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1、跟着美军进攻志愿军
汤良才一看,这些沈擒龙和李骥带来的侦察兵太过份了,赵文盛那是故意的吗?遇到了敌人,有什么办法?怎么能怪赵文盛呢!
看看,人家赵文盛同志是一个多好的人!让别人这么埋怨,连一声都不吭!
于是汤良才就说:“你们不要胡说了,谁愿意让敌人追上啊!遇到了敌人,能不打吗?”
“废话,当然是从敌人那儿顺来的。咱们一个班一根蜡烛,有事要办就点上电池灯。平时节省一些,要做长期打算啦!
咱们都别闲着,借着这个机会都多练说朝鲜话,别看见敌人还得装哑巴。”
沈擒龙本来没说谁,他的人生观念就是艺不压身,他有了时间就学东西,所以也希望别人别浪费时间。
没想到才跟林玉堂吵完架的汤良才想起刚才林玉堂他们说自己让朝鲜联络员出去说话,惊动美国兵的事情,立刻恼羞成怒。
汤良才立刻说道:“就你们会外国话是不是?要是说外国话,敌人就能走,还用枪炮干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沈擒龙也说恼了。沈擒龙心想,嘿,他妈小子,我救了你们几十个人的命,从你出来就没给我好脸色,我还欠你的啦?你该死我不应该救是不是!
沈擒龙现在也明白了,人不能太和气,在职场当中,也需要不时地露一下獠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人总让人踩着。
小小连长,多次当众顶撞他,这还像话吗?
于是沈擒龙冷冷地说:“你一个侦察兵,连起码的侦察技术都不会,还有理吗?你什么都不会来朝鲜干什么?才牺牲了几十个同志,你还有理吗?”
汤良才大怒:“是因为我们他们才牺牲的吗?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沈擒龙说:“不是你们指挥不得当,他们怎么会牺牲?每次一出来就牺牲那么多人,这光荣吗?他们能不能不死,完成任务回家?”
“怎么是我们指挥不得当!敌人火力那么强,我们能没有伤亡吗?”
“知道人家火力那么强,你们还往埋伏里边钻?你们侦察了吗?那么明显的伏击圈都看不出来,你当过兵没有?”
汤良才其实是因为赵文盛不让他过去察看情况,觉得不是自己的原因,又是委屈,又是觉得自己没太大错误,有点理直气壮,但是其实他没有提前侦察,并不高明太多。
于是他说:“谁能事先知道啊?我就不信,你就能知道人家有埋伏?”
沈擒龙说:“我也带着你们从埋伏里边出来,你看看我的尖兵放出多远?给你们当尖兵的是团级侦察参谋,是毛主席接见过的特等功臣!
我这么干,你们死了一个人没有?有一个人让人家发现没有?”
汤良才一下子给噎住了,无言以对。
但是他还是不服气,他也是自己部队的侦察英雄,也是狂惯了,要一下子向别人低头,也没那么容易。
沈擒龙说:“这不是在国内,不会说朝鲜话,寸步难行,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侦察!
没让你们学英语已经算是很低的标准了,开口闭口祖国人民,完成任务,一点完成任务需要的事情都不肯做!”
汤良才这下哑口无言,再也不敢出声了。
赵文盛拉长声调说:“别说啦,人家是侦察英雄,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擒龙大怒,立刻说道:“我这样不对,像你那样,让所有的战友都死光才是对的吗?”
赵文盛恼羞成怒:“过去的事情你少提行不行?我让你抓住小辫子啦?”
“你能提,我为什么不能提?这次往敌人埋伏圈里边钻又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你很光荣吗?你不能说吗?”
赵文盛气得直哆嗦,过了半天才说:“我的事情,自然有志司说,轮不到你说!”
“牺牲了那么多战友,就只向领导交代是不是!你是不是人啊?你弄死了多少同志,你还有脸在这儿大言不惭地跟别人大喊大叫!”
赵文盛几乎吐血,可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在这样的难堪当中,又过了两天,沈擒龙从外面回来说:“今天晚上有机会回去,这几天李伪军正在进攻人民军阵地,部队都在调动,今天晚上有雨,咱们就夹在李伪军中间过去。”
赵文盛说:“咱们连朝鲜话都不会说,在李伪军中间过去行吗?”
沈擒龙喝斥说:“现在想起来不会说朝鲜话啦?不这样怎么办?赶紧回去,然后在家整顿!一群根本不了解敌人的人,怎么侦察,留在敌后有什么用!”
赵文盛自己也骂自己欠嘴,现在他一张嘴,人家肯定没好话,干嘛自讨没趣呢!
