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组织部门分配媳妇了!
这时尽管也有接管城市的干部,但是不是从老区来的没进过城的农民,就是没长脑袋的新嫩,工作非常混乱。
丁美美这样的又有文化,又能看清局势的干部正是市政府和军管会最得力的帮手。
尽管她因为资历,又是个女的,跟老区来的那些首长不能比,只是个小小的科长,但是领导基本都找她讨论问题,然后把她的成绩当成领导的成绩。
她和沈擒龙和李骥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这两个侦察英雄说话没准儿,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完全不能保证。
尤其是沈擒龙一说话,李骥就在一边乐,她越看越觉得心里没底。
但是既然都上了火车了,她也没办法了,只好接受现实,开始研究自己结婚应该穿什么衣服,请哪些领导。这地方靠近晋察冀,首长们成堆,少请一个都不行。
丁美美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儿,当然从小就希望自己的婚礼办得最浪漫,最风光。既然沈擒龙说了,只要她满意,钱不是问题,他家的钱比国库还多点,那么她当然得考虑得大一点。
她和沈擒龙就商量在什么地方办婚礼,在什么地方订礼服。李骥不时捣乱。李骥虽然是一个团级首长,但是脑子里边的封建思想还很严重,他总是提出要在最大的饭店摆几十桌酒席。
沈擒龙的意思是,先到北京实际看看再说。已经有半年没回来了,北京又流行什么,完全不知道。咱们得来最好的,不能露怯,钱不是问题!
哈哈哈!
丁美美当然是又幸福,又开心,又慌乱。沈擒龙安慰说,这不是没经验嘛,下次就好了。
结果,安慰人的挨了一巴掌。
到家一看,李骥的媳妇他们已经全都来了,正在家里和沈擒龙的妈妈说话。上次李骥是拿这个当借口,其实不是做无声手枪去了嘛!这次井笑梅他们是真的搬家来了。
当然,钱不是问题,所以搬家一切顺利,这时井笑梅和妈妈就来陪李骥的干妈说话。
沈擒龙的妈妈一看媳妇来了,又是高兴,又是埋怨,因为按照老辈的规矩,结婚之前沈擒龙和丁美美是不能见面的,这人住在家里怎么行!
幸好井笑梅他们来了,井笑梅当然不能让丁美美住在饭店,就把丁美美接到她家去。沈擒龙结婚这种大事,井笑梅一家怎么能不疯狂,井笑梅又平添了不少混乱。
沈擒龙和李骥一回到北京,当然是如鱼得水,他们的汽车又能开出来了,行动更加自由。第二天,沈擒龙到了李骥家,把李骥和井笑梅、丁美美全都接到家里来,要商量一下办婚礼的事情。
才到家里,就听见里边有人说话。那个说话的女声说话跟放小机枪似的,叭叭叭叭快极了。沈擒龙朝里边一看,立刻吓得变了脸色。
这时沈擒龙的妈妈也正在傻眼,来找沈擒龙的这个姑娘长得是挺漂亮的,就是太忙叨人,尽管是爱帮她做家务,但是利索得过份,弄得她直头晕。
再说,这个姑娘一嘴的革命名词儿,不断批评沈擒龙的妈妈观念落后,不断试图给她洗脑。沈擒龙的妈妈听这个姑娘的话茬儿,是要找沈擒龙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更加担心。
正在这时,她发现沈擒龙他们站在院子里边,她急忙出来跟沈擒龙商量。
她问道:“小龙啊,这个丁力群你认识?”
“呃――先别管这个,你就说,我不在家,让她赶紧走。”
沈擒龙的妈妈也觉得,确实不能让丁力群多呆了,她头晕啊!
这时沈擒龙一边拉着丁美美往后面走,要躲藏到他们的地下基地去,一边埋怨丁美美说:“我不是告诉你咱们家的住址不能随便告诉人吗?你怎么能告诉她呢?”
丁美美十分奇怪:“她不是我妹妹吗?连她也不能告诉?她政治上很可靠。”
“她精神上不可靠!我警告你,以后你再和她来往,我就休了你!”
丁美美吓了一跳:“为什么呀?”
她和沈擒龙认识这么长时间,头一次看到沈擒龙这么紧张。再一看,李骥也没了平时嘻嘻哈哈的神态,也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
没想到,他们还没有躲到地窖去,身后已经有人大叫:“老沈!你回来啦!”
丁力群反应过人,她打过游击!
沈擒龙和李骥他们吓得全身一激灵,不敢动弹了。
这时丁力群冲过来,一把抓住沈擒龙的胳膊,兴奋地大叫:“老沈,你可回来了!”
沈擒龙结结巴巴地说:“啊,才到家。”
“这次回来能呆多长时间?”
