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毁掉东北的绝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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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擒龙一愣,他看看侯大节,侯大节急忙出去,一会他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沈擒龙说:“我给工厂打了电话了,他是在带着炸药出门的时候被抓住的,不是进去的时候被抓住的。”

沈擒龙惊讶地说:“带出去,不是带进来?就是说,特务的炸药都是从工厂弄到的?那个特务也是在工厂弄到炸药,然后去炸车间的?”

侯大节点点头,然后过来问陈有金:“陈有金,现在工人都经常研究吗?”

沈擒龙说:“那个特务懂得技术啊!他是要给咱们来一个绝户计,要把制造大炮的机器炸毁。放炸药的仓库距离车间太远,只是形成财物上的损失没有意义,所以他没有在那边动手。看来咱们的战士只能看管外围,对他们工厂内部的事务插不上手,所以才让特务钻了空子。”

侯大节感到阵阵后怕,然后就觉得那个从延安来的老军工真是个让人又可气,又无可奈何的人。也不知道他这算是纯技术思想还是麻痹大意。

要说纯技术吧,也没见他把大炮生产搞上去,要说麻痹大意吧,现在到处响枪,到处在抓土匪,随时准备撤退,这工厂居然管理成这样。

沈擒龙说:“还是赶快统计一下,到底丢失了多少炸药,现在还是不是有人隐藏了炸药,要是真的有很多人‘研究炸药’,然后又卖给土匪,咱们剿匪部队才回来,土匪又得卷土重来。”

侯大节连连点头,立刻带着人到兵工厂进行全面调查。这一查才知道,现在工厂里边的工人进行“研究”的还真多,只是研究的项目各不相同。

有人“研究”炸药,有人“研究”机器零件,有人“研究”水泥木料,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当然,现在是战乱年月,老百姓没有饭吃,自己想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侯大节倒没有把工人都抓起来,可是还是得强调一下纪律,而更重要的是,得让那个老军工好好管理工厂了。

――――

正在做工人的思想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人跑来说,总工程师自杀了。侯大节大吃一惊,急忙跑去医院。这时沈擒龙正装成技术员跟着工人接受教育,不方便过去,心里暗暗着急。

等到晚上,沈擒龙跑到公安局,看到了侯大节,这才知道,总工程师正在办公,真正的研究制造大炮的数据,突然就倒下了,根本不是自杀。

沈擒龙说:“有人投毒?那还是有特务啊!”

“是啊,这可比要炸车间高明多了,看来特务潜伏很深,已经在总工程师身边了!”

这一来,沈擒龙也没法走了,又得继续寻找特务。

但是,第二天他到工厂一看,工厂根本没有开工,办公室里边只有很少几个人,车间里边也没有了声音,显然工人都没来。

沈擒龙笑嘻嘻地来到一个上年纪的技术员旁边,拉过椅子坐下,他问这个技术员:“人呢?怎么又放假?”

技术员看了他一眼说:“小沈哪!你可是心真大呀!这都要饿死了,还有心傻乐!”

“怎么了?不是说现在工资都用小米算了,不用钱了,有保证了吗?”

“唉,民主联军要关闭工厂,那么多工人都要抓起来,总工程师都觉得没希望了,自杀了,大伙都赶快找活路去了,有啥保证啊?”

沈擒龙大吃一惊:“是谁说的啊!关工厂?怎么可能!他们打仗不是得要大炮吗?咱们正是金饭碗啊!咱们这些能制造大炮的,走遍天下都是人人抢的活宝贝,怎么可能没饭吃啊!”

老技术员又长叹了一声:“唉,要不说咱们国家落后呢,不重视技术啊!人家国民党要从美国进口大炮,不用咱们,民主联军又只抓政治,也不顾生产,咱们空有制造大炮的本事,没人用啊!”

沈擒龙摇头说:“不能,是谁胡说的,那天那个公安局的处长说了,不抓人,还要保证生产。我就不信,人家连土匪都放了,还抓咱们这些穷技术员?”

“唉,我也吃不准哪?要不怎么来看看呢?说是民主联军宽大啊,说话是挺和气的,也把土匪放回家了,可是陈有金让人家抓走啦,总工程师也自杀了,这又怎么算呢?”

沈擒龙也不方便解释,这是他得装普通群众,不是连长做报告了。他只好问道:“你听谁说的,要是也是瞎猜,这不是坑人吗?”

“唉,车间的几个工头都说了,这不是全厂都知道了!”

