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后
许呦发丝有几缕贴在嘴巴边。她慢慢坐起来,想起谢辞刚刚…的动作,许呦觉得身上血液都在倒流。她不敢再深想,默默把被睡裙拉好,外套盖在小腿处。
淅淅沥沥的水声一停。
她才一下回过神,逃似得回了房间。把门反锁,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
许呦,在吗?”是谢辞的声音。
她慢慢摸着墙壁,把门拉开。
“怎么了?”
谢辞:“停电了。"
许呦嗯了一声,“我知道。”
尽管看不到彼此,可刚刚发生了那种是,她还是感觉不自在…
谢辞顿了顿,“一个人你怕不怕啊?”
许呦摇了摇头:“不怕。”
谢辞哦了一声,“我怕,你出来陪我可以吗?”
许呦:“”
夜深人静,外面下着暴雨。许呦找到一根蜡烛点燃,房内摇摇晃晃的蜡烛火焰亮着,客厅墙壁上投出两个扭曲的黑影。
谢辞就坐在小沙发上,有些矮,他双腿跨开,手肘撑在膝盖上,模样一本正经,连眼睛都不带乱瞟的。
眼睛不乱瞟,不代表思想不开小差。
“那个。”他一转头,就撞上她的眼睛。
太猝不及防。
许呦问,“你要说什么。”
一豆黄昏的光里,谢辞看了许呦几眼,“你刚刚在楼梯上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她沉默。
“
你说你很喜欢我,以后也会照顾好我。”他一板一眼复述。
“等一会,你先别说了。”许呦心乱如麻,睫毛颤了颤,恨不得捂住他乱说话的嘴。
她咬住嘴唇,面色微红,眼若含着秋波,含羞带怯的模样把谢辞看得心神荡漾,险些又要控制不住自己。
坐着自我荡漾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上晚自习,也是下雨断电。”
“然后老师走了,教室里特别乱。我们都下位在疯玩,就你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在位置上默默搞学习。然后我凑上去瞄了一眼,居然还在算物理题,当时就是很佩服你了,还在想,我日真的是学霸中的战斗机啊这个新同学,停电了也不带休息的,打个手电筒都要干,这人太离谱了,爱学习爱到了一个新境界啊。”@许呦被他粗俗又奇怪的形容词逗乐,哑然失笑后,又默默地说,“我当然记得。”
而且记得非常清楚。
谢辞惊讶了,“你记得?”
许呦抿了抿唇:“你和宋一帆拿着雨伞在我旁边闹来闹去,不知道是谁还踩了我一脚,撞翻我桌子,把我手电筒撞到地上摔坏了。”
谢辞听得笑吟吟,“噢,还有呢?”
她神色开始变得不自在,“好像没了,其他我已经不记得了。"
谢辞笃定道:“你肯定记得。”
许呦:“”
谢辞慢悠悠地说,“你捡完手电筒站起来。”
“你好烦啊。”她打断他,“我不想说这个了。"
谢辞忍着笑,“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就是起来的时候在我面前摔了一跤,跪在我腿旁边了吗。”
“我还想着怎么了,新同学给我行那么大一礼。”
“
“我扶你站起来,还被你踹了一脚,现在想起来都疼。我心里寻思,这个新同学可太不知好歹了。"
“…"
“你是不是害羞了?”他试探性地问。
许呦别过头,脸分明红着。
“好了,我不说了。”谢辞侧着头笑了下。他利落的喉结滚动两下,触到她光裸白皙的大腿,停了两三秒就移开。
他起身要走,却被许呦反手拉住。
“谢辞,别走。”
平平淡淡的四个字。谢辞一顿,心仿佛被手用力揪住。过了会,他回到原来的话题,笑笑,“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你别记仇啊,我都怀疑你后来那么讨厌我,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我不小心一”
剩下的话被堵在口里。
谢辞眼睛睁大,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我、操?!
