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再入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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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合格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哨尉是军队的中坚,战斗的胜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素养。班彪初次看见尉潦身后百人表现出来的实力相当于惊人,以为是徐汝愚从溧水河谷带过来中低级将职,原来是清江骑营的好手。

班照邻笑道:“尉统制所属的清江骑营是我军战力最强的一部,暗日之战,清江骑营穿插敌阵,就像薄刃破布一般轻松。”

屠文雍虽然是左尉参军,却能待在徐汝愚的近旁,影响比普通左尉要大,就像当初冯远程初降时也是左尉参军职,暗日之战后,在原黑武士营的基础扩编组建了宿卫营第四营,冯远程出任营尉。

青焰军在雁潭山只有两千驻军。樊家之所以与徐汝愚结盟,主要是借助徐汝愚曾经挫败公良友琴的声望,振奋守土将士的斗志,却没有指徐汝愚在战力上提供多大帮助。

普济海匪没有专门派出一支军队来清除驻防在雁潭山的守军,恐怕也有这层考虑吧。若是煞有其事派出一支万人大军征伐由民寨势力组成的两千驻军,无疑在世人眼中坐实普济海匪深畏徐汝愚的怀疑。

第一百六十六章 雁潭路远

从台山东麓到雁潭山有二百余里的路程,屠文雍一路走下来,冠发凌乱,衣裳也被灌枝挂乱几处。坐在一块土埂上,望着四周,早春时节,新草青黄,泥腥味沁鼻而来,这种感觉在暗日寨做匪首时,无法感受到的。

徐汝愚气定神闲的立在那里,那神情就似立在自家后院,数十里路程没有让他的柔靴鞋面沾一星尘土,让屠文雍看了啧啧叫奇。

徐汝愚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怎么看待抚州局势?”

徐汝愚从溧水河谷再入抚州,除了尉潦之外,只让新降的屠文雍跟随身侧,除了溧水将领缺乏之外,也看中屠文雍熟悉清江形势的一面。

屠文雍说道:“班彪等人似乎对抚州局势并不乐观。”说罢,看了徐汝愚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继续说道:“主公在取得暗日寨大捷之后,没有立即大举将势力扩张到溧水河谷北面的清江邑,只是让明昔将军率领一部人马,在清江邑东南靠近台山北麓一带活动,给世人的感觉,就是主公你自己对抚州局势也不看好。”

徐汝愚微微一笑,并不应答。

屠文雍说道:“清江水营频频出动,世人更会加深主公正全力经营溧水河谷的印象。”

徐汝愚笑道:“溧水河谷也只六七人知晓示敌以弱的详情。文雍窥得七八,不简单。”

屠文雍恭谨的说道:“文雍才识不足一哂,文雍在暗日寨时,也曾想当然的认为,普济海匪只要攻下乐清城,其势力就会扩张到清江府来,抚州、崇义、清江各邑的民寨都没有实力阻拦,青焰军也不能在上面三邑境内与普济海匪正面对抗,所以也认为主公会全力经营溧水河谷,借助溧水河谷的有利地势与普济海匪对抗。”

徐汝愚说道:“全力经营溧水河谷,可保数年不失。但是若被普济海匪攻占乐清城,而我青焰军而无作为,普济海匪的势力就会立即渗透到抚州、崇义、清江三邑,普济海匪在越郡南部落地生根,樊家的金华、余杭两邑,只有等着被公良友琴各个击破。”

“最可怕的后果,还在于普济海匪攻占余杭城后,普济水营的战舰通过钱江水道进入越郡。在清江这样宽阔的水道,清江水营没有四百梢的战舰,直接面对普济水营,作战时会处在下风。”

屠文雍点点头,见徐汝愚没有继续说下去,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见解,开口说道:“越郡之内实没有哪家的水营力量能够直接面对普济水营,樊家的余杭城控扼钱江水道,不能失陷普济海匪手中。我军采取守势,在战略上便会失利。”

“主公从去年七月就开始筹备抚州步营,确实出人意料,历来,清江府内的民寨因为物用极度溃乏,民寨将士的战力都不被世人看好。如果将溧水河谷的田地充分开垦,可以容纳三十余万民众,主公,是不是考虑将清江、抚州、崇义三邑民寨里的普通民众逐步的向溧水河谷迁徙,加深世人心中主公将全力经营溧水河谷的印象?”

