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四章 父子之情(一更)
“内书堂确实是了不得的地方,那些师范之能还胜过嵩阳学院。能在此处求学,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可仅只是耽误一个月而已,有什么要紧有你张承业在,难道会比内书堂差了?”
嬴冲失笑:“且本王也听说了,马三宝他在内书堂,可是风云人物。你这义子天资虽不是最佳,可却极其用功。在内书堂的成绩,如今居于首位,使许多人望尘莫及。”
张承业闻言,不禁唇角微挑,眼现出一缕欣慰与得色。大约任何家长,听到别人赞扬自己的儿孙出息时,都会是如此表情。
且论到最后的成就,前者并不比罗睺戡乱决与不羡仙的结合稍差。
“正是‘罗睺戡乱决’!”
张承业微一躬身,神情凝重:“这门功法太过霸道,我本是不愿他再随我修习的。可殿下前日给的回天法,却使奴婢改了念头。奴婢斗胆,欲请殿下在马三宝他出师之后,将他招入王府效力。”
此时嬴冲,虽已将回天法传授给他,可他却不敢将这门绝顶秘术,流传于府外。哪怕那是他义子,也是一样!
马三宝学习回天法的唯一途径,就是成为武安王府门人。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何需这般慎重其事?说来还是本王占了便宜,内书堂历代弟子中,成绩能与马三宝相较者,也仅只寥寥几人。”
嬴冲哈哈大笑,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对了?天工坊的那尊乾元墨甲,已快交货了吧?你可曾前去试驾,感觉如何?”
“此甲上佳!天工坊不愧是短短十五年内,就能进入十大墨坊之列的存在,无愧其名。请容奴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有此甲在,奴婢可如虎添翼!”
张承业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又想起一事,眼含忧色道:“殿下,云仙长他,今日从外面回来之后,就闭门不出。便是殿下夜间的生辰宴,也未露面。其实之前也是,已经有十几日,未曾从他那院里出来。奴婢属下有人回禀,说是白日与夜里,都听云仙长他在咳嗽。殿下有时间的话,不如去看看?”
嬴冲闻言,不禁又一阵发愁,这又是一件让他头疼无奈之事。
云光海的事情,其实他在几年前就已知道了。这位是因在战场上杀伤太多,深受因果孽力之扰,操纵大地群山,也最易引发天地伟力的反噬。这么多年积累下来,早已令云光海深陷罗网,随时随刻都可能崩溃。偏偏云光海自己也没法停下来,他现在对土行元力依赖之极,就好像那些服用福寿膏之人,上瘾似的症状。也只有通过新的杀戮,用于冲淡之前积累的孽障凶煞,以饮鸩止渴般的方式来缓解。
除非是他这位伯父,能有一日突破玄天境,才可暂时挣脱。
这次之所以连续十几日未出,是因修行他的‘回天法’。他原以为这门法决,能够改善云光海的处境,
可如今看来,这只怕是自己太想当然。好在这位,才只修成第一境而已。
其实他府中,有这问题的,并不止云光海一位,那郭嘉也是——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又深深发愁。此时的武安王府,看似是如日东升,势不可当。
可在这辉煌之下,也不是没有隐忧。
也就在同一时间,郭嘉端坐于自己房内,看着眼前的一枚玉简,一只瓷瓶。
玉简中是回天法的三重口诀,而瓷瓶内是足够他修成这门法决的妖元灵露。不够的话,他可以继续从嬴冲那里要。
可郭嘉却不太看好此术,他身体里的问题,哪里可能是回天返源,就能解决?
此时只是感慨,殿下他君恩深重!
“总而言之,先试试看吧——”
郭嘉还是拿起了玉简,决定试试再说。这即便不能使他活命,应该也能延寿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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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已经欠下第五章了啊,呃,压力山大。(未完待续。)
自己修行的话,哪怕有十脉之体,也活不过十年。倒是那‘不羡仙’与‘罗睺戡乱决’,有着互补之效,只需在三十载内踏足皇天,就可免去死劫。
可惜自己已选择了‘大自在’这条路,罗睺戡乱决的法门,仅能作为参考。
那确实是一门霸道到了极点的功法,与配套的锤法使用,真可谓是狂猛无敌。
而且修行的进展极速,一位资质上佳者,往往只需十几二十年的时光,就可有所成就。
不过也确实伤身,在嬴冲看来,这门功法,比邪皇传承中的‘我意狂’,还要更狂猛十倍!不但会震伤骨骼,更将毁损体内的潜能及生命本元。
张承业却似不觉,交代了几句之后,又将一本书册慎而重之的交给了马三宝,随后就将这年轻人强行打发走,径自走到了嬴冲面前。
“三宝他不懂事,让殿下您见笑了!”
“是本王打扰了你们父子才是,”
而嬴冲随即又好奇的问:“对了,方才你教给马三宝的功法,可是‘罗睺戡乱决’?”
这门功法,正是张承业所习的那么功决,不久之前,这位曾将具体的修行法门,上呈给嬴冲看过。
“这样如何?新年将近,我会让人提前数日将马三宝接出来,让他陪你过个新年。对了,这次嵩山十宫大比,正可带他过去。你父子二人以往一直在宫中,这次正好可去嵩山,看看我大秦的大好山河,也见识一番天下英杰。”
张承业先是一喜,可随即又一阵迟疑:“可这一来回,怕需月余?他现在需以学业为重。”
嬴冲摇着头:“你们如今见面不易,怎不将他留下来,在王府中呆上几日?内书堂那边,还是会给本王一些颜面的。”
张承业闻言,却现出赧然之色:“不瞒殿下,奴婢除了催促他向学之外,实不知该对他说什么话才好。”
二人也发现他的到来,张承业仍不急不缓,对马三宝说道:“你真要孝顺,不在这上面。如若有心,回去之后,就在内书堂更用些功,也算是了了当初你的心愿。当初你义父我,可没你这样的方便,需知珍惜才是。”
那马三宝只能唯唯应是,眼里却是浓浓的不舍。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张承业说,却又无法开口,
嬴冲微怔,随后就恍然而悟,想起了嬴神通。他父亲也是这样,明明就对他喜爱到极点,平时在他面前也仍是板着脸,一昧的表现出严厉。
话说回来,他们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吧?
回忆起过往种种,嬴冲怅然,多年来对父亲他的怨气,陡然间消散了不少。
嬴冲愕然四望,才发现自己在入神思索的时候,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大门处。
再循着那声音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他的内侍总管张承业,正对着一位年轻人谆谆教诲着。
那年轻人他也认得,名唤马三宝,是张承业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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