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这行最忌讳跟人朝相
“再加上鱼饵?怎么加?”
沈擒龙一直是直接参与作战的,他更多的是反应快速的临场发挥,是善于随机应变的超级大文豪下载。
对于长期潜伏,设置一环套一环的复杂的圈套,沈擒龙的经验远远不如曾科长这样专业的派遣人员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人员。
沈擒龙点点头。
这就是革命的需要,为了取得胜利,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了。
不过,沈擒龙心想,我自己还是要多一个心眼,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尽量把线索掐断比较好,这是李骥教的本事了。
我能够活到现在,还是多亏李骥心毒手狠这四个字的招术保命。
这可是我们两个从多少死人堆里边爬过来得出的秘籍呀!
沈擒龙和曾科长正在商量怎么到北平去弄车床,张家平他们回来了。
张家平对曾科长直着舌头说:“你,你们又要让我们小沈去、帮忙啊?”
张家平喝多了。
很长时间没有打象样的仗,手枪队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张家平这样比较讲究享受的人也觉得日子很不好过,现在沈擒龙和李骥弄来了一点外快,他们几个领导才能够出去解解馋。
曾科长笑着点点头:“对,这是司令部的意思,不是找小沈,是来找你们手枪队。只是我以前让小沈帮忙的工作还没有完,所以先跟他把这个事情了结一下。”
张家平一屁股坐到曾科长对面,比比划划地对曾科长说:“那可不行,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实在没有时间去帮你们。”
曾科长一愣:“你们的任务没完成?你们不是刚刚弄到粮食,司令部还表扬了你们吗?”
张家平用力一挥手:“不、对!那算什么。我们这次弄到的粮食,才只够司令部直属机关吃的,有你们,有我们手――枪队,还有、有、有……”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上来了。
指导员也摇晃着过来,接口说道:“我们还要给其他部队弄粮食,任务还重得很哩!”
曾科长有点着急:“可是,我让你们帮助的这个任务,可是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发来命令让做的,这个也不能耽误啊笑傲长生界免费阅读!”
张家平又用力一挥手:“那也不行,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只能先顾部队吃饭,然后再想其他的事情。”
吃饭也是大问题,曾科长也很着急,所以他急忙走了,去找司令部讨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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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队又到鬼子的占领地区去弄粮食,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方便了。
上次算是打敌人一个冷不防,鬼子没有防备。
但是,这次鬼子知道下面的农村里边接连死了好多给他们报信的人,知道八路军又出来活动了,所以鬼子早就准备了一些兵力,一发现四周的村子里边有动静,比如狗叫,马上出动。
手枪队的战士们多多少少都吃了点亏,没有再弄回来粮食。
部队的给养成了大问题,具体执行任务的战士只是感到行动不顺利,可是司令部的首长们就更加发愁。
如果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整个部队就要自生自灭了。
这时百团大战仍然在继续,挺进军九团参加了百团大战破袭战最北线的涞(源)、灵(丘)战役,就是邓华杨成武部队组织的战役。
这边挺进军自己也决定组织全面的作战行动,向日军反击。
行动开始之前,挺进军也和其他参战部队一样,做了精心的准备。
除了对武器、物资、参战人员方面的准备,就是要弄清敌人的情况,要搞好情报了。
这时敌情变化是最大的,除了鬼子新占据了挺进军原来的根据地之外,因为整个战线上战斗不断升级,鬼子又调来了大批的兵力。
再加上,前些时候鬼子为了搜捕出去搞粮食的手枪队的战士,不断在几个据点之间来回调动兵力,所以,鬼子到底在各个据点里边驻扎了多少人,没有人清楚。
日军对平西根据地施行灭绝人性的“三光”政策,以北平及平汉、平绥路为依托向根据地中心区步步推进的打法要比其他地区早得多。
他们村村修碉堡,处处建炮楼,一个县城就修建着几十个炮楼。
沈擒龙和李骥接受了一个侦察任务,他们两个来到了县城外围。
沈擒龙和李骥在老百姓家悄悄住下,先从老百姓那儿打听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据不是特别肯定的消息说,县城里边驻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大队的伪军,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岗哨。