“事情不能太过,因为全盘计划无法向樊家透露,做得太过,反而会促使樊家做出错误的决断。明昔在台山北麓一带活动,可以认为是我军准备向清江邑扩张做准备,也可以认为是我军为日后民众大转移扫清道路。当然,三邑的民众会在各自区域内稍有重点的转移,加深让普济海匪的疑虑。”

清江府内,山寨首领比民寨首领的军事素养更高,这与山寨流寇侵袭成性的作风相关,冯远程就是难得的将材,屠文雍对清江局势的把握也远远好过济开来、云远生等人。

徐汝愚叹了一口气,接纳杨尚、冯远程、屠文雍等人,清江本地将领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反对,还是存在一定的抵制情绪。出于种种顾虑,徐汝愚一直没有把搂河沿寨杨尚与四百部下编入抚州步营。

次日午时,徐汝愚与屠文雍赶到老人峰下,徐汝愚依然看不出丝毫的疲倦。屠文雍远远看见两乘的游骑策马过来,就生不出继续走路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一截横倒在野地里的枯树上,掏出水壶,灌了一气。

徐汝愚笑道:“雁潭山过去二十里就驻有普济海匪,你不怕他们是敌人的斥候?”

屠文雍伸手去捏胀痛的小腿,摇了摇头,说道:“张续当初在升云寨时,就没有哪家流寇的斥候敢大摇大摆的在升云寨附近转悠,怎会现在比过去更加不如?若是敌骑,那是正好,他们送坐骑来了。”

那两骑眨眼驰到跟前,给徐汝愚见过礼,一人说道:“张统制与顾先生早上就候着了。”说罢,掏出响哨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十余匹骏马驰过来,张续、顾明山、杨尚三人赫然驭马当首。张续右臂裹着伤,悬在胸前,脸颊比半年前显得瘦长,双眸神采奕奕,单从他脸上看不出雁潭山目前承受多大的压力,徐汝愚暗道:颇有愈挫愈勇的气势。顾明山还是与半年一前一般无二,双眸除了初见徐汝愚现出十分喜悦外,现在又是无精打采的神情。

杨尚半年前率领四百部下临阵从义,投附徐汝愚。抚州、崇义两地的流寇憎恨他甚过雁潭山的张续,不时侵扰搂河沿寨,令杨尚以及部下十分疲惫。此时他颧骨高高耸起,双目深陷。不过他知道徐汝愚此次再入抚州,必会生出变化,抚州步营再无需紧守门户,心中不由十分期待。

徐汝愚即将到来的消息,早由前哨传遍抚州各部军中。张续、顾明山、杨尚以为随行也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计算他们的脚程应当清晨赶到,三人领着数十名精卫一早就在老人峰下等候。

三人看到一脸疲态的屠文雍,都是一愣。张续、顾明山神情讪讪,碍于徐汝愚的脸面,不情不愿的与他招呼了一声。杨尚与屠文雍曾有数面之缘,想起暗日之战的事来,心想:他大概就是在那时投奔了青焰军,主公单单让他跟随,想来已不疑他。心中种种顾虑一扫而空,神色顿时飞扬起来。

精卫让出两匹骏马来,徐汝愚接过缰绳,踏镫翻上马背,伸手去抚马脖子上光洁如缎的皮毛,说道:“樊家赠送五十匹战马,可是很大一份人情啊。”

中原腹地不产战马,只有从西陲、呼兰、百济、渤海等天域之地引进。呼兰崛起之后,势力直渗天域各族,马市乃绝,只有黑市有优良战马流通。越郡河网密布,不利骑兵冲锋纵横,祝、樊都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部队。战马相当于其他各郡,显得更为紧缺。

顾明山说道:“现在乐清与金华之间的敌情侦查悉数压在雁潭山驻军头上,军情没有快马传递,耽搁的可是樊家的工夫。除了粮草、布匹、食盐、药品等物品能够从樊家的余杭城中低价购得外,长短兵器、长弓、弩机、箭矢等等都被樊族百般阻挠。”

“樊家对抚州民寨还是怀有戒心的。半年时间,只能从黑市上陆续购得长戟二百支、长矛二百支、蒙皮盾六百面、朴刀三百把、铁制长剑五百把、长弓二百把、三棱铁簇箭两万支,还有其他长兵器共一百把,这还多亏了杨左尉的努力。”

杨尚谦然一笑,说道:“应当的。”

张续说道:“这些装备还无法完足雁潭山的需要,更不用说即将组建的第二营、第三营。”

张续曾建议打下台山东麓的几家山寨,一定程度上恢复抚州与溧水河谷之间的联系,虽然说无法大量的运输粮草,但是可能通过崎岖山道向抚州民寨提供急需的优质兵器弓箭。徐汝愚考虑若是此时对台山东麓的山寨出兵,不可避免的会引起普济海匪的警觉,没有同意。拿着劣质兵器的奇兵作用往往比装备精良的让敌人深的戒心的军队大得多。

徐汝愚怎么听不出张续语中的抱怨,向顾明山说道:“乐清已成孤城,听金华的线探说,樊彻此时寝食难安。辛苦先生前去金华一次,就说我已赶到雁潭山,准备主动向抚州的普济海匪出击,要求樊族支援一营步卒的装备。同时向樊家通报,抚州民寨、崇义民寨将会有计划的向台山北麓一带移动,将老人峰向东、向北的一百里区域作为与抚州境内的普济海匪作战的纵深,分担乐清城守军的压力。”

张续问道:“主公,乐清城能坚持几时?”

