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刺洪归
想是乐羊洪看见“安平台”尿急一路小跑进厕所,他也有点尿急,进了厕所一边说话,一边急急忙忙解开裤子撒尿。听到“安平台”在那儿放了一个屁,“哼”了一声,乐羊洪有些尴尬,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专心他的尿头,想等尿完之后再说话。
皇甫骆看到如此绝佳机会焉能放过,抄起茅坑边上一块还是自个儿以前在此出恭垫脚的石头,攸然暴起,用垫脚石拍向了乐羊洪的后脑勺。
乐羊洪听讲后面风声,急忙回头,忽然见一块石头当面打了过来,黑暗之中借着一丝月光余晕,隐约现出一张扭曲得异常恐怖的脸来,吓得乐洋洪魂飞魄散。乐羊洪想用手去当,可是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扶着那玩意,尿还射着呢,即便受到惊吓,尿头哪能想收回来就收回来,双手腾不出来。乐羊洪想低头躲过去,岂料皇甫骆已然料定了乐洋洪躲闪方位,一下就把垫脚石拍在了乐洋洪的后脑勺上。那是紧要部位,皇甫骆铆足了劲儿,当时就把乐羊洪拍到在地。乐羊洪闷哼一声栽倒在便槽旁,皇甫骆紧接着又是一阵猛打,竟生生地把乐洋洪拍死在了厕所之内!
皇甫骆回道:“邑长大人有个急信儿要送去阿秋城。”说完就牵着马儿出了衙门,顺手还替看门的反手关上了门。
看门的骂骂咧咧起来,又把门拴好,也没注意马厩那儿少了马。
皇甫骆出了衙门,飞身上马,直奔北门,公鸡虽然打鸣了,可是北门的看守还没起呢,皇甫骆这会儿顾不得那么多了,喊道:“熊狗子开门!”
皇甫熊在窝里,一听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又想不起是谁,可人家叫了小名儿,怎么的也得起啊,等拖拖拉拉起了身,到城门口一看,不认得。人来人往的,他也早忘了昨儿腹谤的这位。
皇甫熊迷糊着眼问:“这位爷,您认得小的?”
皇甫骆一瞪眼道:“少废话,赶紧开门,邑长老爷公干。”
皇甫熊不敢再多言,他倒认得这马可是邑长老爷的,整个邑城就二骑,这位爷能骑着邑长老爷的马,不是一般人呐,慌忙去开城门。
城门一打开,皇甫骆很抽马屁股,一溜烟儿绝尘而去,逃出生天。
留下喃喃自语的皇甫熊,刚才梦里明明听到了有人叫自个儿的小名儿,可这位爷不认得啊!
安平台早上起来,头疼欲裂,看旁边铺位上那位石骆儿不见了,以为他出去了,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更没有下人来伺候,觉得奇怪,草草收拾一下就出来,找个人问话。
可下人们一问三不知,这邑衙之内忽然没了主人,安平台有点晕头转向。
整整折腾了一上午,安平台和衙门里的人才知道出了大事,邑长大人失踪了,而安平台明白一定是那个自个儿认作兄长模样的石骆儿干的,但是安平台又不是这儿主事的,也不能跟人家说自个儿犯的错,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主簿临时代理邑长之责,三天后才总算确定邑长真的消失了,向阿秋城回报。
安平台想,这乐羊洪死了,自个儿的心上人可是更加危险了,因为安平台来黑库邑的时候,留了一份心思,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乐羊洪也是自个儿和反贼交易的筹码,可这一下可好,最后的交易筹码也没了,自个儿的心上人可哪里去救回来。
安平台惦记着赫连姐妹,可他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
这一夜的后半夜对皇甫骆而言极其漫长,幸运的是那些卫士可能以为关上衙门就万事大吉,不知道去那儿躲觉去了,都没来大堂这儿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了公鸡打鸣,皇甫骆在邑城的时日多了,知道这是城门打开的信号,于是跑到马厩,牵了一匹火儿马,开了衙门就往外走,守门的人听见动响,起身问了句:“这么早干甚呢?”
