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之虎啸狼骑

“什么？司马将军已经殉国？详情如何还请罗大人告知本将。”

罗洪亮把司马炎殉国的经过告诉诸将，天赐等人无不潸然泪下。司马炎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无愧于大燕军民，无愧于司马家的荣耀，更无愧于身为大燕军人的荣光。

强敌在前，不是哀伤的时候。牛天赐略一平复心情就连忙问罗洪亮。

“牛将军，末将樊吉平。末将愿亲自带领镇远城将士完成此任，若不成功，樊吉平提头来见。”

樊吉平单膝跪地毅然决然的看着牛天赐。帅帐中一片安静，牛天赐紧盯着樊吉平。樊吉平应该只有三十多岁，但是他的鬓角之间已经有了缕缕白发，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明显了。牛天赐知道司马炎的死给这位镇远都尉心里带来的自责有多么大。天赐上前掺起樊吉平，从帅案上抽出一支令牌交给樊吉平。

“镇远都尉樊吉平听令。”

“末将在。”

“本将命你于今夜将戎部浮桥全部炸毁，不得留下一座，若有差池，军法从事。”

“末将遵命。”

“樊都尉，远东安危就拜托你了，你要活着回来，这也是军令。”

“牛将军~~~，谢谢，谢谢你。”

樊吉平脸上在笑，眼中却涌出泪花。他向帅帐中的众人拱手一拜大声说到：“诸位，樊吉平先行一步，追随我家大督护去了。”

樊吉平大步走出帅帐，那一刻他的腰杆挺得笔直，他的脸上是解脱之后的无比轻松。

“樊吉平威武！樊都尉万胜！”

帐中众人右拳击胸向着远去的樊吉平致以军人的最高礼节，罗洪亮哽咽着一揖到地许久不曾起身。天赐把他掺到帅案边坐下，又亲手端来肉汤送到他嘴边。

“罗大人，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远东危机还没有解除，本将需要平东城所有军需物资，还需要征调各部青壮助战。不知罗大人能否助我？”

“可以，将军需要什么老夫拼了命也要送来，老夫已经下令平东城运送物资来此，而且要求是今晚必须送到。不管累死多少马匹都必须送到。各地青壮已经向这里赶来，明天就会陆续到齐。到时如果不齐将军可砍了老夫的头。”

“大人言重了，本将还有一事麻烦大人。请将沿河防线附近百姓全部撤往平东城。镇远城中只留军士即可。本将要在这里和戎部决一死战，为避免殃及池鱼，所以麻烦大人将百姓们迁到安全之所。”

“老夫明白。当初司马将军若不是顾及百姓安危，也不会被逼的退过梅琳楚河。那帮狼崽子毫无人性，怎么防他们都不过分，这件事就交给本官了，但是本官就留在这里帮将军稳定地方。”

“如此多谢大人。”

“牛将军，本官还有一事要和二位将军商议。司马大督护殉国之后，远东军民没有统一的指挥。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本官想和二位将军商议一下，请二位将军其中之一，担任远东临时大督护，节制远东军民，统一号令共抗狼骑。不知两位将军谁来担此重任？”

罗洪亮说完站起身来拍拍手，一位书吏端着托盘走进帐中。众人一看托盘上放着的是大督护印信还有一杆节钺。

牛天赐看看叶远征之后对罗洪亮说：“兹事体大，没有陛下旨意，节制一地军政大权不可轻授。再说天赐资历尚浅。不足以担此重任。不如由叶统领暂代远东大督护之职吧。”

“牛天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对我还有怨言。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呀。本将领兵打仗没得说，指挥作战也不差，但是统御全局我还没那个本事。这以前都是燕帅的活，本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远东形势危急，错一步满盘皆输，这个责任本将真的是无力承担。不是没这个勇气啊。是没这个能力。再说本将无旨出征，本来就是带罪之身，哪里还能担任大督护之职。牛天赐你就不要坑我了。罗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叶远征说着话的同时不停的冲罗洪亮使眼色，那意思是说你直接给他不就得了。

“哈哈哈。二位将军不要推辞了。古人云有志不在年高。牛将军一战解平东之危，二战歼灭两万戎部骑兵，三战稳固防线。若没有牛将军三战之功，远东早已沦丧敌手。有此功绩足以担任大督护之职，牛将军不必推辞请接印信，下官拜见大督护。”

说话的是那个捧着托盘的书吏，此时他已跪倒在地双手把托盘举过头顶，罗洪亮、叶远征等人随即跪倒在地。

“我等拜见大督护。”

风狂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疾步上前接过托盘哈哈大笑。

“哇哈哈哈，我家将军自然能担此重任，少爷你看这节钺就和燕帅家门口的节钺一摸一样呢，看着就提气。今后上阵俺老风一手军旗一手节钺那该多威风啊，哇哈哈哈哈。”

众将哄堂大笑，牛天赐还没表态就被架上了高位。二十岁不到的大督护，节制一州兵马。那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响当当的封疆大吏啊。在正常情况下远东大督护是官阶正二品，爵封万户侯的高官。通常能混到这个位置上的，哪个不是头发花白的主儿。也就是远东当前局势危如累卵，否则哪里轮得到牛天赐这样的小年青上位。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牛天赐正式接过大印。众人又是一番商议之后，各自领命而去。而那个书吏却被牛天赐从罗洪亮那里要了过来，这小子胆敢逼着牛天赐接帅印，还不让天赐表示一下谦虚的美德，实在是胆大妄为，这必须好好收拾一下。

