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轮回：系统是个破碗

他没有争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龚、柳二人。与一只蝼蚁争辩，自己岂不是也成了蝼蚁一只？

见龚文鼎没表态，柳絮飞更急更气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名叫宋尘？是不是朔州圣武殿外门的打杂弟子？”

但他也能听出，龚文鼎的话虽然客气，但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

宋尘不想再在柳絮飞身上浪费时间，老子是谁重要吗？老子曾经是打杂弟子又如何？你能成为玄铜境的武修，能跑到龚文鼎这里来做侍女，还不允许别人进步吗？

“龚大长老，你这侍女说的都对！我确实在圣武下三殿做过打杂弟子，对了，是外门的打杂弟子。”

宋尘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就喝。“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嘛，我不是高阶武修，还是祭祀联盟的天祭司葛礼银樽的把兄弟。”

他本想说他是芒玥金鼎的把兄弟，但又觉得有巴结芒玥的味道，于是只说大哥葛礼。

“这么说，小兄弟认识芒玥金鼎？”

龚文鼎又惊又喜。“我师尊临终时，还念叨着他老人家呢！”

“那是当然！芒玥金鼎已经辞去金鼎的封号，现在到大周帝国云游去了。”

宋尘语气平静。“嗯，龚大长老的茶不错，能给我再加点水吗？”

“大长老，您别相信这个骗子！”

柳絮飞都快急哭了。“我突破黄铁境后期时，他还是个磐石境初期的武者！几年时间，他又能提升多少？他说的这些事，一定是道听途说的！”

“这……”

龚文鼎又犹豫起来。能说出祭祀联盟这么多人和事，他几乎已经打消对宋尘的怀疑了，但柳絮飞说的也有道理，万一这小子只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然后就胡编乱造呢？

其实，最让龚文鼎怀疑的，还是宋尘的修为。几年的时间，就算这小子运气逆天，能突破到地银境就算顶到天了。

嫡传弟子裘大晟，他这几年可是倾尽了大量的心血和资源，也才从地银境巅峰提升到天金境中期。

“龚大长老，你为何不问问，我来贵府找你有什么事呢？”

宋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放着一大堆正事不干，在这里与一个软耳朵，一个绿茶婊，东拉西扯，还不如去和赵忠禹喝酒呢。要不是觉得没必要，又担心脾气古怪的龚文鼎不配合，他真想让这两人尝尝精神威压的滋味，那样的话，他俩就老实了。

龚文鼎想想也对，这宋尘只是让守卫传话前来拜访，并没说具体什么事。现在让柳絮飞这么一搅和，反而本末倒置了。

“那就请宋兄弟直接说明来意吧。”

龚文鼎坐了下来。“絮飞，给客人加点水。”

“龚大长老，此人就是一个骗子！您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柳絮飞哪里还肯侍候宋尘。

龚文鼎再次皱眉，不过，这次他不是怀疑宋尘的身份，而是暗骂没有眼力劲的柳絮飞。“老子要怎么做，还用你这小娘皮教吗？”

“谁在这里行骗？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这时，裘大晟走了进来。“飞飞，骗子在哪里？”

柳絮飞顿时大喜过望！她立即上前牵住裘大晟的手臂：“裘大哥，你来得正好！这家伙就是朔州圣武殿外门的打杂弟子宋尘，当初是个乞丐瘪三，现在穿了件好衣服，就跑到大长老这里来冒充大尾巴狼！”

她为了攀高枝，不但踹了宋尘，还主动把身子献给了裘大晟。虽然现在的裘大晟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但她可不敢有什么怨言，能来到圣武中三殿，全靠了裘大晟的施舍。

“什么？宋尘那臭乞丐竟敢来这里行骗？”

裘大晟勃然大怒，冲过去就要暴打宋尘，但当他看清宋尘的样貌后，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不但双腿抽筋，连裤裆里的裘小晟都猛然一缩。

“是你！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裘大晟的声音，一下子从男高音变成了女低音，还带有一丝颤音。

“就是他！”

