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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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杀猪般的叫声充斥天空,司瑾扬就是不松嘴,三皇子一掌打过来,就在瞬间,司瑾扬被忽然搂开,她看着白玉放大的面庞,然后三皇子的那掌就打在了他身上,他宽大的衣衫遮挡住了她的眼睛,砰的一声,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却是白玉垫底,将她抱在了身上。

“三皇子,你无碍吧?”纪正围着三皇子转,三皇子看看他的手,手掌已经被咬出了血,纪正喊道:“来人,来人,快找大夫!把他们给我绑了,交给衙门!”

司瑾扬抬起身来,白玉闭着眼,似是昏了过去,她猛然就急了,拽着他的衣衫:“白玉,白玉,白玉……”

在他出掌的时候,他才看清那女子的脸,那一双发亮的眼睛如同珍珠一般,那双眼他看过一次就未曾忘记过,在整个皇宫,也找不出有那么一双清亮的眸子来。

顾成浩看看手上的血,一排牙印清晰的印在手上,他竟然……笑了。

白玉被抬进一间屋内放在了床上,司瑾扬将盒子塞给一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又开始掐他手上的合谷穴、少商穴。

纪老夫人也并未阻止,晴飞上前道:“老夫人,她是白玉公子的丫鬟小四。”纪老夫人看到晴飞怀中还抱着东西,“大夫什么时候来?”

“马上就来!”有丫鬟跑了出去,司瑾扬又掐白玉人中的时候,就看到他缓缓睁开了眼,四目相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她顿时怔住,眼泪似乎要沁了出来。

“老夫人,白玉公子醒了。”丫鬟道。

白玉握握她的手,司瑾扬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白玉道:“先扶我起来。”

她快速的擦了一下眼睛,慢慢扶起他,白玉有一刹那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然后靠在她身上:“白玉见过老夫人。”

纪老夫人走过去,就见司瑾扬低着头,却是目光一凛,继而对白玉道:“不用多礼了,你暂且在床上躺着,让大夫帮你看一看。”

一会儿大夫来了,给白玉把过脉,道:“老夫人放心,这位公子并无大碍。”

“老夫人,白公子方才被三皇子打了一掌……”晴飞道,老夫人又让大夫给他把了把脉,随后大夫站起:“老夫人放心,白公子并未受伤,只是被人击了出去,受力过猛,我开几副安神药便可。”

那大夫离开,白玉依旧靠在她身上,咳嗽两声完全一个“病西施”之模样:“白玉给老夫人添麻烦了,多谢老夫人解围。但让纪府因为白玉得罪三王爷,却是万万使不得的,三王爷若是想治白玉的罪,白玉愿去领罪。”

司瑾扬握住他肩膀的手稍紧,“白玉公子不用担心,老夫人已经与三王爷求了一个情,他答应不追究白玉公子之过。”晴飞道。

“多谢老夫人出面为白玉解围。”白玉似是很吃力的说道,纪老夫人又盯着司瑾扬一会儿,说道:“你现在这里暂时休息,等好些,老身派人送你们回去。今日就不必陪我念经了,晴飞,去准备一些茶点给白玉公子。”

纪老夫人又嘱托几句离开,但那礼盒却留在了屋内。

门被关上,屋内又静得出奇,白玉伸手抬起她的脸,微咬着牙关,似是极力克制某种情绪:“方才,让你担心了?”

话一出,就发觉她正“凶狠”的瞪着他,泪水混杂着担忧一起迸发出来:“你笨吗?为什么出来替我挡那掌?你不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如果你……”那带着香气的手堵住她的唇,继而门被推开,白玉也瞬间放开她,司瑾扬偏着一侧头,咬着唇,唇角微微颤抖。

“白玉公子,这是老夫人让我给你送来的茶点,有侍从已经去取药了,公子还是等到取来药再走。”晴飞还有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而来道。

“有劳晴飞姑娘了。”白玉道,“桌子上的礼盒是白玉送给老夫人的礼物,乃圆安大师的佛珠与佛经,现在白玉无法再亲自送去,有捞晴飞带我的丫鬟给老夫人送去,算是白玉对老夫人救命之恩的感激。”

