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虎头断魂刀
公良嘉措没心情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道:“那是我家相公。”
老板娘一听,怔了一怔,便寒下脸来,冷冷道:“哦,你家相公,真是很般配,怪不得,怪不得……”然后就不再说下去,而是对酒保说:“跟她说,虎头刀在哪儿?”
酒保也稀奇,自个儿已经告诉过老板娘了,老板娘不是和这位美娇娘正说话么,顺便告诉这位美娇娘就是,何必绕个弯。
公良嘉措当即让他还虎头刀来。
西门大爷眯着眼,也不知是因为他天生小眼睛,还是酒后睡眼惺忪,就这么看着公良嘉措,摇摇头,说道:“这是爷们使的家伙,你来拿它作甚?你知道这叫什么刀吗?如果你答的上来,我便给你。”
公良嘉措怒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从酒楼私自拿来,是想据为己有吗?”
“你的东西?”西门大爷一下来了精神,“那位公子是你啥人?”
公良嘉措只好厚着脸皮又说一回,那是自家相公。
西门大爷听了,看了看公良嘉措,想把虎头刀还给公良嘉措。给的时候,又问公良嘉措叫个啥,这本不该问一个姑娘家,公良嘉措可以不答,但是公良嘉措大方道:“我是公良家的。”
西门大爷一听她说是公良家的,疑惑了一下,又把刀收了回去,说:“这刀不是公良家的。”
公良嘉措大怒,“刀是我的,哪还有假?”说罢准备动粗,强行夺刀。
这时客栈里面有人说话:“且慢。”原来西门大爷的一个同伴大概有些不放心,也披着衣服出来了。
那人看看公良嘉措,又看看虎头刀,说道:“这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公良嘉措毫不犹豫把右将军府的威名搬出来。
这么一说,果真有效,听到是贺兰右将军府里的人,西门大爷一脸的尴尬,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刀呈给了公良嘉措。
公良嘉措也不客气,一把抓住虎头刀,转身就走。
后出来的那位道:“大小姐请留步。”
听人家叫自个儿大小姐,对方必定知道了自个儿的身份,于是公良嘉措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听他说些什么。
后出来的那位躬身施礼道:“在下木门厚参见大小姐,这位是二弟西门豹。”那位抱虎头刀出来的西门豹也躬身施礼。
“我不认得你们!”公良嘉措奇怪地看着他们。
木门厚笑道:“我等也不认得大小姐,不过我等认得这刀。”
“哦—”公良嘉措惊奇道,“这刀有啥特别的,不过就是我防身用的家伙罢了。”
木门厚和西门豹相互看一眼,木门厚摇摇头,示意西门豹莫要说话。
木门厚道:“这确是一把好刀,人称虎头断魂刀,不知大小姐是否知晓,大小姐收好了才是,千万莫要随便给人用。”
东门厚说到这刀叫“虎头断魂刀”时,。公良嘉措一愣神,自个儿竟不知道。等东门厚说到“莫要随便给人”时,公良嘉措脸色可不好。人家意思很明白,最好连你家相公也别给,他自个儿顾着逃命,居然连浑家的宝刀扔下不管,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公良嘉措满脸不悦,自个儿的刀,爱给谁用,给谁用,用不着你来啰嗦。
西门豹见公良嘉措听不进老大的话,忍不住说道:“大小姐的相公见了寒水酒楼的老板娘,怎么这么胆小,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吧?大哥,我们索性今夜再去一趟寒水酒楼,把那娘们做了,替大小姐的相公出出气。”
这是成心挑事,你要真要出头,悄悄去做便是,在公良嘉措面前嘀咕啥,分明是给公良嘉措难堪。
公良嘉措紧绷着脸,一脸的怒气,刚才已经在寒水酒楼吃了话,这会儿又让这两个憨货说道,真是气人,一言不发扭身就走。
所以今夜石骆儿两只耳朵被拧成麻花,真是不冤,谁让他见了琉璃这么没出息,让公良嘉措受这么大的委屈。
公良嘉措道:“只问一句,那老板娘是谁?”
石骆儿硬着头皮道:“村长家的……”
“村长家的?”公良嘉措没想起来,“哪个村长?”
“这……”石骆儿很无奈,勉强交代道:“洼子村的。”
“你相好!”公良嘉措惊叫起来。
石骆儿这时候来劲了,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别胡说,我跟她早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公良嘉措“啪”的一下,拍下石骆儿的手,“谁胡说?跟她断了?跟她断了,你见着她就逃跑跑m?分明是肚子里有鬼,老实说,你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这么慌张,见了鬼啦,连虎头刀都被人缴械了。”
“不是缴械,是忘了。”石骆儿还要顶嘴。
“都一样。”公良嘉措生气道,“不跟你扯这些,说!你欠她啥了?”
