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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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志磨此时,还是想要维护自己尊严,坚持自己的观念,或者自己的脸面。

他慢慢地从地面爬起,一手扶住巨石峭壁,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最后还整理一下长袍,努力维持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

不过,当他看见一脸平静的赵安,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脸红脖子粗,挥舞着双手吼道:“中国已经失去崛起的机会,不然巴黎和谈会议上面,外交全面失败,堂堂地一个战胜国,竟然沦落到战败国地步了。”

徐志磨一怔,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这个还不是与一战一样,中国虽然名义上参加,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说不一样,一战英国本土没有受到影响,二战打到它的本土,它能否把它的主要精力放在欧洲吗?”赵安又从路边拔掉一些茅草草根,一边咀嚼,一边递给徐志磨,一边说道,

“这个茅草根很甜,味道不错,这个是纯天然......它可以消火,徐先生,你现在火气不小,正好可以品尝一下。”

这里是山脚上来两三里路的样子,密密麻麻长了一片又一片的茅草根,把大路两边挤满了。

除了茅草,还有偶尔的树枝,有柏树、松树,还有桉树。

赵安本来想说绿色食品没有污染,马上感觉不对,立即转口,掉转话题。

赵安手里这些茅草根,刚刚从泥土拔出,只是用手把泥巴大致擦干净而已,根本就没有有水清洗。

徐志磨忍不住好奇赵安口里的东西,茅草草大约一分米高,叶子大约分米宽,一毫米厚样子。

虽然有些黄绿,但是它的根呈乳白色,有三四厘米左右长,长度大约为三毫米样子,一厘米左右有一个节。

他看到赵安递来的茅草根,眉头一皱,也不知应该接不是不接。

他在犹豫,但是有人却迫不及待。

陆名媛突然从赵安手里把茅草根捡了过去,一边向嘴里塞去,一边咀嚼,随后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甜的,小女子最喜欢吃甜食。这个味道,确实不错,很甜。比甘蔗差不了多少。赵先生,没有料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如此不讲究呢?”

“真的很甜?小女子也来试试。”陆名媛也从赵安手里抢过其余的茅草根,放进嘴里咀嚼,随后点点头,望着赵安觉得不可思议,“不错,味道几乎与甘蔗相拼,就是太小了。赵先生,你怎么知道茅草根是甜的?”

林名媛这个小仙女看到两个名媛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喉咙抽动几下,咽了咽口水。

可是她一看,赵安手里空空如也,路边的茅草根也有,但是仔细一看,上面草的两边的边缘,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没有胆量去扯。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瞪了赵安一眼,哼了一声,又抬头向着华山看风景。

金岳林三人面面相觑,下巴差点掉在地面,脸上掠过一抹惊奇。

他们三人都怀疑赵安来转移话题而骗人,现在看到两个名媛吃得津津有味,也想品尝品尝。

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文人,不是大学生就是留学归来学子甚至是老师,亲自去拔茅草根这种泥腿子的活计,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文人根本无法接受。

他们只有拼命扇动手里的折扇,掩饰心里一抹尴尬,尽量让自己脸色平静下来。

徐志磨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脸上一沉:“赵先生,茅草根甜也好,苦也好,好像与中国崛起没有多大关系吧。难道你想就此遮掩过去吗?”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甘蔗代表中国的精英,而地面随处就见的茅草根就代表其余四亿中国人民。精英虽然是精英,但是毕竟是极少之数,相当于万分之一。”

“而茅草根,则是其余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难道万分之一还比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还要厉害。如果只有四亿人口万分之一的四万人口,恐怕早已被列强瓜分了吧。”

看到这三个文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赵安心里极为不爽,干脆直接不点名讥讽起来。

赵安学习过哲学及逻辑学,参加过大学辩论比赛,如果不是足够优秀,凭着一个孤儿,岂能让一个美女倒追?

徐志磨万万没有料到,简简单单一根茅草根,竟然让赵安说出一个天大的道理出来。

三个文人,听到赵安此话,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张了几下,最后还是闭上,想反驳一时竟然找到充分理由。

陆名媛与陈名媛两人,脸上划过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随后眼里闪耀着一个又一个小星星。

霸道,赵安太霸道,即使一个小小的茅草根,也竟然也中国强大紧密联系起来。

果然不愧为大家,竟然让这些喝过洋墨水所谓大老子吃憋,不愧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新文人。

能够做到这一点,天下也恐怕只有赵安能够做到吧。

林名媛看到三个男子竟然被赵安一份驳倒,鄙视扫视一眼,特别是看到两个名媛还在津津有味咀嚼茅草根,心里更加不快,随后又冷哼一声,再次抬头看天上的白云。

徐志磨此时浑身发抖,黑色眼镜上面镜片之后的眼珠子又瞪圆了:“赵先生,你这是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哪里在转移话题。”赵安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道,“徐先生,请问日本是列强不?”