“樊家经营乐清已经许多少,城坚池深,普济海匪若用蛮力攻占,损伤也巨。东海一役,普济水营实力无损,步卒却受到重创,两年时间是无法恢复过来的,所料无差,公良友琴应当避免强行破城。但是公良友琴真的下决心只是困守乐清,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抚州、崇义来。公良友琴兵力占优,供他选择的作战计划颇多,我们还是被动得很。”

徐汝愚望着远处的流云,向张续、顾明山征询道:“你们如何评价子阳秋?”

百夷现存七支,子阳秋是其中一支的首领,现在百夷与青焰军合作甚欢,顾明山、张续都不明白徐汝愚为什么这么问。

顾明山对百夷一族知晓甚多,答道:“十多年前百夷王室失踪,弱冠之年的子阳秋率领百夷一族退回武陵山中,十多年来,他努力改善与清江府内民寨的关系,承认百夷与世家相争,给清江府的民众带来诸多疮痍。十多年来,他无视六十年前三苗驱逐族人的仇恨,努力削弱武陵山与云岭之间的隔阂,只是收效甚微。他颇能高瞻远瞩,心胸见识也高于常人。”

徐汝愚说道:“若是子阳秋再早十年执掌百夷大权,百夷与越郡就不会是今日这番情形。百夷与世家相争的后期,普济海匪入侵温岭邑,替代百夷成为越郡世家的心腹大患,那时百夷若是与清江府内的民寨缓解敌对情绪,再对越郡世家稍有让步,就能缓解与世家之间的矛盾,大军从抚州避而据守溧水河谷,为自身赢得休养生息的机会。如此看来,子阳秋应当是个颇顾大局之人。”

徐汝愚与顾明山两人策马上了一处缓坡,将子阳秋暗示联姻之事,说给他听,又将明昔、魏禺、尉潦三人之事说给他听。

“明昔被普济掳去时,已有十一岁,以子阳秋的才智,不起疑才怪,只是他心中有种种顾虑,将疑虑压在心底,这次暗示联姻怕有投石问路的意思。”

顾明山说道:“百夷实权掌握在各个支系首领手中,王族乃是百夷的主支,数十年的战争、乃至王室突然失踪,使得子阳那支成为百夷中最大的一支,按照百夷的惯例,特别是在原来王室失踪的情况下,最大的一支应当成为百夷主支王族,子秋阳也就是新一代的百夷之王,他却没有取而代之。”

“子阳秋对我们存有很深的戒心,不知道明昔是否真正的会维护族人的利益。即使他肯定明昔就是失踪的一位王室成员,在这重重顾虑下,也会抵死不认的。”

徐汝愚掉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屠文雍与杨尚相谈甚欢,张续领先半个马身,向雁潭山缓缓行去。远处的雁潭山笼着黄昏时特有的淡淡紫霭,山上多常绿植被,终年油油翠绿的灌木会在春末时节落一次叶子。

若是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让明昔与雅兰成婚,却是能与子阳秋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徐汝愚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驱出脑海,策马向远处的雁潭山驰去。

顾明山见徐汝愚心中已经决定,暗叹了一声,将劝言的心思打散。虽然未曾与幼黎见过一面,但也能知道她在徐汝愚心中的分量。身为六俊之一的邵海棠不会考虑不到这一层,他没有进言,应当不是关心明昔与雅兰的情感,乱世之中,个人的情感实在太渺小了。

自从抚州与乐清之间的通道被打通,普济海匪在抚州的物用得到充足的补允,也有余力来重新整和这些流寇势力。相当大半年前的整合失利,公良小天采取更为谨慎的态度。

樊家投入四万兵力,二万五千在金华,一万五千困守乐清孤城。樊家早就在乐清城中预备了充足的物资可以进行困城战。金华北面的余杭府是樊家大本营所在,还有近三万的兵力。但是对防止强大的普济水营对余杭各地的侵袭,这三万兵力却指望不上。坐拥历阳、吴州两府的祝家,总兵力只有四万,只能提供物资上的支援。

雁潭山正当敌情,班彪听徐汝愚今天就要赶去,也不惊讶。雁潭山东南二十里的樊家势力所属的天石寨年前被普济海匪攻破,乐清城与金华城的联系只能通过雁潭寨来维持,一下子将雁潭山推到第一线。

张续率领宿卫营第一营两千将士驻守在雁潭山一线,近两个月来,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在金华、乐清、抚州的三城战场上,普济海匪投入八万兵力,四万在金华城外,三万在乐清城的东面,一万在抚州,但是天石寨一破,乐清正面的普济海匪与抚州的普济海匪就连络起来,并且在抚州的东南部还存在着五千至六千的流寇势力。

