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1
宋挽歌当时红着眼,她被那样温柔的苏尚凛蛊惑了,她沉浸在对将来美好的向往之中,又或许是她太想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有个交代,她闭上眼,轻微的点点头,她说:“好啊。”只是苏尚凛,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宋挽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让自己失望了。
宋挽歌闻到餐桌上膳食的那一股子味道,她的胃就开始翻涌,她离得餐桌远远的,干呕了起来,什么都没吐出。
顾隽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往外走,可宋挽歌下一句话逼的他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她说:“顾大哥,你帮我诊诊脉吧?”
顾隽之绷着脸,他会医,这不是什么秘密,常年在外奔走他不得不多学一样本领,他回头,静默了好久,才艰难的答应了。
其实不用诊脉这么麻烦,刚刚宋挽歌那副样子,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没想到会这样,也不敢想。
宋挽歌坐着,一只手腕伸到他面前,指腹搭上去之后两个人都没再出声,房间里静的可怕。
顾隽之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过了好久,他才收回手,抬眸望着她,憋在喉咙里的话像是有千斤重。
宋挽歌看上去比她轻松多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浅浅的笑着,她问:“顾大哥,我是不是有孕了?”
顾隽之原先想好的说辞被她直白的问话尽数打落,他原本是想告诉她,她只是平常的胃病,然后再偷偷的喂她吃一副堕.胎药,让这个孩子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可现下这个法子显然已经不行了。
他一直都清楚,宋挽歌是个聪慧的女孩子,已经瞒不住了。
顾隽之笑不出,他酸涩道:“恩,一月有余。”
宋挽歌嘴角的笑意扩大了许多,眉间的嘲讽也越发深刻,算算日子,的确是一个多月了啊,她仰起头,逼退了眼眶中的水光,吸吸鼻子,她说:“顾大哥,我好像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顾隽之捏紧自己手中的水杯,眼神一紧,他说:“挽歌,你别糊涂。”
宋挽歌摇头,唇角死死抿着,不愿再吭声。
自己鬼迷心窍犯下的错,她不能拖累了别人。
顾隽之忽然想,这对他也不全是坏事,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面,他的眼睛里全是宋挽歌,他主动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吐字清晰的说:“我娶你。”
顾隽之说完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她的小腹,至于这个碍眼的孩子,将来总是有办法让他消失的。
“挽歌,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在宋挽歌惊诧的目光中,顾隽之说。
宋挽歌倒吸一口气,不知该作何反应。
七天后,宋挽歌和顾隽之瞒过了众人的耳目,还是离开了京城。
与此同时,三年一次的春闱正式开始了。
今年的春闱先是笔试然后才是殿试,殿试中才能决出前三甲,而梁千自然是奔着状元而去的,他平步青云的人生也自此拉开帷幕。
春闱,正是苏承淮巡考。
他刚好经过了梁千和刘言的考场,略略看了两眼他们的文章,这样看来,两人文采确实相当,只是刘言的言辞中终归是带着狂傲的自满,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再朝政上有所作为,反而稍有不慎就性命难保。
巡考完了之后,苏承淮没什么事就回府了。
他如今也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一是韬光养晦,二来确实在府里逗逗顾峦清,倒也是件乐事。
算算时间,离显庆帝驾崩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显庆帝是被毒死的,即便是苏承淮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他也没办法改变,因为那些毒是长年累月积出来的,就算是现在停下来了,显庆帝的身子也会因为之前的毒素也越来越差,直到毒发身亡。
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加快步伐将太后和宋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这辈子已经有了很多变数,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顾言宣,一个将来会死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庆王殿下,这就意味他将来不会去战场,更不会去参加那场让他丧命的战役。
而且,上辈子,苏承淮可不知道,顾言宣竟然对顾峦清有那样的心思!
