祁钰就是他,他就是唯一的朱祁钰。
他吐出一口浊气,整顿太医院、整顿内宫、整顿禁卫、锦衣卫、东厂,才能安全,任重而道远。
兴安被拖了进来,和他一起的还有曹吉祥,他居然还活着。
“谢陛,陛下隆恩!”兴安冻得发抖,在寒冷面前他也顾不得颜面了,缩在火炉旁瑟瑟发抖,拖他进来时给他件衣服遮丑,省着污了圣目。
“大珰,何苦来哉啊。”
兴安叩首:“奴婢已是白身,当不起大珰的称呼,还请陛下切莫羞辱奴婢。”
“朕自问对你不错,司礼监由你掌印,位极人臣,可你是怎么回报朕的?呵,不提也罢!兴安,朕问你几件事,若从实招来,朕给你个痛快,决不食言。”
兴安面皮一抖,就知道这几个问题回答了也是死路一条。可他是太监,没有亲人,能体体面面去死,总比受尽折磨再死好得多吧?
“您问吧,奴婢知无不言。”兴安亲眼看见皇帝如何折磨朝臣,他这个阉竖,若再不识相,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住在永安宫的聂姓宫女,去哪了?”朱祁钰问他。
兴安苦笑:“陛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聂姓宫女,那老太监为攀龙附凤,顺杆爬说出来的。太上皇,就是皇太后所生的,奴婢可以作证!”
“不可能!”
朱祁钰不信,冷笑两声:“你丧尽尊严,也不肯咬出太上皇,可见你是他的忠狗,这等事朕问你也是白问,朕问你第二件事,司礼监里,有多少是太上皇的人?”
“陛下,您只盯着太上皇,却被人钻了空子!”
“您认为司礼监都是太上皇的人,错了,您御极八年,太上皇影响力又剩下多少?”
“您认为的太上皇的人,其实都是内阁的人!”
兴安满脸悲戚:“奴婢临死前,想劝您两句,报答您信任之恩。”
“您大杀四方,看似局势在握,其实是被当枪使了。”
“您削了奴婢的权,谁来接替奴婢当司礼监掌印太监呢?”
“您削了勋贵的权,谁顶替勋贵的位置呢?”
“您杀了高谷、江渊、王翱,又是谁顶替了他们的位置呢?”
“您杀了襄王,又是谁顶替襄王的位置呢?”
“臣权是皇权的延伸,是陛下您掌控天下的触角。”
“您杀空了朝堂,产生的权力真空,便宜的却只是继任者!但损害的却是您的名声!”
“陛下,您怎么确定,新上来的官员一定听您的话?难道不听话就还继续杀吗?”
“您这次杀个措手不及,尚能杀上几人,可下次呢?内阁还会任由您胡闹下去吗?”
“不能的,您杀了宁阳侯,便彻底把勋贵推到了内阁去;杀了襄王,又自绝于藩王。”
“等内阁掌握了司礼监,文官彻底形成无孔不入的集团,皇权就真的衰微了,您手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您想靠范广的一支团营翻天吗?不可能的,陛下!”
“奴婢多年来与文官虚与委蛇,就是等待时机,您这一杀,却把大好的局面葬送了,您看似抓到了权力,其实是水中花镜中月。”
“陛下,看似您的局面大好,可您若站在文官的角度再看全局,便会发现,他们的局面比您更好!您的胜算又剩下几何呢?”
“奴婢言尽于此,请陛下给奴婢一个痛快。”兴安含泪叩首。
朱祁钰也在思考他的话,不愧当了十几年司礼监掌印太监,看待问题的确精准,他的确撕开一个角,但却给文官打开了一面墙,文官会借机掌控司礼监、削弱勋贵,甚至未来会控制边将,他在加速文官集团形成。
但是隐忍真的有用吗?历史上后世之君都在忍,可哪个不是笼子里的猪呢?他朱祁钰不想当猪,更不想溶于水,就必须改变,大杀特杀!不听话之人,全部杀光!要么他死,要么复太祖、太宗之治!
