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云游
说着,那老人轻车熟路得进入医谷之中。
一路上,江玉箫走的飞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白修所在的书库。
看到眼前的场景,江玉箫心中一惊:“白修,为师不在,你居然懈怠了医术?”
“师父不是已经不在了?曾经有消息传来,说师父在一场重病之中死去,就连骨灰都还在,是那时候的仁义之士发了善心将师父的骨灰送回医谷。”说道这里,白修的眼睛有些湿润。
“傻孩子,为师是骗你的,要是不那样做,你岂能放心地让我云游四海?”江玉箫笑着说道。
师父回来了,也就是说,月儿有救了?白修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不顾自己的疲倦对着江玉箫又是一拜。
这孩子,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这样,江玉箫捋捋胡子,笑容高深莫测。
“白修,你真的在这里。”姚轻烟刚要对白修说有人找他,但是看到江玉箫的时候,心中一抖,已经来了。
“烟儿,怎么了?”遇见江玉箫,心中激动,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
“没事,这位是?”
指着面前的人,姚轻烟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看到白修的脸色,就知道两人是旧识,恐怕一切真的如同这位老先生所说,他们是师徒关系。
“这是我师父。”白修话说了一半,却被江玉箫打断。
“还是让我来说吧。”江玉箫缓缓说道。
在江玉箫的讲述之中,说道白修年幼的时候对自己十分粘,恰巧那时候他一直想要去外面游历一番,但是害怕白修不同意,就诈死为自己赢得了机会。
“原来是这样。”
姚轻烟若有所思,这个师父的确奇怪。
“啊哈,老头子,原来是你。”白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到江玉箫一脸的兴奋。
“你是?”江玉箫明显不记得面前人是谁。
“哎呀,老头子,你怎么这么健忘呢。”
在白玉的喋喋不休之下,大家恍然大悟,当年白玉出现在这医谷之中并非偶然,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老头指路,指错了方向,原本他是要到京城去投靠亲戚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来到了医谷。
盯着面前的老头,白玉一脸的郁闷:“你这老头,真是健忘,自己不认得路,还要瞎指路,害得我走了那么多冤枉路,要不是师兄救我,我早就横尸荒野了。”
说着,白玉冷哼一声,旁边的人则是忍俊不禁。
“想不到师父与白玉居然这么有渊源。”白修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我想起来了,说来真是不好意思,小兄弟我想着给你指路,却忘了我本身就是个路痴,不然也不会云游四海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江玉箫颇为头痛地说道。
白玉一直是小孩子心性,立刻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师兄,老头子,真是谢谢你。”
“白玉,不得无礼。”
面前的人说话过于放肆,白修冷声道,看看师父,见江玉箫并没有愤怒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白修,你真是的,你看看江老头都没有生气。”白玉冷哼一声,鼻孔朝天以示不满。
看看身边的孩子,江玉箫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年,有白玉的陪伴,白修并不孤单。
“对了,白修,为什么今天你居然这么憔悴,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被江玉箫说中心事,白修脸上的兴奋随即消失不见,眼睑低垂,却掩盖不了忧伤的情绪。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江玉箫缓缓说道。
“师父,你可会解一梦万年的毒?”
面对这一句问,江玉箫眼神一惊,这个毒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
“白修,这个毒很久一点我的确是配过,只是现在药房已经失传,当年偶然间看到,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江玉箫这话说的不假,一梦万年的毒十分难解,稍有不慎就会催发毒性,在睡梦中死去,就是不知道是何人中了毒。
原来连师父都不会,白修苦涩地笑笑,难道月儿的毒真的无药可解了吗?
