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夜话
“那我偏偏要你失败,我是不会嫁给叶出尘的”。林月兮肯定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苍沐非将林月兮在怀中紧了紧。
林月兮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我想把云裳推给叶出尘”。
叶出尘站起来看着亭中人,正要说话,叶出尘发现那女子似乎是在跳舞,白衣长袖,顾盼有情,舞中正是他刚才的琴声意境。
瑟瑟秋风,独一人兮,瑟瑟其木,舞飞扬兮。
这一刻,叶出尘静静地看着面前女子的舞,眉目之间有惊艳,还有喜悦,这一支舞舞尽了刚刚琴中的意境。
叶出尘忽然想起来林月兮与他的对话。
“叶太子为什么不弹”?
“本太子的琴,只为知琴人弹起”。
那时候的漫不经心,这时候的惊讶,还有叹惋,他最想让林月兮明白的,林月兮不明白,但是面前的人却明白。
看着看着,叶出尘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将琴奏起。
舞姿如同惊鸿一般轻盈动人,琴声绝妙,像是珠玉环绕相撞。
此时此景,叶出尘只觉得心中畅意,绝代佳人,更难得的是她懂她的琴。
一曲终了,一舞收尾,那女子匆匆离去,叶出尘甚至还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真实模样,眼中的丽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女子,正是云裳公主,自从林月兮知道叶出尘的琴只为懂琴人弹起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谋划着此事。
云裳公主在宫中,受最好的舞娘教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虽然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是在这些方面均有不俗的造诣。
更何况,云裳的舞,堪比霓裳羽衣舞,更重要的是,云裳公主虽然心思简单,但是闻曲知意的本事让林月兮觉得云裳与太子叶出尘才是命中注定。
云裳走了之后,叶出尘在皇宫中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叶出尘第一次心中如此的失落,他还没有问一问那女子是什么名字,她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让一直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叶出尘格外的遗憾,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云裳一面。
在不久之后,叶出尘在皇宫中闲逛的时候,听到一阵笑声,声音悦耳动听,像是温润的水。
叶出尘顺着那声音寻找,发现有一个女子在高高的树木之间荡秋千,长发飘飘,衣袂亦是飘飘,叶出尘忽然间觉得这个人就是那天见到的女子,在那个女子扭头的瞬间,叶出尘看到相似的侧脸,呼吸仿佛都被夺去了。
就是这个女子,那一天以无意的方式闯进了他的琴中,他就觉得念念不忘,叶出尘呆呆地看着云裳,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等到云裳停下来的时候,叶出尘正要上前,却看到一个小宫女走过来说道:“公主,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奴婢又要挨骂了”。
“好了,好香儿,本宫这就回去,皇上不会知道的”。说着,云裳就从秋千上下来,款款地走了,叶出尘看着云裳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个女子是一个公主,并不是皇上的什么嫔妃或者是无名的宫女,叶出尘心中一紧。
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林月兮固然聪明,但是对于林月兮的聪明,他更喜欢的是懂他的人,他需要的生活应该是诗词歌赋,琴瑟和鸣的那种闲适,而不是在朝臣面前的运筹帷幄,这些只要他自己去承受就行了,他喜欢的女子,必定是要钟灵毓秀并且纯净如水的,叶出尘想着云裳,这样的女子就完全符合。
一个人一旦确定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就会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这一天,叶出尘发现了他的心意,一可以不肯停缓,立刻去见了苍辰。
看到苍辰的时候,叶出尘看得出来苍辰的眼睛里有一抹震惊的神色,叶出尘不知道为什么一国之君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却也并不在意,因为现在,他的心都在云裳公主脸上。
“叶太子,怎么今日来了,可是我苍骏国款待不周”?苍辰随意地问道。
叶出尘说道:“今日出尘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苍辰的眼睛里有一抹精光,只听苍辰说道:“哦,是什么事情”?