沈擒龙和李骥悄悄商量,掌握的鬼子的情况,跟曾科长那边报上来的情况差不多。
但是,沈擒龙他们需要知道的不是这么简单的情报,而是要掌握敌人具体的火力布置的情况。
不知道敌人的火力配备,部队进攻的时候就要陷入敌人的火力网,那时不但无法成功地打下敌人的据点,自己还要遭受重大伤亡。
但是,这次沈擒龙和李骥可不想再用日出公馆的身份进去骗鬼子。
那个身份虽然好,但是沈擒龙却有点心虚。
沈擒龙跟李骥上次在开封都在鬼子的登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次沈擒龙又给日出公馆送了一份假情报,把整个日出公馆的情报系统狠狠耍了一把,让鬼子对整个百团大战的判断都出现了失误一不小心爱上总裁免费阅读。
所以,如果这次再这么傻乎乎地自己撞上去,万一正撞到人家的枪口上,那让人家摘了脑袋,就纯粹是自己找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手枪队刚刚在敌占区打了汉奸,抢了粮食,鬼子正在到处搜捕他们,鬼子对于化装进来的陌生人,完全不会象以前那样一点不注意,掉以轻心。
沈擒龙他们还不知道,经过了百团大战开始阶段的作战,日出公馆的特务已经总结出一条经验,在战斗没打响之前,八路军的探子已经在大街上晃悠了,要小心他们。
当然,这其实就是沈擒龙当时带领的渗透部队。
现在轮到他沈擒龙自己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沈擒龙和李骥在一起反复商量侦察方案,把以前用过的很多办法都提出来,研究进城侦察的十几种方案。
最后,他们两个决定,还是先设法抓住一个“舌头”,盘问一下更详细的情况,再根据具体情况,制订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第二天,沈擒龙和李骥悄悄地潜伏在靠近县城的高粱地里。
为了防止远处的敌人看见自己,他们都趴在庄稼下面。
他们在面前的公路边上的深沟上面架上了一块从老乡那儿借来的长木板,准备在行动之前从木板上跑过去。
这样,隐蔽和行动两方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两个人从早晨进入这片高粱地,等啊等,就是看不见有鬼子或者伪军过来。
偶而远处有鬼子经过,一个是距离太远,一个是人家是成群结队的,那样的人他们不敢惹。
除了人家人多,他们怕打不过以外,他们也怕和人家一打起来,乒乒乓乓一阵枪声,等于给城里的鬼子提了醒,后面的侦察就全都泡汤了。
一直到了下午,合适的捕俘对象还没有出现。
两个人等得实在无聊,沈擒龙就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沈擒龙对李骥说:“你记得那天曾科长来找咱们吧!”
李骥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的“哼”了一声。
沈擒龙接着说:“曾科长说,那个黄城事务所的鬼子课长要见咱们,曾科长问咱们怎么办。”
李骥还是无精打采地“哼”了一声。
沈擒龙了解李骥,李骥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在行动的时候,才会象猎食的豹子那样,又凶猛又灵活。
沈擒龙也不管他,仍然接着说下去。
他把那天曾科长和自己商量的办法告诉了李骥,然后对李骥说:“我觉得,这样还是不那么稳妥,以后咱们两个应当自己计算一下,咱们到底能吃几碗干饭了。”
李骥睁开眼睛,看了沈擒龙一眼:“嗯?什么意思?”
沈擒龙说:“我看咱们两个应当找机会测试一下,咱们两个到底能打多少敌人。比如,咱们两个,一个人如果不用武器,能够对付几个敌人,如果用刀,能够对付几个,如果用20响,又能打几个。要是咱们两个合伙,又能打几个。”
李骥点点头,沈擒龙说得太好了,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失手过龙之魂印。
这样他们的感觉好象有点天下无敌了似的。
这样肯定不是真的,李骥从东北到华北,十几年来经历了无数危险,他是从死人堆里边爬出来的,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现在他是在沈擒龙在一起,过了相当长的顺手的日子,李骥明白,人一辈子不可能老是这么顺当。
鬼子人多,武器好,又狡猾,不可能老是让八路军占上风,万一那天人家那边有了什么埋伏,自己还这么大意,让人家包围了,到了那种危险的地步,再要想逃命,可就追悔莫及了。
李骥觉得沈擒龙想问题很谨慎,很周到,他对沈擒龙的想法完全同意。
沈擒龙接着又说:“另外,咱们两个不能老是这么出去,到那儿都报名字,都露脸。这样太危险,现在咱们走到根据地的路上,到那儿都可能有熟人喊咱们的名字,咱们是大英雄了。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我一听见人家喊我,我就害怕。”
李骥笑了:“怎么,当英雄还不愿意?”
沈擒龙说:“我老是想着当初咱们驻地对门的老头儿把咱们的资料告诉日出公馆的特务那件事。我上次到黄城事务所去探消息,那个鬼子课长拿出一份假材料来,说得跟真的一样,连我家在那儿都知道,我当时真害怕了,我还当我真的暴露了呢!现在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全身的汗毛都乍起来了!”
