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撑得住
她一字一顿,那股深藏骨血里的倔劲儿爆发了出来。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在场人看来,她是不知悔改,做错了事还骨头颇硬的不肯认错!
落在皮肉清脆的鞭声格外刺耳。
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厅内却乱了套,“樾哥!”
“司樾!”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陆栀意睁开眼,五感渐渐回笼,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生生地为她挡下那一鞭,她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他低垂着眼睫,唇色似乎更加潋滟,衬得那脸色白的吓人。
乔佩瑶心脏快要罢工。
她慌张从椅子上爬起来。
刚刚明明她死死抓着他的,可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挥开她,没有半点迟疑,为陆栀意挡下。
贺司樾眉心皱着。
大概确实很疼,纤长浓黑的睫毛微微轻颤,可他神色仍旧是冷戾的,像是一块难以融化、且无心无情的寒冰。
他看着她,是复杂的、深沉的。
陆栀意耳边轰鸣。
全然忘记了反应。
直到。
“起开!”
吕千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开,她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自己身子。
吕千看向贺司樾后背,那黑色衬衫被划开长长一道,露出里面的血肉,从肩胛骨到后腰,细细密密的被钩起皮肤,几乎是皮开肉绽。
陆栀意不敢想。
这一鞭子落在她身上,腹中孩子是否还能保得住。
“你疯了?为了这么个背叛你还算计你将项目送给俞家的女人,值得吗?”吕千不敢置信,自己这个从小与她不甚亲近的儿子,竟然可以为别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他究竟是维护陆栀意,还是就是公然和他们作对?!
贺司樾淡抿薄唇,“够了!”
“这是我的家事,我们自己来解决,你们插手是火上浇油还是解决问题?”他的反问着实锋锐,不留情面。
乔佩瑶看着他的神色,忽而觉得一阵恐慌。
似乎原本在她手里的一根线,也飘忽不见,她怎么都抓不紧、收不回。
老爷子显然也被气到了。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指着陆栀意:“祸害……家宅不宁的祸害!”
几乎说完的一瞬间。
老爷子眼皮一翻,晕倒瘫坐在椅子上。
贺司樾脸色一变,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快步冲过去,阴戾着嗓音:“备车!去英圣医院!”
再次乱了套。
管家这才从惊恐中回神,立马安排车辆。
老爷子身体状况很不好,如今还被气晕,可想而知必然不是小问题。
陆栀意喉咙干涩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幕。
亲眼看着贺司樾抱着老爷子从她面前快步走过。
她伸出手下意识想叫他一声。
指尖却碰到了他后背伤口溢出的猩红。
葱白的指尖染上他的鲜血,烫的她灵魂都在颤栗。
他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好像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早知如此,当初我怎么都不会让徐诗诗那个贱人得逞,让你这种祸水进了贺家的门!”
吕千去而复返,冷冷蔑视着她。
贺司樾不在,自然无人再袒护这个女人!
她皱着眉,道:“老爷子如果有个好歹,陆栀意,你就是罪魁祸首!”
说罢。
她撂下一句便离去:“关禁闭,抄女诫!”
贺家关禁闭的地方在比较隐秘的地下室。
密不透风,没有一点光,阴冷而恐怖。
这是陆栀意第一次进来。
她一直知道一些百年世家都有自己的一套家规,没有什么自由,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若没有严格制度,这种财阀世家的内斗将会异常黑暗。
所以保留了一些糟粕。
有好也有坏。
可没想到,却用到了她的身上。
坐在冰冷的地面,面前是一张矮脚书桌,放着一本女诫。
吕千这是在用女诫的内容羞辱她。
这里光线幽暗,她几乎看不太清字体,要抄完难上加难。
陆栀意沉默地擦了擦眼角。
一字一字写着。
她并不愿意写,可她现在心乱如麻,需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阴冷气很重,她只穿着单薄旗袍,冷的快要握不住钢笔。
却抵不过心中的寒。
她不知道要被关多久,也不知道孩子是否能撑得住。
可贺家大乱,无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她和贺司樾……
终究是走上绝路了吗?
时间缓缓流逝,适应了昏暗环境,眼睛仍旧干涩,外面悄无声息,仿佛她死在这里都无人知晓。
她轻抚肚子,凉意入体,肚子隐隐绞痛,她脸色一白,转身去敲门,哀求道。
“有没有人?开开门!”
回应她的只有无限的寂静。
*
医院。
英圣医院有顶尖的肿瘤专家团队。
老爷子送入抢救室,最终转入icu。
情况并不好。
陆栀意咬着牙闭上眼。
啪!
管家早已就位。
手上缠着贺家传了几代的黑皮蛇鞭。
黝黑又隐隐镶嵌细弱银针的倒钩的鞭子朝着后背甩去。
老爷子一怒之下动了家法,抽了贺暮慈三鞭。
让贺暮慈半个月没爬的起来。
到现在后腰还有浅浅的疤痕。
老爷子浑浊老眼威压越盛,“打!”
打到认为止!
陆栀意四肢僵硬而冰冷,万顷压力悉数而来,不止声名狼藉,还要被强行认下,她做不到!
“我没错。”
贺家家规祖训太过严格,多少代传下来用来约束后人,进了贺家门就要按照贺家规矩行事,这也是许多名门世家几乎都会有的家规。
可陆栀意身子单薄,老爷子又怒气难消,她根本受不住!
小时候贺暮慈娇纵,没少被关禁闭,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她在国外留学在富二代圈子结交狐朋狗友,差点碰了不该碰的禁品,还惊动警察。
那次便被带了回来养在身边严加看管。
“樾哥,你别跟爷爷置气,贺家规矩都这么多年了,没有为一个外姓开先例的。”乔佩瑶焦急地走到贺司樾身边,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安抚性地轻拍着。
老爷子不管贺司樾态度。
仍旧冷着脸,对陆栀意说:“你知错还是不知?”
听到家法这两个字。
贺司樾终于有了反应,他猛然转身,精致清俊的面庞上是不可思议,“爷爷!事情还没有定论,她受不住!”
他身为贺家人,怎么会不知道动家法多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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