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制约

没让我失望，脚步声是冲着我来的，我所在的斗室房门被打开，来的人是周舟。

他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惭愧表情，依然保持翩翩的风度，但掩饰不了脸上对不起我的表情。

我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修罗都是不讲诚信的家伙，我早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对吧！”

我冷笑一下：“你只是尽量而已，就是说有必要的话，你一样会要了她的命对吧，看起来我还是信错人了！”

“其实我现在还想告诉你，我很看好你，冥王后裔你根本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周舟换来一副严肃的表情，想要告诉我他此刻的认真。

“不用拿冥王后裔来说事，我是绝对不会当修罗的！”我斩钉截铁的拒绝。

开玩笑，本质上我是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同时我也没那么重口，况且修罗这边你一直保持令人作呕的传统，让人无法忍受，你让我去大都会天天吃人，或者支持他们吃人？在对我曾经的战友同伴下手，对不起，我根本做不到。

周舟笑了一下说：“你不明白，冥王后裔一直是神皇的守护天王，这么多年根本未曾改变过，想知道神皇的下落，必须找到守护天王，这点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清楚，你没料到吧，你其实根本不是死神，你是修罗，只不过你是生长在羊群里，所以忘记了你的饿狼身份！”

“少胡扯！”我冷汗从额头滴落，我不相信周舟的话，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隐约他说的是正确的感觉，他这种时候根本没必要欺骗我。而我的先辈曾是修罗四天王之一，那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我现在是死神里的好手，也无法掩盖这种曾经和过去。

我额头青筋暴起，我本质的身份是修罗而非死神，我跟修罗有根本的区别，我不嗜杀我也不爱好人肉，我更不喜欢看血流成河的场面，我脑袋乱成一团，我不想相信他的话，但我又无法分辨。

“纯正的冥王血统就是证据，谁也无可否认，而且你是守护天王，但却一直为了个女孩这么不正常，你觉得对吗？冥王后裔，早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吧！”周舟叹口气，好像对我的不争气十分恼火。

“我不是修罗，我在说一遍，我是死神！”我强调，我心中坚定的火焰不曾熄灭，一直认为我是死神，就算我是修罗那又怎样，我从一开始就在死神的群体里成长，那里有的我战友和好友，还有一直爱着我的依依。

想到这些我脑袋又开始疼痛，无数繁杂的事情涌进来，最底层又开始冲撞，我脑袋好痛，无论如何我不想当修罗。

“你好好想想吧！”周舟叹口气离开。

我是守护者！这种玩笑绝不好笑，但我心底泛着隐隐的冰寒，我试着聚集体内的能量，但除了一丝丝的隐动之外，根本毫无动静。我能自如的动弹我的手臂，指尖，但我还是提不起体内的能量，没了这股充斥在血液里的能量，我就是凡人一个，而现在我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

我看着单调的屋顶，孤单的灯管闪烁着寂寥的光芒，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没抱住小希。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全身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又走进来，没说一句话，只是抽取了我的血液。

我似乎已经变得麻木起来，接着他又给我注射一管液体，我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强制着自己不肯睡去，可是我又变成那哥动弹不得的样子，连小指头也动不了一下。

接下来单调的时间里，在我读秒中慢慢度过。

不知是一天还是半个月，没有正确是时间读数。

抽取了几次血液之后，好像他们不在满足于仅仅从血液一方面着手。开始对我进行一些古怪的检查。

把我推进仪器里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每一次我都希望经过甬道的时候，在两边的斗室里能听到小希的声音，可是每一次都失望，不停的研究和检查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他们甚至开始切取我身上一小片肌肉进行研究解析，完全被迷乱在疯狂的科学实验里的两个教授，时常露出疯狂的表情，科学狂人的内心根本不是我能理解。