柳絮飞当然不知道，宋尘与裘大晟在瑰珀号上发生的事。“裘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揍他呀！”

“我可不是追着你来的。”

宋尘冷冷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裘大晟。“我是来找龚大长老的。你，还不配！”

“我……你……师尊！”

裘大晟有些语无伦次，他对宋尘的恐惧，已经深深地印刻在骨子里，哪怕师尊在此，他都觉得不安全。

龚文鼎耳根子再软，现在也明白了。裘大晟在帝都，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他什么时候会这么畏惧一个人？仗着大长老嫡传弟子的身份，就连圣武中三殿那些凝元境初期的长老，他都不放在眼里。

“晟儿，别闹了，带着絮飞先下去吧。”

龚文鼎一脸严肃。“我和宋兄弟有事商量，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可是，他真的是个骗子呀！”

犯傻的柳絮飞，貌似已经魔怔了，此时还不肯善罢甘休。

“骗你马壁！”

裘大晟直接一个耳光挥了过去。“你要害死老子吗？”

说完，他拖起被打懵逼的柳絮飞，慌忙离开了大厅。

其实，在瑰珀号上，裘大晟就觉得宋尘很眼熟，只是没把他和当初那个乞丐一样的外门弟子联系起来。现在想想，人家连阎承业的姐姐都能搞定，那可是凝元境的皇女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莫欺少年穷！

大厅中，龚文鼎与宋尘分宾主坐下。待侍女重新端上茶后，龚文鼎平复了一下心情：“恕老朽对下人管教不严，让宋兄弟见笑了。”

见宋尘没有想主动说明来意的意思，龚文鼎只好干笑两声。“说起来，龚某与祭祀联盟也算是有缘，大家不是外人，还请宋兄弟多多指教。”

宋尘微微一笑，拿出一颗大还丹。“指教谈不上，我这次来，是想与龚大长老做笔交易，大长老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再谈。”

宋尘知道，想要让龚文鼎彻底放下戒心，与自己开诚布公，仅靠祭祀联盟这一层关系是不够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与他做交易。交易做成了，便宜占了，心情愉悦了，下面的事就容易达成共识了。况且，龚文鼎手中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这是大还丹？”

龚文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还是很有见识的，大还丹他知道。

宋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普通大还丹色泽均匀，通体呈乳白色。这颗大还丹，乍看也是通体乳白，但透过光线，可以看到一黑一白的太极图案。”

龚文鼎一愣，然后将那枚大还丹拿到夜明珠下，迎着光线察看。

“是中…中品大还丹！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品大还丹！”龚文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圣武殿是天乾大陆的第一名门正派，底蕴比丹霞宫和天刀门强得多，龚文鼎居然知道中品大还丹，这倒省去了宋尘解释的麻烦。

“大长老好眼力，这正是能拓宽经脉丹田两倍以上的中品大还丹！”宋尘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下龚文鼎哪还有刚才的淡定？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脸颊潮红。

“宋兄弟是要用这中品大还丹与老朽做交易吗？”

龚文鼎自知失态，但他不管了，因为确实受不了这种诱惑。

“是的。”

宋尘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这中品大还丹只是一枚很普通的丹药。

“宋兄弟只管开出条件，只要老朽拿得出，这笔交易我们就成了。”龚文鼎将大还丹小心翼翼地放回瓷瓶中，眼神炽热地看着宋尘。

“换八株天魂草。”宋尘漫天要价，只等龚文鼎坐地还钱。

“什么？老朽哪里去找这么多天魂草？”

龚文鼎吃了一惊。他倒是有几株天魂草，但八株确实拿不出来。关键是，天魂草这种东西不比普通的天材地宝，引来觊觎之心的，不是高阶武修就是下界而来的修真者。

“三株天魂草！不够的，换成其他天材地宝。”

龚文鼎毕竟是老成精的人物，中品大还丹是好东西，但也要有命在，才能消受。

“四株！其他的我不要。”

宋尘不想浪费时间，这笔交易的意义，本就不是为了交易而交易。“怎么样？大长老可愿意？”

