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铁

“吕正义！你怎么了？”

白菲菲见状，一下子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刚刚才吐过，而且现在脸色发白。

她想要走过来，我却伸手在背后一挥，示意她别过来。

下一秒，又有一个人指责起我的过失，他说的义愤填膺，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我收回还贴在玻璃上的手，玻璃和我的掌骨关节接触的那几个点都已经给我一拳打碎了，玻璃渣掉了一地，我手上的血顺着指头缝就就下去，滴答滴答的落在碎玻璃渣子上。

我闻言回头，没有理会手上传来的疼痛感，我突然伸出手，指着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冷冷说到。

“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眸光犀利，就像是一条出来捕食的眼镜蛇。

“我”

我突然间的改变让他的语气瞬间就弱下去了，柿子还得挑软的捏，有些人你就不能给他好面色看。

镜面里的画面消失的干干净净。

碎玻璃散落了一地，星星点点的渣子在地上折射出穹顶的水晶灯，这个车厢在碎玻璃渣子的反射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男人被我震慑，闭嘴不言。

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安静的让人不自在。

“呼”

我收回目光，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随即看了一眼广播。

到现在都还没动静，机器人在谋划些什么

白菲菲看我站在原地不动了，眉头一皱，她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老头子，因为她觉得，我给老头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简单。

因为我和老头子是一起进来的，而且就连作为这是挨在一起。

但随即她发现，老头子一直都低头闭着眼，就算是我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见睁开他的眼睛。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白菲微微摇头，她并不认识我，又谈何了解。算了，庸人自扰之，不理会便是！

她重新抬起头，关切的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一回头就撞见了白菲菲递过来的眼神，回了一个点头，没说话。

“你们看！起雾了！”

白菲菲身后一排，一个女人的声音想起来，她是这个房间了除白菲菲之外为数不多的一个女人，因为这里一共才三个。

我一愣，起雾？怎么会？

这里是怎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起雾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路看过去，却意外的发现，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起雾了。

原来的车厢除了我们所在的房间尚且还有一盏两盏灯亮着维持光明外，外面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别说是雾气，就连一个活的东西都看不见！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变故了？

我退后一步，背后贴在碎镜面上，目光透过人群，直直的看着车窗外的白雾。

“吱吱吱”

整个列车突然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紧接着开始颠簸起来。

上下左右白雾就像是有什么怪物隔着这层铁皮在外面左右摇晃着列车。

列车不堪重负，发出呜呜的声音。

“惩罚！惩罚来了！”

其中一个人在颠簸中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挣扎两下没能站起来，干脆就那么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呼。

“都怪你！一定是因为你打破了镜面，所以我们的惩罚来了！

老天爷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有一个孩子，他今年才初中，我不能死啊！”

说罢，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伤心的大哭起来。

“对啊！那些死尸怎么不见了？该死，小子都是你搞的鬼！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说不定那些死尸现在就在外面，一会儿就冲进来了，你打碎了玻璃，万一他们进来了，我们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此时，视线中出现的在也不是死尸群一张张面目全非的脸，所有的影像都是泡沫一样的幻影，在我面前一点点的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镜子里出现我的脸，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刚刚经历过恐慌，嘴唇发白，额头上挂着汗珠。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出他要做什么，浑身一颤，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就在我的面前，将女孩的脑袋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一口一口，咀嚼这女孩脖子上的肌肉，再然后是脸颊，耳朵，嘴巴蠕动着，就像是吃爆米花一样带劲。

我低着头，心跳声传来，一会强健的心正有力的跳动着，随着情绪的发泄，那个令我头皮发麻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一切归于平静，我缓了缓，慢慢抬起头。

我再也难以忍受，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手捏着拳头，对着镜子就是一拳。

“卡擦卡擦”我一拳轰出去，镜子上突然多出许多的蜘蛛网一样的纹路，以我的手为中心，辐射开来，然后一路蔓延出去，足足衍生了半米多长。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但那个声音就在我耳朵旁萦绕不去，如蛆附骨。

“该死！”我双手捏着拳头一个劲儿的摇脑袋，企图把这个令人恶心的声音抛出去。

从我这里，刚好可以看见那个女孩的表情，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突然，死尸捧着脑袋的手动了！

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它却还是顽强的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啊！”

我的头疼！就像是有什么在脑子里咔咔作响，嘴巴里在嚼大豆的既视感，但是大豆里被掺杂了沙子进去，因为我此时感觉不仅是脑袋了，就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白菲菲心里还没有准备，顿时脸一白，差点吐出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站起来走了过去，就停在镜面对立处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

画面还没有停下来，可那个拧断了女孩脖子的死尸就那么定格在原地，他心满意足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美食，手捧着一颗还流着鲜血的脑袋，直直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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