“是何人中了毒?”江玉箫问道。
既然已经解不了毒,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此时白修已经感到失望,疲惫不堪地说道:“是明月郡主,林月兮。”
那老者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之中有高深莫测的光。
“林月兮是谁?没有听过。”
白玉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月姐姐醒着的时候可厉害了,又聪明又会医术,师父,你可一定要救救月姐姐。”
此时,姚轻烟也说道:“是呀,老先生,一定要救郡主呀。”
江玉箫听到一群人这样劝着,眉头微皱,却也不在推脱。
“我尽力一试,明月郡主在哪里?”江玉箫缓缓问道。
有白修带路,一行人很快地赶到林月兮所在的屋子。
此时,卫子谦与绿锦闻声赶来。
“月儿有办法医治了吗?”大老远地卫子谦就问道。
白修摇摇头,示意现在不要打扰。
为睡梦中的女子把脉,江玉箫原本舒缓的眉头紧皱。
“师父,怎么样?”白修担心地问道。
轻叹一口气,江玉箫将林月兮的手放回原处,而后转过身对一行人说道:“明月郡主的情况不妙。原本中了一梦万年的毒并不会死的太快,但是因为郡主刚刚生产过,身体虚弱,根本撑不了一年。”
其他人中毒一年之后才会死去,而林月兮,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白修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着急,只因为林月兮的毒不能再拖了。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现在林月兮几乎脉息全无,也就是说,再不救治,就会死去。
“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这一次,白修的话中有了祈求的味道。
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这么关心病人情况,江玉箫轻叹一声,不知道是喜是忧。
半晌,江玉箫缓缓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你要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白修急切地问道,不管是什么决定,他都要答应。
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明月郡主的毒出自北冥山,北冥山上的毒每一种都是世间罕见,解法也是独一无二,当年我虽然制了解药,却没有成功。”
什么?白修险些站不稳,那月儿要怎么办?
“师父,您接着说罢。”白修听着江玉箫的口气,总觉得还有希望。
“你猜的不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北冥山既然能够出这种奇怪的毒药,自然有解法。”说道这里,江玉箫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
白修在心中思索片刻,却不知道师父的用意是什么。
“师父,您说这些是不是要将月儿带到北冥神医治?”白修缓缓问道。
回应的是一个简短有力的点头。
真的是这样,可是只有五天的时间,到达北冥山至少需要四天的功夫,中途颠簸会不会伤害到月儿?
“师父。”说话间,白修猛然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江玉箫将跪着的年轻人扶起来。
“师父?”不可置信地问道。
若不是掐了自己一下,白修只觉得自己是在梦中,师父不是已经仙逝,为什么还在这里?
“怎么,不认得为师了?”江玉箫打趣着说道。
“是呀,听闻白修在这里,他人呢?”那老者说道。
原来真的是求医的,姚轻烟心中一跳,缓缓说道:“老先生,不是白修不愿意为你治病,只是现在白修也在自己的困境之中,老先生请回吧。”
知道白修的状况,姚轻烟下了逐客令。
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带着浓浓地关怀。
这声音?白修循声问去,看到眼前人,依旧是曾经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鬓间头发已经发白。
半信半疑,姚轻烟犹豫不决。
那老者等的有些不耐烦,厉声道:“好了,你不带路,我就自己去。”
那老者认真地看一眼姚轻烟,冷声道:“你这姑娘对白修倒是一片真心。”
不是来看病的吗?说这些做什么?骤然被人说中心事,姚轻烟面色发红,随即是苦楚,她喜欢白修,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家都知道了,可是还是得不到白修的一点回应。
缓缓走近时,姚轻烟发现那人看药谷的神色不一般,似乎是很早就见过一般。
“老先生,你来这里是要寻医吗?”姚轻烟缓缓问道。
“不知道老先生到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你不像是有病呀。”姚轻烟问道。
“自然不是看病,我是来看白修的,实不相瞒,我是白修的师父。”
师父?可是听白修说,他的师父早就已经仙逝了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几日之后,白修依旧是老样子,大家着急的团团转,但是却无计可施,医者不自医,更何况,白修的病是心病。
这一天,按照往常的习惯,姚轻烟在药田之中摆弄着,将已经死去的药草拔掉,插上新的药草。
远处有一个人缓缓走来,衣袂飞扬,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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