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改bug)
因为挣扎得太过剧烈,那些泥泞沾染在了他俊秀的脸上。
殷如初彻底消失了,而温长风占据着那具身体。
一直这么渡魂,终究……会被吞噬的一点不剩的。
君羽墨的脚步就像生根了一样,如何也离不开。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花灯会的画舫上,温长风对他说的那句话:[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你将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天。]
这样的画面,让君羽墨的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波澜。
温长风狠狠咬住嘴唇,借助疼痛,他的意识稍许清醒了一些:“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君羽墨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却再也离不开了。
——他输了。
“先生……”君羽墨念出他的名字。
若这是错,便让他一错到底。
“等着我过去!”
他的脚步从快速的动了起来,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直到转了一个弯儿,到窗户的那一侧,他才看到地上的温长风。他十指里有泥土,却仍旧执着,他的视线不肯离开君羽墨的脸。
这股执拗,让君羽墨的心中升起一股心疼。
外面的细雨快要将他打湿,君羽墨脚上踩着松软的泥土,然后走过去将温长风的身体抱住。
“先生……先生……”他的声音一直在温长风耳边回旋。
因为疼痛,温长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那数百年的渡魂里,他永远都是孤单一人,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一个异类。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而他的肩膀虽然小小的,却抗住了他的重量。
仿佛……让他有了可以依靠的东西。
温长风闭上了双眼,嘴唇轻轻落到了他的发尖。
那些话,已经不需要回答。
君羽墨刚刚全身心的朝着他跑过来,便足够回答一切。
在他的眼中,天地全都是如此萧瑟,却唯有君羽墨——拥有最温暖的色彩。
…………
………………
被君羽墨扶着回到了屋内,温长风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这具身体,因为他知道,温府不能久留。不仅是因为顾锦原在这里,温父温母也很有可能得知了这一切。
他现在刚刚接手这具身体,根本无法保护君羽墨。
“你先离开温府,记得不要回来。”
温长风细细的嘱咐着他,脸上的担心不是作假。
君羽墨知道他想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并不想让他知道。聪明如他什么也没有问,而是点了点头:“我在纸坊等你。”
殷如初来这里,相比是殷大娘出了什么事。
一想起这个名字,君羽墨都会垂下眼眸。
温长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等君羽墨走后,他才将那身沾满泥泞的衣服换下,然后走到了温母那里。
顾锦原早就离开了,他倒是逃得快。
还没走到后宅,他便听到温母对他的咒骂——
“你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你这个妖怪!”
温母狠狠的咒骂着他,甚至用花瓶狠狠的朝着他砸了过来。
温长风受了这一击,却也没有还手。
花瓶砸在他的身上,十分生疼。他现在这具身体还只有十五岁,当然受不住。
温长风看着她,眼里露出悲哀:“我也如同世人一样,恭敬着你,想要给你养老……”
温母浑身都气得颤抖:“住口!你这个妖怪!我附身在我大儿子身上的时候,我没有看出来,活生生让你附身了十年,现在又来危害我的小儿子,我们温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要缠着我的两个儿子不放!”
温长风垂下眸,身影显得萧瑟而单薄。
而温母却拿着一把细小的匕首狠狠的朝着他刺了过来:“你还我的儿子!你把他们还给我啊!”