“这就走,马上走。”
丁力群有点失望,但是事情太紧急,既然没时间了,也不能再粘粘糊糊了。
于是她说:“老沈,我也是有急事,我是来开会的,请假过来的。”
沈擒龙装出同情的样子:“啊,辛苦辛苦。”
丁力群说:“老沈,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沈擒龙说:“你说。我能帮忙的――呃――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
丁力群看看李骥站在沈擒龙身后,她比较讨厌李骥,于是把沈擒龙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老沈,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你看看,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沈擒龙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不敢接话茬儿。
丁力群接着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沈擒龙吓了一跳,还是不敢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沈擒龙考虑这个问题,不亚于林彪无法判断白崇禧是要决战还是逃跑,任务太艰巨了。
丁力群这时也不好意思,她再怎么泼辣,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往人家怀里扎,她是上个世纪的人,不是现在的整天约炮的女孩儿。
她低着头,等着沈擒龙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同志,咱们赶紧把证儿扯了,在革命的道路上共同进步。”
可是,等了半天,没听见沈擒龙说话。抬头一看,只见沈擒龙正和身后的人比比划划。
丁力群一看沈擒龙身后的是李骥,李骥一边做一种奇怪的动作,好象在往身后推什么东西,一边朝沈擒龙摆手,似乎是让沈擒龙赶紧把她打发了。
丁力群一看非常生气,她立刻说道:“老沈,我觉得,你在交朋友上面应该多注意一些。你现在的观念越来越跟不上革命形势。你看看,已经解放了,你家里连红旗都没有一面,连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像也没有。听说你还要复员,当普通老百姓。我认为,你这就是受某些落后分子的影响太深了。你已经偏离革命道路很远了!”
这一下李骥不爱听了,他最烦丁力群这样整天唱高调的人。
他“噌”地跳出来,一把把丁力群推出老远,生气地说:“怎么说话呢,能不能注意点,谁是落后分子啊!老子是战斗英雄!这天下还是老子打下的,没老子,你早让鬼子刺刀挑了,在这儿跟老子装什么革命!”
沈擒龙吓得赶紧上前一步,把李骥身后的人挡住。
丁力群没注意到沈擒龙,这时她面对的敌人是李骥,立刻火力全开。
她大声说:“不要以为自己为革命做了那么一点贡献,就以功臣自居。要知道,革命是千千万万人流血牺牲才能成功的,不是某个人的个人行为。我们取得了全国胜利,还要继续为革命做贡献,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绝对不能躺在功劳薄上!”
李骥也不含糊:“那老子的流血牺牲就全都不算了,你一个躲在后方的小丫头片子,倒要骑到老子头上来啦?”
丁力群才不怕李骥这个,她立刻说道:“谁躲在后方了?我也跟鬼子做斗争,身上还有鬼子的刺刀留下的伤疤!讲斗争,我们女同志不比你们男同志做得少!”
李骥也给噎没词儿了,人家丁力群不是光说不练的,人家也是跟鬼子拚命九死一生活下来的。
李骥就怕丁力群的就是这个,人家不但小嘴儿叭叭叭的,人家行动上也不露怯,你没有比人家强的地方。
要讲理,人家有官方理论支持,你要是说人家玩虚的,胡说八道,你就是反革命。
所以李骥每次跟丁力群吵架都是有理没处讲,又憋气又窝火,时间长了,看见人家也就发憷了,比见到小鬼子还害怕。
但是李骥还不服气,又说道:“你那才几条伤疤,也跑出来装老革命?知道老子身上多少伤疤吗?老子不是功臣,你就是功臣了?”
丁力群觉得自己也是从鬼子刺刀下面逃出来的,身上的伤疤就是自己革命的勋章,她看到居然有人敢说自己不革命,当时火了。
她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说:“我让你看看,我身上有多少伤疤!”
沈擒龙身后的人心想,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一个大姑娘,当着大伙的面脱什么衣服!
她正要出来阻止,院门一开,外面进来一个人。
沈擒龙他们一看,来的是一个老干部模样的人,进来的时候腆着肚皮,架子端得很圆地问道:“这是老沈家吗?丁力群同志在这儿――”
正说着,他一眼看着丁力群同志正在脱衣服,他立刻急了。
他冲过来一把把丁力群同志拉到一边,一边迅速在她身上扫描,一边喝问:“你这是弄啥哩?你和他是啥关系?你为啥要脱衣服给他看?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老沈?”
丁力群甩开他的手说:“不要你管!”
老干部一边帮丁力群穿衣服,一边小声说:“小丁同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看,那个老沈就是个当兵的,有什么前途!你要多从政治上考虑一下!”
丁力群小声说:“人家老沈也是干部!”
“他有我级别高吗?”
丁力群不说话了。
以她看来,沈擒龙就要当老百姓了,确实跟人家首长没法比。
首长一看丁力群表情有了变化,心里狂喜,拉着丁力群就走。
这时丁美美从后面跑出来,一把拉住丁力群,把她拉到一边。
丁美美小声问道:“他是谁啊?他比你大30多岁,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丁力群也很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你别管!快说,你和他要怎么样啊?他比你大那么多!”