“这正是老夫人一直所求之物,白玉公子真是贴心,难怪老夫人这般喜欢公子。但老夫人让我在这里暂时照顾公子,你带小四姑娘将佛珠与佛经给老夫人送去。”晴飞道,那小小丫鬟点点头:“是。”

司瑾扬还揽着白玉,他微微一笑,低声道:“去把礼物给老夫人送去,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司瑾扬看他良久,然后小心将他放在床上:“等我回来。”

她抱着礼物与那丫鬟而去,关上门时看到晴飞侧头看了一眼,然后拿着托盘款款朝白玉而去,所以门关到半截半,司瑾扬“咳嗽”了一声,晴飞就停在了半截半,“公子,你在我回来之前,要好生照顾自己。”

跟着那丫鬟朝老夫人房内走去,司瑾扬打量着这里:“纪小姐住在哪里?我听公子说纪小姐很漂亮。”

那丫鬟却没有搭理她,转过一段走廊就到了佛堂处,小丫鬟去禀报,不多时,就让司瑾扬进去了。她进去,又进了一个里屋,看到纪老夫人正跪在一团浦玮上,对着一个观音念经。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外面的门也被关上,阳光通过窗纸照射进来,屋内依旧有些阴暗。

纪老夫人未说话,司瑾扬也抱着礼盒站在那里,站了许久,纪老夫人缓缓开口:“墨王妃来我纪府有何贵干?”

司瑾扬一怔,就看到老夫人站起,司瑾扬连忙将盒子放在一边,扶起了老夫人,碰到纪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司瑾扬松开,抱拳行礼:“老夫人赎罪,瑾扬实在迫不得已为之,瑾扬是为楚凌与墨王而来,求老夫人看来楚凌与墨王青梅竹马长大,两情相悦的份儿上,不要再责罚楚凌,答应让他们在一起。”

“让老身答应他们在一起?你还想要我孙女出多大的丑才肯罢休?”拐杖一跺,老夫人中气十足道,司瑾扬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切莫动气,司瑾扬从未想过让楚凌姑娘出丑。”

“没想过?你真要老身说出来?你当初就是存心戏弄我孙女!可悲的是老身活了这么多年,竟没看出你是……还要楚凌硬嫁给你,是我糊涂!”纪老夫人又恨又叹道。

“老夫人息怒,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夫人若想责罚,就请责罚我一人。昨日之事也是我在中间促成!”司瑾扬和盘托出,纪老夫人握着拐杖,目光深邃,司瑾扬身呼一口气,抬头道,“若不是我从中破坏,楚凌与墨王或许早已成双成对,瑾扬已知错,才想尽办法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求老夫人成全他们。自古情字难过,老夫人也不想自己的孙女和自己不爱的人不幸的生活在一起,那是生不如死……”

“够了!”纪老夫人打断她,“老身没有揭穿你已是给你恩赐!顾鹤轩既然娶了你,就已是有妇之夫,楚凌是我纪家的孙女,老身不会让她做出有辱纪家门面之事,更不会让我的孙女去做小妾!你可以走了,也转告白玉公子,以后不要再来纪府,老身不想再看到他。”

司瑾扬看到纪老夫人义正言辞,已是听不进任何话,她眸光一沉道:“那让楚凌做正室呢?”停了片刻,她道,“我可以让出王妃之位,离开王府,纪老夫人能够成全他二人?”

“出去!”纪老夫人怒道。

“老夫人还请三思,家族的门面与孙女的幸福究竟孰轻孰重,您所谓的门面光耀在我与顾鹤轩奉旨成婚之时便已成了别人的笑资。瑾扬认为,亲人的幸福远比那些虚名重要的多。瑾扬告退。”司瑾扬方要起身离开,又看看那桌子上的东西.

