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吓死范弗里特
师长说:“我们也是一样,只是过去有老乡带路,现在咱们路线不是很了解,联络员也不能找到游击队带路。”
沈擒龙说:“我来带路吧!往南的路我熟,再说咱们演戏演全套,咱们先装着到南边打釜山,脱离当面的敌人之后,再从侧面走。就是辎重大概不能带了。”
师长十分痛惜,因为拉车的骡马都被飞机炸死了,大炮不能带走。革命军队哪有丢盔卸甲逃跑的先例!
看到美军飞机走了,志愿军点起火把,更加急速地向前奔跑。没想到,美军侦察机也是耍了一个花招,它突然又飞回来,对着正在飞奔的志愿军“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到敌人的侦察机飞走了,师长笑着说:“这下范弗里特又要吓死了。小沈这招儿还真有用。”
这时沈擒龙正在前面开路,他拿着无声冲锋枪,带着几个侦察兵悄悄进了最前面的村子,观察了一阵,从村子旁边绕过去。
他们到了村子后面的小路,拿出指南针对照一下方向,又检查一下地图,确认是这个方向。
沈擒龙对一个侦察兵说:“是这条路,告诉师长,从村子这边绕过来,让联络员配合好。”
一会,村子里边传出枪声,枪声非常激烈,一会步枪一会机枪的。侦察兵们“嘿嘿”一乐,师长他们的戏开始了。
消灭村子里边的南棒驻军,那是师长他们这些普通战斗部队的活儿,打得越激烈越好,没有沈擒龙他们什么事。
片刻之后,村子里边的南棒全都被消灭,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南棒俘虏都被集中到一起管制起来。配属到这个师的北棒联络员按照志愿军的要求,对俘虏和老百姓进行宣传教育。
北棒联络员也在乐,但是他不能让南棒俘虏和老百姓看出来,他按照上级给的稿子,大声宣传志愿军和人民军已经包围了釜山,整个南朝鲜就要解放。
老百姓听得稀里糊涂,南棒俘虏听着直哆嗦。
这边开枪开炮,那边有人训话,一片混乱当中,志愿军大部队悄悄绕过村子,从沈擒龙侦察的小路横着过了荒野,向有山区的方向前进。
靠近海岸的方向有山,朝鲜的山脉方向都是南北方向的,顺着几条山脉中间的山谷,就能悄悄回到北方。
沈擒龙带着部队走了几里地路,果然没有遇到任何的联军,沈擒龙带着自己的人在路边停下,等着师长过来。
师长他们过来之后,紧紧抓住沈擒龙的手说:“沈参谋,真是太谢谢你了!”
沈擒龙说:“自己同志,说什么谢!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得找91团去。”
师长一阵哽咽,为了他这个团,沈擒龙他们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
沈擒龙说:“回去能不能跟上面提提意见,这仗可不能这么打了。”
师长连连点头,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沈擒龙只是从大局上看,可是师长他们这些带兵的人却是亲眼看到无数自己的部下倒在敌人的炮火下,这些胜利都是用战士的生命换来的,本来不需要这样的。
师长他们走了,后面的队伍还在悄悄前进。到了最后,过来一群扛着炮弹箱子的人。一个人指手划脚的,指挥这些人把炮弹埋起来。
沈擒龙说:“肖光,别的瑟行吗?当心把东西弄响了。”
肖光埋怨地说:“师傅,你也得跟处长说说,咱们就不能弄点引爆装置,咱们志愿军也太穷了,不用手榴弹根本没别的引爆方式!”
沈擒龙说:“要饭吃还嫌馊哇?咱们一个逃命的,还挑肥拣瘦的!
现在有这么多炮弹给你用就不错了,你师傅我还只能用手榴弹呢!少整没用的,赶快把诡雷装好,咱们自己还有事呢!”
原来,他们让师长把大炮扔了,可是这大炮也不能便宜了美国兵,于是沈擒龙在前面开路,在美国陆军情报队受训过的肖光就成了专家,在后面用炮弹设置诡雷。
肖光除了在大炮里边装上炮弹,在美军接触大炮的时候会把大炮炸毁之外,又在志愿军撤退的路上埋设了大量的诡雷。美国兵要是从后面追赶上来,这些炮弹就足够炸翻一个连的。
这些人过去之后,沈擒龙就带着肖光他们离开大部队,向91团方向前进。
尽管沈擒龙的假情报能够调动所有的联军,为被包围的志愿军突围提供了机会,可是,所有的联军都在向釜山方向聚集,在向沈擒龙要寻找的志愿军部队方向包围。
沈擒龙不但要从这些联军的防线中间突围过去,还要找到不知道什么处于什么危险情况之中的91团。
这边的李骥他们一时倒没有危险,因为这时英军和美军正在换防。
这个小高地距离渡口非常近,从小高地上面用望远镜就能看到那边联军的营地的混乱。
李骥用望远镜看着那边,对刘少山说:“完蛋啦!美国兵来了。”
刘少山说:“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从这边看至少也得有一个团。坦克也有不少,这美国兵是比英国佬财大气粗,直接把坦克架到这边,当炮台用。能进攻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刘少山叹了一口气:“还得阻击多长时间啊?咱们的人退了没有。”
“不知道,没个消息。”
刘少山喃喃地说:“咱们的人连两个排都不到,两个班守一个高地,能守住吗?”