“兴安,你也是内阁的人?是谁的狗啊?”朱祁钰很想知道。
兴安长叹一声:“奴婢谁的人也不是,所以奴婢会死,奴婢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奴婢被贬,司礼监掌印太监空悬,您没有得力太监担得起这个重担。”
“司礼监大权就会落入内阁手里,内阁和司礼监合二为一,勋贵、边将迟早沦为内阁的走狗,藩王被您杀怕了,不会站在您这边的,用不了多久内阁就会发展成一个怪物。”
“陛下,奴婢不敢说教于您,但想劝您一句,扶持勋贵,增强勋贵实力,把司礼监紧紧抓在手里。”
“请您分清主次,先抓皇权,后抓军权。您安身立命之本是皇权呀,丢了皇权,就算抓住军权又如何?陛下!”
兴安言辞恳切。
朱祁钰却听不进去:“朕在,就是皇权!他们还有什么伎俩?说来听听。”
但兴安不肯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
朱祁钰明明撕破了一角,取得了胜利,局面大好。但在兴安眼里,仿佛预见到了朱祁钰注定失败。
“罢了,朕不问了,也不杀你,说说,谁会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
“陈鼎!”兴安不假思索。
朱祁钰瞳孔一缩,陈鼎可是朱祁镇的人,还说司礼监太监是内阁的人?可糊弄鬼去吧!
历史上,这个陈鼎和阮简,是朱祁镇登基后的司礼监哼哈二将,绝对的铁杆。
可反过来看,朱祁镇复辟的背后,是否也有文官集团的推手呢?也许陈鼎自始至终都是文官推到前台的太监呢?兴安认为是的,陈鼎会把司礼监的权力拱手让给内阁。
“最后问你一件事,就安排去休息,朕不杀你。”朱祁钰要掏空兴安肚子里最后一件秘密。
“奴婢已无牵挂,请陛下赐死奴婢。奴婢知道陛下心思,可这内宫里,波诡云谲,也许奴婢出了乾清宫,就会死,死得悄无声息。”兴安语气悲凉。
内宫啊,终究不在朕的掌控之中,朱祁钰眸光森然,旋即收敛:“朕问你,成敬究竟是谁的人?”
这个成敬,让他一直非常疑惑。
成敬乃进士出身,因意外掺和进汉王谋反一案中,被判处死,后来宣宗皇帝怜悯他,改为腐刑。受刑之后,被派到郕王府担任典簿,负责给朱祁钰讲学。朱祁钰登基后,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可以说极为信重。但他推荐了曹吉祥、程信等一系列朱祁镇的铁杆,这让朱祁钰疑惑不解。可他在景泰六年去世了,问无可问。
“成敬?”兴安讶异地瞥了眼曹吉祥,曹吉祥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成敬是锦衣卫,是宣宗皇帝的人!”
朱祁钰猛地攥紧拳头,先帝居然在他的府中安插眼线?还把这个眼线,交给了朱祁镇?这就是天家吗?权欲之下的天家!
难怪成敬不贪不占,原来心里有鬼啊!难怪成敬推荐了许多朱祁镇的人,原来他是皇帝埋在藩王身边的奸细啊!难怪朕如此信重,他还心心念念太上皇!
原来是这样啊!死间!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这下完全解释通了。
“朕身边,还有锦衣卫的暗线吗?”
朱祁钰饶有兴致地盯着兴安,真有点舍不得杀他,他肚子里的秘密太多了。若挖出来,把文官勋贵家里的腌臜事抖落出来,朝堂就热闹了。
兴安摇摇头:“不知道,成敬是在奴婢身边做事六年,奴婢留心观察才发现的。您想知道,只有去查阅锦衣卫的卷宗,但这种死间,都是口耳相传,卷宗里都没有的。”
那就只有朱祁镇才知道了,难怪朱祁镇被囚禁南宫,照样能知道京城操纵局势,照样能谋划复辟,靠的不止是勋贵支持,还有死间,这宫里还有多少没挖出来的死间呢?朕的身边呢?
