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伤昏迷
“虞将军脉象平稳,气息悠长,身体已无大碍,相信很快就会醒来!”老中医神色谦恭的回答,不久前,他才刚刚替虞天仔细诊过脉,并作出一模一样的回答。
类似的对话,已经重复过无数遍,问的人不厌其烦,答的人恭敬有礼,但没有人会觉得厌烦,所有人都焦躁不安,心中十分的担忧,希望虞天能快点醒来!
老者名叫刘一针,今年年过六旬,是军中少有的年长者,医术极为精湛,做事向来从容不迫,但是这些天来,他的心情同样忐忑不安,头发也变得更加的白。
当时情势危急,虞天见身边的同胞不断倒下,自然无暇顾及自身伤势,一直鏖战到战争结束,最终致使失血过多。
这些天,虞天持续昏迷不醒,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可谓是在鬼门关兜转好几圈。
幸运的是,虞天有无名功法护体,恢复能力格外强盛,加上刘老医术精湛,针灸之术登峰造极,有妙手回春之能,所以才得以吊住性命。
长期以来,虞天都是龙腾军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大家伙早已经习惯听从他的命令,只要有虞天在,龙腾军所有将士就无惧无畏,在战场上人人都悍不畏死的勇士。
虞天已经昏迷整整六天,中途没有一次苏醒过,所有人都失魂落魄,心中无不惶惑至极。
近些天,前来探望的龙腾军将士络绎不绝,哪怕下着雨,屋子外都挤满黑压压的人群,倘若不是怕打扰虞天休息,恐怕屋内也早被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在屋前徘徊等待,虽不能亲眼探望虞天,但想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立刻得知消息。
天色暗沉,不见星月,谷内烟雨朦胧,弥漫天际,所有人心头都笼着一层阴霾,整个清风谷满是压抑和沉重,唯独一双青年男女正纵情欢愉,缠绵于床榻之间。
两人所在处,高床暖枕,红烛艳艳,喜气洋洋,屋内陈设多为红木所制,华贵而张扬,和龙腾军一贯的朴实风格截然不同。
宽大的木床上,青年男女激战正酣,喘息连连,放荡无忌,脸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
俄顷,青年男子一声低吼,徐徐停歇下来,只是右手仍然抚弄着女子胸前的温柔,说不出的意兴飞扬,他神色有些疲惫,但兴致却格外的好,于是笑着询问道:“虞天小儿昏迷不醒,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想乘机夺取兵权,你觉得意下如何?”
沈炼的脸上满是狂热与急切,又隐藏着些许的畏惧和不安,虞天虽一直昏迷不醒,但留在他心中威严却挥之不去,因此非常迫切的想要获得怀中女子的肯定。
妖娆女子眉眼含春,妩媚动人,在青年男子抚弄下,娇声软语:“虞天虽然生死不知,但余威犹在,军中的将士又对他忠心耿耿,想夺取兵权怕是殊为不易!”
青年男子目光微凝,略带惧意,有些不愉道:“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血影落在他们手中,早晚是会查到我头上,现在龙腾军群龙无首,正是夺取兵权的良机!”
当野心和畏惧相互纠缠,当自身的性命受到威胁时,男子心中的恐惧和挣扎很快淡去,内心压抑许多的野心终于占据上风,开始疯狂滋长起来。
妖娆女子眼中精芒闪烁,脸上的不屑之色一闪而逝,她在男子身边潜伏日久,自然知晓他生性贪婪无度,却偏生懦弱无能,不过诚如男子所言,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女子妩媚一笑,白皙柔嫩的纤手在青年胸前轻轻抚弄着,风情万种,娇慵无力的细语道:“既然公子决心已下,那菲儿祝公子旗开得胜,望公子事成后勿忘菲儿!”
