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9 第 2349 章
“呼。”自睡梦中醒来,女帝额上出了汗,“掌灯。”
她一声令下,灯就从外面一层层次第亮了进来,执着宫灯入内的宫人边走边点灯,在她们身后,还跟着端着水盆的宫人,以及托着汗巾的宫人。
室内的灯光亮起,女帝闭着眼,感受着温热的毛巾擦过脸上的细汗,连同身上的,也被一一擦去,带来丝丝凉爽之意。
不是死于下一任帝王之手,就是死于禁军之手,不然就是一些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
最倒霉的一任帝王,是在狩猎的时候摔下马,直接折了脖子,这种近乎狼狈可笑的死法。
女帝随手翻阅,心思仿佛不在这上面,她揉了揉眉心,自从弟弟死去之后,她的心情就总是不好,以至于有些神思恍惚,有的时候有种深深的厌倦感,这世间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疼爱的弟弟没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还在?
毁天灭地的情绪
一瞬间仿佛无法克制地上涌,下一刻,她就直接找来了人,那是在研究禁军的人。
“禁军从不可信。”
无论是历史,还是那些死于禁军之手的帝王的故事,都让女帝深深警惕禁军的存在,她把禁军分给弟弟,一是为了保护对方,二,也是为了让自己身边儿的禁军不至于密不透风。
不能完全远离禁军的战力,却又不能盲目相信禁军的战力,此外——“九阳山既是神兽所居,就不要有人过去了,附近山林,皆为神兽领域,凡人不可擅入。”
该从什么样的角度来杜绝下一个被神兽选中的帝王出现呢?
如果没有人到九阳山,就好了。
女帝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满意,嘴角扬起了笑容。
皇宫外,灰色短衣的大夫背着一个竹编的背篓,缓慢行走在街上,很多人,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多看他一眼,他那样好看的眉眼,仿佛从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一点儿多余的关注都没有。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一个匆匆路过的路人,并不具备任何的特殊性,自然,他们看不到他的好容貌。
而她,第一次就看到了。
目光是能够倒映着心中所思所想的,她一开始就暴露了自己,后来似乎也没怎么遮掩,过分鲜活的灵魂,强大的灵魂,那种光芒,也让他收入眼底,那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
垂下的眼眸之中若有思量,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走吧,快快走吧。
九阳山附近被女帝列为禁区,不许凡人进入,可,哪里是那么好禁的,当年尝试以禁军攻陷九阳山杀死神兽的想法都成了空,如今这位女帝的做法,不过掩耳盗铃,不过半年,就有人违背禁令,偷偷进山采药狩猎。
还有藏在深山之中烧炭的人,皮肤都熏黑了,眼白格外明亮。
神兽选帝。
绚烂的凤羽在天空之中展开,那仿佛燃烧一样的华丽令人一见倾心,光晕层叠,看不清那根根分明的凤羽是怎样的,可那种美,深深地震撼人心。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人去九阳山?!”
“谁,去杀了他,杀了他们!”
女帝试图号令禁军,可没有用了,新的帝王一旦选出来,女帝的指令就成了一纸空文,她大笑两声,却并未气馁,多少年了,她并未放下自己的武力,她会去九阳山,杀了神兽,或者杀了那位——新的帝王。
“我、我成为了新的帝王?!”
腰背都挺不直的烧炭人看着面前的大夫,他的眼中,那是慈悲的神兽,是凤,那华丽到令人目眩的身形,是他永远都不会忘的。
大夫微微点头。
神兽凤微微点头,那尖锐的喙似乎戳在了他的眉心——大夫的指尖点在了他的眉心。
下一刻,没有人能够看到的一种联系建立起来,同时,另外一道联系,与女帝的联系,那根线,断了。
新的线稳定地分出去一些本属于神兽的重压,大夫的神情似乎随着这根线的建立而微微舒展了一些,这一次,会坚持多久呢?
