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开始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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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的一股脑儿全都塞到了怀里去。

最近正愁手里没银子呢。可巧今儿就接了这么些,往后她可得自己好好的收着才是,万不能跟上次一样,问着银子都去哪了旁人还说全都是她给花了,她还只能心塞塞的受着这句话。

今儿早起的时候就下了一上午的雪珠子了,到了现在雪珠子停了,飘起了漫天鹅毛大小的雪花来。

只是一看之下,她差点气炸。

李修松目光正在看着李惟元呢,且双目中隐有水光。

李惟元是杜氏生的这事老太太在府里瞒得死紧,所以徐氏并不晓得这一段故事,她还只以为李惟元是李修松的一个通房丫鬟生的。而那个丫鬟是个没福气的,生李惟元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一个庶子,还占着长子的名头,徐氏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更何况老太太可是明摆着表现出了她也不喜这个庶长孙的态度来,所以徐氏就越发的不将李惟元放在心上了。

但是现在李修松双眼含泪的看着李惟元是什么意思?觉得他可怜,心里舍不得?还是埋怨她这个做嫡母的没有照顾好他?

徐氏一时只恨的手指甲都狠狠的掐到了手掌心里面去。

李令婉这时也在看着李惟元。

她愁啊。

刚刚听老太太和钱氏那样说,她才想起,明年可是童试年。李惟元就是在这一次的童试中考中了秀才的,然后就是三年后的乡试,随后的会试,他一路青云直上,直至做到了宰辅的位置,被人尊称一声元相,从此只手遮天。

到了那时,这整个李府还不是他的一盘菜啊?他想怎么折腾这李府里的人就怎么折腾啊?

李令婉愁啊。她皱着一张小脸,手指无意识的绕着腰带上系着的香囊带子,心里想着,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让李惟元在明年的童试中考不中呢?他要是考不中,蝴蝶效应嘛,那后面的那一系列剧情肯定就不会和以前一样的展开,那最后她也就不会被他那样的给整死了。

因着心里发愁的缘故,所以她一顿团圆饭都没有吃好。

次后便是守夜。

虽然已经立春,但依然是昼短夜长,且晚间夜又冷,纵然是大厅里放了三个亮铜鎏金大火盆,里面烧了旺旺的炭火,但只坐在那里挨到天明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于是到后来便有人提议抹骨牌。

三个儿媳妇陪着杨氏抹骨牌,谁敢赢啊?还不是巴巴儿的送钱给老太太讨个欢心啊。

但很显然徐氏和钱氏在这方面也是精通的,虽然不会赢多少,但至少也不会输多少。周氏却明显是个不熟练的,到最后就她一个人输了。

关键是她输了钱,钱氏还要在旁边打趣:“三弟妹今年庄子上和铺子里的收成都很好吧?可是进了不少银子呢。今儿晚上你就算输了再多,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三弟妹想必是不会将这些放在眼中的吧?”

话里话外都是酸味。周氏听了,也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若认真说起来,三个妯娌之间原本就周氏的条件最好。

她嫁过来的时候娘家兴盛,给她陪送了好一笔嫁妆,庄子铺子都有。三个兄弟之间也就只有李修柏一个人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儿。纵然是现在外放了,可到底周氏在这李府里的地位也应该不低才是。可偏偏后来娘家落败了,杨氏又是个逐高踩低的货,所以才造成了她现下在李府里这样不尴不尬的局面。

李令婉心中就很有些气不忿。凭什么钱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她就悄悄的走到了周氏的身后去看她打牌。

骨牌也就相当于现代的牌九,李令婉多少懂得一些。看了一会之后她就多少摸出点门道来了。

于是在周氏打错牌的时候她就会悄悄的拽拽她的衣服,让她收回这张,再重新打另外一张。

偏生钱氏又是个眼尖的,看到了。她就笑着调笑:“到底是母女连心,婉姐儿不过看三弟妹输了这么些钱就着急了,在后面悄悄的教三弟妹打牌呢。”

杨氏听了就不大高兴。她很是不喜欢李令婉亲近周氏。

周氏心中也发慌,面上忙陪了笑的对杨氏和钱氏说着:“哪里有的事?方才婉姐儿不过是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我而已。她小孩子家家,哪里晓得这玩牌的事呢。”

杨氏一听,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李令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嘛,而且以往在自己的说教下,她心中也是很瞧不上周氏的,现下又怎么会和周氏亲近呢?