“最后一个问题,胡太师有什么弱点?”满朝文臣武将,朱祁钰最头疼的就是胡濙,滑不留手的老泥鳅。
“儿子。”
说完,兴安叩首:“请陛下赐鸩酒!”
朱祁钰满脸叹息,若兴安能为他效力就好了,局面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可惜了。
他挥了挥手,赐吧。
“谢陛下隆恩!奴婢来世报答您的恩情!”兴安饮下鸩酒,他不敢死在乾清宫里,小跑出了宫门,缩在长长的甬路边上,像是风雪中被冻死的路人,一点点僵硬。
朱祁钰戳戳眉角,淡淡道:“召杨敬来,仿他的字迹写一篇乞罪录,坐实太上皇的事,就拉出去葬了吧。”
“宣李惜儿进来。”朱祁钰终于腾出手来,处置李惜儿和艾崇高。
……
“你让哀家住这里?”孙太后看着破败的长乐宫(永寿宫),怒不可遏:“让哀家住冷宫?”
“回圣母的话,仁寿宫大火,一时半会修葺不好。”
“东宫住着妃嫔,与您混住实在不成体统,只能请圣母息怒,暂时安置在长乐宫。”
“因您入住,陛下改名长乐宫为永寿宫,祝您福寿万年!”金忠不阴不阳地说着。
“永寿永寿,他是咒哀家早点死吧!”孙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那个废人心思太毒了,烧了她的宫,让她住进冷宫里!
“请圣母恕罪,皇爷还说了,若您住不惯永寿宫,也可改居长安宫(景仁宫)!”
“滚!”孙太后暴怒。
先帝时,长安宫是胡皇后的居所,那个废人居然让哀家去见那个女人!哀家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永远!
孙太后气汹汹走进永寿宫中,满腔怒火,走进一看,房门漏风,摆件空空,床褥也都是发霉的。和富丽堂皇的仁寿宫一比,这里连仁寿宫的厕所都不如!
“聂氏呢?给哀家滚出来?”
孙太后喊了一通,才想起来聂尚宫死了:“该死的,背叛哀家,死得好!连你也背叛了哀家,当初你是怎么跟哀家承诺的,你忘了?贱人,贱人!”
骂着骂着,眼泪流了下来,聂氏已经没了。
“圣母,大怒伤身,您一定要冷静下来,太上皇还依仗着您呢。”贴身婢女叶尚仪跪在低声劝慰。
“是啊,皇儿还靠着哀家呢……若哀家倒了,岂不遂了那废人的心了?那个废人,居然离间哀家母子情谊,真是该杀!”
“他倒是会钻空子,朝堂上装疯卖傻,杀了好多人,血流成河啊!”
“但哀家不怕,为了皇儿,哀家什么都不怕!”
“哈哈,他趁机杀了聂氏和徐宾,把屎盆子扣在哀家和皇儿的身上!以为内宫就是他的天下了吗?”
“做梦!”
“你去找吴通,给他加点药,看他还能折腾几天。”孙太后抹干了眼泪,神情凌厉。
“圣母,吴通被杀了。”叶尚仪低声道。
孙太后眼睛一瞪,惊呼道:“为什么?”
“陛下的旨意说吴通等八人阴谋害皇帝,当诛九族。整个太医院,被抓出来四十几个人,其余人也被送到北镇抚司诏狱里了。”
孙太后身体一软,脸色发白:“好狠啊!整个太医院都送入诏狱了?那宫里人生病怎么办?”
“陛下似乎要从京城名医中擢选,再招天下名医入太医院,奴婢听说陛下很看重一个民间女医,叫谈允贤,专门给他治病,就安置在宫内。”叶尚仪道。
“去摸摸底,能拉拢则拉拢,不能就动手。”
孙太后冷笑:“那个废人以为杀了聂氏和徐宾就能掌控内宫了,简直可笑,昨晚内乱纷纷,很多宫人失踪,你都安排好了吗?”