默默无言,许呦跪在他身侧,立起身,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唇对唇贴上他的。旧日回忆宛如洪水猛兽,眼泪无知觉地顺着眼眶滑落,她微微张开口,身上似有若无皂角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谢辞大脑当机片刻,很快反客为主地亲回去,把她压在沙发上。
发散乱铺在床上,许呦被吻得七荤八素。她的手指摸索到他黑色柔软的短发,另一只手被谢辞按着,指缝交错。
干柴烈火,一擦就燃,他真的没那么好的克制力。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交错混乱的呼吸声,柔软的舌交缠,牙齿轻磕到一起,有些疼。
谢辞忍得额头冒汗,腰、背和脖子上也布满了薄汗。谢辞哑着声音,低而又低,“许呦,我”
跳跃的烛光下,他这副汗水泠泠的样子,沉醉在情.欲里。实在是有种不可言说,无法自拔的性感。
说出一个字,就停住。撑在她耳侧的手握紧,连指关节都发白。
刻意拖着,忍到了极限,理智告诉谢辞他需要停了,不能再继续下去。
但是理智管过一次,第二次明显不怎么起作用。
许呦身子瘫软了,浑浑噩噩地撑起来,心跳的很快,忍着羞涩,低声道:“谢辞,你别洗冷水澡了。"
他无法克制地喘息,胸膛起伏,“不洗了吗?”
“嗯。”
“你确定?”
“嗯”她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再问一遍,让不让我洗澡?”
许呦摇了摇头。
身后,客厅里最后一点光亮被吹灭。
黑暗里,她慢慢地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摸索着过来牵住他的手。
谢辞重重呼吸了两三秒,反身把许呦推到角落,双手圈住她整个人,低头去寻柔软的唇。
第二天,许呦睡了个昏天暗地才起来。
刚推开房门出去,尤乐乐端着一杯果汁,目不斜视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眼睛盯着许呦,来回扫了扫,幽幽地说,“许呦,你昨天晚上跟哪个男人鬼混了?”
许呦拨拉头发的动作一顿,她没说话,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许呦拿起来看,正准备接。
尤乐乐把果汁放到玻璃杯一边,三两步跑过来,“你看看你!”
脖子上,还有锁骨,甚至手臂,小腿,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尤乐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大大咧咧扯开许呦睡衣的领口,往里面瞄了一眼。
啧啧啧啧。
战况激烈啊!
许呦护住胸口,不和她闹,抽空接了电话,“喂?”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谢辞问。
许呦一边推开尤乐乐的魔爪,一边说:“我刚刚在睡觉。”
“你这几天,别乱跑。”他声音不太自然,“还疼不疼?”
听他这么说,许呦脸也红了,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道,“没事,我还好。”
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暧昧甜蜜的气氛蔓延,谁也舍不得先挂电话。又讲了几句,临挂电话前,
谢辞问,“对了,后天七夕节你有时间吧。”
“我找你?”
许呦嗯了一声,怕自己声音太小,又不了一句,“好。”
电话一掐断,尤乐乐迫不及待地扑过来,口里念叨着,“我靠,你这一身烂七八糟的印儿,你初恋不是盖的啊,真尼玛绝了…”
尤乐乐一脸促狭,“昨晚上,几次啊?”
许呦哪会回答她这种问题,逃似得,又回了房间。
七夕节,谢辞和她约了一个位置。
许呦没有出门化妆的习惯,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他坐在公园的一个栏杆上等她。看到许呦走近,谢辞若无其事地跳下来。
公园里很热闹,路上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霓虹闪耀的灯火,许呦脚步停滞。
恍惚间,看到眼前的人,还以为回到多年前。
谢辞穿着学生时代的黑色骷髅短袖,轮廓更加清俊。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懒懒地笑着看她。
然后,许呦才知道谢辞让她出门前记得带身份证,还有穿白裙子的原因。
从申城到临市的飞机是晚上六点。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怦怦跳,感觉就像在一场梦里。
“你怎么突然想到买回临市的机票?”