于是她便不理论,反而是同李令婉说着:“你风寒才刚好,哪里受得住这一整晚寒浸浸的呢?也罢,今晚竟也不用你守夜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的好。”

说着就要叫婆子来送李令婉回去。

李令婉这时想到了一件事,忙道:“祖母你不用叫人送我。我带了自己的丫鬟回去就好。”

方才她已是注意到李惟元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想必是没有人同他玩,也没有人同他说话,他在这里觉得无趣,所以就走了。李令婉心里就在想,他一个人回到了他那座冷冰冰的小院子里得多凄凉啊?现在正是她送温暖的大好时机啊。所以她就决定待会直接去找李惟元,同他一起守夜去。到时他心中对自己的印象必然是会有所改观的。

左右今天除夕,府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李令婉身边也带了丫鬟小扇,她也放心。

所以她便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李令婉要小心,不能再受凉之类的话。

李令婉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由着小扇给她身上披了一领粉红撒花,边缘处出白色狐狸风毛的斗篷,手里提了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带着小扇出了世安堂的大门,左转,逶迤往李惟元住的那处僻静小院而来。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终于到了。

她站在台阶,将已经快要冻僵的右手放到唇边呵了口气,暖和了一下,然后才抬手拍门。只是拍了半日,却依然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李令婉心里就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据她想来,这些日子她已是将自己的关心悉数的展现给李惟元看了啊。而且据小扇说的,她每次送的那一篓子木炭李惟元都是收了的啊,那就说明他心中至少是不如以往那样排斥她的。可怎么现下他却又要拒她于门外呢?

她心里正这样想着,忽然就听到身后雪地里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她忙转身望了过去。

这里地处偏僻,周边压根就没有悬挂什么灯笼。但好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借着雪光幽微,李令婉一眼就看到来人正是李惟元。

他手里也没有提灯笼,也没有打伞,就那样低着头,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踉跄着脚步在雪地里走着。头顶雪花纷纷洒洒,落在他的身上,就像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掉一样。

这一刻李令婉心中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觉得李惟元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愧疚。

于是下一刻,她站在台阶上,开口叫着他:“哥哥。”

风雪虽然肆虐,但她这又清又脆的声音还是穿越中间茫茫的风雪,清晰的传到了李惟元的耳中。

他猛然的抬头看了过来。

先前李惟元待在世安堂的时候,看着自己周边的人全都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独有他自己一个人冷清清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会上来同他搭话。甚至有人的目光看到他时也是一副极其嫌弃的样子,仿似是在说,这个人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是啊,他低头,唇角微弯,他为什么还不走呢?待在家里惹人厌吗?

只是抬脚要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李令婉一眼。

她穿着石榴红色绣百蝶穿花纹的袄子,正站在周氏的身后,面上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周氏和她们玩牌,压根就没有往他这边看过一下。

李惟元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忽然的就觉得心中有些发寒,也有些愤怒。

果然她前些日子对他的关心都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像现下这样的场合,她的目光就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半刻。

既然她要关心他,那她就该全心全意的只关心他一个人啊。她的目光也只能始终停留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像她现下一直关注着他人算是什么意思呢?

李惟元愤愤的转身离开了世安堂。

外面廊下阶前都点了大红灯笼,明晃晃的照着雪地。往来的丫鬟仆妇也都是语笑喧闹,人声鼎沸。

李惟元慢慢的往前走着,只觉得内心和池塘里冻成冰的水一样的冷。

到处都是这样的热闹,可是这些热闹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人关心他,也没有人在意他。

忽然之间他就想到了杜氏。

他就想着,杜氏好歹也是他的生母,在这样万家团圆的夜晚,他去看看她,陪着她一起守岁,她心中总归会有几分怜惜他这个做儿子的吧。

但是很可惜,没有。

正因为这样万家团圆的夜晚,杜氏想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却都死了,只留了她一个人在这世上。而害死她父母的人里面就有她婆家的人。眼前的这个儿子,也是她婆家人送她到了庵堂里的缘故,她随后才会遭受到那样的侮辱。

心中愤恨,无处可发泄。于是等李惟元过去的时候,她就捡了一根带刺的藤条,发了疯一样的打他。

李惟元没有躲,没有避。他内心一片冰冷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打。等她终于打完了,也累了,瘫在地上喘气的时候,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那处小院。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风雪越发的大了。那一刻他恍然有一种感觉,这苍茫天地间,也就只有他一个人龋龋独行而已。就是他现下死在了这里,只怕都是没一个人会为他落一滴眼泪的,甚至都没有一个人会发现。

