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3、侦察英雄越南走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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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猴边走边找,发现首长不见了,这同样是一个极大的震惊。越猴是一个没进化好的半兽人种族,因为是热带种族,特别好动、残忍,上级对下级是非常残酷的。

连胡志明都要对中国首长客气,他们比胡志明差好几百级,当然得往死里侍候了。现在他把首长给弄没了,心里的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就在他带着哭腔大喊大叫的时候,身边有人小声说:“别喊,接着往前走!”

又是一阵混乱,这次不是有一个方向开枪,而是到处都是子弹,有向那边开枪的,也有向这边开枪的。越猴躲藏在大树后面,还是不敢出来,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打谁。

就在这时,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口哨,然后枪声渐渐远去。树林里边沉寂下来,越猴还是十分惊慌,尽管自己没有死,但是还是把首长弄丢了,这个处分是受不了的。

他正要惊慌地向大树外面看,忽然听到那边有人说话。

他愣了一阵,分辨出这是两个中国首长的声音。

两个首长一个说:“我当兵这么多年,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连是谁打我,从哪儿打我都不知道。真他妈越活越回去了。”

另外那个首长说:“能拣条命就不错了,要饭吃还嫌馊哇?现在咱们是两眼一抹黑,刚才没让那个棒槌把咱们两个卖了就不错了。连高丽棒子也没这么废物的。”

另外那个人不说话了。

刚才的首长又说:“所以说嘛,你得多动脑子,你是打顺风仗打得太多了,忘了自己是谁了。刚才你要是追过去,迷了路,当了俘虏,那时就有好看的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越猴狂喜地跳出来大叫:“首长!”

两个中国首长没一个有他这种心情,那个有胡子的生气地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人家开枪呢,你朝我们这边走是什么意思?你是他妈叛徒哇?”

越猴听傻了,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另外那个首长有气无力地说:“别说这么多了,咱们马上撤退,回最近的村子去,完了准备侦察,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越猴有点惊慌地说:“首长,我不知道最近的村子在哪儿。”

两个首长一愣:“你说什么?不知道?”

“唉,我是给中国同志当翻译的,我没来过这边。”

这一点儿不奇怪,刚才是那个带路的走前面,沈擒龙和李骥有点本能地走后面,结果狙击手一枪过来,走在最前面的越猴先倒了。

幸好沈擒龙和李骥有经验,他们距离前面两个人很远,要是按照一般的行军规律,按照狙击手的规律,人家从最后一个开始打,先死的就是沈擒龙。

但是这时李骥大叫起来:“什么?你是说,咱们3个大活人走丢了是吧?”

沈擒龙泄气地说:“这他妈仗打的。高丽棒子还能找老乡呢!”

越猴只会说广东官话,所以对沈擒龙的话也不是全都能听懂。两边基本属于猜谜有提示的那种,大部分时候能猜到,少部分时候只能求同存异了。

李骥正在发火,沈擒龙直着眼睛说:“那个侦察英雄啊,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咱们出来时候没带吃的。”

这不奇怪,他们是在根据地内部活动,以为这是自己地盘儿,两个最先发明自己带给养行动的侦察兵,身上一点吃的都没带。

李骥大吃一惊:“要饿死了是吧?”

越猴也是一阵惊慌,他才想到这一点。

沈擒龙说:“要是两天之内能找到根据地,还是不能饿死的,不过我看这个架势,有点玄。”

为什么说是两天呢?

因为他们出来的时候,毕竟还是带着水了。在热带丛林活动,两个人总是觉得全身是汗,又容易渴,所以不停喝水,带来的水已经喝了一半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节省着喝,能坚持两天。

李骥看着越猴,凶狠地大骂,越猴看着李骥,吓得不停哆嗦,生怕李骥给他一枪。

沈擒龙朝李骥直摆手,意思是咱们新来乍到,你知道人家内部什么关系,要是得罪什么“国家领导人”亲信,咱们让人家阴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骥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沈擒龙说:“别净整没用的,赶快回去,快搜搜,有吃的没有!”

李骥这才想起,刚才他们两个检查了尸体,只是带着弹药了,没有拿其他的东西。这时两个人急忙回去,这时连把尸体吃了的心都有。

越猴也跟着他们回去,这时就是3个人搜了。越猴这才知道,尸体的分面很广,3具尸体,分布在上百米的范围之内,而且是成圆形。

尸体上面的东西全都给扔到旁边,因为沈擒龙和李骥刚才搜过了。沈擒龙刚才还说,人家法国的侦察兵很专业,身上什么能暴露身份的都没有,大概他们在朝鲜遇到的法国兵不是精锐。