“说吧，为何逼我上位？”天赐满脸怒气的看着书吏。而那书吏却表情淡然微微一笑说到：“大督护志向高远，勇武过人且智谋超绝，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岂能错过。古人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大督护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吧？人生在世所虑者不外是舍得二字，以下官之见，该舍则舍，该得必得。不知大督护以为然否？”

“然，很然。本将命你为督护府掌书记官，从今以后军中往来公文以及军政文牒全部由你先行阅览，理清脉络之后再报与本都护。现在你去把军中所余物资和平东城运来的物资统计清楚。两个时辰之后统计不清就降为书办，杖责十下。你就在这里办事吧，本将出去看看将士们。”

“下官遵命。下官提醒大督护，大督护现在应自称本帅。”

“管好你自己的事，两个时辰，本帅等着揍你的屁股。”

牛天赐说完大步走出账外，风狂笑眯眯的冲着信任掌书记官翘起大拇哥。风狂从没见过自家少爷在别人面前吃过瘪，这个掌书记官还真是有胆量，刚刚上任就把顶头上司得罪了，够狂。比俺老风还狂。

书记官大人恭敬的送走天赐，迈着四方步来到帅案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抽出一支令箭扔给站在帅帐里的老校尉。

“传令。大帅有令，命各军军需官和各地押运官帅帐议事。三刻之后不到者杖责十下，半个时辰不到者枭首示众。还有，请飞虎军、镇北军长史、军司马帐中议事。过时不到者杖责三十，去吧。”

老校尉笑着跑出帐外去传令，书记官大人笑呵呵坐在椅子上说：“主公啊，你求贤若渴是不假，可是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贤才，今天某家就让你见识一下大才是什么样子滴。孝贤贤弟、西门学长，你们给我找的这位主公很有个性嘛，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牛将军，值此危难之际还分什么军民呀。舍一人为大家，我想百姓们也会答应的。”

“不可，这绝对不可。”

“那驾船之人如何逃脱。”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夫会安排好他们的后事的。”

“罗大人，保家卫国是军人本分，此事绝对不可由百姓承担。”

“牛统领，不知贵军军资还有富裕吗？今天一战，我军箭矢消耗殆尽，装备损坏颇多。霹雳弹所剩无几了。”

“你需要多少报上数来，我让关长云立刻补充给你。霹雳弹我这里有，支撑到明天晚间不成问题。另外，本将已经通告天狼都护府庄大富将军，请他发兵助战。想必庄将军一动，凌长史也会知道。定会送来物资。”

“如此甚好。镇北军此次无旨出征罪在不赦。今晚破坏浮桥的任务就交给镇北军吧。”

“罗大人，方才你说把破坏浮桥的任务交给你，本将想知道大人有何妙计。”

“呵呵。妙计没有，无外乎是拼命而已。牛统领有所不知，这梅琳楚河沿岸有不少打鱼的人家，本官想征调他们的渔船，在上面堆放火油和霹雳弹之后顺河而下。烧毁浮桥。”

“罗大人不必如此。这是本将份内之事。不知大督护何在？”

“大督护已经殉国了~~~。”

“不，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无罪。我牛天赐在这里发誓，此战之后。定不让镇北军将士们劳而无功，更不会让你们罪责加身。破坏浮桥的任务还是飞虎军来承担。”

“两位将军不要争执了，破坏浮桥的任务就交给本官吧。”

“叶统领，我军虽然将戎部大军压缩在梅琳楚河一线，但是戎部援军源源不断的开过来，我军面临的压力每刻都在增加。据本将所知，戎部已经拥有了不次于我军的弩炮部队。由此可见，我们的对面一定已经布置好了众多弩炮，只等明天天亮就会发起猛攻。为今之计一是我军趁明天佛晓之时抢先轰击敌军阵地。力求歼灭戎部弩炮部队。二是趁夜破坏戎部渡江所用浮桥，但这需要敢死之士。不知叶统领以为如何？”

叶远征紧皱眉头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镇远太守罗洪亮和都尉樊吉平双双走进大帐。天赐和叶远征连忙起身相迎。罗洪亮双手攥住牛天赐的手，盯着他看了许久，渐渐地两行热泪顺着罗洪亮的面颊滑落下来。

“牛将军，本官代远东军民感谢你救命之恩，请受老夫一拜。”

罗洪亮说完一撩官服就要双膝跪地，天赐连忙扶住他。

看到主将临阵逃跑，戎部骑兵已经是勇气尽失，哪里还敢拼命，纷纷追着巴音夺路而逃。飞虎军全军士气大盛，一路穷追猛打。当追到铁壁车防线的时候，恰巧镇北军再次穿透青狼部大阵杀回来，正好迎头碰上巴音的败军。叶远征一声令下，镇北军再次出击，镇北军和飞虎军前后夹击，一顿砍杀。最后巴音只率领不到一千人逃过铁壁车防线和乌乞迈汇合。

牛天赐和叶远征简单商议了一下，便各自率军把住了铁壁车防线的左右两翼，至此东戎代汗苏尔虎精心策划的，攻占远东战役的前期目标，由于牛天赐和飞虎军的出现而未能完成。

红日西坠，稍事休整之后的飞虎、镇北二军，再次对青狼部骑兵发起了猛攻。这一次是两军交叉突击，一轮接一轮毫不停歇。本就是苦苦支撑的乌乞迈被打的步步后退，而铁臂车防线也随着战线的推进一步步推向梅琳楚河防线。当铁臂车防线推进到距离已经失守的梅琳楚河防线七八里的时候，东戎后续部队五万大军赶到，双方在原地建立了防线，固守各自阵地。这时暮色已经降临，一轮弯月挂在天际。双方防线内点起堆堆篝火，鏖战了一天的双方将士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飞虎军帅帐里，天赐和叶远征以及两军将领正在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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