温长风没有躲开,生生的受了这一刀。
温母愣住了,看到他身上的鲜血一点点染红了衣衫。
“我也曾与你有十年的母子情分,这一刀……我不躲。”
她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你这个妖怪,为什么总是要附身到别人所爱的人身上?我诅咒你!别人知道你的真面孔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有人愿意接纳你……”
这一句话,狠狠的刺痛了温长风的弱点。
他拖着手上的手臂,满心悲凉的走出了温府。
而温母看着他的背影,满脸厌恶。她忽然想起自己儿子还在那个屋子里,连忙去了那里。
漆黑的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她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悲哀的走了进去。
她点燃了烛火,直到……她看到了里面的尸身,满是鲜血,身体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长风!你醒醒……看看娘啊。”
温母嚎啕大哭起来,她两个儿子都死了……被那个妖怪害死了。她这么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温母坐在床头,看着桌上的微弱的烛光,神情恍惚。
然后……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另一边。
温长风拖着受伤的手臂走出温府,面色惨白。
这数百年的渡魂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每一次渡魂都会丢失一部分记忆,时时恐惧着,自己会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温母说得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怪物。
所以当顾锦原告诉他们一切的时候,他们才会同意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顾锦原。
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温长风的心中还忍不住升起一股狠狠的厌恶。
但他厌恶的更多的,却是自己。
温府的一侧着火了,火光将整个温府照亮,很快就牵连到了其他屋子。温长风眼神一缩,回望过去,才惊觉那是自己的屋子。
他猜到了什么,然后不顾刚刚才渡魂的身体,施放了一个仙术。
在温府的小范围里,大雨忽至,将大火熄灭。
十年相处,换来一句妖怪。
温长风闭上双眼,刚刚的受伤和施放仙术都让他现在极为虚弱,他却一步步的拖着受伤的身体,一刻也不肯留在温府。
——因为这里再也不是他的栖身之所。
大雨很快就停了,温府上下都混乱一片。
而当他终于踏出了温府,夜晚的漆黑却让他不敢迈出脚步。
而有一人在昏暗的街道深处等他。
“阿墨……”
他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害怕他也是嫌弃他的。
君羽墨点燃了手上的红灯笼,把周围照得暖暖的,待他看到温长风的时候,便提着灯笼走了过去,温柔的叫他:“先生。”
温长风终于望向他,发现四周极为黑暗,而他拿起灯笼,走过的路都因为这微微的烛火而开辟出新的光亮。
他走过的路,将再也不黑暗。
温长风快要被这份温暖给淹没,刚刚温母的诅咒,仿佛悉数消散一般。
温长风过去牵起他的手,接过他手中的灯笼。
手心凉,夜风也凉,但身旁的这个人却是温暖的。
他终于淡淡的露出一个微笑。
——有人在等我呢。
第十章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君羽墨才惊觉温长风受了很严重的伤。
君羽墨扶着他,见他右臂血流不止,便忍不住心惊:“先生,我们先去找大夫吧,你这样不行的!”
温长风淡淡的笑了起来:“你忘记我就是大夫了?”
君羽墨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你上次给我了好多药,我都带着呢,我帮你上药!”
和温长风一直微笑着看他的表情不同,君羽墨全程都皱着眉头,也不明白温长风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是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以他这段时间对温长风的了解,温长风一般不会真心笑的。
正在此时,灯笼还被一阵狂风挂过,里面的灯光熄灭了。
君羽墨死死的看着熄灭的灯,正在思索着为什么三月突然一阵强风的时候,忽然又听到温长风说:“这里这么暗,你怎么帮我上药?”
“……”君羽墨脸黑着试探,“要不先生自己上药?”
温长风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一副虚弱到极点的模样。
君羽墨这下子便懂了,他就说怎么突然刮来了一阵狂风呢。他把怀里的药摸了出来,然后把温长风扶到隐蔽的巷子:“先生,你伤到了哪里?我帮你上药吧。”
黑暗之中,温长风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的手移一下,对……再上来一点。”
君羽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到,只能任由温长风指挥。
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流连,温长风看向他的眼神变得炙热,然后趁他分散了注意力在他身上的时候,温长风一把吻住了他的嘴唇。
“呜!”君羽墨挣扎了起来,用手一直推挪着,却没想到温长风一个受伤的人都能抵挡住他的力气,还一直亲吻着。
他冰冷而温柔的手指顺势插/入他的发间,轻轻的揉了起来。
君羽墨像是触电一样,黑着脸狠狠推开了他。
“先生!”那声音咬牙切齿,“你不是受伤了吗?”
因为靠得很近,君羽墨能隐约的看到他。
温长风却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通常眼睛里没有笑意,而现在却沾染了满满的笑意。
君羽墨说道:“……别装傻。”
温长风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流连:“阿墨怎么知道我在装傻?”
君羽墨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讪讪的捂住耳朵,躲得老远老远。
温长风这才拿起地上的瓶子,然后撕开右臂的衣服,自己给自己上了药。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他抬头看了君羽墨一眼,发现他虽然不喜欢他这么做,却始终没有逃走。而是站在一旁,带着几分担心,一直朝这边望过来。
温长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性子还真是……得好好利用才行。
他这么胆小,别人一进半步,他就缩半步,不好好示弱他就不会过来。
“阿墨,我受伤了,实在起不来……”
君羽墨有些诧异,数了数这应该是温长风第一次对他示弱。
想起他刚刚渡魂,又受了伤。君羽墨目光复杂,还是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先生现在很难受吗?”
