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局
“嗨嗨,醒醒……醒醒”都是来这儿度假的么?睡的都挺是时候的啊!
二炮睁开眼道 :“我特么怎么睡着了?”
“我尼玛我怎么知道,少废话感觉做事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晚就算是加班也得把这单子上的东西全部送过去”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啊,喝吧一杯下肚倒也无妨。第二杯第三杯第二瓶第三瓶呢?一旦开始那根本就停不下来。
得了吧,人这么多是男人就不能丢脸不是,什么怪不怪鬼不鬼的那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举起酒杯脖子一仰一杯见了低,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着,往常照这样喝早翻了,今儿也不知道咋了就是喝不醉。
二炮已经趴桌子地下了,大头倒是有点尿性。还有几个能喝的眼睛也都眯成一条线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酒仙,更像天龙八部的段誉……
“嗯,你们都不知道,村长说了村里这几天不太平,李婶这事儿出的大家心里都很怕,所以明儿趁着李婶下葬找个先生过来看看。明天有的忙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家伙应该是村里组长啊啥的吧,说话刁刁的样子。
“请的那个师傅呀?是不是隔壁村子的神婆子?”大头问道。
“哼,什么神婆子。是我托市里朋友请的茅山后裔弟子王少斌王大师”
“刘叔啊,您这组长当的真是称职呀,这大师估计很有本事的吧?”
“那是,好多市里干部找他办事呢”
刘叔果然是个小干部,讲话一套一套的,在这儿跟个大尾巴狼一样的装着比,看到我想吐。什么年代了还茅山弟子,弟你妹啊啥叼玩意儿,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事实上这桌子上的人就特么我是清醒的,其他人估计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大一会儿这些醉鬼都被家人一个个接了回去,屋子里就剩下我跟二炮了。这家伙睡的死沉死沉的,要让我这身板扛到家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将就了。安顿好二炮,准备打听打听李婶到底是埋葬在什么位置的,怎么就不满意了呢。
十一点多除了李家亲戚邻居都回家休息了,李婶还在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碗筷。这李婶也是真够勤快的,忙到现在还不休息。
“李婶啊还没休息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李婶吓的够呛,嘴里嘟囔着什么,我猜应该是在骂我。李婶摸着胸脯“小高啊,你还没休息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儿个有你忙的哩”
“没事儿李婶,我帮你弄吧”
“别别别,这些东西油腻的很,别弄脏了衣服”说完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也对这事儿我上手弄一个小时还没人家半小时搞的效率高。
“李婶您知道不知道李婶的坟头在什么地方呀?”
“就在后山那片坟地呀,退耕还林以后那些庄稼地都种上了果子树……”李婶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同样一句话有时候说好几遍。见李婶也说不出什么重点我找了个借口远离了口舌之地。
二炮被我搀进了柴房,这家伙醉的跟个死猪一样可别出了什么乱子。这地方自打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李婶的灵堂就设在客厅,客厅的大门敞开着。最快到达柴房里头就得从客厅右手边的后门走。在我们这儿天大地大死者最大,长辈过世后辈子女要守灵的。所谓守灵那就是死者的后辈穿着孝服就待在逝者摆放尸体的灵堂周围,大部分人都是弄点干草什么的躺在上面陪着逝者最后的时光。
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几个孩子还在打牌,玩的挺开心的。灵堂正中的李婶照片正对着大门,总觉得李婶的照片在动。无论我从那个角度看遗照都觉着她在瞪我,但她的遗照明明是微笑的呀。甩了甩脑袋强制性的压住了心底的恐惧,发毛的身子想快速的穿过客厅。
原本盖在李婶脸上的烧纸莫名其妙的掉在了地上,灵床下的守灵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发觉。有几个明明是睁着眼睛玩儿手机的,那么大块纸掉下去好歹是有点动静的吧。
“啪”的一声原本开着的后门被一阵风吹的关上了。与此同时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特么吓的老子差点骂娘,身板一震不由自主的扭过了头,空荡荡的房间里透过白纱能看到李婶遗像在来回的晃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出现幻觉了。扫视了一圈打牌的小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守灵的众人也都睡的那么宁静。这种静的出奇的环境就算是秒针的走动都像炮弹一样轰炸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走到门前抓着门把手使劲推了一把,结果差点让我摔倒。因为我在推的同时感觉到好像有人从外面狠狠拽了一下。踏出门什么也没看到,望着天空的月亮伸出了中指,你特么真会开玩笑啊。
今晚的月亮似乎圆的有点过分,也不知道远方的那片黑云距离月亮有多远,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你有本事就下刀子”我指着天空嘀咕着打开了柴房的门,这一看哪还有二炮。只有那张简陋的床,难不成是出去撒尿去了。
