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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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退后,有埋伏!”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地方除了自己的人怎么会出现埋伏,来不及再处置明疏,忙带兵退避。

明疏同样一惊,在四肢重获自由的刹那,腰间用力,翻身躲避箭羽。

张疾楼脚步一滞,正前方突然滚落一块圆形巨石,轰然落地,将本就狭窄的道路挡的严严实实。

“张首领,你这是要去哪啊?”一道张扬自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使得张疾楼猛地打了个寒颤!

明骁孑然屹立在他身后,正抱着臂膀淡淡看他,烈风卷起他银色织金的袍角,荡漾出令人胆颤惊心的弧度。

“明,明骁!”

张疾楼眼睛瞪圆,实在没有想到明骁会在此时折回来,并且还布好埋伏等着他。

“是我!”明骁金冠锦袍,慵然一笑,眉峰掩不住轻蔑,“难为张首领这样的大人物还记得本世子!怎么?我出现在这儿让你很意外?”

张疾楼眼睛跳了跳,他的确很意外,宁亲王府的两兄弟不是关系不好吗?怎得遇到难事还抱成团了!

身后,兵器相交的声音隐隐传来,两拨人明显已经打了起来,他带来的人是精兵不假,但与明骁带来那群身形鬼魅的黑衣人相较根本没法比,很快便能分出胜负。

他藏在袖中的拳紧紧一握,额上已溢出汗渍,这个时候当然来不及再挑拨离间,也只有试试这世子爷的功夫给自己赢得转机了!

想到这儿,他已经掌心凝力,单掌击出,这一掌事关成败,集结了十分的内息,势若千钧雷霆,裂岸狂涛一般袭来。

明骁淡笑不动,待那一掌逼近眼前时,才身子一闪,以快如闪电一般的身法出拳击向他的右肘。

银白色的衣袂从眼前飘过,张疾楼自觉地身前一空,下意识收掌已经来不及,刚要回首,肘间的剧痛让他不由发出惨叫,蓄积的内力在前臂震发,经脉骤然暴起。

“啊!”

一声无法自抑的痛呼响彻在山涧。

张疾楼捂着前臂,豆大的汗珠陡然从额上滴落。

“你,你…”他痛的说不出话来,想必是前臂的血脉震断,完全不得行动。

“啧啧啧,张首领这是干嘛?本世子还没要怎么样,你就要自断经络了?”明骁闲闲看着这一幕,咂舌叹息,倒像是发生这副场景从始至终与他无关一样。

张疾楼青筋暴跳,终是鼓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忍痛抬起左手又是一掌。

这次,明骁没有避闪,他注视着那不疾不徐袭来的掌风,轻佻一笑,忽而手掌一番,顺势摸到那前臂上,借着来势汹汹的力道,手腕一翻,半分内力都没用上便卸了他的掌力,曲肘如弯蛇一般袭在他左肘。

张疾楼怕刚刚一幕重演,抽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闪,却在手肘逃脱之际,小臂被铁钳一般钳死,猛然间一转,‘嘎巴’一声,他清晰的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

“啊!”

骨头刺破皮肉流出蜿蜒的血迹,使得张疾楼面上肌肉牵动,失去了原形,他牙齿打颤,牙龈都要咬出血来。

明骁掸了掸纤尘不染的袖袍,凉凉地说道,“张疾楼,不是我打击你,那就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和唬人的伎俩,做个御林军首领已经是高抬了,还妄想权倾朝野?不觉得胃口太大吗?也只有明子唯那样没脑子的人能想到重用你!”

张疾楼面色惨白若纸,被两臂的痛意席卷的眼前发黑,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仰视面前这个不及还弱冠的俊朗身影,目光怨毒至撕裂。

若说自己当初在宫内当值时,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明骁,骁世子得皇上荣宠,纨绔荒唐不假,但他自小天赋极高却在宫中出了名,而后去到昆仑山学习历练几年,回京不显山不流水,但究竟多大能耐没人知晓。

既是明骁不想参与朝局,他们这项参与党争的人士便也不招惹他,谁愿意惹上一个摸不清脾气的厉害角色,所以自己每每出手都刻意回避亲王府这位世子爷,却不曾想,避来避去还是要折在这个人手中!

这样想着,也便释然,有明骁这般角色维护这皇权,那太子殿下岂还会有成功的可能?也罢,自古成大事者没有哪个不用冒风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说到底是自己站错了位子!

张疾楼轻轻阖眼,听着四面打斗声渐渐减弱,知道胜败以分,不禁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哼,今日…今日折在骁世子的手上算我倒霉!”