“这个还用怀疑,当然也是列强。”面对赵安的逼问,徐志磨没有一丝犹豫,冲口而出。

赵安点点头,按照自己思路继续说下去:“日本对中国有想法没有?”

“这个,这个。”徐志磨此时感觉背部突然淌出一排冷汗,没有料到赵安刚才说欧美,现在又说到日本身上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赵安脸上露出玩味笑容:“日本对中国一直有想法,一直想入侵中国,唐朝失败了,明朝也失败,不过清朝末年成功了。对不?”

“这个,这个,这个应该是对的。”徐志磨怔了一瞬,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几粒冷汗珠子,艰难地回答。

他毕竟是研究文学与经济,对于历史之类,似是而非,感觉压力山大。

赵安又弯腰扯了几根茅草根,咀嚼之后继续说道:“日本是一个岛国,经常发生发生剧烈地震,又经常受到台风巨浪袭击,心里有一种极度不安全感。”

赵安又顿了顿,随后沉稳地说道,“所以对于中国,他们天然有一种企图。现在,英国这个世界老大被德国拖累在欧洲,对于亚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难道,日本还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日本入侵中国,那么我中国,岂不是完蛋了吗?”徐志磨脸色大变,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志磨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眼神充满鄙夷,右手挥舞一下,激动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中国四周都是列强,还有什么崛起机会?”

“如果德国打败法国,你想想,它会放过英国的仇敌吗?”面对有些疯狂的徐志磨,赵安干脆又弯腰拔出路边的几根茅草,一边咀嚼,一边不慌不忙回答。

徐志磨此时完全失去以前的风度,右手指着东边,眼睛瞪着赵安,咆哮起来:“可是日本同样没有参战,却获得战胜国的地位,把中国山东拿了过去。”

“日本获得战胜国的地位,当然有原因的。日本是列强,打败过俄国。什么是列强,就是你打败另外一个列强,你才能获得列强的地位。记住,和平是打出来,不是闹出来的。”

赵安一边猜测这些人大致来历,一边扫视在场之人几眼,最后视线落在徐志磨身上,平静之极说道。

赵安虽然学习的化学专业,同时酷爱哲学,又有自己哲学体系,可以找到两者联系,竟然生拉活扯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听到赵安的话,徐志磨眼里闪过一抹光芒,脸上浮起高兴笑容:“赵先生,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安眼里闪过一抹戏谑之意,差点把肚子笑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如果研究出来,就形成一个全新领域,就是排污经济学。说不定会以你命名呢。”

说完,他双眼瞪着赵安,变得红红的,眨也没有眨一下。

“巴黎和谈失败,这个自然有原因。中国只是名义上参加,实际上没有出一兵一卒,凭借什么获得战胜国的地位,你当列强是傻子不成?”赵安环视众人一眼,云淡风轻,缓缓地说道。

他对赵安的话将信将疑,后来干脆一心研究中国与西方的排污历史。

只是他研究之后,不得不承认赵安说的全部事实,而且还真正通过发表此论文,拿到优秀论文奖,填补中方及西方这些研究的空白,得到欧美学术界的一致称赞。

“谢谢赵先生指点,请受在下一拜。”徐志磨愣了愣,沉思一会儿,末了郑重对着赵安拱手一礼。

赵安本来只是忽悠徐志磨一下,没有想到徐志磨竟然当真。

“城市排污,也是一门经济学,如何以最小代价,得到最大的效益。相对而言,中国的排污管道,最具有经济意义,成本最低,效果最好。”赵安强忍心里笑意,继续忽悠徐志磨。

严格而言,城市排污,应该属于建筑行业。

其实赵安说得非常有理,城市排污也是一门经济学,不过此时还没有形成,因为这个时候交叉学科还没有形成。

但是他无意之间一席话,却是突然打开了一扇经济学崭新大门,让徐志磨第一个闯了进去。

赵安不知自己对徐志磨影响极大,不但改变了他的人生观,甚至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

“其实这个与你专业,应该相关。”赵安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徐志磨怔了下,才回神过来,半信半疑地问道:“赵先生,我没有听错吧,竟然与我专业相关。”

经过赵安再三打击,让他失去原来狂妄与自信心,对着赵安,多多少少有些崇拜心里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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