李骥说:“就是!志司整什么呢!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撤!跟小龙联系一下,看看他有办法没有。”
“早联系过了,没联系上。他大概行军呢!师傅那么厉害,不能吃亏。”
“我呸!他不能吃亏!我告诉你,他这个人其实傻透气了!平时精明,等到真让他机灵的时候,他就爱发傻!他现在说不定正跟人家玩命呢!实在不行,咱们就跺脚走了,找他去!”
“走啊?!”
“废话,咱们不能在这儿送死!一帮棒槌!小龙就他妈吃这套,他就爱讲个理想主义的!坚持一晚上,不行就去找小龙,不能看着他死了!”
刘少山点头,反正他不管那些,只要能跟着李骥和沈擒龙就行。
李骥说:“你去找志司问一声,看看小龙跑那儿去了。”
刘少山答应一声,跑到后面去。
李骥招呼另外一个侦察兵,到对面的高地去,把师侦察科长叫过来,跟他商量下面的行动。
没一会,师侦察科长过来了,连长也来了。
师侦察科长笑着说:“李参谋,打得不坏,咱们消灭了两个连还多呢!”
李骥说:“看见没有,老美上来了。”
“看见了,明天又是一场恶战啊!”
“你们那边伤亡怎么样?”
“牺牲了很多同志,剩下一个班。”
李骥看着那边说:“一天没吃饭,不是个事儿啊!过去整他们一顿?”
“现在?不行,太危险了!上次打了他们,敌人能不防备吗?”
李骥摸着下巴说:“也不能太便宜敌人了,就这么看着他在咱们眼前的瑟,我这暴脾气――”
师侦察科长乐了:“那也不行,咱们现在没什么力量了,要为明天打算。”
李骥朝后面看看,刘少山还没过来,他说:“不打了,弄点吃喝,行吧!”
“人少了,能行吗?上次咱们可是全体出动。”
他们正在说着,刘少山过来说:“志司命令,咱们掩护的部队已经突围出去了一半,让咱们再坚持一天。”
李骥大怒:“老娘们儿啊?还没出去!咱们3个班打人家一个营都行,他们一个军打老美一个空降团都不行?”
大家都有点傻眼,看着人家美国兵人喊马嘶的,大部队马上就要淹没他们,他们还坚持一天?
李骥对刘少山说:“咱们两个过去,弄点吃喝,要不然坚持不了一天了。妈的,什么事儿啊?”
师侦察科长急忙说:“千万别去!李参谋,你要从大局出发,你可是志司的人!”
李骥说:“不就是弄点吃喝么!咱们多咱失过手哇?你不能看着这么多人全都饿死吧?那些伤员怎么办?也不让吃喝?”
师侦察科长一想,也对,但是他坚持说:“不行,那就让志司侦察班全都过去,至少让他们掩护。”
李骥本来想说,那些棒槌去了也是添乱,但是想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于是志司的侦察兵跟着李骥和刘少山过去,顺着黑影悄悄向美军营地靠近。但是,师侦察科长说得对,人家上次让他们打了,怎么可能不防备。
不说学聪明了,战术上高明了,至少你家半夜进了小偷,你不得接连几天都吓得心“砰砰”跳,一到晚上就东张西望的?
李骥他们才到半路,就遇到了英军的暗哨。
可是,这时的李骥和刘少山,已经有了接近夜视能力的夜间视力,远远地就看到了在路边树丛当中蹲着的人。
李骥一捅刘少山,刘少山无声地一笑,两个人举起无声冲锋枪,“啪啪”两下,两个英军暗哨躺下了。
后面跟着的志司侦察兵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根本没看清他们干什么。李骥也不解释,只是慢慢前进。
后面的人看着他们两个脖子上围着的白毛巾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向前移动,以为没有任何危险,只管跟着走。
快要接近美军营地的时候,李骥小声对刘少山说:“记着,自己留点东西,不行就走,找小龙去!”
