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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风霜的脸被岁月侵袭，如同干涸的大地，如今，却有着一股清泉流出，那是欣慰的泪水，孙儿终究是长大了。

“应该是梨子吧。”

“不对，您再猜。”

周鑫也不诧异杜嘉明的精准猜测，“我想再和你谈笔生意，现在看来确实有些无稽之谈了，空中阁楼都不为过，可是，我恳求你再相信我一次。”

如此严肃的话语让杜嘉明打起了精神，“说吧，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的。”

“我有个奶奶你是知道的，身子骨一向硬朗的，前段时间的寒潮让她害了病，没有良药的她咬着牙拖着，之前的我是个混蛋，现在我想尽尽孝，带她去看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疗养院。”

“行，这些我都能搞定，但是你要记住，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握住听筒的周鑫踌躇了许久，“谢谢。”

大恩不言谢，此刻的周鑫却没有更好的谢礼，有些浮躁的内心重归冷静。

“节奏再加快点吧”看着头顶的路灯，周鑫自语着。

周鑫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胡丽雅传来消息之后。

“下个星期二会有场拍卖会，地下的那种，上次你说的货源能不能行？”

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焦急，周鑫又是暗自冷笑，表面却温风满面，“当然没问题，早就准备好了，就怕你的消息来源不是那么可靠了。”

胡丽雅翻了翻白眼，“得了吧，这个消息又不是只从李小石那里得来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群人都是变态。”

看着周鑫玩味的眼神，胡丽雅有些炸毛，“看什么看，人家再怎么玩都有钱，好过便宜你这个穷酸样。”

尽管收下了十几万的定金，仍然改变不了周鑫在胡丽雅心中的形象，视觉动物或许真的是这类女性的惯用名词吧。（不歧视）

“那个黑市拍卖是个什么样的流程，仔细说说。”

正事上胡丽雅也不含糊，谁能和钱过不去呢，“入场有个资格鉴定，存款一定得在百万以上，不能是固定产，必须是流动资金。”

“这个正合我意”周鑫恰巧缺的就是固定资产，这东西不经察，反而流动资金的来源更好糊弄。

“再有就是买卖双方的协议了，无非就是抽成而已，卖家的货源到货都会有专人鉴定，买家只需提供简单资料和资金账单就行。”

周鑫点了点头，“人之常情，这个也没问题，还有呢？”

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周鑫，“最难的也是这最后一项，所有的交易会员都会核定身份，而李小石恰巧就是创始人之一，难免会被识破，到时候我可不承认认识你啊。”

这个确实是周鑫没想到的，看来硬着头皮请的假有些砸自己的脚了，“这个不怪你，事成还是会一分不少的分给你，只是计划有所改变，到时候需要你多出几分力了。”

之前的计划是周鑫假扮买方，通过抬价的方式让混进去的真货得到更高的竞价，随后再假货掉包，现在看来得再增加人手了，自己只能躲在幕后遥控指挥，而抬价的责任几乎大半要落在胡丽雅的魅惑功力上了。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在原有的价位上，每高出一万，我就分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本来不情愿的胡丽雅开怀道，“十万也不变？”

“再多都不变。”

突然妩媚的胡丽雅摆出了销魂的姿势，“今天看在姐姐高兴的份上，让你尝个鲜怎么样，房费我出。”

鲜？估计返厂都未必能翻新的物品确实让周鑫难以入口，哪怕两世没尝过滋味的寂寞。

“还是不需要了把，大家都是互利互惠，还是直白点比较好。”

被拒绝了的胡丽雅也不生气，“哼，白给都不要，德性。”

扭着屁股走了半截又回头，“记住下个星期二哟，我的大财主。”

一个飞吻让周鑫差点破了功，除去身份所使，胡丽雅确实算个尤物，这也是能玩转一众富豪圈的本钱之一。

来到城市里最不起眼的电话亭，“下周二天晴。”

“晴你个头，不是说了我打你来接的吗？你小子脑残谍战片看多了啊，真当监听的人是傻子，行了，时间和计划我都知道了，增加的人手我也会交给你，记住，别再主动打电话了。”

匆忙断掉的话音让周鑫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确实是电视剧毒害了自己，以后坚决不再看了。

时间如水，大网正在慢慢的收拢。

披上了外衣，周鑫来到了楼下小卖部，手机和固定座机都是不菲的开销。

拨好号码后，对面传来了疲惫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事吗？”

奶奶颤颤巍巍的接过了纸盒，如同珍宝一般轻轻抚摸，又慢慢的放在嘴里，“我记得，十几年的味道都还在。”

周鑫也拿出一颗，“恩，都还在。”

看着老人入眠后，周鑫不得不考虑进程的问题。自己在哪都是活，天当被，地当床的日子也没有少过，可风烛残年的老人不行，辛苦了一辈子怎能继续默认的委屈。

许久不见的王大锤低声道，“还算不错，那批假货已经和真货调换过了，但是时间不多了，最多一个星期之内必须放回，不然事情真的就盖不住了。”

“你找的人能行吗？”

王大锤有些急促，“这些细节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下次我主动和你联系，不然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我是无所谓，只是担心你。”

“那就是鲜花，老咯闻不出味来了。”

没有再继续，周鑫轻轻地说道，“还是街头的那一家，十几年了他们都在，还记得我和您呢。”

“奶奶，猜猜我给您带回了什么？”

这是奶奶曾经最爱的把戏，尽管每次都会猜中背后的东西，却依然让祖孙二人乐此不疲，周鑫想要让温情延续。

知道此话不假的周鑫有些触动，“恩，你自己也小心，实在不行推我…”

“不说了，挂了。”

挥手告别了杜嘉明后，周鑫来到了城市里为数不多的一家电话亭。

“顺利吗？”

“嘟嘟嘟”忙音都能让周鑫觉得异常美妙，有信任，有兴奋，更有冲破牢笼的自由感。

回家之前周鑫带回来了一提桂花糕，这是从小奶奶最爱吃的馋嘴，后来也变成了自己的最爱，如同那个形同枯木的慈祥老人，岁月常情才是最好的陪伴。

“咚咚咚”西索过后门被打开。

有着一个忐忑的开始，又收获到了想要的结局，周鑫觉得这个中午的大体感觉还是不错的。

银行卡里的钱都是和杜嘉明借来的，尽管小胖子嘴里全是满不在乎，周鑫的心中却自有沟壑。

整个下午也没有再遇到过和林淮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周鑫索性让时间去当遗忘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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