温长风刚刚的示弱不是作假,现在碰触到温暖的热源,忽然安心下来:“我们赶紧离开吧。”
“好。”
他一直扶着他,顺着记忆走向通往纸坊的路上。天空无星无月,明天或许是个雨天也不一定。温长风刚刚涂了药粉,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也让君羽墨的担心少了一些。
两人终于来到了纸坊,君羽墨推开了大门,扶着温长风进去坐了下来。
他点燃了这里的灯,当世界重新变得明亮,君羽墨看清了温长风现在的样子。
是殷如初的脸,还只有十五岁的模样。但混杂了温长风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君羽墨连忙收回眼神,心中忽然有些复杂。
他已经决定了,温长风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接受。
“去吧,记得在殷大娘面前记得别叫我先生。”
君羽墨点了点头,慢慢的走进了那个房间。
而这一边。
殷大娘生着病,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殷如初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她也忍不住担心的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温府看看他。
没想到刚刚走出来,便迎面和君羽墨撞了个着。
君羽墨陡然看到她,才发觉她的气色更加不好了。
“大娘,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此时他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大娘,毕竟殷如初已经被长琴渡魂……他十分愧疚。
殷大娘突然看到君羽墨,忍不住露出喜悦,但朝着他身后看了看,又忍不住担心:“如初呢?我让那孩子去叫你过来……但都这么久了。”
君羽墨僵硬的挡住她的视线:“我让如初去给您煎药了。”
殷大娘才放下心:“原来是这样。”
君羽墨扶着她走回房间,才发现殷大娘身上十分冰冷,就像……死人的温度一样:“大娘,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殷大娘的笑容忽然变得难看,她忽然岔开话题,问君羽墨:“你说……你今年十四岁对不对?”
君羽墨点了点头。
而她的眼中泛起泪花:“的确……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的确……”
君羽墨看着她这样,脸色忽然有些白。
殷大娘牵起君羽墨的手:“阿墨,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君羽墨想要去唤她,可她的意识好像有些不清楚了,一直在念着阿墨。
不如……就骗骗她,为她造一个美好的梦。
君羽墨握紧了那只手:“阿娘,我回来了。”
殷大娘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眼里含着泪:“阿墨,是阿娘错了……阿娘不该让那个人误会你。否则你们现在一定也好好的……”
而殷大娘的手缓缓的滑落,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里她的儿子回来了,她的阿墨乖乖的叫她娘亲。
她做了一些杏仁酥,阿墨吃了一口,对她笑得很灿烂。
君羽墨却沉痛得说不出话,身体也颤抖了起来。外面窗户没有关上,让屋内昏暗的烛火摇晃。君羽墨站了起来,把四周的灯全部都点燃,他才发现这个屋子里不像是老妇的房间。
房间被屏风分割成了两个样式,这一边看着清苦,而那一边却涂满了红纸,就像是新婚的房间,四周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堂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囍字。
而囍字的下面,写着殷子墨的排位,他讲眼神移到旁边,和那个排位共立的,还有一个排位。
——程冬悠。
那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大约就是故事里另外一个主角,长琴十五年前的渡魂对象。
君羽墨低下头,手抚摸过那两个排位,忽然狠狠的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世人把这个称作什么——
是冥婚。
原来她早在十五年前,就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把这个屋子扮成新房的模样,是想殷子墨魂兮归来的时候,能看一看吗?
他的眼泪忽然忍不住低落下来,滴到牌位上的香炉里。
所以殷大娘看到他的时候才那么欢喜,就像看到了什么救赎一样?
“阿娘,我回来了,我全部都看到了。”他对她这么说着。
君羽墨偶然间瞥向了外面,天空竟然一点点的透出曙光。晨曦将至,天空里所有的黑暗都被驱除干净。他呆愣的看了许久,却见到床上的殷大娘仿佛做着什么美梦一样,笑得很甜。
君羽墨看到温长风慢慢的走了过来,在看到牌位的时候,他也是一脸复杂。
“找个地方,我想好好安葬殷大娘。”
温长风的眸光闪了闪:“如此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
程冬悠的身体他只用过五年,便支撑不住了。
殷子墨走后,殷大娘就把那两个人的身体合葬在了一起。
…………
………………
出殡的那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殷子墨和程冬悠合葬的地方在郊外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每年殷大娘都会去扫墓,所以墓地不似其他的墓杂草丛生,反而很干净。
君羽墨亲眼看到殷大娘的墓碑葬在他们身旁,他往篮子里抓了一把黄纸,看着那些黄纸纷飞起来。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该站在殷大娘这边,还是长琴那边。在看到两个同样让他震惊的画面过后,君羽墨彻底的沉默了。
他正在撒着纸钱,温长风却皱起眉头狠狠望向另一个墓碑。
君羽墨问他:“先生,怎么了?”
