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苏军首长的疯子传统
可是,对这些一无所知的缪勒却敏锐地察觉到,今天马克突然出现,说明他们搜捕的这部俄国电台,是跟报复武器有关。
也就是说,他们要追捕的俄国间谍的目标是飞弹或者是原子弹。
看来,盖世太保的侦察也应该向这个方向努力。
在森林里边,汽车的速度也不会太高,而且,他们相信,顺着痕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对方的老窝,今天上午事情就会见分晓。
马克亲自带着人,发挥不顾疲劳,连续作战的好作风,穿过整个森林,跑出十几公里,到了森林的边上。
到了这边,马克一看,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又到了另外一条公路边上。
军犬这时也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兴奋劲儿,它们也累得不停喘气,奔跑速度越来越慢。
又坚持追赶一阵,军犬引导着党卫军们上了公路。
新鲜的森林泥土气味给军犬指引着方向,党卫军顺着沈擒龙他们逃走的方向又向前猛追。
可是,又跑了一阵,军犬突然停了下来,原地打转。
马克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了?跑哇?”
军犬引导员喝斥着军犬,看着军犬的动作。
军犬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哀鸣起来。
军犬引导员无奈地对马克说:“军犬失去气味痕迹了。”
马克看着公路向天边伸展出去,喘着粗气,感觉一阵懊丧。
不过,他觉得多少还是得到了一部分线索,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知道,那个俄国间谍不是住在柏林,而是住在距离柏林很近的外地城镇。
但是,马克还是没有大意,他对手下下令说:“回去马上查找那辆汽车,有了汽车,就找到了汽车的主人。咱们没有全输。
注意发布禁止令,不许把情报向外面泄露。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庭。”
手下的人明白保密的命令的真实含意。
所谓的保密,当然不是向俄国间谍保密,而是要向盖世太保和6处的人保密。
马克平时风度翩翩,对人彬彬有礼,但是,如果杀起触犯他利益的人,那是毫不手软。
他的手段大家都见过,无论是出于这支部队自己的团体利益,还是出于对马克的恐惧,党卫军们都不敢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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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克他们布置天罗地网的时候,沈擒龙和报务员正在附近的森林里边紧张的进行逃走的准备工作。
沈擒龙他们上了公路之后,向朝柏林相反的方向又急速行驶了一阵,然后停下。
对付军犬的搜索,还在沈擒龙的知识范围之内。
在中国的时候,鬼子就用军犬搜索他的行踪,对付军犬的追赶,沈擒龙是轻松自如。
在这方面,党卫军并不比沈擒龙具有技术优势。
沈擒龙和报务员又向前开了一阵,然后下了公路,又钻进了森林。
在远离公路上面的人的目光的地方,沈擒龙和报务员下了车。
终于成功脱险了,沈擒龙也是一阵后怕。
这次发报,他有两个地方失算,几乎铸成大错。
沈擒龙一个是没有想到,盖世太保来得这么快。
他对盖世太保的电台测向技术还是准备不足。
沈擒龙并不知道这次他招惹的全都是重量级人物,已经不只是盖世太保那么简单。
沈擒龙只是简单地把对手全都看成是盖世太保。
当然,不管追捕他的人是谁,反正对于沈擒龙来说,结果都是一样。
其实如果不是沈擒龙事先有了准备,专门挑周末行动,盖世太保和6处的总部里边只有值班的人,今天他遭遇到的追捕还会更加激烈,肯定不是只有十几个人那么简单。
沈擒龙第二个失算的地方,也是让他最无法忍受的地方就是,他对于报务员的作战能力过分高估,以至于几乎把命送掉。
沈擒龙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参加过莫斯科保卫战的人,一个苏军总参情报部的报务员,居然会笨得象个傻子似的,连枪都不会放。
沈擒龙没有把苏军总部报务员的作战能力想象成自己手下的那些反应敏捷的侦察兵,至少也是把他当成跟自己枪战的那些德国兵一个水平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报务员居然会在人家追赶的时候,一枪不放,还得他不断提醒。
他居然带着这么一个人,硬闯人家的车队,那不是让人家把自己当成活靶子打吗?!
沈擒龙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破口大骂,把报务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报务员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那儿做错了。
自己也是跟着拚命逃跑,而且还是不断提醒指挥员同志的安全,没有触犯首长的大忌呀?
