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不当司令,去当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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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快转身回团部,把这个惊天大事报告给团长。

看到他出去了,李骥骂道:“真他妈狗仗人势!一个小警卫员,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当年司令员都没这么跟老子装!”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说:“唉,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古之亦然。咱们就是个小连长,当然没面子。咱们也应该打点正经主意了。要不要想办法脱离战斗部队啊?进了机关,升官快,生活也自在。要是能在哈尔滨住,你也能跟大嫂团聚。”

团长一看,急忙拒绝,同时相当严肃地批评他们。沈擒龙再三表示,延安的奖励不能动,但是晋察冀军区的首长就不会管东北的事情,所以金笔送人还是可以的,团长这才收下。

团长是个非常好的领导,和蔼可亲,语重心长,两边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私人问题谈过,然后,沈擒龙说道:“我们这次到了哈尔滨,发现人家各个部队在哈尔滨都有办事处,生意都做得特别大。

人家部队的东西都自己解决,像咱们这样到现在还没穿上军服的事情,很多部队都没有了。而且,人家领导的生活那叫一个滋润!咱们团离哈尔滨有点远,下手太晚了!”

团长已经听说沈擒龙和李骥让成立办事处的事情了,这一阵沈擒龙和李骥卖了一些粮食,团里觉得一下子宽绰了不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团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们师是老部队,毕竟有个习惯问题,纪律很严,不像其他部队,领导的脑子根本不在部队上,早就在其他地方上下手了。

这时在晋察冀,一个部队有一半人在做生意,团长就是大商人,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整天考虑很多事情。沈擒龙他们团长这时虽然也因为进了东北,添了很多毛病,但是毕竟比其他人还是好的。

沈擒龙又说:“这次吧,我们还听说,咱们民主联军是跟苏联做了买卖,这才弄到了很多大炮,要是咱们也能弄到苏联武器,那多好啊!

我们两个才进东北的时候,苏联同志就支援了我们两支冲锋枪,一支71发子弹的,比美国货好多了!可惜后来战斗的时候打光了子弹,只能扔了。”

团长连连跺脚,大骂沈擒龙和李骥败家。沈擒龙和李骥自己也是痛心得了不得,可是从四平撤退,当时连命都差点没了,怎么带着两支几十斤的废铁跑路,不扔就扔脑袋了。

但是大家都是军人,对好武器的感情是没法形容的,心疼了很久,这才又说其他问题。沈擒龙和李骥都专门给军区弄过物资,对后勤并不陌生,两个人跟团长商量了很长时间,把到哈尔滨做生意的事情定了下来。

――――

这样,沈擒龙和李骥在团部又出了名,代表团部到哈尔滨扩大办事处,进行多种经营。当然办事处的负责人肯定不是他们,他们还不够资格,肥缺也轮不到他们。

但是他们两个又有经验又有路子,很快给团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打开了局面,和团部的同志合作得非常愉快。

李骥不用问又经常回家,井笑梅和两个手下以那个没影的屯子的农会名义开了一个饭店,沈擒龙和李骥把自己的钱投进去,生意越做越大,用现在的话说,这其实算是洗钱。

沈擒龙自己则又到了大学,到鬼子出售家产的日本市儿,买了一些教材,学习一些物理化学知识,把大学知识拣回来。他顺便还弄了一些原料,自己制造一些炸药平时应急用。

这时沈擒龙和李骥都是行家,得到机会,也收购一些文物,这才是大买卖,比小饭店强多了。沈擒龙又买了一台收音机,这次直接改装成了电台,又能跟欧洲联系了。

沈擒龙和李骥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得意了,两个人决定再继续进军,和民主联军总部的首长再搞好关系,这样的靠山比团长还强。

这天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来,车上坐在后座的首长突然对司机说:“慢点开,外面在唱什么?”

司机把车停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油腔滑调地唱道:

一到中国街(今哈尔滨市中央大街),满街“毛子调”(俄语)。

握手“拿瓜摸”,“都拉时气”好。

来了个“戈比旦”(军官),开着“马神”(汽车)车,

搂着个“玛达姆”(俄妇女),喝着“俄特克”(俄人饮料)。

奶油“斯米旦”,“列巴”大面包,

水桶“喂得罗”,“拦波”电灯泡。

没钱喊“涅肚”,有钱“哈拉少”。

车上的首长沉思着说:“是一个会俄语的同志?”