丁力群说:“他是老革命!这次还要参加政务院的会议呢!”
这时那个首长看到丁美美,眼睛又有点发直,他正要说话,沈擒龙从后面过来,把丁美美拉到一边,提醒说:“嗨嗨,这个有主儿了!”
丁力群看到沈擒龙过来,又犹豫着问道:“老沈,你复员的事情,就不再考虑一下了?你可不能脱离革命啊!”
沈擒龙说:“革命不是成功了,咱也该享受享受啦!是吧!也不能革命个没完啊!”
首长说:“你听听,这种落后分子,和他还有什么说的!丁力群同志,你可要为自己的政治生命着想啊!”
丁力群低着头向外面走去,首长赶紧跟上。
丁美美一看,自己的妹妹怎么跟这样的老头子在一起啊!她正要追赶上去,沈擒龙拉住她。
李骥也两眼发直地说:“这叫什么首长啊,一脸褶子,跟太行山似的,这不是坑人吗?”
丁美美也埋怨说:“小龙,咱们也得劝劝他呀!”
“劝什么呀,她就是这么个人,要能劝,10年前就劝过来了!”
李骥说:“可是,她这不是让那个老头子坑了嘛!”
沈擒龙沉痛地说:“我个人认为,到底最后谁坑了谁,还真不好说。说不定有些老干部,跟不上革命形势,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骥仔细一想,哈哈大笑起来。
丁美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这样,大家就各得其所,皆大欢喜,都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了一起。
就在沈擒龙准备为个人小家庭忙碌的时候,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你要是不赶快跟我走,过几天组织就把你分配给老头子了!服从组织分配的后果才严重。”
丁美美吓了一跳:“真的吗?”
这下沈擒龙和李骥真火了,两个人掏出20响拍到市长的桌子上,大骂了一顿,然后把丁美美拽出去,直接就上了火车走了。
丁美美相当紧张,这种不服从组织分配的行为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觉得后果非常严重。
沈擒龙说:“我警告你啊,现在组织上正在把你们这些城市女青年分配给那些老干部,你这样的美女那些老干部把农村的黄脸婆子扔了也要抢。
肖光则自己计算自己有了多少钱,先让沈擒龙他们帮忙到长沙最好的商店挑一套最好的衣服,然后就让沈擒龙李骥帮忙在北京买房子。把爸妈接到北京,这是沈擒龙嘱咐的。
刘少山不管这些,整天拿着修炼秘籍研究,越看越有味道,过去在农村受老人们感染,相信妖魔鬼怪的,没想到沈擒龙给的书里边都有,将来他也能当神仙了,越想越来劲。
解放海南的部队采取“积极偷渡,分批小渡与最后登陆相结合”的作战方法,还创造了“木船打军舰”的战例,终于把大部队送上了海南岛,解放了海南。
领导是非常不愿意让她离开半步,尤其是组织的经典上没有什么对革命的具体指导,领导们基本还是接近大老板出生地那种程朱理学的思维方式,对妇女的认识不是太好。
领导们觉得女同志一结婚,基本就是回家抱孩子做饭,也就不能怎么为革命做贡献了,所以认为现在正忙着,老九不能走。
李骥当然也要跟着去,主要目的是起哄。这时两个人开始还阳,神气起来,先到保定,去找丁美美。丁美美又羞又喜,赶快向领导打报告。
领导这时正抓瞎,因为解放后严重缺乏干部,尤其是缺乏长脑袋的干部。
――――
这时中国大陆其他地方差不多都解放了,就剩下一个西藏。
这样倒好,比上次鬼子投降时候,沈擒龙产生那种不适应的心理落差强多了。
沈擒龙和李骥整天计算自己和平之后干什么,如果开公司,应该干什么,在哪儿设置公司。
这样,部队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有的想留在部队参加建设国防军,而有的想转业复员回地方,要求回归故里成家立业。
干部特别是团以上干部忙于求偶、结婚。领导机关要求,各级组织部门负起这方面的责任,组织部门于是极力想办法给干部分配媳妇。
在这种气氛下,沈擒龙同志提出回家结婚。因为他这个不需要组织解决,组织上松了一口气,让他赶紧走。
以后的日子,就是国民党兵败如山倒,解放军一路追亡逐北,双方都是拚命地跑,根本没个固定地点,自然也不打仗,也就用不着侦察了。
广西战役结束后,林彪率四野前指从衡阳返回长沙。沈擒龙和李骥他们整天呆在总部,全都休假了。
赵文盛他们是没有为党国立功的机会了,闲得无聊。沈擒龙和李骥则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动乱的战争时代的过去,更加有强烈的制订自己计划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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