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君子六艺

一个跟并州敌对多年的势力都被军统渗透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是跟并州如胶似漆的齐国呢！

所以嬴政也不指望齐国能瞒得住并州，更何况齐国也从没想过对此事进行保密。

齐王使者尴尬了，若是被秦国的大臣如此嘲讽他们齐国的情报网，他还能据理力争，无理也争三分，可是开口的是秦王嬴政，他也只能受着了，毕竟这是事实啊。

嬴政也更清楚一点，并州在这个节骨眼上攻打东胡，实际上也是在让秦国放宽心态，表示自己没有威胁，腾不出手来干预秦灭燕之战，也因此并州的推进才如此缓慢。

“灭燕之战，宜早不宜迟！”国尉缭提醒着嬴政。

“等并州腾出手来，这竹杠得敲上天了！”李瑶也开口说着。

“……”嬴政有些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臣子们，你们就这么怕言晏的吗，怎么就不敢跟他硬气一会呢？

“那该给并州什么代价？”嬴政最终叹了口气，没办法！

并州地理位置太好了，而且征战的是外族，秦国就算想扯后腿也不敢啊。

众人都沉默了，这种屈辱的事情，谁敢先开口啊，顶多就是在小朝会上说说，至于这种大朝会，说出去很丢帝国尊严和面子的。

嬴政也反应过来，这种事私下商量就好，不该在大朝会上谈论。

至于言晏此时在做什么，言晏很忙！

哪怕并州成立已有数年，但是冬季始终是草原上最大的梦魇，草原部落千百年来都没能有效抵御冬季的严寒，并州也不可能用短短数年就能搞定。

因此，雪灾依旧是频有发生，哪怕并州事先已经做出了应对。

可是当冰雪到来，总会有各种各样人力不可抗拒的灾害出现。

所以，言晏现在就是在看着各方传回的灾情报告，然后调派军队和物资前往赈灾。

只是受灾区域能不能等到赈灾物资和大军赶到，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冰雪极寒面前，有可能只是一夜，就全都没了。

并州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损失减到最小。

至少不用像曾经草原部落时代那般，一场大雪，数十上百個部落彻底消失匿迹，成为历史。

也不需要他们在冬季到来之前，再冒着生命危险南下劫掠。

“陛下，救不了的！”安期生看着眉心郁结的言晏叹了口气。

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这些年，这样的事他经历了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为了救援，派出的大军和辎重队也迷失在风雪之中，人没救到，还把救援队伍搭了进去。

“可是，总得给他们留个根啊！”言晏也知道冰雪无情，极寒不同其他灾难，其他灾难还能靠着坚强的意志硬生生挺过去，冰雪之下，不是意志能改变的。

安期生沉默了，根啊，一个部落若是能留下个根，那就还有希望。

“陛下若是坚持，臣会下令安排！”安期生也没有再劝阻，将选择权交到言晏手中。

言晏看着堆积在条案上的灾情报告，深深地吸了口气。

“命令各地卫所，与当地郡县联系，所有卫所带上物资救援！”言晏最终下令道。

“诺！”安期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有郡县的郡兵去救援，危险系数太高了，也太慢了，唯独各地的卫所才有相应的能在雪地中行军的器材和军械。

只是卫所隶属国尉府，丞相府无权调动大军。

至于言晏为什么会愿意去救，很正常，当初举国都要放弃骆兵和六千血骑的时候，言晏依旧是不顾一切执意举全国之兵去救援。

就是在告诉并州所有百姓，在绝望之事，也有抱有希望，并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怀抱希望之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相信王城！

现在也是一样，郡县去不了，那就卫所大军出动，哪怕明知救不了多少，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至少留下个根和希望！

至于约束力，到了国之层面，真没多大效力。

秦国也只能破财免灾，让誓言继续成为誓言，而不是变成谎言。

所以，这个竹杠秦国必须被敲啊。

刀兵不南向，是誓言，可是秦国敢信？

只有没有被撕毁的誓言才是誓言。

并州无利不起早，尤其是言晏此人，啥事都喜欢去凑个热闹，若是秦、齐结盟伐燕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并州，他能想象，并州和言晏肯定会想尽办法参上一脚。

虽然不是直接出兵，也不会影响燕国灭亡的事实，但是却绝对能让开战的三方都被恶心得不行。

这种事，言晏和并州干得出来！

“请使节回去通知齐王，做好被并州敲竹杠的准备吧！”嬴政无奈的说道，这不仅是对齐王使者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并州就陈兵在东胡边上，秦国要灭燕国，并州可以说是全程都能直播围观，真想掺和一脚，秦国也没有任何办法。

谁敢想，东胡左贤王部的实际首领，居然是并州军统的高层之一，玄字密探。

偏偏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反驳啊。

与其被言晏和并州强行恶心，还不如事先知道并州要干嘛。

“？？？”齐王使者有些懵，疑惑地看着嬴政，实在想不出嬴政为什么如此忌惮并州，还要他们去通知并州。

齐王使者愣了一下，齐秦结盟跟并州又没关系，而且并州誓言，刀兵永不南向，也就不会参与这场战争，也没必要去通知并州了吧？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毕竟并州现在齐国可是又驻军的，若是你们做事都不通知一下并州，多少有些不尊重人了！”嬴政提醒说道。

“算了，以并州军统的情报能力和齐国那筛子一样的情报系统，恐怕使者前脚刚出临淄，后脚帝君案前就有了一份同样的国书内容了！”嬴政扶额。

罗网号称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并州军统也不差。

尤其是这一次的并州和东胡的大战，真正成名的不是赤焰骑和并州镇南将军府和并州东路军各卫所，而是并州军统！

嬴政也能猜到齐王使者的心情，不过也没有再调他的胃口，直接从王案上拿出了秦国国玺盖在了国书之上。

一式三份，一份交还给齐王使者，一份秦国留存，一份昭告天下。

“齐国可曾通知并州？”嬴政突然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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