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腥较量 二十三(c)
司徒睿从木台的背后绕向前面,快步走到纱幔的旁边,站在顾怜影身后向前望去。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整体布置就像一个城池,分成了四个区域,正中间就是那座黄金铸成的祭台。东南两面墙上,都是鲜艳的壁画,一共有十多幅,似乎是在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些壁画看起来年代应该很久远了,这从笔画的技法,颜料的使用,人物形态的描绘等方面都能看出来。即使是对绘画艺术一窍不通的司徒睿,也能一眼就判断出来。令司徒睿奇怪的是,这些画中的其中三幅,竟然与自家祖屋中发现的绢帛上的图画如出一辙。
当初司徒睿同耿直、方圆等人回到祖屋,准备寻找线索。却在刚刚到达的时候,与云彪带领的黑衣怪做了一次面对面的交锋。多亏了耿直的至宝“乾坤笔”,加上方圆前辈懂得用法,这才在关键的时候取得了胜利,收服了那个墨绿色的“青蛤”。那一战,云彪身死,黑衣怪首领被化骨扬灰,算是一场完胜。就在司徒睿父母亲的卧室里,他找到了小时候就见过的铜盒,那里面有他需要的钥匙,能够打开母亲梳妆台上的抽屉。谁知,他竟然歪打正着,在看到铜盒底部的凸雕浮图时,由于失误,打开了底部的夹层,得到了一张绢帛。那张绢帛上,就有三幅图,至今司徒睿都记得非常清楚。
狼首人身神者的后代中,也不乏能者,他们发现自己的先人被困后,便组织起一支小部队,网罗了各种能人,开始四处寻找神者。于是,那名异域女神开始四处勾结,把那些邪灵和凶残的土族都笼络到身边,将自己的法术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充当马前卒,成为自己的帮凶和替死鬼。
第一幅图上描绘的,是三个长衫人在对着一座祭台躬身施礼。而祭台上供奉着的,是个狼头人身的怪物,极像传说中苗民的祖先。第二幅图描绘的是一个山脚下的寺院,有无数的苦力在凿石担土,两个长衫人,一个异域装束的蒙面女子,几个头戴斗篷,看不见面目的怪人,垂髫童子,棺材,以及镇压在上面的祭台,供奉着的狼头。第三幅是一组地图,图中显示的是一座城市,一座破烂的寺院,无数的线条,许多的圆点,似乎是在标示出那座城市地下的通道,或者是秘密的地下建筑。
这三幅图,都能从面前这些绘画中找到,并且完全一样,就像是那些绢帛上的画,原本就是照着这里的壁画完成的。只不过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远没有这里的多,也根本不完整。当时,司徒睿还通过那三幅画试图还原一个远古的故事,现在看来,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既连贯又独立的,表达的意思也是让人非常清楚。
东面,也是一个木柜子,比安放骨灰坛子的架子要高不少。那上面一层层,一摞摞,摆满了经书和卷轴,还有不少的新旧箱子。不过,那些箱子都不大,很像古时候剃头匠用的箱笼。从颜色和造型来看,这些箱子来自不同年代,很像是一个收藏爱好者专门收藏的,竟然没有一个是重样的。对此,司徒睿并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去猜测,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几眼。让他感兴趣的,就是东南角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东南角,就是一进门向右拐,一直到最角落的地方。这里布置得极像一个灵堂,黑纱从房顶上垂下来,围成了一个方形的空间,有二十多三十平方大小。那些黑纱极厚,也很长,几乎垂到了地面,令人一见之下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肃穆和庄重之感。朝西的一面,黑纱是打开的,能够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此刻,顾怜影和金眉大师正呆呆站在那里,望着最里面那座金碧辉煌的塔形祭台默不作声。在祭台的周围,摆着一些极似陶俑的人形和动物的物件,由于距离远,司徒睿看不清楚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将每幅图都看了一遍以后,司徒睿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基本上能够把它连起来了。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在很久远的年代,一个狼头人身的天神因为某种原因来到凡界,衍生了一个民族,并逐渐繁荣起来。但是,随着人类的不断增加,自然界的平衡被打破,天灾开始肆虐。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不受欺凌,能够安稳富足地生活下去,狼头人身的神者便组织起军队,同来犯之敌进行较量。由于战争太过残酷,杀伐太过血腥,惊动了天上的圣者,派出拥有神秘力量和法术的部队进行镇压。狼头人身的神者被拘禁,灵魂被锁定在一座金色的祭台内。为了不激起他的子孙后代的民愤,也为了让他通过长时间的禁锢能够消去戾气,就将他深深地压制在一座寺院的地下墓穴里,等到他完全脱去凶气,依然可以回到自己的族人当中。
然而,事与愿违,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当初的计划。那个执行天神旨意的女神,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阳奉阴违,利用自己的法术和能力,把狼头人身的神者拘押后,用施过术的棺木盛殓,并使用天灯熬制他的灵魂,就为了能够得到他的神力。
第九章血腥较量二十三(c)
司徒睿虽然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却也对佛教略知一二。一般来说,除非是掌门方丈,或者是历代高僧,抑或是对佛法以及本寺做出过特殊贡献的僧人,才有资格被后人供奉,享受世世代代的瞻仰和叩拜。据他所知,云海寺一直都是人丁不旺,即使从建寺开始到现在,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僧人。那么,这些骨灰坛里安放的,究竟是何方神灵呢?
正对着石室门的,也就是木台的北面,有七八口黑色的棺材。每个棺材上面,都铺着黄色的锦缎。棺材整齐排列着,头部冲着石室门,每具棺材棺首上面,都有一盏长明灯在发出幽幽的、暗淡的光。棺材的后面,是古旧的屏风,将剩下的地方严严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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