“什么突然,早就想好了。”谢辞坐在飞机上,一直在乐,“开不开心?”
重新回临市。
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到了夜晚就格外热闹。
热闹拥挤的人群,谢辞揽着许呦的肩,和她逛遍大街小巷。
公园旁边的夜市,还有小河,烧烤,摆摊的小玩意前依旧举着许多人。
在市区中心的一个广场里,繁华的广告灯牌开始闪耀。商店的橱窗里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厦玻璃门人流量不断。生活依旧美好,也没有多大变化。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路走过去,隔几步就有休息坐的木质长椅。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在这里看过日出?”谢辞俯下脸,很近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又黑又亮,倒映在她眼底。
许呦心里温柔,又有些酸楚,“记得。”
他们一起看日出,那时候是冬天,一个晚上又冷又冻。
“我也记得,我那次把你亲了之后,结果你好久没理我。”
她轻轻咬住嘴唇,“谁叫你耍流氓。”
谢辞不管不顾,在大街上亲了亲她,无声地笑起来。
是甜的滋味。
两人在街上走了很久,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快到九点,车上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车子缓缓启动,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到一中门口下车。
高一高二没晚自习,高三晚自习还没放。校园的正门和侧门都关着,只有保安室和高三教学楼亮着灯。
“我们要进学校吗?”她犹豫着问。
“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可是保安不让我们进怎么办。”
“不从正门进,我带你翻墙怎么样。”
许呦震惊了,“翻墙?!”她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谢辞一本正经地说,“不然呢,你以为当年我一中校霸白当了啊?”
许呦:“”
最后还是没翻墙,两个人去保安室,说是来探望老师,登记了就被放进去。
学校这么多年翻修过几次,大体模样还是没变。校门口的彩色喷泉,栽在路两旁的梧桐树,黑色铁栏杆上开得正好的蔷薇。
从操场上的塑胶跑道,一路逛到篮球场,升旗台,校园超市。
他们牵着手散步。
以前的高二教学楼已经改成高一教学楼。他带着她摸黑上了西边的楼,凭着记忆找到原来高二九班的教室。
教室门关上了,谢辞手撑在窗台上,额头抵着玻璃往里看。
很幸运,刚好有一扇玻璃拉门没锁上。谢辞翻窗进去的动作自然流畅,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他翻进去后,把门打开让许呦进来。
夜晚的月光很亮,没有开灯,刚刚够他们看清彼此。
许呦有些无所适从,她走上讲台,内心像潮水慢慢翻涌,无声地感动着。@空荡荡的教室,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这么多年有恍然如梦的模糊,似乎什么都没变。
谢辞坐在课桌上看着她。
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很可爱。
“阿拆。”
“嗯。”
许呦慢慢走下讲台去,挨着他坐下。过了会,头靠上他的肩膀。
谢辞把她的脸托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你开心吗?”
她没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谢辞说:“我前天做梦,梦到我们还在上高中。”
许呦强忍住湿润的眼眶,听他漫不经心地说:“然后你对我伸手,我就跟你走了。"
安静漆黑的教室里,他的声音温柔又模糊,好像又回到最初。
“我以前上课老是偷看你。”
“故意拧紧你的水杯,读课文的时候学你说话。”
“体育课跑步,故意蹭到你身边。”
“经过你旁边,把你书和笔碰掉。”
“放学了偷偷跟着你回家。”
“后来跟你分开,我还以为你注定不属于我。”
“…"
“谢辞。”许呦叫他名字,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
“我给你个家吧。”
他怔证地,良久之后,笑了,“好,以后我养你。”
我给你一个家,照顾好你。
反正这么多年了,我也再没能忘记你。
往后无论朝夕,还是百年,再也不能像多年前。再也不能认真持久地喜欢一个人。
明明只差一个结尾,谁又甘心重头来过?
