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3、愁死林彪的钉子户
既然来了更多的军队,当然要占更多的好房子。沈擒龙替情报处准备的那个监听中心,就成了国民党兵看中的好地方,国民党兵上门通知那个大楼里边的所有的商户搬家。
国民党兵还发现,这边的办公楼里边的人是通知到了,那边墙角的院子是怎么回事?
幸好沈擒龙当初就单独弄了个小山头,没有靠拢组织,否则国民党兵一进门通知,看到这些鬼头鬼脑地偷听的家伙,当时就把他们逮捕了。
这时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长春外面全都是解放军的部队,距离市区只有几十公里,中间不用像上次那样通过国民党兵的防区,没那么惊险了。
科长向上面一请示,连林彪和刘亚楼都知道此件大事,立刻批准他们可以和当地的部队联系,让他们全力帮助营救情报人员。
这时就要调动整个侦察科最精锐的部队了,赵文盛他们上次就跟着沈擒龙进了长春,也跟着装模作样的装了一次国民党兵,对长春也算是熟悉一些了,他们是必不可少的。
肖光可是心痒难耐,不断找沈擒龙和李骥央求,要求跟着去。他们这些新兵没训练好,本来就没资格去,沈擒龙又知道肖光同志如此求战心切,是为了什么,更不愿意让他去。
肖光同志别的还好,可是有一个特点太要命,这要是在国民党兵堆里突然冒出一句什么来,那可是要把整个东北解放军的侦察力量全都送礼的大悲剧。
但是肖光同志另外一个长处突然被发现了,他竟然表现出了顽强的毅力,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他是白天缠着沈擒龙,晚上缠着李骥,除非他们进了科长的办公室,否则他无时无刻不在他们身边上。
沈擒龙实在让他缠得没辙,只好说:“我特别提醒你,咱们这次可没飞机坐!你少做梦!”
肖光赶紧说:“不坐飞机,能在跟前看一眼也行!”
沈擒龙看看李骥,小声问道:“你看呢?”
李骥也让肖光给球磨得要疯了,他不耐烦地说:“行,要去就去吧!不过得看紧他,这小子那个破嘴实在要命!”
沈擒龙于是把刘少山找来,对刘少山说:“要是这样,你也跟着去。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盯着他那张嘴。要是他突噜出一句什么来,你就整死他。”
刘少山看着肖光,狞笑起来,肖光赶紧讨好地对刘少山点头。
这样沈擒龙就向科长请示,科长哪知道肖光的这个特点,沈擒龙说他行,那就去吧!这次行动是沈擒龙和李骥主导,他们要找帮手,当然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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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紧张的准备,科长就带着沈擒龙他们就到了长春外围。因为情况紧急,实在是不允许他们再有时间准备了,只好先进去,再想办法。
沈擒龙他们是坐着火车来的,下了火车,当地的部队已经把沈擒龙要的车辆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换了汽车,来到长春外面。
科长和侦察兵们就在最前面的部队驻防的村子里边住下,等待消息,沈擒龙和李骥就进了长春。
这时尽管在北面半个东北,只有长春一个城市在国民党手里,但是解放军并没有在长春四周架上机枪大炮,长春外面还是能随意进出。
为什么国民党兵不走,沈擒龙他们也能进出长春呢?
这是因为,尽管四周全都是解放军,但是也没人过来打里边的人,可是里边的人也不敢出来了。
这等于是一个在拆迁工地上的钉子户,别处的人家都搬走了,就剩下他们一个孤零零地在空地中间住着,四周都在盖大楼,没人去拆他们的房子,但是他们也是没法走路。
国民党兵在家门口散步还行,出来走远了,就到了别人家了,别人家的解放军可就要用冲锋枪招呼了。
沈擒龙他们进的还是他们的黄金通道,他们原来挑选的就是60军的卡子,因为60军的人比较穷,收买他们不需要太多的钱。
而且,60军是杂牌,没那么傲慢,沈擒龙他们的身份容易吓唬他们。
但是问题还是出现了,因为来了新的部队,尤其是军长来了,各级长官都到了,所以原来卡子上的人也换了很多,原来的小头目说话不灵了。
幸好沈擒龙他们不带什么,新来的军官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听到原来的介绍沈擒龙他们虽然是东北行辕参谋处的大特务,可是没有什么架子,对兄弟们也相当大方,于是和沈擒龙他们也算是认识了。
这时国民党已经取消了各地行辕,也改成了剿匪总部,简称剿总,但是换汤不换药,沈擒龙他们还是上差,身份高贵,杂牌还得溜须才行。
沈擒龙和李骥过了卡子,安全没问题,但是要带着人出来,就麻烦了。
沈擒龙他们两个心往下沉,到了那个监听站外面的街上走了一遍,一眼看到有几个国民党兵在那个他们租的院子里边进出,他们的心就更沉得厉害了。