“我哪能忘记你这勾人的小妖精!”青年男子哈哈大笑,面露得意之色,他意志薄弱,好色成性,被妖娆女子略加挑逗,呼吸立刻粗重起来,急不可耐翻身压上。
精致的帐幔的剧烈抖动着,娇润的殷唇喘息连连,沈炼意兴狂发,蛮横粗野的在女子身上耕耘着,神态若癫若狂,但很快身体就一阵剧烈的抖动,瘫软妖娆女子身上。
沈炼常年沉迷酒色,色心往往有余,体力却是不足,他初见苏菲儿时惊为天人,日日宠幸怀侧,殊不知自己早已被人利用,此番和女子连连鏖战下来,不久沉沉睡去。
女子装出满足状,嘴里甜言蜜语不断,竭力的讨好着沈炼,只是那眉眼中深藏的不屑,却完全出卖她的真实想法:“真是没用的东西,若非上头命我好生伺候着,我岂会便宜你这头蠢猪,只有虞天那般少年郎,才不枉我这如花美貌,可惜……可惜……”
苏菲儿想着虞天那挺拔俊朗的身姿,身体微微发热,如百爪挠心,但更有失落和不甘,同虞天相比,沈炼简直猪狗不如,她自诩美色过人,却要侍奉一头蠢猪,心里自然不愿。
当时,虞天突然昏倒在战场上,所有人都是方寸大乱,神色惶恐至极,人人不知所措,若非刘老医术高明,救治得及时,恐怕虞天已经丢掉性命。
六天前,虞天和徐三桂拼死一战,惨烈异常,五脏六腑受到剧烈的震荡,伤得极其严重,后来刺客出手偷袭,差点刺中其心脏,导致他流血不止。
刘老没有马上作答,只是轻轻走到床边,再度替虞天诊起脉来,其余人则紧张注视着。片刻后,刘老起身言道:“将军脉搏平稳有力,伤势已大见好转。”
“现在之所以还未醒来,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身体严重透支,所以需要时间来调养。将军正值青年,体内生机旺盛,身体底子也好,老夫以性命担保,他很快就会醒来!”
刘老神色笃定,说话掷地有声,在场的铁汉们闻言,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自战争落幕时起,虞天就昏迷不醒,发着高烧,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始终徘徊在生死边缘。他伤势严重,脏腑多处受创,加上失血过多,所以一病不起。
这些天来,虞天持续昏迷,毫无意识,勉强靠人喂些流食来维持生命,若非他身体底子扎实,怕是已经魂归九天,好在身上的伤开始愈合,高烧也逐渐的消退。
雨一直下在,天色昏暗阴沉,清风谷笼罩在绵绵细雨之中,凄迷一片。一座通体由铁蒺木建成的大营静静伫立,在朦胧雨雾中岿然不动,沉稳而厚重。
如果以年龄来算,虞天都能做他的孙子,但刘一针打心里敬佩他,这些天除去睡觉外,始终都守在虞天身旁,随时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那将军为什么还不醒来?”林云神色焦躁不安,目光锐利逼人,言语极其的不耐,显得很是无理,但刘老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他能理解大家伙的心情。
林云向来沉稳干练,做事有条不紊,行止严谨有序,在众人心中颇具威严。只是这些天,虞天一直昏迷不醒,他同样心中惶惶不安,再没有往日的镇定。
此时,他正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双手不停的抓挠着头,将平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抓得凌乱不堪,过不多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刘老,虞将军何时候醒来?”
那里是平日里将军们议事的地方,也是清风谷中环境最好的宅院。虞天静静的躺在紫杉雕花木床上,就那么一动也不动,安静得像睡着一般。
他的脸色极其苍白,严重缺少血色,在幽暗浑惑的烛光下,显露出一种病态的憔悴。
原野上的青草,在细雨的润泽下,生气盎然,绿油油的,只是掀开草下的土壤时,下面的泥土会呈现淡淡的红色,有些是过去残留的,有些是刚刚留下的。
百姓一如既往的卑微,在岁月的角落里,如蝼蚁般挣扎着,苟且着,数不尽的家庭因为战争破灭,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死了父亲,谁也不知这乱世的殇,会在何时终结。
木床旁边摆着十来把椅子,数名留守的亲卫和一名年长的老中医,始终守护在床边,眼睛充血,神色憔悴,俨然过好些天没好好睡过觉。
但他们强自打起精神,视线一刻没离开过虞天,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们是虞天最忠实的卫士,领头者乃亲卫统领林云,年纪大约30岁出头,面孔生得方方正正,留一头栗色的板寸头,平日里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刻板。
大战过后,天气逐渐转凉,小雨淅淅沥沥,一直持续六天,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尸体早被收拾干净,战场上残留的血迹,经过雨水的持续冲刷,已经消失殆尽。
战争留下的痕迹似乎消失无踪,只有少数低洼积水之处,还残留着些许淡淡的血水,想来经过时间的消磨,也会逐渐淡去。
但战争让无数家庭失去亲人,哪怕时间经年流转,留给人们的创伤仍然难以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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