十七岁的谢辞,打架抽烟喝酒泡吧,喜欢和高年级的男生混在一起。
在盛夏的一天,许呦抱着书,在众目睽睽下推开教室门进来。
有男生坐在桌上吹口哨。
教室里喧嚣吵闹,谢辞单手撑着头,腿交叠着搭在椅子上,穿着牛仔裤和黑T恤。
她穿着白棉裙停在他面前。
窗外的天很蓝,树林青葱,阳光格外灿烂。
END【番外1】
高一冬天,许呦吃完晚饭进教室自习。
教室里开了暖气,玻璃窗都起了白雾。谢辞刚刚打完球,别人穿羽绒服,他只穿一件黑色骷髅T恤,袖子刷到肩膀上,浑身冒着热气,脑门儿也是,汗珠顺着脸和下巴掉。
他两只手撑在桌上,脑袋垂得低低的,正在听别人讲话。
许呦抱着水杯,经过他身边。
谢辞侧了侧头,一边跟人讲话,眼睛就跟着她。
“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听到声音回神,谢辞嗤了声,上下瞄他:“怎么,我看我媳妇,你嫉妒?”
宋一帆分外好笑:“谁嫉妒你啊,我心疼许呦。”
“心疼她?”
宋一帆故意挖苦:“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年级老大就恐吓别人当你女朋友啊,唉,辞哥,这样搞没意思真的。”
“恐吓?”谢辞直起身子,撸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懒得跟你说许呦多喜欢我。”
“…是吗?”
谢辞还在装逼:“她什么都听我的,没我不能活,知道吗傻逼?”
宋一帆:“你要笑死老子是不是?”
谢辞:?
谢辞看着坐在位置上翻书的人,忽然踢了宋一帆一脚,“帮我干个事儿。”
宋一帆狐疑:“啥?”
谢辞凑到他耳边上说完。
好半晌,宋一帆一脸无语:“真有你的。”
教室有点吵,许呦拿了英语书,去走廊上背单词。
特别冷的天,凛冽的寒风似刀。她是南方人,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背了一会单词,就被漫天飘洒的雪花吸引。
看了一会,一转身,撞上一个人。
她惊呼一声。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她看的太入神,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许呦背后是栏杆。
谢辞双手打开,撑在她身侧,从后面圈着她。
同年级学生都认识谢辞,有人经过,望着他们的方向窃窃私语。
许呦犹豫了一下,左手还拿着书,用另一只手推了推谢辞,小声说:“谢辞,你让开,我要进去了。"
他不让,懒洋洋地:“再看会儿雪。”
许呦无奈,压低声音:“别人都在看你。”
谢辞慢条斯理,眉毛微微一挑,理所当然:“长这么帅,不给别人多看两眼?”
许呦:
她呆愣的模样让谢辞笑意更甚。
他克制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
许呦挣扎:“这是在学校!”
谢辞一脸无所谓,“学校怎么了。"
她挣扎无果,头偏过去,看到走廊尽头有老师走来。有点慌了,推拒地更用力。
谢辞逗她逗的好玩儿。她慌慌地左走一步,他就跟着挡,赖皮一样。
他个子高,许呦又这么一小只,被严实挡住,根本绕不过去。
幸好老师在打电话,急匆匆走过,压根没注意他们。
不过许呦还是吓到了。
她瞪了他几眼,一句话不说,转过身。也不管谢辞怎么闹,把书摊开,继续背单词。
谢辞斜靠着,戳了戳她的肩,“许呦,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啊。”
她还是不理。
“行,你还挺高傲。”
许呦把书翻了一页。
无论他说什么,她充耳不闻。谢辞都气笑了,“一中敢这么对我的也没几个了,许呦真牛逼。”
许呦把书一抓,抬脚就走。
谢辞伸出手臂,一下把她拉了回来。
许呦把他的手甩开。
“行行行,我错了错了。”
看她真的生气,谢辞咳嗽一声,终于收起嬉皮笑脸。又求又哄地,好半天,终于把许呦重新逗笑了。
后来宋一帆他们都说他贱嗖嗖的,可谢辞就是觉得许呦可爱,非要坏心眼地把人逗生气了,生气了还不行,最好是欺负哭了,不理他了,然后他再哄才爽。
谢辞对上许呦就犯贱的臭毛病,一辈子都改不掉。
正巧此时,下面有人喊谢辞。许呦刚想往下看,被人用手遮着眼。
她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干什么?”