沈擒龙和李骥还觉得,大概人家法国人挺精明,替美国兵抢地盘儿时候,派去的人就是二流货,人家自己抢地盘儿时候,来的都是精锐。

但是这时他们可顾不得这些了,两个人赶快把尸体上面的东西全都划拉着。

刚才李骥是把人家的烟拿着了,沈擒龙还说,这是法国烟,劲儿小,李骥肯定不爱抽。说不定这些烟还是他们公司生产的,他们还算是帮助法国侵略者侵略越南了。

两个人偷偷地乐,但是把其他东西都扔了。这下回来,见到什么划拉什么,饼干,水,打火机,全都要。不是一个人的,是几具尸体给搜刮一空。

越猴在一边跟着划拉着,他看到法国兵的mat49冲锋枪很好,赶快抢过来装到身上。他不明白,两个首长怎么放着这枪没拿。

沈擒龙白了他一眼说:“劝你别什么都要,咱们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没吃的,根本没劲儿,到了最后,你得连自己的脑袋都扔了,在森林里边想活下来困难呢!”

越猴有点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在这种丛林里边,是非常容易迷路的,他是当地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

这时李骥问道:“会打猎吗?这附近有什么动物,能吃的?”

“不会,我没打过猎。”

李骥大怒:“这他妈就是个棒槌!怎么给咱们这么个货啊!”

沈擒龙正要说话,突然一把摁倒了越猴:“卧倒!”

过了片刻,李骥突然一枪打出去,那边一个重物摔倒到地上,然后对面就是狂风暴雨一般扫过来一排子弹。

沈擒龙和李骥早就几个鱼跃,向两边窜去,两个人这时不敢开枪,飞快地闪到大树后面,然后几个滚翻,向更远处逃走。

这时对面的子弹狂风暴雨一般打过来,那个越猴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挨了好几枪。沈擒龙各自到了安全地带,一边拔枪,一边心叫侥幸。

到了这种地方,到处是密林,能见度差不多只有一米,沈擒龙和李骥在朝鲜时候千米之外杀人,别人连他们的影子都不见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时双方都只有在几十米之内作战,撑死是沈擒龙和李骥先有感觉,但是等到发现对方的身影,确认目标,对方也已经到了面前了。

而且,一般这种时候,人家都是十几人、几十人一起行动,具有人数和火力上的优势,基本都是把沈擒龙和李骥包围起来的态势,他们两个在人家面前没有丝毫的优势。

甚至,沈擒龙和李骥到了这种地方,连方向都无法辨别,因为热带丛林的植物的特点跟沈擒龙和李骥经常活动的东北寒带的植物天壤之别。

沈擒龙和李骥原来打鬼子时候,他们有20响这样的自动武器,鬼子只有三八大盖儿的时代已经过去,这时双方都是全自动武器,一个棒槌发现了他们,就能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把他们打成筛子。

要是人家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他们就等着让人家用子弹堆起来吧!

幸好刚才沈擒龙反应得快,先发现了回来找同伴尸体的敌人侦察兵,否则,现在他们已经让人家包围起来,当了俘虏了。

上次沈擒龙和李骥和对方交手,是李骥在那边打,吸引了法国兵的注意力,沈擒龙在这边后面悄悄过去,打死了几个法国兵。他们有感觉,所以没有深入对方的包围圈,没有太吃亏。

这次不同,人家是听到枪响,于是从四面包围上来,他们几乎跟人家面对面。

打阻击战,跟对方硬拼,从来不是沈擒龙和李骥的风格,他们两个讲究声东击西,从外围包抄。这时两个人飞快地向两边冲,避开对方进攻的锋芒,从两侧向敌人两边的侧翼包抄。

两个人偷偷向敌人后面摸索,这时眼睛已经不灵,基本都要依靠耳朵,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

不管行动的人多小心,但是茂密的丛林当中,到处是树枝树叶,根本没有给其他植物的叶片留下一丝空间,更何况是多出来的一个人,人走在树林当中,不可避免有“哗哗”的声音。

沈擒龙很快发现了问题,他慢慢移动脚步,先压到树叶上,然后慢慢前进,缓慢释放叶片的弹性,避免发出声音。

果然,他这边没有了树叶的“哗哗”声,却听到了他前面几米远处传来的声音。沈擒龙正要掏出无声手枪,忽然又把枪背起来,掏出了刀。

他趴在地面上,从树根处的空隙里钻过去,到了前面的小树后面,前面没有人。他再向前爬,这次看到一个拿着mat冲锋枪的法国人正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向前移动。

那个人也是动作很慢,避免发出声音,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比沈擒龙快,动作幅度更大,声音当然也更大。

那个人飞快地观察着四周,看来是比沈擒龙更加适应这种丛林。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道从自己的脚下幽灵一样升起来一个人影。