女帝执剑,来到了九阳山,她没有带一个禁军,却有一些人追随在她的身后,王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真的为女帝担忧,不想这个天下落到另一个不知脾性为何的帝王手中。
众所周知,神兽选出的帝王,未必是最合适的那个,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有着很大的风险。
有识之士早就看出了其中的隐患,他们企图废除神兽选帝,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那些禁军的武力值所带来的威胁,足以让他们却步。
“陛下,请小心。”
王旗无力劝阻女帝,便只能这般叮嘱,希望她能够更谨慎一些。
女帝没有理会,她看向九阳山顶,谁也不知道被新选中的那位帝王在不在这里,但,神兽一定在。
山顶,拔剑四顾,女帝却没有找到挥剑的目标,反而是她自己,被一剑枭首,鲜血淋漓。
她的身体没有倒下,而是站立着静默片刻之后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脑袋,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扶正之后,伤口也不复存在,她冲着大夫微微点头,模样自然,下了山。
王旗见到了平安下山的女帝,眼中欣喜,忙上前安慰:“此事还可从长计议,若是那位并不愿意当帝王呢?”
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一个烧炭人,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
女帝没有说话,她还在往前走,当夜,女帝被刺杀,头颅不知所踪。
王旗看到那满房间的血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是谁做的?谁,谁干的?
女帝成为帝王不过十年,这样短的时间,她提拔起来的人之中,王旗算是官位高的,其他的,不是太远,就是不够忠心,并没有随行,已经在等待着迎接新的帝王了。
王旗握拳,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找出那个凶手,找出真相,为女帝报仇。
也许,他会在未来谱写一段复仇的故事。
九阳山上,大夫遥望皇宫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为那金碧辉煌而眼花缭乱的烧炭人,一步登天,不过如是,大喜的情绪稳定地连接着那根莫名的线,大夫撸起衣袖,皮肤上那腐烂的黑色痕迹似乎淡化一些,却还不够。
神兽有疾,世界之毒,涅槃蝉蜕已不可解,由人而起,由人而灭,可徐徐图之。
十五年,若是如女帝这般有幸,年轻就能成为帝王,那十五年后,还是正当壮年,怎么就死了呢?
哦,对了,也都不是寿终正寝,全都是死于非命。
“什么都不会做,还当什么官?”
她不喜欢什么都要奏报的官员,同样,也不喜欢什么都我行我素的官员,其中的度在哪里,恐怕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正要耐着性子翻看,忽然心中一动,转而去翻了翻宫中仅有的一些史书,不多,也不全,在某一位帝王肆意杀害史官之后,留下的历史就断断续续了,可从这些断续的历史之中,能够看出来帝王的短命,他们最长的一位,也不过当了十五年的帝王。
剧情中的原主应该是对王旗很有好感的,她喜欢那种正义而执着的人,可现在似乎反过来了,王旗对“阮梦琪”充满了好感,一次两次,虽然阻碍了“阮梦琪”刺杀女帝,可他的确是先于女帝的人,先于那些禁军找到“阮梦琪”,然后把她藏起来,还帮她躲避。
“狗血剧换了一个角度狗血,依旧还是狗血啊!”
偷偷窥屏的阮梦琪叹息,看着另外一个“阮梦琪”活动自如,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在偷窥原主一样。
没有人说话,专注服侍的宫人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而女帝的呼吸声也已经平缓,她没有再睡,干脆换上了衣服,来到了桌前,朝政就是那些似乎永远也批改不完的折子。
眉宇之间满是厌恶,她不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喜欢,她想要权势,却不想被权势所累,所以,这些东西,在她这里,是永远看不完的。
天知道女帝最后会是如何收场。
皇宫内部,女帝的梦中,浓黑若墨,又如渊,任由她在其中沉湎。
【是原主吗?】
【不是。】
仿佛是“阮梦琪”想要行刺女帝,却被王旗先找到了,对方似乎是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还在“阮梦琪”失败之后把她藏匿了起来,后来似乎是想要把她藏在哪里,也许是隐姓埋名,总之,“阮梦琪”不肯听,最后还死在了对方怀中。
微妙地,似乎又与剧情重合了。
系统对此给出肯定的回答,可问到神兽是什么,跟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儿,系统就充耳不闻了。
很好,他、又、不、知、道、了!
阮梦琪早就习惯,也没生出什么抱怨,只可惜“阮梦琪”的生命不够长,不能让她继续看后续了。
“阮梦琪”站了起来。
她没有继续执着地翻越院墙,而是很快离开了这片地方,好似看不到面前站着的大夫一样,很快地走出去,离开了这里。
时间线若有若无,随时都好像要断掉一样,以至于所看到的视角也像是信号接受不良一样,充斥着卡顿掉帧,没有一句完整的对话,同样也看不到什么具体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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