但是事情可能没那么惨,沈擒龙和李骥马上来到科长给的一个地址,这是那些情报人员的掩护关系的地址。
沈擒龙和李骥从门外走过,看到那个大门口没有报警信号,看着很安静,他们就直接走了过去。
沈擒龙和李骥才没那么天真,那么相信领导。
要知道,人家国民党兵现在占据了那个监听站,他们是非常容易发现那个陈设简单的房子的真实格局的。
要是让国民党兵发现那个房子有个地下室,而地下室里边又有一个小柜子里边有一个电缆接头,那人家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然后再顺藤摸瓜,那就简单多了,简直是一抓一串。
沈擒龙和李骥过了地下党的联络站,继续向前走。两个人走了一阵,到了一个饭店,然后大吃大喝起来。
这是李骥最喜欢的项目,两个人有说有笑,吃饱喝得,这才重新出来。
从饭店出来,两个人拿着大包,一步三摇,朝南湖方向走。路上,他们两个上了一辆有轨电车,这下速度更快了。
沈擒龙和李骥在车上不停地说笑,但是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即使不专门看着环境,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能动手的机会。
很快他们到了南湖边上,在街道上慢慢走着,向垂虹桥走去。这个桥现在没有了,否则,长春南湖上面会有一座杭州西湖一样的桥,更加美丽。古人真是浪漫。
走了一阵,他们看到路边有一辆中吉普,两个人朝四周看看,没有看到什么人。
车上的车牌是国民党新7军的,大概是哪个国民党军官来湖边玩。李骥一阵兴奋,大步走过去,站在路边向湖边方向看,其实是用身体挡住了沈擒龙。
沈擒龙来到汽车旁边,只几秒钟就打开了车门,上了汽车。很快马达一响,李骥一步跳到另外一边,把身上的大包扔到车上,一路上车。
他还没坐稳,沈擒龙已经开车冲了出去。
李骥哈哈大笑,沈擒龙加快速度,飞快地向出城的卡子方向开去。
晚上,沈擒龙和李骥重新回到地下党的联络站门前,沈擒龙从车上跳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又穷又破的干零活的。
他顺着街道向前走,很快来到了那个联络站。他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次,朝大门里边看。这是一个叫兴隆商号的店铺,到底卖什么,沈擒龙也没看出来。
但是,里边的人是肯定看见他就是了。里边的人也没出来,只是注意看着他。
又过了一会,沈擒龙看到李骥把车停到不远处,李骥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掩在腿边,慢慢走过来,沈擒龙就探头探脑地进了商号。
商号的伙计很年轻,马上笑着过来问道:“兄弟,要买点什么?”
大概人家这儿的生意真的能很好,即使沈擒龙穿成这样,人家也没看不起他。
沈擒龙拿出一个纸条说:“有个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们,这儿是兴隆商号不?”
那个伙计接过纸条一看,心就是一蹦,他马上点头说:“对,这儿是兴隆商号。”
说着,他急忙把纸条交给在里边坐着的掌柜的。掌柜的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昌兄,大哥树民今天回家,请到七马路高升客栈见面。乐东。
乐东,就是联络站的上级的代号。
一看到这个,掌柜的也兴奋了,他急忙问道:“那个给你纸条的先生在哪儿呢?”
“他给了我1000块钱,自己就走了。”
掌柜的马上对伙计说:“小陈,你告诉二东家一声,说我出去见家里来的人。”
那个伙计答应一声,到里边去了。很快,里边出来一个人,和掌柜的小声商量几句,掌柜的就向外面匆匆走去。
沈擒龙却看到,那个从里边出来的人,正是监听站的领导。看来,监听站的人都在这里边藏着,还没有被特务发现。
但是沈擒龙不敢大意,他跟着那个掌柜的从里边出来,自己低着头向前走,很快被掌柜的甩到后面。
李骥在路边等着,没有听到里边有撕打的声音,又看到沈擒龙出来,知道里边没有特务。他赶快跑了几步,上了汽车。
沈擒龙还在后面跟着那个掌柜的,看着他急匆匆地向纸条上说的地方走。等到他过了一条大街,李骥在后面摁了一下喇叭。这说明后面没有人跟踪。
沈擒龙于是跑了几步,在后面拍了那个人的肩膀一下。
那个掌柜的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是长期做地下工作的,已经相当有经验,可是,他根本没发觉他身后跟上来一个人。他更没想到,跟着他的人,竟然就是刚才给他纸条的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对方是特务,这不是完全暴露了吗?
这时沈擒龙个头也高了,声音也变了,他说:“我是乐东,你是马昌马先生吗?”
掌柜的一愣,迅速向两边扫视了一下,说道:“我不姓马。你认错人了。”
“乐东告诉你,我来接客人回家。客人在你家住吗?”
