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黄毛，却成了仙子的白月光

无论是亲父母，亲弟弟，还是好朋友，都背叛了她。

不过反过来，若问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值得她为其付出。

毫无疑问，还是有的。

……

……

战争最终以瓜州城分部的惨胜，落下帷幕。

城池，已然一片破败。

血，染红了大地。

原本温暖的身体，更是冰凉一片，彻底失去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

高招娣紧紧搂着韩墨冰凉的身体，面色惶恐至极。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已经拒绝了，弟弟还会死。

哪怕是弟弟打算亲手将他的灵根挖出来送给她，最终还是被她阻止了。

因为她不能违背诺言，更不会伤害弟弟。

她也不需要弟弟的灵根，照样能灭杀敌人。

于是她打算拼死一搏，尽管这么做几乎是九死一生，也好过束手待毙。

可最后的结局却是，弟弟为她挡下的两位宗主的致命杀招，为她争取到了这一线生机。

然而这线生机，换来的却是弟弟的体温正在迅速丢失，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高招娣颤抖着用手撑住少年的身体，看向他的脸。

还是那样一副俊俏的面容，现在却又多了一份安详。

而那逐渐冰冷的体温，却代表着高招娣即将彻底失去韩墨。

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全力做到最好了，也没有违背诺言，伤害弟弟。

为什么还会……

那一瞬间，高招娣想到了很多。

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涌上心头的……

巨大悲伤！

她俯下身子，手轻抚着少年的脸颊，泪如雨注。

未来，将会是一个没有韩墨的未来吗？

不，不行，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救他！

然而，悲伤并未击垮高招娣，短短几息时间，她就振作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转过身对身后的孟雅吼道：

“孟雅，你盗取二宗的那件秘宝，回阳水，对，就是这个。

孟雅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回阳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吗，快拿出来，不，我现在命令你，赶紧拿出来！”

孟雅默默地守候在一旁，目睹高招娣伤心落泪，却一直没开口，因为她等的就是高招娣这句话。

“回阳水，确实有这个神奇的功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这回阳水原本是金丹修士炼制化婴丹用来突破元婴的原材料，虽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却仅仅限于凡人与低阶修士，于金丹修士并无太大作用……”

“……”高招娣听完后顿时大失所望。

然而，孟雅却是忽然话音一转：

“不过，还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若是能够将回阳水提纯……”

说着，孟雅开始向高招娣讲述某个可行的办法，脑海中却是很快浮现了一段对话的场景：

“许清照前辈，今日之事您做的有些过了，希望您能收手，这也是主人的意思！”

“主人？你家主人是谁，好大面子，居然管到妾身头上来了？”

“我家主人便是高墨……”

“！！！”

“许前辈不必奇怪，也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想必您也很清楚，正是晋国大儒孟家之女。

当初晋王灭我满门，我本必死无疑，是他将我救下的，自此之后，我这条命便是他的了。”

“口说无凭，你……”

“许前辈可还记得曾经，五年前，你曾教导过主人读书识字，还赞叹他聪慧过人，四年前，你曾偷偷溜进他的房间，趁他熟睡，抱住他的小脸狠狠……”

“好了，你别说了，妾身信了。”

“所以，许前辈这是答应了。”

“既然是这小冤家的意思，妾身能不收手吗，果然，他还是向着他姐姐的。

唉，妾身就不明白了，妾身究竟哪里不如那高招娣，这又不是他亲姐姐，妾身对他却是比亲子还亲……”

“咳，许前辈，这个咱们以后再说，另外，主人还想请您帮个忙。”

“说吧，想让妾身做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主人正在做一件事，一时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来，他想让您今日罢手后，帮忙说服阴奎派，也不要再去寻小招娣的麻烦。”

“你说什么，你……！”

“主人的意思是，他一直将您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不希望您和他姐姐起冲突，你们都是他的亲人，日后，他也会好好孝顺您……”

“这小冤家！罢了，当年也是妾身图谋高招娣在先，她会报复妾身也是理所应当，看在他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

不过要妾身说服宗门不去找她麻烦？开什么玩笑，今日之事她与宗门的梁子已经结下，以后她不来找我阴奎派的麻烦就算不错了！”

“不会的，许前辈有所不知，之后小招娣可能会离开魔道，也会遣散瓜州城的一众恶人，总之，会隐姓埋名，弃恶从善，改变很多……”

“呵呵，你想多了，妾身那好徒儿的性子，妾身可是比你更清楚几分。

你可知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黑的，她会弃恶从善？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她会的。许前辈可知回阳水？”

“知道，不就是你盗取的那件有助于突破元婴的至宝，不过妾身对那玩意不感兴趣。”

“前辈可知，回阳水除了能够救人，以及助金丹修士突破元婴外，还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功效，那便是，能够洗涤人的心性。”

“长时间侵染回阳水，会让人心性大变。

最重要的是，若是此人有着一颗悔过向善之心，那么她将变得洁白如初，宛如一张白纸一般。”

“你什么意思？”

“以前辈的聪慧，应该猜得出来，还望前辈能够帮主人一次。”

……

……

而等到她真正懂了以后，却是为时已晚。

那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而她的这位弟弟，或许便是这世界上唯一值得她付出的人了。

那么，这是爱情吗？

之前的高招娣不懂。

长大以后，她再次与孟雅相遇，从追杀她的人手下，救下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孟雅。

并收服她作为手下后，她又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爱情是什么？”

也是在那一日，高招娣站在对面的房檐上，注视着屋内的韩墨，看着他编织手环，看着他阅读诗经，看着他低头沉思。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与亲切，从韩墨五岁开始，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处好久了。

那么，像她这种孤家寡人，也会有人为自己付出一切吗？

想来，应该没有吧！

这一次，孟雅碍于她的威严，不敢不回答。

她认真思考了一阵后，随后斟酌语气小心道：

小时候，高招娣曾经问过她唯一的好友，何为爱情？

当时的孟雅却并未告诉她。

“爱情就是能够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不顾一切地付出……”

啊，为他人付出。

原来这就是爱情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句诗经是描述男女之间纯洁美好的爱情……”

“什么，小招娣，你问什么爱情？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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