沈擒龙只好说:“看来我也得到市场上走走,看看能找到什么工作。”

老技术员和他一起出去,也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沈擒龙当然急忙回到公安局,把事情一说,侯大节气得火冒三丈。

沈擒龙说:“特务这手够毒的啊!这是连环计啊,这边要干掉总工程师,那边就顺势把所有的工人都弄走,让工厂破产。咱们的对手都是高手啊,技术性人才。”

侯大节气得要死,只好赶快把陈有金放了,对他盗窃炸药给土匪也不追究,现在需要用他来演戏,让工人们相信公安局不抓人。

另外,工厂的干部,公安局的公安人员,也全都行动起来,挨个寻找工人,做工作,让他们重新上班。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有一半的技术骨干没有踪影,工厂离停工也差不多远了。

侯大节只好继续做工人的工作,希望找到工人让工人复工,这边侦察特务行踪的进度也无形中停止了。

当然,他也不是废物,这边还是亲自组织对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进行排查。事情很明显,能够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肯定是他身边的人,他家里人,他办公室的人,全都有嫌疑。

侯大节他们反复侦察,先向总工程师打听中毒的情况,又在他家里和办公室寻找毒药,可是,不管怎么检查,就是找不到有人给他下毒的痕迹。

侯大节越来越焦急,事情比他找沈擒龙来之前更加复杂,距离向民主联军交大炮的时间越来越近,眼看全军的大事就要坏在他手里。

沈擒龙却觉得开始兴奋,因为好久没遇到这样够分量的对手,他也想跟对方好好斗一斗。

――――

第二天上班,沈擒龙来到总工程师的办公室,这时总工程师的门外已经有一个拿着枪的民主联军战士警卫,看到他来了,先用枪逼住他要证件。

沈擒龙规规矩矩接受检查,然后进了总工程师的办公室。总工程师这时正皱着眉头看着一本大厚书,看到沈擒龙来了,就问道:“小沈,找我有事?”

总工程师姓罗,原来是这个工厂的副总工程师,是负责炮管的钢材的,因为总工程师跑了,所以他被提拔为总工程师。但是,他的知识有限,这时就无法克服很多技术困难。

一门炮的制作要经过从钢铁制造到做成炮管之后的内外径加工、内膛研磨、药室加工、膛线加工再到瞄准具制造,制退复进器的制造,整炮组装等等数十道工序。少了一个环节上的专业人员都无法制造成功一门大炮。

罗总工深深感到自己的知识不足,正在拚命查找资料。沈擒龙凑过去,笑嘻嘻地问道:“总工,那天听那个公安局的处长说了,要是能在制造大炮的问题上有贡献,工厂还有奖励,是真的吗?”

“是啊,小沈哪,你对瞄准具制造的工艺有贡献,你就符合奖励的标准哪!听说你在德国制造过迫击炮,你也算是专家了,来,咱们研究研究!”

沈擒龙在德国的时候,只是会制造迫击炮,那个和真正的大炮原理还是不同,所以沈擒龙还真的不了解德国的大炮技术。这样,他和罗总工都只懂得一点,还真得相互帮助。

两个人越说越热乎,没完没了的,直说到下班,还意犹未尽。总工干脆说:“走,到我家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沈擒龙就是想跟总工拉近关系,当然不会推辞,但是还是假门假氏地说:“哎哟,这怎么好意思,现在条件这么不好,怎么能再给你添麻烦!”

罗总工说:“没关系,我家总比别人条件好些,民主联军给我的待遇还是很高的!”

沈擒龙正好跟着罗总工到他家里,看看他家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处,是不是他家里有人对他下毒。

于是两个人就到了总工的家里,总工的太太听说来了客人,连忙准备饭菜。沈擒龙跟总工正说得起劲,忽然门一开,进来了两个人。

沈擒龙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男青年。那个年轻姑娘容貌清秀,举止文静,一看到沈擒龙正在和总工说话,就急忙说:“爸,你有客人哪!”

沈擒龙连忙站起来,总工说:“这是我女儿乐雪,这是她朋友。”

沈擒龙伸手说:“你好,我叫沈龙,是工厂新来的技术员。”

那个男青年也跟沈擒龙握手,同时自我介绍说:“我叫张中阳,是做土产生意的。”

两个人都是很热情的人,于是越说越热闹,说起社会上的新闻,在社会闯荡的艰难,很快接近了彼此的距离。

但是,罗总工心思不在这上面,等到吃完饭,就接着沈擒龙到书房去,接着研究大炮的事情。沈擒龙一边和他研究,一边顺口问道:“总工,你女儿够漂亮的啊,这是要准备请我们吃喜糖了呗?”

“吃喜糖?啊!你是说小雪和张中阳,他们两个是关系不错,张中阳是小雪的救命恩人,不过要说结婚,大概还早一点,我们准备再过一阵再说。”

“救命恩人?这话怎么说的?”

“唉,这个世道,一个年轻姑娘出门总是很危险。那天小雪出去找同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氓,幸好张中阳从那儿路过,和流氓打起来,把小雪救了,张中阳还受了伤。”

沈擒龙笑嘻嘻地说:“小雪就是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了呗?”