他正在说着,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歌声:

de

de

――

undsollte

werwirdbeiderlaternestehen

我能认得你的脚步声

你的步伐有着独特的风格

夜晚变得令人燃烧不耐

我忘记了是如此的遥远

我将遇到如此悲伤的事

此刻你会跟谁在那座灯下

谁与你?莉莉玛莲

谁与你?莉莉玛莲

谁与你?莉莉玛莲

车上的首长沉思着说:“这是什么外语,不是英语,也不是俄语。”

他说得不错,这是一首二战时候在欧美流行的著名歌曲――《莉莉·玛莲》。

1915年4月的柏林,一个大雾弥漫的夜晚,一名被征召到前线的汉堡诗人汉斯·莱普正在一个兵营外站岗,上岗之前,莱普刚刚离开一个叫莉莉的漂亮姑娘。此刻,他正思念着心上人。

路灯下走来了海蓝色眼睛的美丽姑娘玛莲,她与莱普是在一家艺术画廊相识的。玛莲挥手向莱普致意,正在这时,巡岗的军官走了过来,莱普只得眼巴巴地望着玛莲消失在浓雾中。

被送到俄国前线的莱普再没能见到莉莉和玛莲。

大约20年后,他将这种感情写成一首叫《年轻哨兵的歌》的诗收入自己的一本诗集,作曲家诺贝特·舒尔策谱了曲,并改名为《莉莉·玛莲》。

德军占领南斯拉夫后,在贝尔格莱德开设了广播电台向德军广播,播放的唱片中就有《莉莉·玛莲》。德国士兵和盟军士兵都在收听这首歌曲,艺术和感情跨越了国界。

沈擒龙想着远在天边的未婚妻,想到可能永远见不到她,心情和歌曲相互映衬,歌声自然格外的凄美感人。

汽车里的首长看着旁边走来的两个民主联军的军人,觉得非常面熟。正在唱歌的沈擒龙朝他一看,突然大叫:“邓政委!”

原来,汽车里边的人正是沈擒龙才到平西的时候的纵队政委邓华。

看到邓华有点惊讶,沈擒龙摘下军帽说:“我是平西手枪队的沈擒龙啊,他是李骥!”

邓华看着沈擒龙不禁一阵感慨,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沈擒龙问道:“政委,你也到东北了,你现在在哪个部队?”

“我在西满呢!你们呢?”

沈擒龙和李骥把自己的职务一说,邓华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怎么混成这样,小沈要是不胡闹,现在早就是师长司令了!”

沈擒龙苦笑了一下,他要是没有牵挂,当然会去当官。但是,当官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这种人无法承受的。他要是不当侦察员,经常回家,他父母早就尸骨无存了。

大老板家的祖坟都让人家平了,将领们家里的人能剩下的没几个。现在也是一样,不要看什么企业家、老板现在风光,那都是多年独自闯荡江湖、抛开父母家庭的结果。成功人士夫妻、父子关系都很紧张,夫妻恩爱、父慈子孝,都是演戏。

要成功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然,对于那种人来说,这个代价可能都是让别人来付,自己只承担最后的成功。你在社会想要成功,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你要想好。

沈擒龙这种人对亲情比较看重,对名利看得很轻,尽管现在和人家师长司令的风光不能相比,但是他并不后悔。

沈擒龙问道:“您怎么在这儿呢?”

“我是来开会的,要打大仗了。”他把现在的形势讲了一遍,然后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到辽吉去吧,到司令部工作,当什么连长,李骥能当指导员吗?胡闹。”

沈擒龙看看李骥,沉了一下。这时民主联军其实只有两个根据地,一个是哈尔滨附近,叫北满根据地,一个是南满根据地,这时在吉林和朝鲜边上,在长白山脚下的山沟里。

南北满的划分,大致是当年日俄战争时候罗刹和鬼子协商的结果,南满大致在辽宁北边一点。这时两个根据地一个在东北北面,一个在最南,中间没有任何连接。

两个根据地的人要到对方那边去,要走图们经朝鲜,再越过国境。西满在辽宁吉林边缘,根本不算根据地,基本也是打游击的水平。

沈擒龙想到,李骥才结婚,岳母还在医院,以这时在八路军里边的工作调动,今天一走,就可能是永别。

不但战争残酷,上面也不会再管你什么个人感情。连结婚都能规定只能什么首长才有资格结婚,几十年把事情定死,更不会批准什么探亲。李骥和自己是可能跟着升官发财,可是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李骥看看沈擒龙,他当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他才结婚,这就扔下人家井笑梅,对人家实在太无情了。但是,要说和沈擒龙分开,他又实在做不到。

他正在犹豫,沈擒龙说:“李骥要结婚,这要是走了,媳妇就吹了。人家姑娘都等了他9年了,让人家姑娘再这么等着也不好啊!”