李骥这次瞪大了眼睛,一边沉思一边说:“我在东北的时候,有好几年就是专门扫盘子。也是侦察的活。我们这行,最忌讳跟人朝相。而且,有的时候,万不得已,要出去动手,也只好把脸蒙上。就算是那样,也有几次,到底失了风,让人家追杀到家里。有时候是手下不得力,有时候是点子实在扎手,没躲过去。反正,失了风就是一个死。我能活着看见你,那是命最大的了。”
沈擒龙忽然想起来:“那天你让鬼子抓到日出公馆,你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骥咳嗽了一下:“啊,那个呀,等到进了县城,咱们还都没事,那时再告诉你吧!”
他们等了一天多,始终没看见合适的敌人的踪影,只好回去。
第二天,他们两个又去原来的地方埋伏。
他们两个躲在青纱帐里,趴在地上,中午之后,李骥中、突然跳起来,朝远处一看,马上喊道:“来了!”
原来,李骥听到了顺着地面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沈擒龙跪起一条腿,抬头一看,只见两匹战马急奔而来,走在前面的人身边有一把战刀在不停摇晃,显然是一个日本军官。
沈擒龙和李骥心里一阵狂喜。
机不可失。
沈擒龙顺着木板纵身一跃跨过公路,占据了公路对面的有利位置。
李骥也窜过木板,然后迅速拉过木板朝路中间一横。
鬼子骑马冲到了跟前,眼前一花,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咕咚”一声响亮的撞击声,正在猛跑的两匹马一下子跌倒在地,骑在马上面的鬼子被摔出老远,仰面朝天瘫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沈擒龙和李骥立即冲过去,准备抓活的。
没想到,前面那个鬼子军官怪叫一声,抽出战刀,要跟沈擒龙他们比划比划。
沈擒龙朝远处一看,远处隐约现出炮楼的影子,这根本不是动手的地方。
沈擒龙笑了,不过,他马上又问道:“那,我要是到北平去弄车床得怎么办?那不是还是要到北平吗?”
曾科长想了一下说:“这个不碍。反正你自己注意,不要让黄城事务所的鬼子发现你就可以了。你自己小心,那会那么巧的。而且,你在鬼子那儿还是很受重视的,我们很少有人能够这样深入的打入敌人的特务机关,所以,这个身份要一直利用到实在不能再用为止,千万不能浪费。”
特种部队的士兵可以被特工机关借调出临时承担一些情报行动,但是,对于长期潜伏,打入敌人核心,窃取机密情报,擅长暴力的特种部队士兵就绝对不是专业间谍的对手。
沈擒龙这时就是很虚心地听取曾科长的建议。
曾科长说:“这样吧,我再给你的头上加上一圈光环。我就说你已经入伍,到了部队的后勤机关工作。这样,你就不能有时间到北平跟鬼子见面。而鬼子正是急需得到咱们部队的情报,他们肯定会更加重视你的身份,他们不但不会再让你去见他们,而且他们还会千方百计为你着想。”
他想了一下,说:“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详细讲一遍,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沈擒龙就把那次行动的给曾科长讲了一遍。
到了这时,当初沈擒龙参加八路军时候认识的那些人已经牺牲得差不多了,他最熟悉的人只有这个曾科长了,而曾科长对他也是非常照顾,所以沈擒龙对曾科长还是觉得很亲的。
更何况,曾科长已经有十几年的特工经历了,这也不是才入行没几年的年轻的沈擒龙能够相比的。
用后来的话来说,这就是特种部队和间谍之间的行动方式的区别。
你在开封的时候,我们这边还在不断地向鬼子交出假情报,这也可以证明你完全不在那边的现场,可以为你打一下掩护,扰乱一下敌人的视线。
不过,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鬼子不是急于要情报吗?这样,我们就在给鬼子的鱼钩上,再加上一点鱼饵。”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就需要有一个知己的人能够帮忙,所以,沈擒龙没有顾忌保密规定,把自己参加的和曾科长无关的行动细节也告诉了曾科长。
曾科长点了一只烟,一边慢慢地吸烟,一边沉思。
你觉得,鬼子这次要找我过去,是什么意思?是要抓我吗?”
曾科长也有点愣神。
沈擒龙也不说话,就等着曾科长在思考之后得出最后的结论。
沉默了好一会,曾科长笑着说:“我觉得没有问题。
当时你是配合人家行动的,那个行动的刺客既然在当地那么有名,那么鬼子的注意力就肯定会集中到他的身上。等到他们查到你,还早得很呢!这种战争年代,一件事很快会淹没到档案堆里的。
曾科长找到沈擒龙,要他再写一些情报糊弄鬼子。
沈擒龙有点为难地说:“我的这个身份恐怕不能用了。以前我出去的时候,凡是利用这个身份欺骗特务的时候,在行动结束的时候,都会把特务干掉,不留下痕迹。
可是我们这次去开封配合当地同志行动,我实在不得已,已经把我的名字写到鬼子的登记本上了。撤退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毁掉那个东西,如果让鬼子看见了,事情就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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