心灰意冷到极点他反而笑了。随后他顶着大雪,踉踉跄跄的在雪地里摸黑独行,往自己的小院而来。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透过风雪的声音:“哥哥。”

他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李令婉正站在他小院门口的台阶上。

漫天飞雪中,她手里提着的那盏琉璃绣球灯便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光亮。

李惟元停住了脚步。

李令婉原本还等着李惟元过来呢,但是谁晓得他听到了自己的叫喊之后反倒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压根就没有一点要过来的意思。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嘛。李令婉这样在心中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然后她就两步走下台阶,手里提着那盏绣球琉璃灯,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李惟元而去。

等离得近了,她在李惟元的面前停了下来,仰着一张笑脸抬头看他,声音又清又脆:“哥哥。”

李惟元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只是垂着头,默默的看着李令婉。

女孩的肤色白净,笑起来的时候明眸皓齿,明艳动人,让人一见即难忘。

但是她这样的笑容也并不是对着他一个人而绽放。至少刚刚在世安堂的时候,他就曾看到她对许多人这样的笑过。而且李惟元心中明镜似的晓得,李令婉对着他这灿烂笑容的背后,谁晓得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主意呢?

刚刚看到她时的那丝震动和欣喜顷刻消失。他别过头,看着远处花园廊下的灯火璀璨,声音冷硬的问着:“你过来做什么?”

“哥哥,”李令婉脸上的笑意依然灿烂,声音也依然温暖,并没有被这凛冽北风吹掉一丝一毫的温度,“我来陪你守夜啊。”

心中狠很的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但李惟元依然维持着转头看别处的姿势,没有看李令婉一眼。声音也依旧冷硬:“我不需要。滚开。”

这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啊。不过李令婉又怎么可能这样容易的就退缩呢?于是她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了起来,甚至是又向前走近了一步,笑道:“哥哥,你一个人守夜多无聊啊。我陪你啊。”

“我不需要。”依然还是那句生硬的回答。

至少这次比上次少了滚开两个字,证明他心中还是对她这句话有软化的对不对?李令婉在心中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然后她就微微的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声音也低落了下去。

“哥哥,刚刚我在祖母那里看到你走了,心里就很担心呢,怕你一个人守夜会寂寞。所以我就找你来了,还顶着这样大的风雪在你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今晚能陪你一起守夜。可是哥哥,你真的就这样讨厌我吗?真的不想让我陪你一起守夜吗?”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几丝哭音。

她现在说起来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而已,扮可怜嘛,谁不会呢?就不信李惟元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会心软。

但既然要去李惟元那里同他一起守夜,那必然就得瞒着老太太,又哪里能让她遣了人送自己回去呢?所以她就坚持不要杨氏遣人送她。

好在杨氏也没有过多勉强。

左右今天除夕,府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李令婉身边也带了丫鬟小扇,她也放心。

所以她便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李令婉要小心,不能再受凉之类的话。

李令婉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由着小扇给她身上披了一领粉红撒花,边缘处出白色狐狸风毛的斗篷,手里提了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带着小扇出了世安堂的大门,左转,逶迤往李惟元住的那处僻静小院而来。

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终于到了。

她站在台阶,将已经快要冻僵的右手放到唇边呵了口气,暖和了一下,然后才抬手拍门。只是拍了半日,却依然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李令婉心里就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据她想来,这些日子她已是将自己的关心悉数的展现给李惟元看了啊。而且据小扇说的,她每次送的那一篓子木炭李惟元都是收了的啊,那就说明他心中至少是不如以往那样排斥她的。可怎么现下他却又要拒她于门外呢?

她心里正这样想着,忽然就听到身后雪地里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她忙转身望了过去。

这里地处偏僻,周边压根就没有悬挂什么灯笼。但好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借着雪光幽微,李令婉一眼就看到来人正是李惟元。

他手里也没有提灯笼,也没有打伞,就那样低着头,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踉跄着脚步在雪地里走着。头顶雪花纷纷洒洒,落在他的身上,就像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掉一样。

这一刻李令婉心中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觉得李惟元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愧疚。

于是下一刻,她站在台阶上,开口叫着他:“哥哥。”

风雪虽然肆虐,但她这又清又脆的声音还是穿越中间茫茫的风雪,清晰的传到了李惟元的耳中。

他猛然的抬头看了过来。

先前李惟元待在世安堂的时候,看着自己周边的人全都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独有他自己一个人冷清清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会上来同他搭话。甚至有人的目光看到他时也是一副极其嫌弃的样子,仿似是在说,这个人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是啊,他低头,唇角微弯,他为什么还不走呢?待在家里惹人厌吗?

