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碎盘
与此同时我捂住了耳朵,因为镜子上贴着招魂符,而那些鬼是我从黄泉路上强制性拉过来的,所以房间里阴气很重,导致我都感觉自己的阳火快要熄灭了。刚刚捂住耳朵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伴随着浓重的尿臊味弥漫着全宿舍。
我见那些人喊的撕心裂肺,也有些不忍,这才又把那些鬼送回了黄泉路。然而我没想到十一个人竟然被吓晕了一大半,还有个煞比拿着电话跟经理讲说宿舍闹鬼。当经理赶到的时候我其实是醒着的,但我必须装睡。因为这件事情必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经理把那些晕过去的员工挨个掐了人中,捂着鼻子退出了门外喊道:“把窗子都打开,屋子里还能住人吗?”于是乎那打电话的小子连忙起身打开了窗户。这事情一直闹到了第二天的早会上。好多人都说自己看到了鬼,要求店里给换宿舍,要不然就罢工。我没想到经理会征求我的意见,当我说出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尤其是那些细皮嫩肉,腰细屁股圆胸大脖子长的萌妹子。
老板按照我的意思又把金猪换回了招财猫,又把财神爷供在了吧台的背面,过了一天生意稍微能好点儿。老板见我的办法有效,意思还想让生意再好一点。我跟老板讲说财运都是命里自带的,如果你赚了命里不该有的财帛恐怕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老板这才收了手。
然而令不解的是,老板始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的财帛宫会出现伤痕。其实我也没必要追根揭底,因为这跟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
老板走后我也回了宿舍,因为勤快经理特许我不忙的时候可以上去休息,还给我专门配了一个对讲,以备不时之需。店里的生意渐渐好转,一场秋雨一场凉。秋意浓浓的微风吹的我有些伤感,我的亲人你们到底在哪儿?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已经在饭店呆了一个月。跟店里的小姐姐关系都处的很好,现在的宿舍里只住了我一个人,就因为上次闹鬼。我也乐的自在,让经理把多余的床给撤掉了。经理问我不怕鬼嘛,我跟经理瞎掰说我命硬鬼怕我。
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一家人包席做丧宴,我是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接这种宴席。晚上一直忙到十二点多,反正人多大家也都不怎么害怕,毕竟我们又不跟死者打交道。可是在那家人打包东西的时候,却吓死了两个人。饭店里的盘子跟长了腿一样的自己在地上转着圈儿的撒欢。
老板本身盛怒的脸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缓和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还懂这个”我笑嘻嘻的说只是略懂一二,然后又问老板能否告知我他的生辰八字,老板有些疑惑,不过最后还是给我讲了出来,虽然他报的是阴历生日的日期需要我自己换算。不过还好这并不难。
这老板五行属木,形体消瘦,也就是说他无论怎么吃都胖不起来。但他的命格跟猪实在不搭,也就是说吧台的金猪完全破了老板的命里财局,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因为我还发现,每当经过后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气,也可能是后厨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吧。
一天不好倒也无所谓,可是接连十几天的没顾客这让老板吃不消了。盘算着怎么削减开支,于是乎开掉服务员成了紧要要素。这几天老板天天都在大堂转悠,后厨的几个师傅连火都没生过。老板看谁不顺眼就干掉谁,搞的大家伙心里都很紧张,生怕自己被干掉。我本来以为我指定会被干掉,没想到老板干掉的竟然是那几个经常不洗袜子裤衩的畜生,这几个人不是陕西人,具体哪里的我也就不讲了,大家心里估计都有数吧。
其实我这几天也在观察饭店的情况,老板额头带着一股子怨气,财帛宫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应该是指甲划伤的。财帛宫就是鼻子,主要代表一个人的财运和金钱数量。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谁把老板放在吧台的招财猫给换成了金猪存钱罐,这一点让我很疑惑。看着老板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想起经理对我的好。于是我走到老板跟前说道:“张总,您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我看你面相这几天完全就是因为有人破了你的财帛宫,才导致生意不顺畅的,其他也没毛病啊”我说这话得时候速度很快,怕的就是老板嫌我多管闲事。
换好饭店给的乱炖衣服,便算是上岗了。也没个岗前培训啥的,更没有劳动合同,我就这么傻乎乎的拿着经理给的小牌,待在了出菜窗口。只要对讲机响起我就得撒开脚丫子狂奔,在保证速度的同时还得保证服务态度和质量。一直忙活到十一点多店里的客人才陆续走光。我累的跟条狗似的趴在了床上,连晚饭都不想吃。