罗总工笑着说:“倒也不是,小雪是挺感激张中阳的,所以经常去看他,时间长了,张中阳也就到家里来了。他倒是有那个意思,小雪也没拒绝,现在正处着呢!要不是这一阵工厂总出大事,他们大概也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沈擒龙点点头:“这不还是要吃喜糖了吗?”

“嘿嘿,我觉得张中阳人还不错,要是小雪喜欢,我们当父母的倒是没意见。”

沈擒龙笑嘻嘻地说:“我觉得他们两个不配啊!一个是小雪,一个是太阳,太阳不把雪晒化了吗?这俩人不长久啊!”

罗总工哈哈大笑。

第二天晚上,沈擒龙又到罗总工家来,可是却拎着一只鸡。罗乐雪急忙说:“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呀!”

“总打扰多不好!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干脆来交点伙食费。”

罗乐雪客气几句,把鸡接过来,沈擒龙说:“我来帮你收拾吧!”

罗乐雪笑着说:“我还真不敢杀鸡。”

她看着沈擒龙动作熟练地收拾着鸡,笑着问道:“怎么你们都爱下厨房呢?”

既然到了这步,他也就无法抵赖,只好把长期盗窃炸药出售给土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沈擒龙和侯大节气得要命,这时民主联军想要打别人连大炮都做不成,人家土匪倒有足够的武器来杀他们了!

侯大节又详细审问了陈有金盗窃炸药的过程和方法,然后让人把他押了下去。等到他走了,侯大节才气愤地说:“管理得多松懈!幸好那个特务笨蛋,没有直接在炸药仓库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得看――”说到这儿,他一下子愣住了。

沈擒龙笑眯眯地问:“这得看人家买炸药的人要的多还是少吧?一般人家要多少钱的呢?都是什么人要呢?”

陈有金怎么是两个特工高手的对手,才几句话就露了马脚,把盗窃炸药的事情说出来了。

一会儿,他们到了前面的审讯室,看到了那个叫陈有金的特务。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一脸横肉的大方脸上有着一双滴溜溜打转的耗子眼,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过,沈擒龙也是阅人多矣,总不会以相貌取人,看到这种很凶相的人,还是先在心里画个问号。这时厂里已经把这个人的档案送过来了,一般的工人厂里不管,这个人可是专门有档案的。

原来,这个人年纪不大,但在技术上绝对是一把好手,他十几岁就进厂了,心眼灵活,一学就会,是少有的技术尖子。而在基本没有技术工人的民主联军的兵工厂,这个人简直就是技术权威,所以这家伙越发的狂妄起来,看人也常常乜斜着眼睛。

陈有金看到不再说他是特务,又开始还阳,他翘起二郎腿说:“那倒不是,他们想要研究,也没那个本事。”

“噢,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你一次研究多少钱的?”

侯大节也觉得奇怪,特务顽抗的多了,用这种革命的理由顽抗的还很少见。于是他问道:“你要搞什么研究,搞研究还要用炸药和定时器?你是研究什么的,研究炸毁工厂需要多快速度吗?”

陈有金梗着脖子说:“那倒不是,我那不是――要研究研究做更好的大炮吗?现在哪个工人不在身上带点炸药,这也算是个事儿?”

侯大节说:“陈有金,你什么时候加入特务组织的?是谁让你炸毁工厂?”

陈有金立刻就跳了起来:“谁是特务?你别血口喷人!”

所以沈擒龙还是跟着侯大节来到前面,要跟着审问那个特务。他一边走一边问侯大节,是怎么抓住这个特务的,侯大节告诉他,这个特务又是哨兵抓住的。

沈擒龙对那个哨兵真是刮目相看,同时更加怀疑,哨兵这么厉害,特务的炸药是怎么带进工厂的?

“你是了解我们的政策的,顽抗对你没有好处。你已经被当场人赃俱获了,你还要抵赖?”

陈有金翻着白眼说:“不错,我是让当兵的抓住了,可是我不是特务。我不就是要带点材料回家研究研究吗?这也犯法?你们整天说加快生产,我不赶紧研究,怎么提高产量?”

沈擒龙有些奇怪,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吗?这也能蒙过去?

沈擒龙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这样他就不能赶快回去和李骥会合了。他非常担心李骥。李骥那个人要说打鬼子,侦察敌情,那是轻车熟路,可是,要是遇到杨六顺这样的政治对手就惨了。

沈擒龙不担心李骥会让张玉堂暗算,他只怕李骥在杨六顺的老革命理论面前翻车。所以他急于回去救驾。

但是,他也知道,一个特务组织,这么简单就破获了,他才到齐齐哈尔,连板凳都没坐热,特务就完了,那也太神奇了!以沈擒龙的经历,他就没遇到过这么顺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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