刘少山小声对李骥说:“刚才我问过了,师傅上釜山去了,说是要把被包围的91团救出来。现在已经失踪了,没有消息。”
李骥骂道:“我怎么说的?我怎么说的?你看看,他这个sb,是不是真让人家当傻瓜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刘少山也叹了一口气。
李骥一边骂一边换军服,两个人换上美军军服,然后回来嘱咐那些侦察兵都等着,如果那边闹起来就打,没声音就忍着。
侦察兵们答应一声,在树丛里边隐蔽起来,李骥和刘少山就大模大样地进了美军营地。
这时英军正在把渡口方向正对着公路的地方给美军腾出来,英军也不撤退,而是到远处重新宿营。美军一边在这边布置阵地,一边把后面的车辆残骸清理出去,修建浮桥。
这时整个营地人来人往,一片混乱。李骥和刘少山连个口令也没问,直接就往中间走。夜色当中,也没人注意他们的长相,两个人对那些武器看也不看,到处寻找美军厨房。
走了一阵,他们终于在营地一角找到了美军后勤堆物资的地方。李骥和刘少山走过去,趁着蚂蚁搬家一样的美国兵来来往往的机会,搬起一个箱子就走。
两个人到了后面车辆的阴影里边,用刀划开箱子,从里边取出午餐肉,大吃起来。
在这种条件下,李骥和刘少山也搞不成特殊化,他们两个也是饿了一天,这时吃了东西,身上才开始有劲。
李骥还对刘少山说,其实这个不算什么,当初他和沈擒龙两个在平西时候,饿了几个月,后来一咬牙,抢了鬼子的大烟馆,回到北平,这才吃了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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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把供3个人吃的口粮全都吃光,其实还没有吃饱。但是,这时没有时间,外面的战友还在等着。
于是两个人又悄悄从后面伸手,从箱子堆里又拽过来两个箱子,把箱子拆开,把里边的咖啡粉之类的东西扔了,只要午餐肉,把几个箱子的午餐肉都凑到一个箱子里。
两个人连偷了几个箱子,然后抱着箱子朝营地外面走。
他们都有秘诀,上身看着很正常,其实脚下飞快,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已经到了营地外围。可是,就在他们眼看要出了营地,把东西送到自己人手上的时候,一个美国兵追赶上来。
那个美国兵用弯把手电在李骥身上一照,立刻喝道:“钦克!把手举起来!”
事情太明显了,哪个美军少校自己搬东西?
李骥才把手里的箱子放到地上,美国兵已经用伽兰德对准了他。
刘少山才要干点什么,美国兵已经用枪口对准他,大声喝道:“该死的钦克,敢闯到我们的营地来!把枪扔掉!”
让他如愿以偿的是,所有的志愿军都没有防空,就是到小树林隐蔽,美军侦察机清楚地看到了志愿军向釜山方向急行军的队伍。
美军飞行员心想,这些钦克好狠哪!他们这是要急着去抄我们的老窝,连隐蔽都不顾了!
天黑之后,志愿军的大部队向釜山方向前进,黑色的人流在夜色中向前涌动。正在侦察的美军飞机在头顶盘旋,看了一阵,发现下面的志愿军正在移动,其中有几个地方还有灯火。
美军侦察机得意地大叫,赶快给这些灯火管制不严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这个是可以向上级报告的证据。
然后美军侦察机又俯冲下来,顺着志愿军的队伍向前飞。
师长说:“我派人去找了,他们的电台坏了。”
沈擒龙说:“我带着电台了,还是我们过去找,你们赶快撤吧,我给你们争取了一点时间。”
这时报务员跟兵团联系上,兵团已经知道志司派沈擒龙过来的事情,算是确定了沈擒龙的身份。两边说话就轻松了。
沈擒龙说:“不这样实在是不能突围,我的任务是找91团,我只能送你们一段路,完了我得到前面去。”
师长叹了一口气:“你可千万把我的91团给带出来啊!”
以前敌人是用炮火遮断,不断用坦克冲锋,那些空隙他们也过不去,现在敌人收缩了,这些空当太大了,几个团过去也有可能。
沈擒龙又说:“晚上就过去吧,你们新四军怎么突围?如果是我们八路军,就用刺刀解决问题,没有声音,尽量不走漏消息。”
沈擒龙说:“我已经放了假消息出去,说咱们是故意停在这边的,前面的部队故意把美军吸引到了三八线附近,咱们要趁着他们后方空虚去袭击釜山。
现在所有的美军都在从三八线撤退,要到釜山方向拦截咱们。他们现在防线混乱,你们有机会从他们缝隙里边穿插回去。”
沈擒龙一被押过来,师长就看看沈擒龙:“你们是志司的?”
“对,师长,你们和志司联系一下不就行了?有91团的消息吗?”
师长一愣:“真的吗?”
沈擒龙拿出从美军那儿缴获的密码说:“这个是范弗里特的密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还没有改,你们抄一份,这样就知道他们的兵力调动情况了。”
沈擒龙又把美军附近的兵力的大概位置说了一遍,师长和参谋长都研究起来。从敌人的兵力分布上来看,他们还真有突围的希望。
在所有的部队里边,31师是最危险的。
他们已经是孤军深入,然后被从两边和前面包抄起来。
但是,师长仍然坚持不撤退,要给打到37度线的91团脱险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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