汤良才也是经常带着重要物资和干部从敌人队伍空隙钻的,倒是没觉得沈擒龙的安排有什么不能接受,但是他还是觉得应当小心,考虑清楚再说。
于是他问:“敌人的情况都摸清了吗?咱们别正好让人家发觉。”
沈擒龙琢磨了一阵,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才回答说:“当然侦察清楚了,敌人要进攻人民军的阵地,已经过了三八线。
但是敌人不是全线进攻,在这边还是咱们的阵地。咱们跟着敌人行军的队伍过了三八线之后,就从侧面出去,到咱们那边。只要距离掌握好,不会被敌人发觉。
现在下雨,敌人没有夜战经验,李伪军又是特别散漫,不会检查太严,咱们胆大心细,不会暴露。坚持过了三八线就好了。
如果真的暴露了,也就只能向前冲,最后冲几公里就行了。”
汤良才点点头,沈擒龙的总体思路没有问题,他正在想着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漏洞,沈擒龙又说:“把两个连的编制打散,把你带来的新兵都分散到我带来的老兵中间。
新兵遇到问题都不要说话,如果遇到情况,让老兵出面。老兵会的朝鲜话多,了解伪军习惯,暴露的可能性小。”
汤良才要是没有侦察经验,又特别小气,这时就会抗议说沈擒龙要吞并他的人马。但是汤良才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根本没反对。
沈擒龙对这点很满意,于是让所有人都把蜡烛点上,准备晚上行军。这时就不能小气,节省几根蜡烛了。
这时李骥不在,沈擒龙只能让刘少山在前面当尖兵,肖光在后面断后。他自己要掌握全局,防备赵文盛他们那些棒槌出事,只好放弃尖兵这个最重要的工作。
但是沈擒龙也得靠近前面,希望最快发现危险,带着人撤退。
沈擒龙把几个干部叫到一起,反复研究路上可能出现的问题,分配各人的工作,要保证所有人都不会误解,把自己的小组带错路。
这时汤良才才觉得沈擒龙考虑问题非常严谨,安排得特别周到,很多细节他都没有想到,沈擒龙都反复叮嘱。汤良才对沈擒龙的看法又有了一点改变。
但是,要说他现在就佩服了沈擒龙,相信沈擒龙人品不错,那可没那种好事。
等到所有的干部都回去对自己的小组安排妥当,沈擒龙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人都没有误会,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这才宣布出发。
一出暗道,所有人才知道,其实他们始终在抱怨的黑窟窿里边多么幸福。现在外面小雨下得蛮均匀,小凉风儿嗖了嗖了地直吹,一会没有雨衣的人身上就给灌透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雨衣,雨衣都给了伤员,其他人就只能感到透心凉了。这种感觉跟在水里游泳还不同,因为不断有小凉风儿,所以身上的热量被不断带走,所以身上凉得厉害。
沈擒龙并不着急,严格按次序行军,他先放出刘少山和两个在朝鲜时间长的侦察兵,也是四野的老兵,过了十几分钟,才带着他的小组出发。
在出发之前,沈擒龙对赵文盛和林玉堂、汤良才说:“带好你们的队伍,严格按照计划前进。千万别大意,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
赵文盛有点不耐烦,但是因为怕沈擒龙骂他,所以没有出声。
于是沈擒龙带着机枪班先走,遇到情况,可以先挡一阵。后面是林玉堂,赵文盛带着才进朝鲜的棒槌和伤员走中间,汤良才在后面,他们其实是严密保护对象,也是重点防范对象。
这次要来狠的,所以他们也不从山上走了,直接走基地前面的空地,然后上公路。这样,总体来说路面不错,行军也就顺利很多。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队伍都在“唰唰”疾走,只是到了要遇到敌人的时候,沈擒龙才停下,让后面清点人数。
因为事先所有的干部都有专门照顾的对象,所以可能出事的人都带着,没有人掉队。
于是沈擒龙命令所有人停下,他带着刘少山出去侦察,顺便“弄”辆车。
两个人在雨夜的黑暗中走了很久,偏偏没有车过来,两个人有点生气。但是,敌后侦察,如果不是像赵文盛他们那样只用腿走,想遇到好事,基本就是撞大运。
两个人也不着急,还是顺着公路向前走,边走边东张西望。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面一阵汽车马达响,两个人“嘿嘿”一笑,在路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又过了半个小时,后面一个车队疾驰而来。
沈擒龙回头看看,是美军的车队。这次战斗范弗里特特意让南棒主打,说是要让南棒军队找回信心。其实他可能是觉得巷战、阵地战就是绞肉机,不想让美国兵先上,伤亡太多。
所以前面南棒已经跟人民军激烈交火,打了一天多,拿下了几个山头,美军半夜才补充上去。
沈擒龙回头对刘少山说:“你来司机,我来美国兵,行吗?”