结果,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生命力迅速流失,却不知道为什么。等到他眼前一黑,突然倒下的时候,一双手在后面抱住他的腋下,把他轻轻放在地上。

沈擒龙在尸体上面又搜了一遍,又找到了一些水和饼干,当然不客气,全都收着了。又有人送来了水和食物,沈擒龙也不那么刻薄自己,摘下水壶,猛灌了一阵水。

在这个鬼地方,总觉得全身是汗,闷得像是在开水锅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沈擒龙又向前一阵,果然又听到一个人移动的脚步声,他立刻故技重施,果然这个办法还灵,又从脚下接近了一个法国人,又用刀划开了他的脖子。

树林里边始终没有枪声,显然法国人没有发现敌人,而李骥也是用了同样的办法。

等到沈擒龙走出300米,再也没有发现目标,重新回来之后,李骥那边打了一个口哨。

两个人会合之后,一交谈,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都是这么干掉的敌人。

但是,回来一看,李骥又是大骂,那个越猴在那儿倒气儿呢!

两个人这不是得抬着他找队伍去!

连路都不认识,还得抬着100多斤!

人家后面还有人不时潜入追杀!

但是,枪声越来越激烈,同时有人哈哈大笑,然后枪声就换了方向,有人大声喊叫,然后有人大步跑动,似乎是几个人在相互呼喝,在对什么人形成包围。

就在这时,突然另外的方向传来枪声,枪声和子弹飞来的方向突然全部改变,那边包围别人的人声音也惊慌起来。

这时他听到一阵嫩草摇动发出的轻微声音,声音非常细小,他向四周一看,没有看见什么,他正在奇怪,突然远处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这次却是几个方向,很多人同时射击,战斗极其激烈。

越猴没看见开枪的人,但是从身边掠过的子弹可以判断出射击的方向。他急忙爬到大树后面,站起身来,定了定精神,小心地向子弹飞来的方向一看,这才看到,那边飞来无数子弹,枪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热带丛林十分茂密,几米之外,几乎看不见一切。越猴最多看到子弹从那边飞来,但是对那边有什么人,多少人在开枪,那就完全不知道了。

一般的老兵都有这种对危险的预感,而沈擒龙和李骥是修炼内功的人,这种感觉当然更加强烈,其中沈擒龙已经达到了拥有第六感的程度,对这种被伏击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沈擒龙和李骥闪电般向大树后面一闪,先把自己隐藏起来,幸好这时看到了热带丛林的好处,随便一棵大树,都有几个人粗,人躲藏在后面,一点都看不出。

但是两个越猴还在大模大样向前走,连自己要保护的人不见了都没有察觉。

越猴一惊,急忙朝传出声音的方向张望,可是,看了半天,还是没看见有人。他正在惊慌,突然一声枪响,远处“扑通”一声,一个重物摔倒到地上。

越猴急忙回头,突然从身后飞来一串子弹,打得树枝横飞,树叶飘舞。越猴毕竟还是在战争中生活好几年的人,一听到枪声,条件反射地往地上一扑,避开子弹。

对面的狙击手不知道他在喊叫什么,不知道他在召唤首长,但是他是在叫人是无可争辩了。即使他不叫人,说不定那个狙击手也要打伤他,吸引其他人过来救援,这是狙击手的基本战术。

越猴大叫半天,首长没过来帮忙,他东张西望半天,向沈擒龙这边走来。树林上的狙击手明白了,怪不得我半天没看见人,原来人在那边藏着。

沈擒龙和李骥一边骂,一边着急,这两个家伙要是死了,他们两个不知道回家的路,不是一样要当俘虏!

沈擒龙急忙小声喊道:“同志,快回来!”

幸好两个带路的越猴据说是非常熟悉当地的情况,一个能说难懂的广东官话,就是雍正普及的普通话,一个路线熟悉,好歹他们还是到了地方。

据说这个地方是越盟在前沿的重要据点,了解了情况之后再到前线侦察。可是,才靠近村子,沈擒龙和李骥就感觉毛骨悚然。

两个棒槌继续唱着歌向前走,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腔调,很难听。可是,还没到抒情部份,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一枪,走在前面的那个越猴胸前爆出一朵血花,“扑通”摔倒。

后面那个越猴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看,同时大声喊道:“首长,首长!”

正要扣动扳机干掉他的狙击手立刻松开扳机,等着他叫的人过来。

沈擒龙和李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顺手的武器,语言不通,气候又不适应,尽管有地图,但是在茂密的热带丛林,能见度差不多只有一米,连到了哪儿都不知道。

而且,从每天使用飞机、汽车行动,重新回到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原始社会,走路穿着的还是凉鞋,两个人对这个行进速度实在是无法忍受。

沈擒龙和李骥几乎是达到了人生的最低谷,浑身上下都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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