经理人很好,给我留了一份饭放在了冰箱,说等我饿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我趴在床上听着隔壁宿舍的人都在嘻嘻哈哈的聊天,心想难道他们都不累?我是炒菜部门的,跟我一起端菜的有五个小伙子,凉菜部门的我不清楚。不过服务员小姐姐倒是长的满水灵的,没一个是那种破烂货。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三点多。但隔壁依然还在聊天,我一个人无聊的紧,他们的说话声很大,吵得我没了半点睡意。本打算去隔壁跟他们套套近乎,却听到有人说:“今天咱们店里来了个傻子,你是不知道,那腿脚功夫真是一流啊,他一个在我们八个人加上他九个,实际上只要四五个人一天就差不多了……”
经理说了一句话让我非常赞同,经理说你们一个个还有脸要求这个要求哪个,昨天晚上要不是小高帮你们跑菜,你们哪个能完成人物,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这工作你们爱干不干,不干滚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老子不缺你们这种废物。
经理把那些人说的一愣一愣的,我反正也没打算在这里长待,也没必要讨好这些势利眼的脓包。就那么点尿性还学人装逼,活该被雷劈死。又是一天忙碌,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我也就跑了十几趟,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的工作情绪并不是很好,所以十几桌的客人都是我一个人送的菜。
我这个房间里是六张架子床,住十二个人。隔壁的我不知道,他们一回屋子就径直奔向自己的被窝。这时候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有个胖子见我盯他说了句看什么看大傻b,这话听的我心里一阵不爽,心说怎么没把你狗日的吓死呢,还有能力跟小爷bb是不是。看来还是没吓住啊。
于是乎在我又把招魂符贴在了镜子上,这次我招的鬼起码有十几个,而且个个都是那种死相极其恐怖的存在。现在除了我的床铺上没有鬼,其他人的床上挨个躺着一个,在我的指挥下,它们都把手伸进了相应床铺的被窝。
我听得气炸了,她吗的竟然骂老子是傻子,你特么的真真是瞎了眼。要是老子当上经理第一个就把你干掉。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说道:“说话声音小点,他就在隔壁……”骂我的那个人说怕他个吊,他要敢说什么揍不死他个逼样的。我听得牙根直痒痒,你他吗敢骂老子,还骂上瘾了,老子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想到这儿,我拿出了看家的本事。起笔画了一道招魂符。将符纸贴在了新买的镜子上,咒语响起,只见一条灰色土路出现在了镜子中,而在路上行走的有好多人,我随便哎了几声,用鬼语说道:“你们几个上来一遭,有点事儿请你们帮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这种架子床还好我睡的习惯,经理给我指定的床铺上丢满了臭袜子还有一些明显放置很久的裤衩子,这让我差点暴躁到投诉。但转念一想毕竟咱是新人,投诉老员工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将那些臭袜子用毛巾包裹着丢到了一个盆子里头,又把毛巾挂回了原处。出门简单买了点儿洗漱用品和被褥,这回我算是在这里安了一个小窝了。天不遂人愿,我刚刚躺好准备休息,经理就上来了,说现在店里忙炸了,要我立马上岗。从今天就开始算工资,我本来想说使不得,后来一想老板有不差钱管他呢。反正老子就是个上菜的。
话音刚落,那路上的鬼魂争先恐后的朝着镜子奔了过来。我连忙拿出铜钱鞭在镜子前晃了晃,果然这招是奏效的,那些鬼魂不再拥挤,都站的很直。我问道:“你们这些鬼的模样不够恐怖,有没有死的惨一点的,就那种面目全非非常吓人的那种”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些鬼特么一个比一个死的残,有的是半拉脑袋,有的没有头……我看的都有些恶寒,随即找了俩看着不算很吓人的鬼,将符纸拿了下来。让他们去了隔壁房间,我的意思很简单,吓唬吓唬隔壁的那些山炮。
没多久连我房间里的灯管都在闪烁,我知道那两鬼现在玩儿的正嗨。于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隔壁的惨叫。我这边的等完全灭掉之后,对面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喊叫声,震得整个楼似乎都在颤抖。我轻声呢喃了句都回来把,玩玩就够了。可是没想到那两鬼刚进门,后面就跟着几个胖的像头猪一样的几个人。
这家饭店的招牌很是鲜艳,黑底红字。名字叫做我家乱炖,这名字看着很随意,但是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确实不少,这说明这家饭店的菜肴做的很好,看情况老板指定不会拖欠工资。我按着指引到前台打听了一下用人的标准,还好我这样不怕苦的年轻人很符合老板的招人要求。
于是乎我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后厨员工,说白了就是端盘子的。跟厨子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我很知足,至少我有了住的地方。老板包三餐和住宿,月薪为2000大洋。住的地方就在四楼,也就是饭店的顶层。但出入宿舍的路不在饭店里面,得从后院送货的地方进出。
我跟着大堂经理进了宿舍间,一进门就被那些拥有无敌香港脚的同行,熏得直骂娘。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讲卫生吗?这特么做出来的菜怎么敢有人吃?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感谢着经理的安排。经理跟我说今天我就先熟悉熟悉环境,明天直接上岗。我点了点头开始打扫自己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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