这次,徐汝愚率领百名清江骑营精锐、五十名演武堂中高阶将士潜入抚州境内,屠文雍相随而行。

云溪那边的地平线上,露出一行人的身影。看着徐汝愚镇定自若的样子,屠文雍心想:应当是抚州民寨的人。

进过大半年的经营,抚州西北部完全是抚州民寨的势力,徐汝愚进入这一地区,斥候都未派出,静等抚州方面的人来接应。

班照邻知道屠文雍寇首出身,心中烦恶,不愿搭理他。

徐汝愚说道:“尉潦率领清江骑营潜入抚州东南部去侦查普济海匪的情形,十日前,去雁潭山待命,我与文雍今天就赶去雁潭山,身后这五十人就交给子彪与照邻,一月后,新组建的抚州步营第二营、第三营需到老人峰一带集结。这是抚州步营第二营、第三营营尉、左尉、哨尉三级将职任命书。”徐汝愚从屠文雍手中接过一叠帛书,交给班照邻。

尉潦大声说道:“没你想那么多,只有五十名演武堂学员,还是你们抚州出来的将领,其余一百人可是我的部下。”

徐汝愚笑笑,将尉潦介绍给抚州众人:“这位是清江骑营的统制尉潦,这位是参军屠文雍,中级将职培养较慢,就是在积累一定的实战经验之后再加以培养,也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说得上勉强合格。抚州步营缺乏中级将职,宣城步营也面临这个问题,只有宿卫营好点。”

待他们走得再近一些,屠文雍认出班照邻穿着皮甲走后一个中年汉子的身后。五个月前,班照邻与四百名抚州民寨优秀将士随徐汝愚进入溧水河谷,在演武堂修习,也参加了溧水河谷大大小小的剿匪战斗,直至一个月前,他与剩余的三百二十名将士中的二百七十名返回抚州,与先期进入抚州的二百名优秀将士成为组建中的抚州步营的骨干。

屠文雍与他见过几面,待他走到近面,见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知道抚州局势不容乐观,不然徐汝愚也不会在溧水河谷的局势刚刚稳定,就率队赶到抚州。

屠文雍讪讪而笑,没有接口,心想:狗崽子现在就很是麻烦,进了你的门下,不知我这个做亲爹的治不治得了他,还是算了,虽然他是青焰军中难得的高手。

回头望了一眼掉在最后的徐汝愚,暗叹一声。暗日之战,原为战俘的屠文雍几经生死,无意军旅,但是奈何他原是暗日寨的寇首,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相携妻儿居于乡野?即使溧水与宣城的本地官员在徐汝愚的严令下不敢明目张敢的刁难自己,但是在徐汝愚视野之外,自己又怎会得到安生?考虑再三,屠文雍还是决定留在军中,出任左尉参军一职。

徐汝愚见班彪相比五个月前更加削瘦,眼中酸楚,扶住他的双手,不让他行跪礼,说道:“这几个月来,辛苦诸位了,你们不禁抵抗了抚州崇义两地的二万流寇,还牵制了在抚州境内的万名普济海匪对乐清的攻势。抚州维持今日的局势,让青焰军从容收拾十二寇盟与清江水匪成为可能。”

班彪笑道:“主公被围暗日寨的消息是崇义的流寇传过来的,张逸与我恨不得亲自率领刚组建的抚州步营第一营前去救援,张续、顾明山都说:主公谋略,貌似险计,实则安稳得很,我们看不透其中奥妙,静待数日便可知道。过了十日,果真传来大破十二寇盟的消息。”

“过去的几个月,我们遵循主公之令,分散各寨中秘密练兵,拿崇义的流寇开刀,锤炼将士战力,但是将职缺乏的问题直到照邻他们回来,才得到缓解。今日主公又给我们抚州步营输入这么多人,抚州步营的战力必定又将提高许多。”

二月十九日清晨,台山东北麓,徐汝愚率领一百五十余人从密林中钻出。尉潦抖了抖被露水打湿的衣服,眉头紧蹙,随手将耳旁的枝条削下。

屠文雍看着尉潦用掌缘像利刃一样不急不徐的将柔韧的枝条不经意的削下,眼中露出神往的光芒,说道:“尉将军,武艺真是了得。”

尉潦本来对衣服被露水打湿,心里有着懊恼,听屠文雍一夸,一丝不快立马烟消云散,哈哈一笑,搂过他的肩膀,说道:“你二十岁入的伙,那时才杀人习武,有个屁用,做你的参军得了。不过你的狗崽子不错,那看见他在街上追着两个十多岁小孩大打出手,一脸鼻血,哪天我心情好了,将他收入门下,让你屠家一门有个可以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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