明骁略低了额头,微勾了唇角,压低声线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你以为今日没有这一出,你辅佐的太子便能夺得的皇位了吗?”他笑声清浅,“太子若是能踏踏实实做个储君,或许还有荣登大宝的机会,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不可行的一条路,做了北魏的走狗,现在朝野上下骂声一片,你觉得他还有可能登位?”

张疾楼呼吸一滞,面如死灰。

身后传来了黑衣侍卫通秉的声音,乱战结束,不到百名的黑骑隐卫将近两千名御林军侍卫全部歼灭。

张疾楼这时才注意到那黑衣人面上的银质面具,瞳仁猛的一缩,双目瞠圆,“这是,黑,黑骑卫?”

在宫中述职的他自然也听说过这支使人闻风丧胆的皇家隐卫,竟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组织竟然真的存在,而且,现交于明骁手中。

“不错,”明骁意味幽深地看着他,似是心情不错,“张首领还是蛮有福气,最后这一程还要劳动皇上的黑骑军亲自相送了!”说罢,转首对身后吩咐,“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几名黑衣隐卫颔首,张疾楼来不及后退,已被一人单掌击在后颈劈晕,一左一右架起带走,其余的隐卫整齐有序的做着乱战后的善后工作,喧嚣的山路顿时安静下来,那猩红的血迹渗入洁白的雪地,晕染了一片,又被簌簌落下的雪花覆盖,掩住了痕迹。

不远处,洛云溪和九命带着重伤的明疏处理伤口,他唇角隐隐溢着血液,右手被重力碾压的血肉模糊,白骨可见。

九命习过包扎的手法,处理伤口很是利落,奈何那只血迹斑斑的手伤的太过严重,连一向从容的洛云溪看着都眉头揪了揪,可当事人明疏从去除腐肉到上药包扎都表情木然的看向前方,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大公子,好了!”对于时常陷害自家主子的大公子,九命的语气很是生冷。

明疏终于回了神,自嘲一笑,“多谢了!”

九命‘嗯’了一声,没再有好脸色,收了包扎用具,跑去主子身边。

这时,明骁刚好走近,瞅了一眼九命,目光最终定格在明疏身上,准确的说是定在他那只包满白布条的伤手上面。

“大哥怎么样了?”

明疏抬眸,摇摇头,“无碍,终是捡回一条废命罢了!”他眼睫垂下,目中没有半丝劫后余生的欣喜,相反很是复杂。

“废命?”明骁轻笑,似是无意调转了目光,“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轻自贱了?如果生于宁亲王府的嫡长子都算废命,那生活底层的百姓们岂不是都不要活了!”

明疏肩头微微动了动,锦衣之上洒满了明暗不定的光,他依旧没有抬眸甚至连笑意都透着淡薄。

“呵,那怎么能一样呢!一个被妄臣耍弄,心思阴险毒辣,更是连亲弟弟都要陷害的人不是废命是什么!”

他肩膀止不住有些轻颤,扬臂抹去唇间的血迹,扬眸向明骁看去,那一刻眸色灰败若哀。

刚刚自明骁出现开始,他一直将他的作为看在眼中,从运兵布阵到武艺身手,无一不使他叹服,在他面前,他仿若觉得自己低入尘埃!可笑的是,即使这样的自己,当初还对这个弟弟百般不服,一再想陷他于水火之中,现在想来何等的愚蠢!

明骁见明疏眸中死灰一片,眸色略微动了动,蹙蹙眉,默而不语,救人命容易,救人心却难!

洛云溪抬眼瞅了明骁一眼,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够着他肩膀笑道,“听说你带来的是皇室的黑铁骑,我还真没见识过这支神秘的隐卫军!反正现在还没启程,我过去见识见识,一会儿再回来!”

看着她星眸微眨,明骁自是明白用意,点头由得她回避。

洛云溪莞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对兄弟之间的矛盾总是要解开的,她最是伶俐,当然晓得分寸,这种谈话她一介女子自是不该介入。

“九命,你不随我同去?”她走出两步,见到九命还傻愣愣地跟在明骁身边,不由出声招呼,见过没眼力的,却没见过这么没眼力的!

九命当然没能反应过来,他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洛云溪,一时无从抉择。

明骁长呼一口气,见惯不惯的看着自己这个‘傻侍卫’,“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过去将你主母保护好!”

九命得令,连忙应声,追随洛云溪而去。洛云溪走得很远才停下步伐,她隔着远远苍茫的白雪,看着兄弟俩一站一坐,闲闲散散的搭着话,心中感慨万千!