只是抬脚要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李令婉一眼。

她穿着石榴红色绣百蝶穿花纹的袄子,正站在周氏的身后,面上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周氏和她们玩牌,压根就没有往他这边看过一下。

李惟元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忽然的就觉得心中有些发寒,也有些愤怒。

果然她前些日子对他的关心都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像现下这样的场合,她的目光就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半刻。

既然她要关心他,那她就该全心全意的只关心他一个人啊。她的目光也只能始终停留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像她现下一直关注着他人算是什么意思呢?

李惟元愤愤的转身离开了世安堂。

外面廊下阶前都点了大红灯笼,明晃晃的照着雪地。往来的丫鬟仆妇也都是语笑喧闹,人声鼎沸。

李惟元慢慢的往前走着,只觉得内心和池塘里冻成冰的水一样的冷。

到处都是这样的热闹,可是这些热闹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人关心他,也没有人在意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就狠剜了李修松一眼。

她的梁哥儿还小,才刚开蒙,功名暂且是指望不上的了,但是李修松好歹也是嫡长子,又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到现在连秀才都还没有中一个?没的白白让她在妯娌间抬不起头来。

杨氏听她这样一说,只笑的合不拢嘴。又说:“若是他们两个人往后都有了功名,必然也少不了你这个做妻子和做母亲的封诰。”

一旁坐着的徐氏听了她们这互相恭维的话,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

二房如此发迹,那她大房又算什么呢?

接下来到了世安堂之后就是众人给老太太行礼了。

杨氏今天穿了一件绛紫五福捧寿团花,领口玄色底子绣流水金纹样镶边的褙子, 头上带着一支成色十分透亮的碧玉簪子,鬓边簪了一朵大红绒花, 笑吟吟的坐在垫了白狐皮坐垫的罗汉床上,受着自己晚辈的礼。

等各人行礼毕, 她就说了一个赏字。旁边立马有小丫鬟捧过了描金大圆茶盘里, 里面堆着的都是一早儿就准备好了的荷包。

杨氏心中高兴,就笑着说道:“今儿除夕,倒是应景,还下了这一天的雪下来。”

“可不是呢。”钱氏嘴快,忙接着说道,“都说是瑞雪,瑞雪。明年二爷要参加会试,凌哥儿要参加童试,到时他们父子两个人都有了功名,老太太,往后您这老封君的名头可是稳稳的呢。”

然后就是各房给杨氏敬上的新年礼物,又是各房长辈给晚辈的压岁钱。

李令婉今晚一共接了四个荷包。她悄悄的用手掂了掂,大房和二房的荷包轻,老太太,特别是周氏给的荷包尤为的重,想必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荷包里面装的都是各色式样的金锞子,是给晚辈压岁用的。

双红和双蓉忙着给屋里的各位主子分发荷包。

李惟元唇角浮上一丝冰凉的笑意。不过他一直微垂着头,没有人看到罢了。

几番起跪之后,礼成。随后李府众人鱼贯出了宗祠。

钱氏是个嘴甜的。当下她伸手接了荷包,就笑道:“说起来儿媳妇都这样大了, 也是做娘的人, 每年倒都还要接母亲给的压岁钱。我心中很有些不好意思呢。”

杨氏也笑。不管怎么样, 看到现如今这样儿孙满堂, 热热闹闹的场景她总是会很高兴的:“你们再怎么大,再如何做了爹娘,可在我心里都还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给自己的孩子压岁钱,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接的呢?”

说的满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此为防盗章, 看到这个小天使们不要惊慌, 过48小时就会替换哒  他心中透亮。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 将府里的事都交给了大儿媳妇来打理, 但她对于府里的事怎么可能会一点不知?想必这些年府里的那些管事克扣他吃穿用度的事老太太心里是一清二楚的,但她从来都没有管过。

估计她也不想管。她心里恨着他。她坚信当年那个大觉法师说的话,他犯尅, 克所有的亲人, 所以他刚出生的时候老太爷才会死。

老太太心里其实是不是巴不得他早死的吧?所以她才会明知道旁人都那样的作践他她都不管?但是让老太太失望了, 他还是顽强的活到了现在。而且他还会一直活下去, 让老太太亲眼看着他到底是如何真的‘克’这李府里的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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