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受委屈的太子
“殿下、谢大人,刘大人应该无事,怕是受了些惊吓所以昏迷不醒,不过吃了这药定会好转。”
温太医在宫中行走多年,医术高超,有没有事一摸就知。他对于刘健昏迷不醒的原因早就有了判断,于是开了一副又苦又涩的药,命徒弟立刻去煎熬。谢迁此时也发现不对了,因为昏迷的人眼珠也是不会动的,可是刘健那紧闭的眼皮下面,可以明显的看见眼珠在转。
谢迁不再多言,只是催促医官快点熬药。一碗药端上来,朱厚照掰开刘健的嘴就给灌了进去。
“孽子,给朕跪下!”
弘治帝一声断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父皇,儿臣……”
“闭嘴,还不跪下。”
朱厚照只得跪在地上,弘治帝从袖中抽出一把檀木戒尺,扬起来就要打,却被谢迁一把拦住。
“陛下,太子年幼,做事不知分寸,索性臣等无甚大碍,请陛下放过太子殿下这回吧。”
刘健:“陛下,臣是一时不查和太子无干,请陛下不要责罚太子。”
“你二人皆是朕的肱骨之臣,伤你二人如同断朕臂膀。你等不要替他开脱,朕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孽子。”
说完之后,弘治帝推开谢迁抡起戒尺在朱厚照后背上,啪啪啪打了三下,谢迁、刘健连忙拦了下来。
“跪到外面去,无旨不得擅动。”
朱厚照走出书房跪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刘健心中有些不忍。这事闹的,本想维护下自己的脸面,没想到陛下会这样处理,这不是让太子记恨我吗?谢迁呀,老哥可被你害惨了。
弘治帝转过脸对谢迁和刘健好言安慰,刘健谢迁心中非常感动。连连表示今后一定好好教导太子殿下。而且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太子殿下,总之是哄得弘治帝满脸的阴霾俱散之后这才告辞出宫。
在回府的路上,谢迁对刘建说:“今天你过了啊?”
刘建说:“我咋知道陛下会来,再说要不是你又吵又闹,直接送我回府不就完了。”
谢迁:“为今之计只有对太子更加严格的管束,才能让他不记恨我俩,也对得起陛下知遇之恩。”
刘健:“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殿下年幼,等将来就会明白你我的苦心了。唉,廷和呀你啥时候才回来呀,好好管管你这位学生吧。”
东宫,弘治帝走到朱厚照身边,把厚照抱在怀里。
“照儿,疼吗?”
“父皇,儿臣不疼。儿臣知错了,父皇不要再生气了。”
弘治帝把自己的脸贴在朱厚照脸上说:“父皇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今天必须打你。天下人都说当皇帝舒服,但他们哪知其中的辛酸。有些时候皇帝也是要忍受委屈的。今天父皇打你,为的是将来。父皇当着面责罚你,刘卿和谢卿定会心存感激,将来也会尽心辅佐你。”
“父皇,儿臣不当皇帝,儿臣只要父皇安康。”
“傻孩子,父皇总有老的时候,总有干不动的时候,到那时你不当皇帝谁当。好啦,膝盖疼吗,父皇给你揉揉。”
“不疼,儿臣戴着护膝呢,嘿嘿嘿。”
“哈哈哈,你这个小淘气儿。走,去用膳,你母后还等着咱们呢。”
成都府杨府书房内,杨廷和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信是当朝首辅李东阳写来的,意思只有一个,速归。
杨廷和年少成名,十九岁中进士授翰林检讨,他善于书法、笔法工整,又喜欢研究历史、民间疾苦、边防战事以及所有正统名著。正是因为这样,杨廷和所作的文章明白畅达很有法度,也因此得以参加大明史料和会典的修编。可以说杨廷和是一位博学多才的人,再加上他性格安静沉稳,长得又是风度翩翩,所以人人都说他有首辅的气度。他这次回乡是因为母亲重病,需要他侍奉左右,好在老太太经过诊治大有好转,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杨廷和仔细看过信之后点点头说:“殿下果然非同凡响,既然李公再三催促,我便回京吧。”
夜晚,东宫寝室内。朱厚照借着烛火烧掉一个纸条,转身对秀荷说:“杨老师快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不知道杨老师会怎么对付我,据说杨老师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的那些手段怕是用不到他身上。最近老谢和老刘来的越发的勤了,来了就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问他们怎么做才对也不说。难道他们拿我当神童了吗?就算是神童也有不懂的地方呀。为师者不就是传道授业解惑吗?为何他俩不解惑,只是一味指责。我明白了这俩在报复我。”
“殿下,既然杨大人要回来了,也就不用担心今后再听谢大人和刘大人的了,毕竟扬大人才是殿下的老师。”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看就算杨师来了,这俩也不会放过我的。头疼,秀荷,再穿上那件轻纱旗袍让我看看吧。”
秀荷红着脸说:“殿下都有情人了,还折腾秀荷作甚?”