在皇族贵胄中,本是兄弟,却因利益冲突、同室操戈者数不胜数,何其惨烈,真正能解开心结的又有几人,倘若今日,明疏以这一身伤痕和惨痛的教训换回兄弟之间遗失已久的情义,那也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云溪小姐,属下就是不明白主子和明疏于什么好聊的,大公子什么心思连属下都能看出来,今日久了他的命已经是仁慈之举,还有必要维系那淡的没边的兄弟情义?”正想着,便听闻身侧九命愤愤不平的声音。

“要不要维系你我说的不算,还要看你家主子的意思,”洛云溪淡淡一笑,“九命,你有兄弟姐妹吗?”

九命摇头,眸色黯淡下来,“属下自小被爹娘遗弃,在街头流浪,这条命还是主子救下的,别说是兄弟,就连父母长什么样子也早就忘了!”

洛云溪微微怔了怔,须臾宽慰地拍了拍他肩头,温色说道,“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但我想,你爹娘若是知道你成为如此有用的人才,定然会后悔当年所为的!”

九命强扯了笑意,“属下也是这么想!”

“九命,若是你爹娘现在来到你面前讲明当年不得已的缘由,你还会原谅他们吗?”洛云溪突然问道。

九命微微一愣,一句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却没能说出口,生生咽进喉咙,恨与不恨是一码事,会不会原谅却是另外一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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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颜,她无才。

一朝赐婚,世人皆笑,真乃绝配。

她笑,可不是吗!风阁阁主与听雪楼楼主强强联盟,岂不是绝配?

本以为只是一场皇恩难拒,各取所需的游戏,却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段锦绣良缘。

他说:“以后有危险就往我身后站,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她说:“从来都是你护着我,这一次,换我来护你。”

——

屋外狂风暴雨。

某女斜倚在贵妃榻上,“夜阑卧听风吹语,铁马冰河入梦来。”

某男停下手中的笔,淡淡地看了吟诗的某女一眼,“铁马是谁?冰河又是谁?”

“……是你,是你,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某男若有所思,“铁马?我倒是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给我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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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疾楼头也不回,驱动内力走在最前面。

这时,山间有巨石滚滚落下,砸在地面发出隆隆巨响,身后的惨叫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更有残肢血液飞溅。

利剑势不可挡,一箭穿三人,转眼的功夫,前面的御林军便倒在血泊。

“撤!快撤!”张疾楼见几人训练有素的配合和射击,心道不妙,忙急声命令。

箭羽不断,向着大队伍奔走的方向射击,转眼间倒了一片。

张疾楼俯视着脚下的人影,笑得阴森,“哈,明大公子刚刚不是还咄咄逼人吗?现在怎么不出声了?你不是还要在黄泉路上同我作伴吗?”

他脚上力道加大,用力碾向他握在剑柄的手背,使得明疏不得已的发出‘唔’声,另一只手早已抠入了黄土里。

“老子不过是想给你个台阶下,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想杀我?倒不如今日就让你尝尝碎尸万段的滋味!”

半空中几道身影借着绳索悠荡而出,皆是一水的黑衣,银质面具覆面,腰上缠着攀绳,倒挂在绳索之上,各个手中握着强劲的弓弩,搭弓拉弦,动作流畅。

嗖嗖嗖!

锋利的剑刃即将刺入,而后突然发出‘嘣’的清脆声响,利剑在即将刺入他背心的那一霎猛然断裂,接着,‘哧哧’连续四声利箭入肉的声响过后,束住他四肢的四名士兵接连倒地。

张疾楼大惊,向不远处的小丘抬首,还未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场景,便见蝗雨一般的流矢猛地射击而来。

张疾楼狠厉一喝,再也不想耽搁,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他背心的方向狠狠刺去。

周围的士兵均屏住呼吸,谁都知道,这一剑刺下,这个宁亲王府的大公子便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想想真的好笑,就在刚刚,他还嘲笑别人是一介莽夫,熟不知真正鲁莽不自知,有勇无谋的人正是自己!

一个御前的侍卫首领,岂会没有过人本事,而自己竟是如此轻敌…呵呵,看来今日他注定要死在这里,只是自己死了不要紧,这令牌如果落入奸人之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明疏咬牙翻身欲起,却被侍卫踩住了四肢,枉他自诩文武双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竟是连最普通的兵卫都不如,当真成了笑话!

他被缚的双手冰冷如斯,目中蓄满了如血的愤恨,在这濒死前最后一刻,恨得不是别人,竟是自己。

这就是野心的结局,自负的后果!也罢,自己做尽了恶事,终是不得善终的结局,只是满腔的热血和抱负就此付之东流!

皮底棉靴在明疏的手背碾压而过,瞬间血肉模糊,钻心彻骨的痛!

明疏一声呼痛到了唇边又被咽下,连同口中的血腥一同吞回到肚子里。

原来,张疾楼借着拖延时间的功夫冲开了穴道,而自己却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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