可是,按照苏联军队的传统,首长都是疯子,对部下那是相当粗野的,什么肮脏的话都骂得出来,这个报务员这时还觉得沈擒龙相当客气了。
到了最后,沈擒龙发现,这个报务员一脸痴呆的表情,好象很无辜的样子,他也明白过来,实在骂不下去了。
沈擒龙终于明白,苏军士兵就是这么个作战能力了。
苏联红军吹得很凶,最后就是这么个真面目。
眼看天就要亮了,沈擒龙赶紧检查车辆。
他们不断遭到从后面的射击,万一在汽车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再开着这样的汽车进柏林,就相当危险了。
沈擒龙拿着手电,一寸一寸地对汽车进行检查。
最后,沈擒龙发现,汽车的后挡风玻璃被子弹打碎了。
沈擒龙猜测,这肯定是在从小镇出来时,被那些从旁边冲出来的德国兵的毛瑟98k步枪子弹打的。
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子弹打中的痕迹,这是因为,当时只有用毛瑟98k步枪的德国兵距离他们最近,其他人在黑暗中都无法打中他们。
虽然是这样,可是汽车还是不能开了。
没有挡风玻璃的汽车,怎么也会引起素质极高的盖世太保的注意。
沈擒龙本来的意思是按照从前的办法,在柏林城外转上一圈,从其他方向回到柏林。
对于经常进行上百公里机动的八路军来说,这是相当常见的办法。
现在有了汽车,这种远距离机动,范围就更加广大。
这种消灭线索的方式盖世太保做梦也想不出来。
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使用电台的人会不在电台所在的位置上,却是在上百公里之外出现。
可惜,现在这个办法不灵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报务员看到沈擒龙观察的地方,也看到了问题。
他问道:“指挥员同志,现在怎么办?”
沈擒龙说:“只能把汽车藏起来,咱们走回去。”
报务员问:“周围有可靠的地点吗?”
沈擒龙笑了一下说:“可靠的地点?最可靠的地点在脚底下呢!”
报务员低头看了看脚下:“脚底下?”
沈擒龙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边取出一把工兵锹,开始挖土。
报务员大吃一惊:“指挥员同志,你不是说要把汽车埋在这儿吧?”
沈擒龙觉得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报务员从来没有想过会采取这种办法伪装汽车,他吃惊地看着沈擒龙。
沈擒龙这时已经用力挖土,森林里边的湿土很快在沈擒龙脚下形成了一个深坑。
报务员急忙冲过去,把铁锹抢过来。
这种粗活儿得部下来干,在苏军里边,指挥员,包括排长同志,都是只起监督指导作用的。
沈擒龙跟报务员抢了几次,报务员坚持不肯放手,沈擒龙也只好站在一边。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也真是累了。
不过,天亮的时候,报务员也停了下来,他实在挖不动了。
沈擒龙接过铁锹,迅速挖下去,很快,一个深坑就挖好了。
沈擒龙拿出一个手绢,把汽车上面的痕迹全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不敢保证这辆汽车不会被盖世太保找到,如果汽车被盖世太保发现了,那么汽车里边的东西可就成了给人家送上门的证据了。
沈擒龙把他们刚刚用过的冲锋枪都放在汽车里,电台也包好,免得弄潮湿了。
一切安排妥当,沈擒龙和报务员把汽车慢慢推进深坑里。
然后,沈擒龙对深坑进行伪装,报务员吃惊地发现,那个深坑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擒龙把铁锹埋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不能拎着铁锹进柏林。
忙完了这一切,沈擒龙和报务员互相检查一下身上,看看彼此身上没有引起盖世太保怀疑的地方,于是就走出森林,上了公路。
两个人徒步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小镇上。
今天是星期天,小镇上面的人有很多时间,很多人坐着电车到柏林去玩儿。
沈擒龙和报务员混上电车,分散开,跟着这些人进了柏林。
这个方向不是盖世太保发现电台的方向,所以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检查,沈擒龙和报务员太平无事地进了柏林,然后分别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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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缪勒正坐在舒伦堡的办公室里边,喝着舒伦堡从国外弄到的正宗的巴西咖啡,这可是德国老百姓很多年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舒伦堡对自己的部下说:“把这些弹壳拿去检验一下。不用费太多时间,只要看一下是不是前几天在柏林郊外打死咱们那些人的那批弹壳就行了。”
手下答应一声,急忙拿着弹壳跑了。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舒伦堡拿起电话问道:“有结果了吗?”
那边的技术人员报告说:“旅队长先生,就是那批弹壳!”
舒伦堡苦笑着对对面的缪勒点点头说:“事实如此。”
缪勒笑着说:“嗯,难题来了。你觉得呢?”
缪勒所说的难题,不是指的查找俄国间谍,而是说,无论是盖世太保,还是6处,都信誓旦旦地向希特勒保证说,在柏林根本不会有俄国间谍存在。
现在可好,一下子冒出这么一批可怕的俄国间谍来,这让他们如何处置?
舒伦堡说:“我们这边的情况你已经全都了解了,我们去逮捕跳伞的俄国间谍的时候,整整一个分队全都完了,子弹是从这些枪里边打出来的。
你也应该把你手里的情报告诉我了吧?”
