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多神教的老神棍
我也盯着他，小心地问道。
“我？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你刚来这两天，住的吃的都还算习惯吧！”这个老人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看上去很冷，让我不寒而栗。
同样的，老人的一番话让我颇为震惊，怎么可能，这件事我只偷偷告诉过安德鲁，难道是安德鲁所说的那个多神教的老神棍？
我还打算搀扶一下这个老人，谁知道他健步如飞，手中的拐杖完全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成了这老人随手手持的装饰品。我只好一路小跑，这才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坐在岩石上，我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我所疑惑的问题：“你在我附身到这个身体之前，是找过这身体的主人不是吗？”
“对，那个罗马人，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
老人的回答很镇定，从容不迫。
“死了？”
“对啊，他活着，怎么能让你支配他的身体呢？”
“他是怎么死的？是你杀了他？”
“不，不能这么说。”老人笑着摇摇头，看着我，眯着眼睛说道：“我只是解脱了他，因为他再使用着这具躯体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所以我不想让这躯体白白浪费，倒不如找一个好的灵魂，用这具躯体，做出更好的事来。”
“所以就选中了我？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选中，从此开始一段不平凡的人生是吗？”
我说到这里，差点笑出了声，这个在我们那时烂大街的桥段，没想到在这里倒是成为了一个潮流。
“不不不......可没有那么简单。”
老人说着，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只是想找一个稍微懂点这方面历史的人。”
“懂这段历史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不在欧洲找，反而来亚洲找我这个在睡梦中的穷小子，你怎么不说让我先中上个几千上亿的彩票让我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反而来这种地方，怎么，实况直播现代人如何在即将灭亡的帝国里生存是吗！”
我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这老头拉住我，我都要站起来了！
“冷静点，冷静点！”
老人家倒还是有点良心，看我这么委屈，还不忘了安慰我，虽然那笑容一点都没有改变，倒是能让我坐下来了。
我说着，顺便抬头看了眼太阳，此时才刚刚过正午，离黄昏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就像我所好奇的一个样，本来是打算找他来着，没想到竟然找上了我。
“那就坐这吧。”我指了指屋旁树下的一块突出的岩石，刚好能让两个人坐下。
“你就别叫醒他了。”这个老人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他接着说道：“我就是乘此机会特地来找你的。我想初来乍到的你会给我这个老头一个聊天的机会的。”
说完，老人又对我露出他那一只没有改变的微笑，天呐这嘴裂的真开，让我想到了《V字仇杀队》里面的那个面具。
“说吧，我正好有充足的时间。”
浅绿色的海水在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我面前的这处海滩，海滩上空无一人，那时候的人们还不懂什么叫日光浴，也不会想象在大太阳的暴晒下在海滩上睡着大觉有什么好的。
我现在好奇起来如果他们知道了在一千多年以后的人们再来到这里时是要花钱的，那他们该怎么想，说不定是在骂我们这些千年之后的人们为疯子，还是不同的人种们纷纷相仿这样的所谓习俗，反正世界上任何一个宗教都没有提及晒日光浴是一种罪过。谁来了，就邀请他们来晒日光浴，并提供着充足的面包，葡萄酒，前来享受的人们不在乎是罗马人，汪达尔人，还是日耳曼人，还是那些所谓没有人性的匈人，没有什么事不是一次日光浴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次。
哈，那毕竟是一个幻想，毕竟无论是哪里来的人，他们可能彼此不认识对方，但是他们都认识金子，明晃晃的金子，那可比什么都重要。战争，很多时候不就是为了那些金子，粮食，等一切经济而开始的吗。
“你是多神教徒？”我试探着，向他问道。
“一定是那个叫安德鲁的家伙对你说的吧，你要是这么理解也不错，多神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相比现在的基督教，多神教自由的多。”这个老人的回答非常的随意，他拄着一个漆黑的木质拐杖，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我不禁转头透过窗户打算叫醒还在里面熟睡的安德鲁。
这老人抬起头来，像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脊椎发凉。
“你是谁？”
偶尔还会有几只小螃蟹从我面前的沙滩上经过，它们神气的挥舞着两个小钳子，大摇大摆的横着走，在这空无一人的海滩上，留下自己那密密麻麻的细小的足迹。罗马人看来可没有什么吃螃蟹的习惯，也可能是第一个用于吃螃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毕竟，谁会为了那么一两口还不够塞牙的肉而去招惹一只会夹痛人的小东西呢？
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我笑出了声，但是我不害怕他会被吵醒，能够承受住酒精的麻痹，神经早已经疲惫不堪，况且我的笑声可赶不上他的呼噜那么响亮。可怜的人啊，忙碌了整整一个月积攒的那些安敦尼仅仅只够一顿便宜的午餐和劣质的葡萄酒。
我并不着急推门进去，而是倚靠在木墙壁上，蹲坐在门前。眼前便是海，远远地眺望，海和天空真的是相连的，小学的语文老师诚不欺我，虽然我也很怀疑她是否看见过海。
目送着这些小家伙远去，我的欣慰的长舒了一口气，劣质葡萄酒所带来的点点醉意此刻早已恢复如初了。
“没想到你还在这里蹦蹦跳跳的。”
有些沧桑的声音，从我的身边传来，我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四处搜索声音的来源，很快，我望向了我的右侧，一个躲在墙角后的老人，老人紧贴着墙壁，低着头，宽大颇深的兜帽遮盖住了他脸的大半，只漏出了下巴上的花白的胡须。
告别了特奈娅，我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禁一个人笑出了声，可不是嘛，一个小小的闹剧，可是有这么多值得回味的地方，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为什么单单痴情于卢迦这个小子呢？这可能是一个我想不明白的问题了。在这里我得跟卢迦好好地道歉，虽然我在你的身体里，但是我占了特奈娅的便宜。
小道的尽头，才海岸边的一个小树林中，那个很显眼的破烂小木屋就是我的家了。上一次回来还是天黑，心事重重的我并没有怎么用心观赏这一处的风景，就像一个轮廓，勾勒出渔村的边缘。
我站在小木屋的门前，从窗户向里面望去，发现安德鲁正在呼呼大睡，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躺在床上，一定是醉酒的缘故，他都分不清床在哪了，直接躺在地上睡觉，还有规律地打着响亮的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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