谢辞在她耳畔轻声低语,语调漫不经心:“给你个惊喜。”
几秒过后,谢辞把手放下来。许呦眨了眨眼,往下头望去。
宋一帆和另外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说笑。
他们身边的空地上,一片雪白,再旁边用雪堆出来的一颗巨大的爱心,上面写着xcxy。
谢辞相当满意,颇有些骄傲地哼了一声,“怎么样,浪漫不浪漫?”
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教导主任的怒吼:“宋一帆,你们又在干什么!”
许呦吓了一跳,转头看谢辞:“怎么办,老师来了。"
谢辞一瞅她水汪的眼睛就心软,“放心,没事。”
谢辞见惯不惯,甚至还看起热闹。
宋一帆他们被罚站十分钟,又去打扫楼道卫生,灰溜溜地用扫帚把雪扒拉平了。
等几个人上来,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宋一帆破口大骂:“谢辞,你妈的,自己泡妞爽了,兄弟都被你连累了。”
谢辞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别逼逼,不服就干。”
宋一帆:”
其他人:"”
只有许呦嘴角微微扬起,笑了出来。
【不负责小番外】
谢辞和许呦有个儿子,叫谢任年。
鉴于谢辞高中时期有过当校霸前科,上幼儿园前,许呦每天晚上都要在家里给小朋友上课,叮嘱他要和班上同学好好相处。
然而到了上初中的年纪,谢任年还是背着妈妈在学校里收了一群小弟,嚣张跋扈,走上了和他爸一样的老路。
多年之后,临市一中又传来一个口号:
【一中乱不乱,年哥说了算】
许呦抬起手臂去按墙上的开关,反复两下,熄灭的灯毫无反应。
过了会,许呦四处观望了一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摸索着站起来。没走两步,门就被敲响。
已经接近午夜,坐在床头,手机的电差不多充到满格。刚刚拔下插头,台灯闪了两下,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
窗外一道雷闪过,紧接着就是暴发的雨声。
夜晚又开始下起了雨。
可越是欺骗自己,就越是管不住自己。越想靠近她,只要靠近,就止不住地看她。到后来他干脆放弃了,也不再压抑自己,无可奈何地放任自己幻想。
反正自己脑海里想的东西,别人也无从得知。
在无数失眠的夜里,幻想今晚一样的场景,把她完完全全圈起来。
坐在床边平复着心情,脸颊滚烫。许呦咬着嘴唇,出神地想着心事。
和谢辞有关的一切,很多片段走马观花地从脑中滑过。
他扯过之前脱下扔在旁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猛地起身。
浴室微黄的灯亮,随后哗啦啦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把嘴唇贴上去。谢辞亲到许呦花瓣一样微张的唇,呼吸不由重起来。
沙发上的两个人气息起伏。
纤瘦的颈,胳膊,细白的小腿。
慢慢出现在他梦中的幻想里。那时候的许呦讨厌他,他知道。开始谢辞曾经恼火过,以为自己不过是喜欢欺负她而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热意汹涌,许呦渐渐意识模糊又清醒,感觉身上的人松了钳制。
谢辞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潮湿的黑发。
等了半天。
死死把她圈在角落,谢辞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从高中第一次看到她。
她经过他身边,带起一阵凉风。还有她趴在位置上睡觉,或者上课起来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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