做完这些,皇甫骆跌跌撞撞跑回了大堂,一屁股坐在乐羊洪在那儿睡觉的椅子上,心砰砰地狂跳。
皇甫骆想,要不要回后堂索性把那个安平台也做了?显然安平台和乐洋洪是一伙的,而且安平台是屠村的主谋,更主要的是,安平台可能是赫连含兮的相好!此刻杀心狂跳,皇甫骆很想把安平台一并灭了,屈指算来,皇甫骆也杀过好几个人了?多杀一个安平台没啥了不起的。但是想到安平台对自个儿的那份情谊,更想起月色下安平台流下的两行清泪,皇甫骆怎么也不挪不开腿,再去推开那扇留着缝儿的门。
等终于静下心来,皇甫骆到大堂门口,就着月光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光拍乐羊洪的脑袋了,幸好没有血迹弄在身上,只是有些厕所里蹭来的污秽之处。
皇甫骆悄悄起身之后,轻轻打开房门,不敢弄出半点想动,生怕屋里那位想念自个儿这位假哥哥。出了房门之后,皇甫骆有关上房门,并且留了一个缝,以便回来时,也不会惊着安平台。
皇甫骆给自个儿已经编好话儿,要去上个厕所。厕所在哪儿,自个儿不知道,事实上也真不知道后堂的厕所在哪儿。他是邑衙喂马的,大堂前面有个衙役和下人们使用的厕所,他倒是知道,所以他不知不觉就想往大堂前面去,找那个厕所。上厕所是个借口,主要是想摸一摸邑衙里面的情况,公良嘉措不是让自个儿当细作嘛,总得弄点东西回去回报主子,可这会儿皇甫骆还真有点尿意,或许是紧张闹的。
从后堂要去前面必须经过大堂,这样的设计也是为了表示清廉,不让有心人走旁门左道,行贿邑长,当然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等拍到手发麻,皇甫骆才清醒过来,自个儿犯了大事,这里可是守卫严密的邑衙,自个儿在这儿杀了人,杀了邑长,只要一经发现,砍头那是轻的,一定会被剁成肉泥吧。
兴许是情急之下,皇甫骆这时候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一不做二不休,生怕有人来上厕所发现端倪,看着外面深更半夜没人,拖起乐羊洪,拉到厕所后面,小心翻起粪池口的石条,把尸体推进了粪池内,又把石条恢复原样。
乐羊洪进厕所时,咕哝道:“安平兄弟,酒醒了?你怎么跑前面来上厕所了。”原来乐羊洪把皇甫骆看成安平台了。
皇甫骆不觉心惊胆颤,万一要说起话来,可有些麻烦,真巧!皇甫骆蹲在那儿放出一个屁来,或许是贪吃那只飞龙的缘故。
将要到大堂的时候,隐隐听见鼾声,皇甫骆吓了一跳,谁这么大胆,在公堂之上睡大觉,定神一瞧,不是乐羊洪又是哪个?皇甫骆有点害怕,生怕乐羊洪醒来,问起自个儿,要不怎么叫做贼心虚呢,皇甫骆做奸细,心更虚。
心一虚,就越发紧张,刚才还只是有点儿尿意,这会儿尿急。皇甫骆迫不得已,只好夹着屁股,一路轻跑直奔厕所而去。到了厕所,差点儿尿在裤子上,放松之后才想起,刚才这么猴急猴急的,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乐羊洪。
乐羊洪睡着了,皇甫骆睡不着啊,紧张得要命,看着另外一个铺上的安平台睡死了过去,皇甫骆就想活动活动。
邑衙这点地方并不大,皇甫骆以前在的时候跟着巫马未心,已经把这儿摸得一清二楚,就是在晚上,不用灯笼也行走自如,所以皇甫骆就想瞅瞅邑衙之内有什么变化,毕竟是故地重游。
皇甫骆要出厕所的时候,猛然发现乐羊洪也在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心头大骇,不由自主地缩回了厕所内,皇甫骆心想坏了,果真被他发觉了。可仔细向外一看,怎么乐羊洪也是要上厕所的架势,不知道他怎么也往这儿来上厕所,而不去后堂找个厕所。
皇甫骆急中生智,蹲在一个坑位上,假装出恭,待乐羊洪进来后再作计较。厕所外面虽有月光,但是厕所里面是黑咕隆咚的,皇甫骆看乐羊洪看得清清楚楚,而乐羊洪看厕所里的皇甫骆则需要时间适应才能看到个轮廓。
等乐羊洪到了厕所门口,皇甫骆才明白怎么回事。
邑长駢马的马夫是新来的,火儿马还不怎么听他使唤,今儿不知怎么回事,一路上火儿马出奇的老实,连个吭气声儿都没有似的,所以乐羊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那儿好像不太对似的,但是想不出为什么,所以只好让侍卫们加强警戒,以防不测。
乐羊洪吩咐手下把二位客人带进后堂歇息,并叫人弄了醒酒汤给二人,他自个儿就在大堂这儿打个盹,看他这意思是,安顿好二人,要是没啥事,就想活络一下,还是去小妾那儿暖暖身子骨,明儿再回来,只是一时有些踌躇,天晚了,有些怕麻烦,拿不定主意。
这一打盹儿,酒劲有点上来,竟就在这大堂之上呼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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