温长风的目光闪烁,却微笑的看着他:“没什么。”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只是在这种日子,昏暗的天空更能带起一切阴暗的情感,君羽墨一想起殷大娘给殷子墨和程冬悠准备的冥婚,便脸色苍白。
他和温长风欠殷家的太多了。
“先生,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该怎么办?”南曲镇已经不能待了。
温长风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发间:“我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无所谓。”
这一句话里夹杂着什么,君羽墨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是深深的孤寂,除了他,他什么都没有。
“我也想和先生一直在一起。”
等烧完纸钱以后,君羽墨便和温长风一起回去了。
只是第二天,温长风又独自一人来到那个墓地。
他用术法打开了那个坟墓,却真的发现只有一具尸骨。
他在温家大公子的身体里的时候,曾亲眼看到殷大娘将两具身体合葬,今日过来偶然间看到这座坟,却发现泥土尚新,不像是旧坟。
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他不由想到了一个人。
——顾锦原。
晚风吹拂而过,温长风的心中却充满了冰冷。
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顾锦原才背叛了他。
此时,另一边。
顾锦原把程冬悠的尸骨磨成骨灰,时刻将它带在身上。
就这么把他带着,仿佛那些失去的时光也会一并回来一样。
“冬悠,你肯定不愿意跟不认识的人合葬在一起,对不对?”
程冬悠,程家幼子,曾对顾锦原有一饭之恩。
当他看到他的那一眼,顾锦原便知道自己深深的陷入了情障之中。
那个叫君羽墨的孩子……倒是和冬悠有几分相似。
不会……把他这样的人视为异类。
顾锦原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凉,转而又被疯狂所深深感染。
十五年前,他学成归来,本来想去找程冬悠,却发现……之前对自己有一饭之恩的人,早就不是他了。
他能毁殷子墨一次,也能毁了他第二次。
温长风太过幸运了,能找到爱的人的转世。只是,温长风却不配有这样的光。
顾锦原病态的亲吻了那个荷包:“……冬悠,我连你的转世也找不到。”
因为被渡魂的人,根本没有转世。
他再也找不到他了。
殷如初也是他认识的人,他和殷如初二人还是朋友。而一个认识的人在眼前活生生因为渡魂而消失,君羽墨知道这是错,也罪大恶极。不该……为他找借口,也不该因为他的话心软而去原谅他。
虽然明白,但泥泞已经弄脏了他大半的衣衫。温长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十指在地上狠狠的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朝着他的方向,一点点的爬过来。
“你觉得我……可怕吗?”
那双眸子死死的望向他,就像是看着唯一的救赎一样。
执着到疯魔。
他从窗口探出了身子,想要望向里面。
“先生, 你醒醒, 咳咳……”
屋子里漆黑一片,视线并不算太好。而感受到了其他人,那股黑气便朝着他涌了过去。
他的眼神宛如一个孤独的猛兽,去用尽全身力气看向他:“你觉得我恶心吗?”
天地间忽然下起磅礴大雨,温长风脸上的表情格外脆弱。
外面的细雨已经下了一阵儿,让地上的泥土变得松软。
地上然后积起了水潭, 殷如初起初还在挣扎,渐渐的也就什么都做不出了。
君羽墨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肺部也因为生冷的空气而生疼。他还来不及阻止什么, 就看到了温长风渡魂的全部过程。
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不仅对本人还是渡魂者。
来到这里的时候, 殷如初竟然发现温长风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由左右看了一下四周。
恍惚间,殷如初听到了从屋子里面,传出了君羽墨虚弱的声音。
霸占别人的命魂, 而没了命魂的那个人最终会消散,然后归于天地之间。渡魂的那人虽然接手了别人的命魂,借此活了下来, 却仍然逃不过命魂逐渐消散的惨状。
况且强行把魂魄融入到别人身体里去,两人皆会痛不欲生。
君羽墨看到了全过程,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不堪。在消亡之迹,温长风控制住了自己,不想强占他的命魂,却看到别人的一瞬间就飞了出去。
第九章
天空落了细雨, 打湿了殷如初身上的衣衫。
他顺着红萤指着的地方,慢慢的靠近了温长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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