这期间，卢殿星有来过几次，看着我眼中只是充满愤怒和冰寒，我知道他一直未曾放弃对我的痛恨，只到有一天能杀死我为止。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内心深处在这种单调落寞的生活里，一直镌刻着那个在雨里挽着我胳膊的女孩，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里都温热一片。很多寂寞的时间里，我就是靠着这小小的温暖度过，我对他的记忆只有在银月市的几天，但想起来总有小小的温暖，我不知道我如果能恢复我俩之间的记忆，能带给我多少温暖。

我不能否认我很想小希，不知为什么就只是相处的短短几天，就让我陷入另一种境地，假如在追她一回的话，我一定还是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见她和不见她的区别太大，我曾经坚持着不肯找回自己的记忆，但潜藏的意识当中，肯定有当初的感情作祟，才让我对小希短短几天就拥有超越正常的好感，也许是太孤单了，值得我回忆的东西就那么多。

很奇怪，我想起依依的时间远比想起小希的时间少的多。

我想我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但这一切单纯的解释为记忆作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很少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但这漫长无聊的日子就靠这么矛盾的思维打发。

但在一段时间之后，我想我这样下去，迟早会疯掉。

说起来他对我的所有表现都让我从心底里讨厌，本来以为他能实现守信，最少让小希不至于有悲惨的下场，但他现在的对不起就是表示小希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想你对我是有所误解，小希现在没事，但我们从她的血液里发现一种奇怪的细胞，有必要研究一下，尽量，我是说尽量会保证她能活下去，因为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知道她血液里的细胞活性有多大吗？远超过你啊！”周舟说着就兴奋起来。

我发现这家伙一直都是好脾气的表现，不论任何时候好像任何事情激不起他的愤怒，修罗当中古老家族的主事人之一，我自然有印象，对他的资料记载，资料室里足足有一大叠。

修罗最古老家族的传人之一，也是活的时间最长的修罗之一，至于能力那就不用多说，达到S级之后的领域能力，几乎能让他在自己的领域中施展任何能力。

说起来他算是个有原则的修罗，并未做出令人苛责的事，但这种缓慢的温和反而更让人厌恶，一切都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大，甬道两边每隔五米的距离就是一个房间，里面有的寂静，有的里面会发出轻微的活动声音，似乎有人居住，但大多时候是一片死静，每一扇铁门背后都镌刻着令人绝望的气味，整个甬道中弥漫着麻木的绝望。

“这个家伙好像与众不同啊！”推车的人其中之一发出疑问，他脸笼罩在严密的隔离衣下，根本看不清脸。

我看了他一眼。

到这种程度无论我是骂也好，吼也好，都无济于事，失去全部力量的我，无法阻挡他们做任何事，狂怒也于事无补，我只能冷笑。

“你先别误会！”周舟挠着脑袋。

在没有参照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也无法确切判断时间的长短。

大概是过了六个小时，也许是七个小时，我听到聊以慰人的脚步声。

另一个疑惑说：“当然咯，A级死神嘛，当然厉害了，不过对死神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我很怀疑啊，死神不都该是带着头套，拿着镰刀到处跑的么，看这家伙的样子跟人类没区别啊！”

我闭上眼睛，细心聆听那一间房子是属于小希的，我必须得想办法，等死不是我的习惯。

“推他走！”李教授小心翼翼的拿着针管，打发助手把我推走。

孤单的走廊里我躺在手推车上，四处打量。

每隔十几米的白色日光灯发出“丝丝”的声音，其他就是推车轮子滚动发出的声音，还有身后三个家伙小声的交谈，里面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很遗憾我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的房间，我分辨不出那里面是小希。

在这里我搞不清白天和黑夜，也没有任何东西供我消遣无聊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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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是科学狂人，把所钟爱的研究看的比一切都重要，跟他们说在多也是白搭。

我闭上眼睛苏醒不理会他们，冰凉的针头刺进我血管，我感到血液缓缓流进针管，他们果然没抽走多少，一百毫升的血液就足够他们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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