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腥较量 二十八(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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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滚滚来天半,梦境滋滋润丹田。

小云一直没有品出味道,还是霞瑞姑娘学识高,很快发现这是一首藏头诗。如果把每一句诗的头一个字取出来,连在一起就是“朝歌云梦”。

霞瑞虽然猜出了老母指点的去处,却不愿意去那里存身。毕竟云梦山离王家庄太近,万一被乡邻们发现,实在是不好。于是,她又跪求老母:“求老母再给以点化。那里离我家乡太近,鉴于父母盛怒,眼下我实在难以从命。”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略事休息以后,主仆二人便一路问,一路前行,不一日,就来到了临漳的谷子村。

一进村口,就看见一个村妇在那里迎接。村妇像接闺女似的将二人接到自己家中,并赶紧安排饭食和休息的地方。从此,老少三个女子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朝朝暮暮,彼此形影不离,感情也日渐加深。出身贫苦人家的小云,非常勤快能干,把村妇和霞瑞姑娘照顾得十分周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又是一年的夏天到了。这期间,霞瑞和小云基本上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耐心等待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一个月以后,霞瑞姑娘开始生病。她茶饭不思,整日病恹恹的,人也日渐消瘦。当王夫人从丫鬟处得知女儿生病,急忙延请医生来此,为姑娘诊治调理。连吃两个月的中药,病情不见好转,霞瑞姑娘的肚子却一天天大起来。王员外得知此事,大发雷霆,认为霞瑞败坏了家风,会让王家在众乡邻面前抬不起头来。夫妇二人经过商议,决定将女儿赶出家门,以免传扬出去以后,会丢了王家的颜面。

霞瑞姑娘蒙受此冤屈,却无法分辨,便带着丫鬟小云,毅然离开家门。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霞瑞准备走得远远的,即使是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可怜两个弱女子,从来没有离开过王庄半步,如何知道该向哪里去?生性倔强的霞瑞姑娘,强忍着满腹的委屈,认准北斗星的方向,艰难地向着远方行去。

霞瑞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在小云的陪同下,走走停停,饱受了饥渴和劳累的折磨,双脚满是血泡。这一天,她们终于来到了黄河边。早就困顿交加的二人,已经无力再向前走,便准备在河边坐下休息一会。刚一坐下,两人便进入梦乡。

西天老母闻听,略一思忖,对她说道:“也罢。你们可以先到临漳谷子村寄身,日后再做道理。”

霞瑞同小云连声道谢,等她们抬起头来的时候,老母已经不见踪影。

老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念了一首小诗,让她们自己去领悟:

朝曦吴天似血染,歌舞升平谁人欢?

等她们一觉醒来,面前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手中提着一个装满白面馒头的篮子。不等她们开口讨要,老太太就把篮子里的馒头送到她们手中。两人连个“谢”字都来不及说,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老太太在她们身边坐下,问起二人为何如此狼狈,又将往何处去?霞瑞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丫鬟小云心直口快,把主仆二人的遭遇一一道来。老太太听完,展颜一笑,开口说道:

那一年,朝歌天旱无雨,河水断流,水井干涸。农田里土地龟裂,庄稼全部旱死,颗粒无收。王员外家也不例外,同样遭受了旱灾的无情肆虐,一块三顷地的谷子,竟然只剩下了一棵禾苗。奇怪的是,这棵禾苗似乎并不受干旱的影响,长势十分喜人。你看,它的杆像芦苇一样粗,叶子赛过高粱,谷穗沉甸甸的,比狼尾还要大。金灿灿的谷穗在微风下轻轻摇曳,还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味,一时间引得乡邻们争相前往观看。

霞瑞姑娘听闻此事,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便叫家奴到田里去,把那株谷子收回来,拿到自己的闺房里。果然,谷穗刚刚拿进绣楼,顿时香气四溢,令人陶醉。霞瑞姑娘非常喜欢,觉得这株谷穗极富生命力,留下来的话,将来种上,一定会有好的收成。于是对丫鬟说:“如此好的谷子,要好好收起来,来年多种一些。”丫鬟听从姑娘的吩咐,将谷穗拿在手中揉搓。谁知,搓着搓着,谷穗竟然变成一颗熠熠生辉、浑身透明的珠子。那珠子圆润光滑,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奇香,让人爱不释手。霞瑞姑娘接过珠子正想闻一下,珠子一下钻进口中。刚想吐出来,珠子却很快地滑进喉咙。刚刚咽下珠子,霞瑞姑娘感觉腹内舒畅,筋骨酥软,浑身困乏,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就是了。既然你们把实话告诉我了,我也就实话对你们说。我乃西天老母,在这里等候多时,专门来点化你们。”

随即,老母将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原来,霞瑞并不是王夫人的骨血,而是东海龙王女儿的化身。他与庆隆真心相爱,情真意切,未能遂愿。但是上天有眼,注定他们来世相逢。霞瑞吞食的珠子,正是庆隆的精髓。她腹中的胎儿,就是龙王女儿同庆隆的后代。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霞瑞同小云一起跪地感谢,并请求老母指点存身之处。

第九章血腥较量二十八(b)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一转眼,霞瑞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娇美如花。霞瑞姑娘不仅会针线,懂诗文,还十分反对那些旧礼。她性格倔强,善于言谈,敢同一些传统的束缚人的旧思想、旧传统挑战。就连父母亲的话,她也是有选择的听,并不是一味地盲从。对此,王员外夫妇倒也并不十分的在意,毕竟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

由于身处深闺,天天生活在一个狭小而又紧闭的空间里,霞瑞姑娘日渐厌恶起来。于是,在丫鬟小云的陪同下,她常常来到花园嬉戏,有时还会来到田间地头,同那些乡姑村妇聊天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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