刘少山说:“我连这个都干不了,死去算了。”
沈擒龙“嘿嘿”一笑:“别大意,战略上要渺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少山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身上,确保一会没有东西碍事。然后他把弹簧刀拿出来,在手里试了几下。
沈擒龙则从背后把无声冲锋枪挪到前面,把消音器安上。这个枪是他们自己的,平时不能让侦察兵们看出来,所以不带消音器,这时要用了,这才安上。
他们准备的时候,车队已经从他们身边疾驰过去,转眼就剩下最后一辆了。
沈擒龙小声说:“上!”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纵身,抓住了车厢上面架苫布的架子,刘少山飞奔几步,追赶上了车头部位,也纵身上了驾驶室外面的踏板。
沈擒龙一只手抓住车厢,双脚站稳,另外一只手把无声冲锋枪挪到前面,用枪口对着车厢里边,这才又向前移动,来到车厢口。
他撩开挡在车厢口的帘子向里边一看,只见十几个美国兵正在车厢里边闹腾。美国兵从来不闲着,这时有人吹口琴,有人吃东西,地上坐着几个美国兵,正在开赌。
沈擒龙一看,这些小子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扑克牌上,他也不用那么小心,直接在外面开枪了。于是他轻轻从外面进来,站在最外面的美国兵身后。
沈擒龙横过枪,用左手握住无声冲锋枪,右手在他面前的美国兵耳骨上捏了一下,这个美国兵当时倒下。沈擒龙把他扶到一边,从他旁边过去,一个一个地把那些美国兵弄死。
这时地上的美国兵正在掀开底牌,正是高潮时候,所有的美国兵注意力都集中到他手里的牌上,沈擒龙按次序把最外围的美国兵弄死,没有一个人看到自己旁边的人倒下。
结果,等到那个美国兵把手里的牌摔到地板上,根本没听见应该有的叫好声,咒骂声,让他非常意外。
他惊讶地抬头四面看看,这才发现,他的哥们儿全都不在身边。
他正要四面寻找,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人家发现你作弊了,都走了。”
美国兵当时就急了:“你才作弊了呢!我怎么作弊了!”
沈擒龙把一个小箱子放在地上,“啪”地打开开关,暗道里边立刻亮了起来。原来,他弄来了一个汽车电瓶,安装了一个电池灯。
赵吉富惊喜地问:“沈参谋,这是哪来的?”
汤良才并不知道林玉堂他们所说的害人是什么意思,他觉得林玉堂他们非常自私,大敌当前,还要把集体的物资据为己有,不让自己的同志使用。
两边越说岔得越远,越说话越难听,终于大吵起来。
等到沈擒龙他们回来的时候,两边的人全都拧着脖子,谁也不理谁。
从这儿也能看出双方智力上的差距有多大。
但是美军的现代化战争经验也是不容小视的,美军集中了空军80%的兵力、1800多架飞机,对北朝鲜铁路、公路系统进行狂轰滥炸,进行绞杀战。
这时每天下大雨,不是每天飞机都能出来,就是说,如果天气好,朝鲜的天空同时会有1800架灰机在灰。
林玉堂说:“不害人不行是吧?害人还说得那么光明正大!”
汤良才非常生气:“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革命财产,不是某个人的小团体的东西!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志愿军的,都是朝鲜人民的,任何人都有资格使用!”
汤良才带来的侦察兵们也是从暗堡里边下来的,也觉得那个暗堡本来挺好的,怎么也比在这个黑窟窿里边强啊!
他们不敢说话,但是心情就不同了。
这时沈擒龙的侦察兵们还在暗道里边过着黑暗的生活,这个地方不下雨,但是也没空气,它本来就不是为了在里边隐藏用的,没空气,它憋屈啊!
沈擒龙又带着肖光和刘少山出去侦察,想要找个机会带领大家回家。
8月18日,美军两个师、南棒五个师,发动了夏季攻势,其进攻重点为东线朝鲜人民军防守的北汉江至东海岸地段。
看来,美国兵经过无数痛苦的历程,终于得出了半年前志愿军得出的结论,想要打胜仗,就得打高丽棒子。
剩下的人在里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想想原来沈擒龙他们已经修好了基地,外面本来有宽敞舒适的暗堡来的,这个对比太强烈了。
林玉堂他们就开始嘀咕,几个人越说越生气,话也就越说越难听。
赵吉富就说:“累了那么多天,修了那么好的基地,才一晚上就给弄没了。什么意思啊,诚心跟沈参谋做对是吧?嫌我们太舒服了是吧?”
就在彭德怀又准备第6次战役,几万志愿军的尸骨又要留在南朝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命这么硬,不应该死到南朝鲜,以至于老天爷都亲自出面干预事情的进程。
于是老天爷派下10万天兵天将,雷公电母满天纵横往来,每天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整个朝鲜洪水泛滥,铁路、桥梁被冲坏多处。
本来美国兵谈判时候看到中国和北棒当天晚上没签约,就非常恼火,放话说“让炸弹、大炮和机关枪去辩论吧”,这时一看志愿军后方供应困难,赶快使用他们的飞机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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