顾言宣在朝堂上的动作不比他少,安插了探子,他父皇还暗中将自己手里仅有的二十万兵权都交给了他,不仅如此,东厂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心腹机构,眼睛都不眨的就让给了顾言宣。
想及此,苏承淮不由得冷笑,他这个父皇是偏心偏到骨子里了,不为儿子铺路,反而处处为了这个半路出来的侄子铺路。
到了今天,苏承淮也算是看出来了,上辈子他父皇冷眼看着他和四皇子两人争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就是为了让顾言宣坐收渔翁之利吧?
哪有那么好的事呢?他不会答应的。
……
巡考回府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了,春意渐深,天气也暖和了起来,枝头的鸟儿整日整日的啼叫,枝桠上的花苞也有想张开的姿态。
春困秋乏,顾峦清都有午睡的小习惯,这两天来她睡得时辰也多了起来,用过午膳后便找了个躺椅,在暖洋洋的日头下慢慢睡过去
苏承淮看到的就是这副如画的场景,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阴影,白嫩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粉色,安详宁静的模样让人不忍打破。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不想惊扰了她,解下披在肩上的外袍,小心的盖在她的身躯上,深怕她被这春日里的风给吹病了。
苏承淮站在她身边,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厌旧他目光里的这张脸。
风从耳边略过,苏承淮想,初见时,他喜欢的便是她身上的那股宁静和生机。
顾隽之将她扶起来,转身,“我先让人将饭菜撤下去,你可能不爱吃这些。”
宋挽歌叫住了他,“顾大哥……”
宋挽歌久而久之下来,对一些通俗的病理也略有所知。
顾隽之冷静下来之后,端了一杯茶水,他蹲下身子,将茶杯递到她面前,“漱漱口吧。”
宋挽歌煞白着脸,指尖颤抖的接过茶杯,漱完口之后,胸腔中翻涌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总算是好了很多。
若是平时的宋挽歌一定毫不犹豫将他扔在原地,总是有人会来接他的,可当时的她心软了那么一下下,仅仅因为这一下子的心软,才发生了后来的这些事。
两人回府之后,苏尚凛不肯从她身上起来,她不得已只能将他送回房间。
一进去,苏尚凛就全然变了一个人,门立马被他关上,他顺手还上了锁,他一步步上前逼近她。
当时不仅她自己变了脸色,同桌用食的顾隽之也脸色大变。
刘氏活着的时候常年卧在房中,吃药抓方子对宋挽歌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她与药房的大夫都成为熟识了,有时抓药的时候,大夫还要忙着给别的病人看病,有老人、小孩,当然还有孕妇。
吻到后面就变了味道。
苏尚凛在做那件事问过她,他说:“挽歌,给我好不好?”
宋挽歌退到床边,脚底下没站稳,就倒在了床上,苏尚凛整个身躯都覆了上来,他看着她紧张的眸光,轻轻的笑了笑,伸出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一言不发。
宋挽歌一时看傻了眼,想起来要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纹丝不动,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唇齿凑近她的颈窝,说话时带着浪子的荡漾,他说:“好香啊。”
苏尚凛佯装大度的离开,隐藏的暗处,将他们的对话都收尽耳里,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总有些不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当夜,苏尚凛装醉,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宋挽歌小巧的身躯上,呼吸间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挽歌….挽歌….”
宋挽歌用力的推了他的胸膛,“你起来!”
苏尚凛发出吃吃的笑声,眼神迷蒙的看不出他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他无赖道:“我就不。”
他边说另一只手也没有安分,从她的背部渐渐下移,隔着薄薄的衣衫触摸着她,宋挽歌动了动唇角还没有开口,就被他的吻尽数封在喉咙中。
一个多月之前,顾峦清和苏承淮成亲的夜晚。
那天的苏尚凛对宋挽歌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用温柔的哄骗人的手段渐渐软化了她毅然想离开的决心。
那天夜里,苏尚凛牵着她的手往夜深无人的荷花池旁,仿佛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在张嘴说话之前,他的目光被顾隽之吸引过去,他的计划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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