邓华一想,事情是有点问题,要是还是一般的当兵的,光棍一条,也就不说什么了,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从此天各一方,这个换谁说都说不过去。

什么服从组织规定,抛下没过门的妻子立刻上前线,那是跟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手下说的。别人怎么样不知道,至少邓华这个人很重情意,他对沈擒龙和李骥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沈擒龙接着说:“要是李骥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司令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能过一阵革命形势发展了,咱们还能见面。我们两个本来就对权势不感兴趣,将来革命成功了,我们两个也是两个布衣。只是那时我们要去见司令员,司令员可别说不认识我们。”

邓华笑了起来。

李骥非常感动,如果没有他,沈擒龙这时不知道在哪个司令部、什么东北局、华北局当什么大官呢!

邓华点头说:“好,你们这种革命友谊,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那么,等到革命胜利的时候,我请你们喝酒。”

双方分手,第二天,沈擒龙和李骥带着一大堆吃的用的来到总部,要送给邓华。

邓华正在开会,沈擒龙和李骥把礼物交给他的警卫员,就出来了。

两个人从总部大院出来,上了一辆欧式马车走了。

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院子冲出来,大叫:“快截住他!”

院子里边的那些参谋战士的看到那个人疯狂的样子,就笑着问道:“侯处长,截住谁啊?”

这时门外有很多人,那些人确实不知道应该找谁。

那个领导大叫:“快让司令部侦察科的小沈到齐齐哈尔帮忙!”

沈擒龙又拿出一支金笔放到桌子上:“团长,这是我们弄到鬼子情报的时候司令员奖励给我们的,这个我们也用不着,就送给团长办公用。”

沈擒龙和李骥知道以前八路军的干部连钢笔都没有,现在也不宽裕,所以他们专门收集了很多金笔和金表送给首长,这次到东北也带来了很多,这次又用上了。

――――

第二天,沈擒龙和李骥拎着一个大包来到团部,一说找团长,团部的人都非常热情,马上带着沈擒龙和李骥到了团长的办公室。

沈擒龙和李骥恭恭敬敬地敬礼,团长比手下还热情,连忙让座。李骥也会演戏,赶快把那个大包放到桌子上,对团长说:“这是我结婚的喜糖,请团长尝尝。这是秋林的酒糖,外国货。”

警卫员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这算是什么态度?你们有资格问这个吗?”

沈擒龙看看这个警卫员,心里十分厌恶。宰相的家奴七品官,过去司令员的警卫员也有架子,可是也没到这么讨厌的程度。才进东北几天,才小小团长的警卫员,已经狂妄到如此地步了。

沈擒龙想了一下说:“你们那些有资格的人,没看过我们的档案吗?告诉你们我们有20响的人,没告诉你们我们这个枪是延安奖励我们的吗?

李骥冷笑:“进机关?我进机关能干什么?还是在战斗部队痛快。咱们还是回去当侦察员吧!”

沈擒龙点点头:“也好,现在咱们部队的侦察搞得太差了,一点情报没有,当战斗部队就是送死。现在没机会,慢慢想办法吧!”

沈擒龙又说:“告诉团长,我们有有关团里发展的大事要向他建议,我们从民主联军总部回来,听到好多重要消息。李骥才结婚,他的婚礼是东北局社会部部长主持的,我们的关系很好,我们也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想转告团长。”

警卫员脸上冒汗,连连点头。警卫员的职责就是侍候首长,在首长当中传个话什么的是他们的专长,沈擒龙的话他都记住了。

你回去跟团长说,那个告诉你们我们有20响的人,是在陷害你们。你们好好想想,要是延安知道延安奖励我们的20响让团长拿走了,延安方面会怎么想。

现在正在整训,就是整风,正在清理干部腐化的问题,让你们这个时候要我们的枪,这种陷害够恶毒的啊!”

人家团长是躲在后面,有上千人侍候着,人家一辈子没带枪都屁事没有。可是沈擒龙和李骥可是在敌人的枪子里边钻的,没好家伙怎么活。

李骥大怒:“团长又怎么知道我有20响的?”

警卫员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他再跋扈,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儿,除了团长没见过大世面,听到延安的大号,他当时就蒙了。

沈擒龙抓住他的肩膀问道:“让你转达的话记住没有?”

警卫员连连点头。

这时的20响,对于各级官员来说,就是个身份的标志。从八路军时代开始,驳壳枪这种东西就层层上交,下面的战士就是需要用,也没资格碰的。

这时团长听说沈擒龙和李骥有两支比匣子枪还高级的20响,当然要弄到手里。可是,对于沈擒龙和李骥来说,他们对20响他们的意义已经不是团长他们这些官员那种喜爱的感情,这是他们的命。

就说张玉堂偷袭的那个晚上,如果他们没有20响,他们两个早就让人家占人数优势的土匪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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