“刚才你不是说,只问一句嘛,怎么又问,我都困死了,我睡了,你要还作,那不是虎头刀拿来了,求你行行好,等我睡着了,你再剁我脑袋,省得我脖子疼。”石骆儿死活不再理会美夜叉,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反正趴那儿不动。
公良嘉措踢他一脚,他也不动,一会儿鼾声如雷,在示威,让公良嘉措砍他脑袋。
公良嘉措遇到无赖,只得悻悻作罢。
这边好歹安静下来,贺兰圩的兵法功课也被这二位搅了,走出书房,来到院子舒展一下。
皓月当空,月朗星稀。
月光之下,从院子这儿可以远远望见东乡府那座石塔的塔尖,塔尖上大约是镶嵌了什么宝石,闪着奇异的光芒,在月夜里尤其明显。
贺兰圩呆呆地望这这塔尖,面如止水,在石骆儿的鼾声中,无人知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这时府门悄悄的打开了,那小儿如幽灵一般轻巧地潜入进来,想来门房给他留了门,他知道如何推门回府。
那小儿一见院子里静静站着的贺兰圩,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跪倒在地,白天话唠的他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老实地跪在那儿。
二人如雕塑一般,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动不动,甚是诡异。
好一会儿,贺兰圩的目光从塔尖收回来,像是刚发现那小儿似的,和声道:“回来了,很好!”
“小的死罪。”那小儿道。
贺兰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吟道:“没事。你也大了,是该有个人了。明儿让人去鸳鸯楼,把人领回来就是。”
“小的不敢。”那小儿身体有些发抖。
贺兰圩说声“起来吧”,便不再理他,回房歇息去了。
那小儿却不敢起,始终跪在大院里。
一个大姑娘晚上来客栈找男子,说出去都不好听。不过客栈老板见公良嘉措英气十足,像个江湖中人,不敢怠慢,就去叫人。
那位西门大爷听说有位姑娘跟自个儿要虎头刀,就独自抱着虎头刀出来了。
刚走出门口,就听见背后传来老板娘的声音:“这个死骆儿,找个老姑娘,真有意思。”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夜深人静,大堂里半个客人也没有,所以刚出门口的公良嘉措听得一清二楚。
公良嘉措气得杀人的心都有,真想回去问个明白,谁是“老姑娘”,谁是“死骆儿”。可是一来担心宝刀有闪失,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西门大爷是否真有其人,赶着去松云栈确认,二来思量着,莫不是石骆儿欠了风流债,想先回去问问石骆儿再说。
等公良嘉措到了松云栈,那儿果真有个西门大爷,人家已经睡下了。
听到死人叫,那帮下人都习以为常,打个哈欠,嘟囔一声“又折腾”,一翻身继续睡觉。
今儿贺兰圩军中无事,在家休息,深夜犹在研读晋国兵法,听见动静,不觉轻皱眉头,若有所思。
石骆儿被公良嘉措弄醒,生气道:“你要谋杀亲夫,杀就杀,干嘛老拧耳朵,我都快成聋子了。”
当然酒保得听老板娘的吩咐,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又把那位西门大爷说的客栈住处告知了公良嘉措。
公良嘉措一听,有人吃了豹子胆,敢取走自个儿的虎头刀,转身就走,急着去松云栈要回虎头刀。
老板娘问公良嘉措来找虎头刀是不是,公良嘉措有些不高兴,说道是来拿虎头刀的。
老板娘很古怪地看着公良嘉措,说道:“刀是一位公子喝酒落下的,你来替他拿,你是他什么人?”
“你是我亲夫?”公良嘉措怒火中烧,“杀了你,把你的狗头挂在寒水酒楼门口的好,让人家看看不要脸的亲夫的下场!”
石骆儿迷迷瞪瞪清醒过来,大约明白怎么回事,腹谤道,你们两只老虎怎么没打起来死一只,全找俺的晦气,又犯贱,担心琉璃不会武功,吃亏,试探道:“你们打起来了?”
公良嘉措怎么去寒水酒楼问的信,怎么去松云栈要回的虎头刀,石骆儿一概不知。
石骆儿唯一知道的是,两只耳朵被公良嘉措拧成了麻花,半夜三更,杀猪似的死叫起来。
“你想知道?”公良嘉措眼神咄咄逼人,让石骆儿战战兢兢。
公良嘉措去寒水酒楼的时候,正在和酒保说话,问虎头刀的去处,见一个标致的老板娘走了出来。
老板娘从头到尾,前前后后,仔细打量公良嘉措,仿佛要把公良嘉措看死似的,公良嘉措很不自在,不知道这娘们出啥幺蛾子了。
寒水酒,十年留。
说的是,寒水酒是寒水河极寒之时取来的冰水融化后酿制的,水极寒,酒极烈,放置十年都能闻到酒香。
今日石骆儿喝了不少寒水酒,后劲十足,刚才还和公良嘉措正常说话,公良嘉措一走,石骆儿就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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