掌柜的又摇头说:“我家没有客人。”
沈擒龙说:“我是送客人来的人,现在来接他们回家。大哥就在城外等着,要是你见到了客人,你就告诉他们,我明天过来。”
说着,沈擒龙从掌柜的面前走过,快步跑过大街,消失到黑暗当中了。
掌柜的一时谨慎,没有接上关系,不禁后悔不已。
他赶快回去,把事情告诉在商号里边隐蔽的监听站的人。监听站的人开始时候也是一惊,但是想了一下,又高兴地说:“唉,你是说,是送我们过来的那个人?”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
“嗨!那是侦察科的同志。那个同志我不认识,但是他特别有本事,这次这个监听的计划就是他想出来的。那是个非常机灵的同志,他安排的事情肯定妥当。”
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这就等着第二天沈擒龙再来了。
但是这时沈擒龙是不能出城了,天黑之后,除非是国民党军队的重要行动,否则别人都不能出去。
现在情况已经相当紧急,时间再长一点,占据监听站房子的国民党兵就可能发觉监听的秘密。
但是沈擒龙他们也没有能力把这么多人带出卡子。
情况变化太快,沈擒龙他们的黄金通道已经无效,沈擒龙和李骥过去的绝招也失去作用了。
沈擒龙和李骥看看没有人跟踪,于是又回到他们租的房子。
这是他们的老窝,连科长也不知道。
但是,怎么把人带出城呢?
沈擒龙只好说:“那么的吧,咱们先带着部队到外面去,然后我们两个先进长春,先探一下路,回来再说。”
上次是处长亲自带着人过去的,一共有几卡车的人,这次要从10万敌人堆里把人抢出来,也需要大量的部队。
他在长春是有护身符的,但是他以前会采用冒充敢干队的办法把人带进带出,也有一张新一军的证件,可是这时长春没有新一军了,新换防的部队根本不认他的这两个身份。
如果他用东北行辕参谋处的身份,他就得向科长他们解释自己隐瞒如此重大机密的原因。而且,就算他能用这个身份进出长春,也不能用这个身份带着几十人来回走。
科长看到沈擒龙为难,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容易。要是这个事容易,也不必专门找沈擒龙和李骥来办了。
到70年代末,林彪的部队的家属在用木板翻越铁丝网的时候都不会发出声音。其军事素质之高可见一斑。
而48年时,中间还开展了大量的诉苦工作,就是让战士说出自己家受的苦,进行思想教育。
这时从俘虏兵过来的解放战士在部队占很大数量,要是搞民主选举,连长很可能让人家给投票换掉。
但是,国民党兵占据这个院子是早晚的事,监听站的人火速准备撤退,同时报告上级。科长当然又要派沈擒龙去组织护送监听的同志撤回总部。
这一下,沈擒龙也为难了。因为他这时对长春的情况也不熟悉了。
肖光和刘少山和其他的侦察兵不同,他们两个打仗是强项,这是沈擒龙训练过的,但是侦察方面就一窍不通,需要从头学起。
可是,这中间国民党兵为了保住长春,让驻守在吉林的国民党兵全部撤回到长春,吉林的国民党60军抛弃一切辎重,逃回到长春。
以前已经有过多次这种情况,俘虏兵到了部队之后,开始宣扬三民主义好,干部说话也不听,气得干部直哭。这种思想,跟国民党兵打仗时候什么表现就可想而知了,有人甚至主动向国民党报告情报。
所以,这时又需要进行这种政治教育了。
到处都挖掩体、交通壕,人人练捆炸药包、安雷管,接导火索,爆炸的响声此起彼伏。
林彪的部队军容极其严整,到70年代末期,林彪的部队战士出门时如果有3个人,就会排成纵队前进。而在其他部队,这种情况后来要到90年代专门组建的驻港部队中才第一次出现。
其实,对国民党兵的这种教育也是必要的,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活得稀里糊涂,一个穷鬼出身的臭当兵的,替人家有钱人玩什么命啊!
这样,沈擒龙他们侦察兵也是又练兵,又做思想工作的。沈擒龙和李骥也是跟着瞎忙,主要是训练其他侦察兵。
但是李骥就经常溜走,回哈尔滨会小媳妇。难得不打仗,不出去执行任务,和小媳妇多团圆一阵是很难得的事情。
这时东北解放军为实现大兵团、正规化建设的需要,分别召开了参谋工作会议、政治工作会议、后勤工作会议,其实就是对将领们进行训练。
而部队从春末到夏末,部队展开了声势浩大的练兵运动,开始了攻坚战练兵。
阵地和工事是按长春布防情况设置的,部队白天练射击、刺杀、投弹、冲锋、翻院墙、爬城;晚上,练夜行军和村落、街道攻防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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