有人扶起了白玉,司瑾扬抱起盒子跟在后面,老夫人与三皇子鞠躬也离开,三皇子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纪正叫道:“三皇子,快去看看手吧。三皇子你放心,纪某一定会让他们受到惩罚,竟敢咬伤王爷。”

“不用。”三皇子忽然道,“本王已经答应老夫人,不要再找他们麻烦。”

“那三皇子可否看在老身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她亦是护主心切,才咬伤三皇子。”纪老夫人道,三皇子看看“小四”:“老夫人既然已如此说,成天怎不敢给老夫人薄面。纪大人,你找大夫替白玉公子看一下吧,”三皇子又看着司瑾扬道。

“多谢三皇子,来人,将白玉公子抬到屋内。”

司瑾扬已然把一切都忘了,她见白玉无反应,开始掐他的人中:“白玉,白玉。”

“不用这般客气,公子这边请。”晴飞带着白玉往院内走去。

小四,小四,她的名字现在和猫的名字一样了。

小四,小四……小司?

“谁敢绑他们!”纪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她看到白玉躺在地上,“三皇子,方才老身已经听到,是三皇子无礼在先,白玉公子乃老身的客人,老身尚未看轻于他,三皇子乃一堂堂皇子,竟也如此轻慢于百姓,皇家威仪何在?”

三皇子竟行礼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是本王不对。”

司瑾扬看着三皇子的手搓着白玉的脸,不禁怒火中烧,只是白玉未反抗,三皇子又道:“本王听说,白玉公子现在依然由墨王妃包着?墨王妃还真是痴情呐。一方面与墨王伉俪情深,一方面又对你这般痴情。但人家毕竟是夫妻,白玉公子又认为自己有几斤几两,能让墨王妃对你痴情一世?不如……”话未说完,只听冲破天的一声喊叫“啊!”

司瑾扬一口咬住了三皇子的手,又狠狠踩了一脚,也不管能不能看出来,就是狠咬下去,想要咬断一般。

一开始就觉得这名字有点儿……怪,司瑾扬现在才倒过味儿来,白玉这厮竟让她和猫一个名字!

走过走廊,司瑾扬一侧头就看到八百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三皇子顾成浩,顾成浩正和纪正走着,一边走二人一边说笑。

“白玉自会相助,走吧。”白玉对司瑾扬道,那丫鬟看她一眼,“公子今日怎带人过来?”

“她是我新买的贴身侍婢。小四,见过晴飞。”白玉唤道,在那丫鬟未看清的时候,司瑾扬已经飞快鞠躬:“小四见过晴飞姐姐。”

“站住!”纪正忽然暴呵一声,晴雪站住,白玉站住,她一头顶在了白玉身上,白玉扶住了她,她用眼睛示意,白玉并未看向那边:“疼不疼?”

她连忙摇摇头,抽开白玉的手,低头站在一边,因为那边纪正和三皇子走了过来,纪正对丫鬟道:“你没有看到三皇子和我在这里?”

“老爷赎罪!”晴飞道,三皇子打了一个手势,“纪大人不必介怀,无妨。”然后他几步走到白玉面前,打量着他,白玉亦颔首,下巴却被三皇子顾成浩捏住,轻轻提起,顾成浩看着白玉,审视着白玉那张似是玉雕的面庞,啧啧称赞:“你,就是白玉吧?早就听说流殇阁的头牌白玉公子有倾国倾城之貌,就算最漂亮的女人也不及十分之一,今日观之,果然如此,真乃尤物,尤物。只可惜是个男子,要不然连本王也想收了你。”

那丫鬟的话如何听上去都是格外的叮嘱,而且还和他走得那么近,几乎要贴上去了。

“发生了何事?白玉过去也好劝解。”白玉问道,那丫鬟带着他们走远了一些,左右看着没人,就凑过去,脸色也开始发红,开始贴着白玉的耳朵说道,司瑾扬转过头不去看他们,再转头还再说,司瑾扬咳嗽两声,尖着嗓子道:“公子,再说下去就要正午了。”

那丫鬟才慌忙离开,白玉看她一眼,依旧低着头,却是听出了其中的醋味。那丫鬟道:“公子就是这么回事,还请公子替小姐说说好话,让老夫人说服老爷放小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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