“奴婢都安排好了,就算陛下把宫里人全都换掉,无论换谁,都有圣母的人。圣母多年在宫内广布恩泽,无不感恩于您,他们是不会背叛的。”叶尚仪道。
孙太后恢复雍容华贵,气定神闲:“做得好,宫内通往公主府的线?”
“已经处理干净了,没人能查到公主府上去。”叶尚仪恭声道。
“还不够,那个废人疯了,万一去咬常德怎么办?哼,哀家的女儿被狗咬一口,哀家心疼!去请驸马都尉焦敬、巨鹿侯井滢照看着点薛桓。”
“奴婢这就通知下去。”叶尚仪领旨。
“叶氏,你做事比聂氏得力,如今聂氏罹难,你便官升一品,担任尚宫吧。”
“奴婢谢圣母恩典,至死不忘!”叶尚仪满脸激动。
“下去做事吧,新太医来了,总要赏赐些好处,哀家不是那个小家子气的人,去取些哀家的陪嫁,送过去,便说是哀家的一份心意,懂得自然懂。”
孙太后冷笑,换了太医又如何,太医是人,是人就贪图利益,抓住七寸,他还是会为哀家所用!皇帝,靠装疯卖傻,只能赢一时,你的好局面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不长久的。
“再把一代贤王襄王被烤杀的消息散播出去,哼,天下可不该有个疯子当皇帝!天下臣民不会答应,藩王更不会答应!”孙太后得意而笑,她住在冷宫里,照样能左右局势。
皇帝,这天下不是就杀几个人、换几个人,就是你的了,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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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6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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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通泪如雨下,说出了七八个名字。
朱祁钰都惊呆了,总共太医院才多少人啊,查出来四十多个屁都不懂的混子,还有这么多别有用心之人?
太医院一个人都不能留了,全都要查,查一遍之后,全都打发出去,去民间的惠民药局,为百姓谋福吧。不止太医院,太医院的下属部门也要清查,查清后全都打发出京。
太医院要重新征召医生,还要开设医科,经过考试才能进入太医院,还要定期审查,必须重新修订制度,太医院对生命健康的保证,绝不能有闪失。
“臣说!”
杭氏的死,是原主最大的痛,他的病根来源于杭氏的死,耿耿于怀。而且,对朱祁钰来说,他想从吴通嘴里挖出来,太医院里还有多少同党?这宫里又有多少同党?
“臣,臣冤枉……”吴通断断续续喊冤。
徐彪也曾经喊冤,朱祁钰冷哼一声:“去拿下吴通全家,押进宫里来。他是太医,用药害朕,朕就也拿药毒死他的家人!把他给朕开的药方找出来,照方抓药,熬个几百锅,往他的家人嘴巴里灌,灌到死为止!”
吴通的躯干撞在椅子上,痛得他惨叫连连,断断续续道:“请陛下饶了臣的家人!”
“还讨价还价?不说就算了,舒良,去办!”朱祁钰回到坐位上,余怒未消。
也许之前还残存一丝希望,但闻听皇帝的圣旨,吴通直接崩溃了:“我说,我说……”
“朕不听!舒良!去缉拿他全家!”朱祁钰怒不可遏。
吴通身体一哆嗦:“陛下岂可戕害无辜?”
“无辜?”
吴通被拖了回来,伤口被止了血,嘴里含着根人参吊命,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告诉朕,谁指使你害死皇后的?吴通,朕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但你说实话,朕可以放过你的九族!否则,他们也会跟你一起去受罪!”朱祁钰一字一顿。
“你谋害皇后的时候,皇后不无辜吗?你谋害于朕的时候,朕不无辜吗?”
“你连皇帝、皇后都敢谋害,朕把你九族处以极刑都不解恨!”
“好,别让他死了,让他看着,他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拖下去!”
太医们哭喊着被拖走了。
朱祁钰余怒未消:“吴通呢?拖回来!”
被推出去的太医,刚好看见吴通两只脚被铡断,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们不寒而栗,一个个吓得软倒在地上,屎尿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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