要是掉茅坑那得多有意思,想着想着一阵倦意来袭,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随口说了句:“跑骚的货,老子还以为你掉厕所淹死了。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二炮这泡屎拉的真是到位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噗通噗通种了炸弹。
“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事情呢”
二炮也不说一句话,径直躺在了我身边。这家伙难道是猪投胎的?沾床就着,均匀的而呼吸声带着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又梦到了媳子婶婶,瞪着老大一双眼睛说不出的狰狞。惊醒的我再也没有半点睡意,思来想去越想越烦,索性拿出爷爷留的那本古今传细细品了起来。
这里头有一个故事倒是挺有意思,讲的是在清清末年间有家开在菜市场附近的裁缝铺子经常晚上能听到有人敲门借针线,而在百米开外就是砍头专用地……
我拿着书本一页页的翻看,越看越有意思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破解的方法甚至还牵扯到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怪病跟怪物。
点了只香烟看了看时间,午夜三点零三分。这个时间蛮有意思的。吸完香烟后觉得整个人都爽快了许多,看看身旁的二炮,这货还是刚才躺下的姿势。我反正是做不到睡觉不翻身。
“嘎吱”二炮像一根弯曲的柱子一样硬生生的坐了起来,这破床的响声让我有点恼火“你能不能慢点,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二炮也不搭话,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我一瞅这是拿我不当一回事啊,把书揣在怀里迅速穿上了旅游鞋追了上去。
放好东西急忙就想往回赶,那想李婶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番说道给我们几个搬纸扎的弄了点儿菜,又上了瓶酒。我哪儿有心思吃饭,二炮这货一口给应下来了。无奈只能陪着二炮在哪儿熬时间。
“高小哥,来呀干一杯”你比我年龄还小就能自己开店,那指定很有本事,跟这样的人喝酒那是我的福气啊。大头眼里我是比他牛逼的,举着酒杯眼巴巴的看着我。经过李婶在人群里一转悠,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知道高家回来人了。那些纸扎都是免费送的……
李叔家帮忙的乡亲大部分都在那儿聊天,有的在哪儿打麻将。灵堂设在客厅的正中央,一张黑白照片给我吓的半死,眼睛看起来似睁非睁,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色彩,那两道暗灰色的刀痕,嘴巴微微上扬整张照片看起来似乎在笑,刘婶的照片怎么会拍的这么恐怖。
灵堂里时不时的有李家亲戚进出,但凡晚辈过来那都得跪下磕三个响头,每叩一首灵堂两边的亲戚就会对着磕头的人叩首。这在我们哪儿称之为回礼。一般的都是直系后代亲属,比如孙子辈,子辈……
我手里拿着金山纸扎直愣愣的看着灰白照片,二炮拽了我一把我才挪了挪脚步。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能感觉到这张照片在时刻注视着我,那种感觉这的很不好。像是被人偷窥一样。
“哼……”
一声冷哼,我瞬间没了火气,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你说好好地跟她斗的什么嘴。现在好了,她脸上皮肤瞬间变得干燥想吸水后晒干的卫生纸。紧接着就像是注水的猪肉,肥的带点透软。
这下我不敢说话了,就看着她在这儿变脸。在这么变下去这脸搞不好能像气球一样炸掉,那脑浆子啥的得有多恶心。
“你叫一下他们,我去仓库取点儿东西”哎,看着堆积如山的纸扎物件,我的心在滴血。这东西都特么是rmb啊。
看着他们装好了车,还剩下金山银山还有奥迪车子,不想开我的破车都不行了。吃完晚饭到村子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定睛望去,眼前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黑子在空中嗅了良久,扭过头冲我摇头摆尾的撒着娇。“你特么真真是老子的福星啊”抱着黑子硕大的身子进了屋。
客厅沙发上坐着四个人,二炮,大头,还有两小伙子。唯一相同的是四个人都睡着了,看起来睡的很香的样子。
“你想怎样?”我鼓起勇气从牙缝里蹦出了这么句话。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现在住的地方,你为什么还不帮我换掉”这声音相当幽怨。由于心里害怕没敢顶嘴,顺着她的话道:“有话好好说,你别变脸了。你再这样我想帮也帮不了你”
“咯咯……你猜我是谁”这声音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她的嘴依旧保持着冷笑。
“我猜泥煤”尼玛跟我这儿玩套路呢?
“呜…………”这一声呜咽让我瞬间有点凌乱,咋还哭上了呢?
“别哭啊,你说就是能帮你的我绝不含糊”谁让咱心软呢,长这么大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谁知道这时候黑子从屋里蹿了出来,一个猛扑稳稳落在地上,呲着牙脖子上的毛跟钢针一样倒立着。
炎热的夏天就像一个蒸笼把世间万物都蒸的有点儿蔫,难道是我看花眼了。闭上眼睛狠狠揉了揉再次睁了开来。“嚯……”我尼玛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就顶着我的鼻尖,差点没给我抽过气去。
“你……刘……刘婶”我声音都带着颤抖。
大头跟二炮勾肩搭背的站在我不远处聊天,我多希望他两谁能叫我一声或者立马到我跟前说句话,哪怕是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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