缪勒冷笑了一下,说:“既然如此,那么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们这边也出了问题。那些被利用的红色乐队的成员,你还记得吗?”
舒伦堡苦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记得,为了这些俄国间谍,他们两个还曾经火并过。
后来,这件事在几个方面的干预下,不但没有解释清楚,反而不了了之了。
现在重新提起这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缪勒换了一个姿势,接着说下去。
他说:“我们控制的一个俄国人,刚刚和一个俄国新来的间谍有接触。
就在我的人跟踪那个俄国间谍的时候,他们突然全部失踪。
他们的司机出车祸死了。那个俄国钢琴师,突然自杀了。
我们还没有搞清楚真相,我们控制的那批钢琴师突然全部失灵。
这个打击可不小,我们还没来得及消化,你就上来了。我差一点儿没出现脑溢血。”
舒伦堡大吃一惊。
缪勒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家伙,他手下的保密程度,远远高于其他的纳粹组织。
舒伦堡对于缪勒手下的很多情况完全一无所知。
舒伦堡紧张地猜测着说:“就是说,那些袭击我的反间谍分队的人的武器,其实是你被打死的盖世太保用的武器?”
缪勒点点头:“似乎是这样。
我亲爱的朋友。现在应该把你掌握的情报全都说出来吧?自从红色乐队的案件结束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成功的合作了。
这个俄国间谍,似乎有很深的背景,我们还是要重新开展全面的合作比较好。”
舒伦堡明白,假如真的象是缪勒说的那样,那么,这个俄国间谍跟他们曾经取得过成绩,又让他们狼狈不堪的红色乐队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红色乐队的案件,弄得他们焦头烂额,很多时候,希特勒都亲自插手,对他们进行指导和捣乱。
红色乐队的那些电台破获起来并不难,难的是,红色乐队的那些情报源,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那些元帅和将军的子孙。
这些人在军队当中,在德国上流社会,有很高的地位,要把他们挖出来,让缪勒他们这些老牌特务头子都伤透了脑筋。
舒伦堡说:“好吧,我就简单地告诉你吧,打死那个分队的俄国间谍使用的武器,除了你手下的人的武器之外,其他的也全都是德国军队的制式武器,没有一个是俄国武器。”
缪勒苦笑了一下说:“果然如此。你觉得怎么样,这其中会有军方背景吗?”
舒伦堡摇摇头说:“现场十分复杂。我们的专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些武器是我们自己的,可是他们总不会自己打死自己吧?这其中必有缘故。”
缪勒问:“会是卡纳里斯的人从中搞鬼吗?”
舒伦堡沉思着摇摇头。
缪勒说:“那么,现在说这些还早。既然俄国人抢走了我手下的武器,他们不会放过其他的东西。我们就先从我手下的人的证件查起。”
其实,这时天已经开始发亮,即使没有军犬,也可以看到地面上的车轮印迹。
党卫军们跑步前进,生怕耽误时间,让逃走的人扔下。
马克马上命令军犬引导员牵着军犬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带着武器,在后面紧紧跟着。
军犬只在原地转了一圈,就狂吠着向森林深处跑去。
其他人急忙在后面跟上。
缪勒笑着说:“我们的马克小朋友没有说实话呀!”
“嗯?”
缪勒说:“马克平时不在柏林,他今天突然出现,说明了什么?看来,我们的马克小朋友掌握了我们完全不知道的线索呀!”
马克没有跟大头目们一起回到柏林去,他要抓住就在眼前的线索,尽快接近目标。
又过了一会儿,军犬被从柏林带来了。
马克没有通报他发现了什么,只是对舒伦堡说,他们消灭了一个俄国间谍联络站。
马克倒是送给了舒伦堡一些他们缴获的文件,但是,现在舒伦堡明白了,马克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舒伦堡微微一笑:“可是他却滴水不漏。”
对于情报工作来说,就象是在做一个拼图游戏。
在路上,舒伦堡还是和缪勒坐在一辆车上,两个人虽然是在一座大楼里边工作,但是平时却难得见面。
既然双方有这么深的误会,今天又有这样一个机会,当然大家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事情谈清楚。
只有把所有的图片凑齐,才能得到一幅真实的图画。
如果不能把所有的图片凑齐,那么很可能会象瞎子摸象那样,得出大象长得象绳子的完全相反的结论。
舒伦堡其实刚刚受到了提醒,他一下子想起,马克最近根据他的情报,在瑞士采取了一次行动。
对于子弹的鉴定,一时之间也不会得出结论,当时没有电脑,对于数据的分析,全都要依靠人工。
对整个柏林的武器进行全面分析,这个工程量是相当巨大的。
所以,缪勒和舒伦堡他们也就不再在原地等待,留下一些具体做技术工作的人在现场继续查找线索,特务头子们都回柏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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