“愿意！我为何不愿意？天魂草最大的作用，就是炼制凝元丹。别说此丹难炼，就算能炼制出，突破的成功率也只有两成左右，对圣武殿的帮助并不大。有这颗中品大还丹，老朽有信心，凭自己的努力突破到凝元境后期。”

龚文鼎脾气古怪，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怪其实就是耿直。不玩弯弯绕，对看不惯的人和事，不会曲意逢迎，而是直接开喷。

这也是宋尘打定主意，来找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交易完成，宋尘又得到四株天魂草。这东西在凡界已经用不上，但到了修真界，还有大用。

宋尘估计，这笔交易完成，龚文鼎已经放下了戒心。但要他坦诚布公地与自己合作、与大顺皇室合作，还远远不够。

看来，还得加点料，疴症不用猛药可不行。

“大长老可知，天乾大陆多年来无人飞升这件事的原因？”

宋尘先做铺垫工作。“别说飞升，就连凝元境后期都寥寥无几？”

“谁说不是呢！包括老朽在内，圣武九殿至今也只有五位凝元境中期。”

龚文鼎叹了口气。“据说是因为竑天毒咒，但上三殿的三位殿主亲自闯进大顺帝陵去察看，已经确认没有什么竑天毒咒。”

“大长老是不是疑惑我的修为？”

宋尘开始放大招。“不用怀疑，我正是凝元境后期，而且已经收到了天道招唤。”

“凝元境后期？天道招唤？”

龚文鼎惊呼出声。

龚文鼎干咳了几下。“絮飞，一定是你搞错了，这位客人持有祭祀联盟的星辰令。再说，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他并没说来这里，是要找你呀？”

宋尘微微一笑，这龚大长老还不算太傻。

宋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絮飞打断了：“龚大长老，我没说错吧？现在他自己都承认了。”

龚文鼎眉头皱了一下，正要发作，忽然想起守卫说，这小子手执祭祀联盟的星辰令，贵客可以假冒，但那玩意可不是小偷和骗子能搞到手的。

“咳咳……”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这个乞丐瘪三！”

柳絮飞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怎么？改行做骗子啦？居然跑到帝都来行骗！招子也不放亮点，这可是龚府！大长老府！”

“放肆！”

柳絮飞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呵问。那模样，俨然就是这龚府的女主人。

“我是宋尘，至于外门打杂弟子……”

“他一定是打听到我在这里，就跑来行骗纠缠！我建议，立即乱棍将他打出去！”柳絮飞恨恨地补充道。

宋尘很无语，明明是你这个绿茶婊忘恩负义好吧，现在还来倒打一耙。

龚文鼎吼道。“这位公子可是祭祀联盟的贵客，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他虽然呵斥柳絮飞，但也狐疑起来，莫非此人真是一个没有修为的骗子？天乾大陆有隐匿修为的宝物，但武修的身份地位比普通人高贵，谁会没事把自己隐藏成一个普通人呢？那不是闲得蛋疼吗？

宋尘也给柳絮飞来了一个装傻充愣。“在下从未见过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对于这个绿茶婊，宋尘没有半点好感。不说她忘恩负义，也不说她嫌贫爱富，就说她在巴邑城散布谣言，说自己摔死了，害得叔叔宋仝忧伤过度，未老先衰，这一条就不可原谅。

不过，他毕竟是凝元境中期的高人，尽管狐疑，但并没有急着表态，万一搞错，麻烦就大了。

“大长老，此人是朔州圣武下三殿外门的打杂弟子，绝对不是什么联盟的贵客！”

柳絮飞气得脸都涨红了，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宋尘曾经对她始乱终弃呢。

宋尘也看清楚这个女弟子是谁了，正是当初攀上裘大晟的高枝，把他一脚踹了的初恋情人：柳絮飞！

几年不见，这柳絮飞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比当初在朔州圣武下三殿时漂亮了一些，修为也突破到了玄铜境后期。

“哦？姑娘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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