叶出尘看一眼苍辰,觉得苍辰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但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一抹丽色,他义无反顾。
“回皇上,出尘是想请皇上为出尘和明月郡主退婚”。叶出尘说的不卑不亢,虽然是不太礼貌的言辞,但是叶出尘愣是说出了一种让人心中妥帖的味道。
只是苍辰是什么人,苍辰说道:“当日叶太子说要娶明月郡主为太子妃,为什么短短数日却变卦了,你们的婚事,朕已经在准备了”。
叶出尘听到苍辰这么说,知道苍辰有责怪的意思。
“回皇上,当日出尘是因为明月郡主的聪慧才觉得明月郡主是出尘喜欢的女子,只是后来相处的时候,出尘发现,出尘与明月郡主的确是不合适,出尘喜欢的不是聪慧的女子,而是自然清新的并且懂出尘的女子,所以出尘想要请皇上收回成命,对于出尘的唐突,出尘会亲自向明月郡主道歉”。也许并不用道歉,想着林月兮当时的拒绝,应该是并不喜欢自己,对于林月兮当时的意图,叶出尘已经不想再猜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苍辰静静地听着叶出尘的话,觉得叶出尘说的有理,想到叶出尘说的那种自然的女子,说的不就是云裳公主吗?这让苍辰心中一喜,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得心中不妥,便说道:“那想来是叶太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叶出尘听到苍辰的话,想起来云裳,微微点点头说道:“是的”。
苍辰面色发冷,却强忍着说道:“请问叶太子喜欢的女子是哪位千金”?
原本苍辰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叶出尘说的话却让苍辰差点失态,只听叶出尘说道:“回皇上,出尘喜欢的是云裳公主”。
“你说什么”?苍辰脱口而出。
叶出尘重复道:“回皇上,出尘斗胆请皇上为出尘与云裳公主指婚”。
苍辰原本是想立刻答应,但是一想觉得不妥,就说道:“这件事情,你要容朕想一想”。
叶出尘静立着不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紧张。
“叶太子说的是要悔婚了”?苍辰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叶出尘听到苍辰这么说,沉默了半晌,点点头说道:“请皇上成全”。
昭明湖,绿水旁,叶出尘坐下来,随手拂动琴弦,悠扬的乐声就传出来,叶出尘闭上眼睛缓缓地听着自己弹奏出来的乐声,因为闭上眼睛,所以听觉格外灵敏。
似乎有衣袂翩飞的声音传过来,叶出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离他不远的亭中,似乎有人影,但是因为亭旁的垂柳长得格外茂盛,叶出尘看不真切。
苍沐非挑眉:“但愿如此”。
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林月兮在苍沐非怀中沉沉睡去,苍沐非将将林月兮放在床上,目光深锁着林月兮,无限爱怜的样子。
这一天,天空明净的没有一朵云,万里澄澈。
苍沐非将书放下,认真地看着林月兮说道:“月儿,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宫中遇见了什么事情”?
林月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见了云裳公主”。
苍沐非听到云裳公主的名字,眉头微皱:“云裳有没有说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苍沐非听到林月兮的话,觉得林月兮是在说笑话:“月儿,你是在异想天开”。
林月兮听到苍沐非否定的口气也不生气,只是对苍沐非说道:“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异想天开”。
林月兮轻笑:“我要是真的嫁给叶出尘你怎么办”?
苍沐非冷哼一声说道:“上次说抢婚没有强成,这次应该不会再失败了”。
对于云裳公主,苍沐非也颇为头痛,云裳喜欢的人是叶出尘,这是宫中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没有呀,我觉得云裳公主很可爱”。林月兮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林月兮用眼睛细细的描绘着苍沐非的眉眼,只觉得现在的苍沐非与第一次相见时相比,判若两人。
“想起来许久没来了,来看看你”。林月兮说道。
苍沐非听到林月兮这么说,眉头舒缓,说道:“云裳公主的确是很可爱,不过她也许不太喜欢你”。
林月兮失笑:“怎么可能是不太喜欢,是非常不喜欢”。
苍沐非将林月兮抱在怀里说道:“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真的要嫁给叶出尘”?
到了明月郡主府的时候,林月兮看着自己已经住了许多日的府邸,对林渊说道:“去离王府”。
马车在离王府门口停下,林月兮刚下马车,一眼就看见了挨着门的那堵墙,林月兮想起来苍沐非带着她翻墙的场景,不禁会心一笑。
看到苍沐非的时候,苍沐非正身着中衣看书,看到林月兮,苍沐非眼睛中都是笑意:“月儿,今夜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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