“你们俩孤都要,一个也不能少。”
俩人嬉闹了一会熄灯就寝,就在朱厚照刚刚躺下的时候脑海中叮的一声响起,朱厚照连忙调出系统。
“恭喜朱厚照能量值破百万。”
“啥?我最近没干什么大事呀,咋就破百万了呢?丝丝,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我说你到底看没看任务表呀?”
“这个真没有。”
“你咋不去死,告诉你啊,我抽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十八万七千条任务贯穿你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连早晚请安也算。”
“那吃喝拉撒算不算?”
“那不算。告诉你啊,今天你受委屈一下子增加了二十万能量值,今后多找点委屈受受吧。”
“那我不成了受孽狂了?再说还用我找吗,你看现在老谢和老刘这俩,没事就跟我找事,还不准还嘴。我这委屈受的都不知道找谁去说,丝丝,安慰安慰我吧,抱抱。”
嗞,一股电流窜出,朱厚照的发型又变成了爆炸式。
“陛下,臣没事,臣真的没事。”
弘治帝仔细看看刘健的脸色,又问过温太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驾到。”
弘治帝快步走进东宫,一眼看见刘健的惨样。
“刘卿,你怎么样?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哦?圣贤之言都是金科玉律,有何疑问?”
“殿下说人刚生下来不会走不会说,想作恶也没那个能力。长大后读书明理,又被世间各种规矩约束逐渐走上正途。但是圣人之言传承千古,教化万众。只是依然有人作恶,可见圣人之言有失偏颇,殿下以为,应该是人性本恶。”
“殿下谬矣,圣人之言岂会有错,那些作恶之人只不过是心性不坚定,学业不扎实,又被心魔所扰才会作恶,殿下所言大谬也。”
“咳咳咳,苦死老夫了,有没有糖水快拿过来。”
本来刘健是想先装昏迷,到时候让人送自己回府就好。哪想到谢迁一搀和,太子和温太医慌了,这又是熬药又是灌的弄得刘健实在装不下去了。就在刘健脑瓜转的飞快,想办法解脱尴尬的时候,东宫外传来一个声音。
“被沙包撞了一下,还而已。殿下,希贤兄体弱比不得臣,臣可以和殿下一起颠簸,希贤兄不行啊。殿下,这次你过分了。”
“谢大人,孤这次真的是无意之举,还请谢大人息怒,先救治刘大人要紧。”
“奴婢才疏学浅,不懂那么多。只觉得殿下说的也有道理。殿下说:若人性本善,还需教导吗?奴婢觉得方才大人说那些作恶之人是被心魔所困,可见人心中都有心魔,亦可见人性本善这句话的确有待商榷。”
谢迁正要驳斥,却见一大堆人抬着刘健跑进书房,太子朱厚照连声地喊着:“太医,传太医。”
“这是何意?”
谢迁指着笔记上“人之初性本善”后面的那个“?”问秀荷。秀荷笑笑说:“回禀大人,那是殿下自己发明的符号,表示疑问的意思。”
温太医还在,听到太子召唤连忙跑上前去查看,只见刘健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怎么叫都不醒。谢迁一见冲上前去抱住刘健痛哭失声。
“希贤兄,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谢大人,刘大人无事,只是被沙包撞了一下而已。”
东宫书房内,谢迁正躺在摇椅上自在的喝着参汤。秀荷领着俩宫女早就把他的头发梳理整齐。秀荷还把太子用的玉簪插在了谢迁的发髻上。谢迁放下碗,拿起朱厚照做的笔记仔细的看。别的不说,那一笔工整的字迹先是让谢迁点头称好。
“秀荷?”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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